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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做买卖先吆喝

    过不多时,马车准备停当。族正指挥下人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一搬上马车。

    族正坐在车厢,思潮起伏:

    因为仕杰受辱之事,村民似乎已不再惧怕我郑家,这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那些刁民心中没了害怕,以后还能容忍仕杰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吗?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对郑家噤若寒蝉吗?

    此时若是不顾一切杀了陈开,不但得罪了那周大宏,还于郑家的威望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遭到更多村民的反感,甚至激烈的反抗,不如先让此人多活几天。

    族正望了一眼车厢中的贵重礼物,捋须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且先去拜访县尉,求得县尉能来村里一趟,那些刁民见郑家有县尉做靠山,他们定然害怕已极,还不像从前一样,乖乖的任我宰割!

    至于陈开那臭小子,我且让他多活几日,待得我重塑郑家的威望,众刁民再次臣服我脚下,那时便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报仇!

    想到自己思虑周全,计策完美,没因自己一时意气,破坏了大局,族正不自禁的感到得意。他伸了个懒腰,斜倚车厢,闭目养神。

    ……

    待得族正进入梦乡,陈开等四人已进了城。

    陈开先去马市找周大宏,见了面,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周大宏笑道:“不就是打制些小玩意,县城里铁匠多的是,等掣儿回来,我让他陪你一块去。”

    陈开摇了摇头,道:“义父,这可不是小玩意,这是能挣大钱的物事,所以必须得找信得过的铁匠。周家在县城经营多年,想必有几位常往来的铁匠。”

    挣大钱?

    周大宏一怔,随即说道:“与周家有往来的铁匠倒是有几个,只是开儿,这铁可不便宜,你说能挣大钱,有把握吗?”

    陈开信心满满的道:“请义父放心,这事我已思量许久,决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对马蹄铁十分自信,尽管材料贵了些,普通百姓恐怕负担不起,但普通百姓又有几个是有马的?

    牧民养马那是为了生计,早晚要将马卖出去,算不得有马。真正拥有的马的人,不是富商豪绅,那便是将军官吏,他们差钱吗?

    更何况陈开不要铜钱,也不要金银珠宝,他要粮食、要布匹,他要为即将到来的乱世,做好充足的准备。

    周大宏对陈开素来看重,不及细思,便道:“那好,你尽管去做,义父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陈开挠了挠了头,不好意思的道:“义父,眼下我身上……”

    不等陈开说完,周大宏笑道:“费用暂且由我出,你尽管放手去干。”

    他以为陈开只是要打几副,这倒花不了几个钱,当即拍拍胸脯,一口应承下来。但他却忘记了陈开说过要“挣大钱”,既是挣大钱,岂有不下血本的道理?

    当他听说这个义子要打制几百副、上千副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想反悔,终究拉不下这个脸。

    可不反悔吧,若是失败了,亏得血本无归,那他这个马铺也休想再开下去了。

    陈开自然看出了周大宏的难处,便道:“我这次是向义父借的,我愿意立字据,并找保人公证,白纸黑字,耍不了赖。

    我家里还有几间草房,几亩薄田,还有几匹马,届时若是我还不了钱,这些就全是义父的。

    我也知道这些远远不够,到时我做牛做马,一生供义父驱策,来偿还这笔巨债。”

    周大宏是重情之人,既收了陈开为义子,便一直把他当做亲儿子看待。见陈开赌上全部家产,于心不忍,便道:“都是一家人,什么字据不字据的,这钱……”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个尖尖的声音道:“爹,话可不能这样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开弟既然信心十足,说这买卖能挣大钱,那这生意铁定赔不了,开弟执意要立字据,咱们怎好驳了他的面子。”

    声音来处,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皮肤微黑,嘴边有一颗痣,满脸的精明之色。

    正是周家二郎周驰的妻子王氏。

    原来自打周大宏收陈开为义子以来,外面风声四起,许多人都说陈开拜父,乃是狼子野心,意图不轨。除四子周掣外,周大宏的儿子、儿媳们渐渐都当了真。

    他们先前一直都在乡下马场,极少来马市,为了守住自己的产业,当晚便作了约定,以后轮流到县城监视,让陈开的阴谋不能得逞。

    今日轮到周驰夫妇前来监视,二人一见陈开进门,便偷偷摸摸的跟在身后,将陈开与周大宏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哪里相信陈开会挣什么大钱,夫妇二人一样的心思,这是陈开的阴谋诡计,买卖是假,钱取周家的钱财才是真。

    眼见父亲周大宏就要受骗上当,明知于理不合,事后定要受到父亲的训斥,二人为了守住财产,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陈开认得眼前妇人,忙上前行礼,说道:“原来是二嫂,我这就去准备纸笔……”

    话音甫落,远远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不劳开弟,我已经准备妥当。”说话之人正是周大宏次子周驰,说话间,已来到众人跟前。

    周大宏见夫妇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颇为默契,立时便想到二人肯定偷听了自己与开儿的谈话。不由得又气又怒,刚要出言训斥。

    却见陈开冲自己摇了摇头,耳听得陈开说道:“还是二哥二嫂想的周到,我这便出去找保人,不如就由二哥二嫂陪同吧。”

    周驰夫妇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好啊!”瞥眼见到父亲的脸色,心中一凛,笑容渐渐消失。

    陈开低声安慰了一番义父,当即出去找保人,过不多时,便将字据立好,按了手印。

    周驰夫妇二人将字据视作珍宝,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周大宏见了,连连叹气,只觉太过丢人,庆幸收了陈开为义子,否则将来自己的产业交给风、驰、电这三兄弟,非得败光不可。

    陈开一刻也没闲着,先画了一张马蹄铁的草图出来,等到周掣外出归来,五人当即便去了铁匠铺。

    周掣见到义兄,喜不自胜,路上一个劲的说个不停。陈开偶尔应上一两句,满脑子却都在想着马蹄铁的事,想着让铁匠保守秘密,想着让世人知道马蹄铁的巨大作用,想着短时间内卖出大量的马蹄铁……

    直到老铁匠根据陈开绘制的草图,制成十个马蹄铁样品,陈开仍在沉思当中。

    陈开忽然道:“县城当中哪里的马跑的最是勤快?”

    周掣答道:“自然要属东市货栈运送货物的马匹,为了运进、运出大量货物,那里的马一天不知要跑多少趟。”

    陈开又问:“哪里的马要求稳稳当当,不容有一丝颠簸?”

    吴大全道:“那自然是拉人的马车,倘若摇摇晃晃、颠簸不休,那车厢里的人还不上吐下泻?”

    陈开点了点头,补充道:“大哥所言极是,倘若车中坐的是达官贵人、将相王侯,想必车夫更不敢有失,一旦有个颠簸摇晃,惹怒了车中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吴大全是个急性子,不明白陈开所说是何意,直截了当的道:“二弟,你打这些方不方、圆不圆的物事,到底有何用,你说要做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说要挣大钱,不会就是卖这些小玩意吧?”

    听得此言,陈开才知马蹄铁已经打好。

    仔细瞧了瞧眼前的U型马蹄铁,竟然出奇的好,冲那铁匠伸了个大拇指,由衷的道:“老人家,手艺好啊,不错,非常不错。麻烦老人家替我保密,决不能让图纸泄露出去。从今日起,一刻不停的打,能打多少,就打多少。”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能打多少,就打多少,这得需要多少钱啊!

    那老铁匠微微皱眉,随即展开笑颜,道:“咱们跟周家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即便你不说,泄露贵客秘密之事,那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只是你要的量实在太大,我需要现钱,你还要支付押金,若是我辛辛苦苦打出来,你不给钱,那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陈开点点头:“老人家说的是,你接着打,钱马上送到。”

    周掣极不高兴,拉着老铁匠的胳膊,愠道:“老叔,你不相信周家,不相信爹和掣儿了吗?”

    老铁匠哈哈一笑:“你这个小鬼,不是我不信任周家,只是这年轻人的胃口着实不小,我可不敢托大,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听说他就是你爹新收的义子,是不是?”

    陈开主动说道:“正是在下,承蒙义父错爱。还有一事,刚才忘记说了,请老人家再为我铸造一些铁钉,就如这般长短。”说着伸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老铁匠点了点头:“这种铁钉,看起来又小又短,铸造起来却不容易,你要多少?”

    陈开沉吟道:“越多越好,至少是先前物事的三倍。老人家放心,钱我这就去取。”

    老铁匠沉吟片刻,道:“你要的量实在太大,我需要找些人过来帮忙,不过你大可放心,他们绝对可靠,也都是铁匠。”

    陈开点头同意,当即回周家取钱。周大宏虽然看重陈开,但这些钱可是他多年经营的积蓄,满脸的不情愿,又不能反悔,拿钱时抠抠搜搜的,十分不爽快。

    周掣见状,将父亲拉到一边,自己亲自动手。当真是崽花爷钱不心疼,手脚麻利之极,瞬间便将库房搬空了,还当即派人去乡下马场取钱。

    周大宏心疼的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回到了卧房,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痛。

    交了钱和押金,陈开当晚便去了县城东市,找到最大的那家货栈,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伙计看到柜台前两块黑黝黝的铁手镯,实在不相信马蹄下能装上这种铁圈,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陈开不依不饶,好言好语的说了一大通,直说到口干舌燥,那伙计仍然固执己见。

    关键时刻,吴大全大吼一声:“兀那小子,老子今日是来打劫的,快将店里值钱的物事,通通拿出来,你再聒噪一句,爷立马割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