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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途中

    周掣见陈开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人身上,笑着道:“开哥儿,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县里的赵捕头。”

    陈开拱手执礼,笑道:“幸会,幸会,不知赵捕头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位捕头姓赵名勇,清水县当地人士,拱手答道:“县尊听说郎君远行,极放心不下,特差遣在下与郎君同行,如此路上也有个照应。”

    陈开心中一凛,旋即展颜笑道:“请回去转告县尊,他的好意咱们心领啦,可小子何德何能,怎敢劳赵捕头的大驾。”

    说着从包袱中取出两片金叶子,悄悄递到赵勇手中,低声道:“还请赵捕头代为转告,小子感激不尽。”

    赵勇却不收金叶子,摇头道:“县尊耳提面命,特意嘱咐,恕在下不能答应郎君。”

    陈开仰天打个哈哈,掩饰尴尬,点头道:“如此多谢赵捕头,一路上还请赵捕头多加照顾。”

    赵勇板着脸道:“好说,好说!”

    陈开心情郁郁,已没了与送行村民闲聊的兴致,当即翻身上马,率先扬长而去。

    他万没料到,县令王应廉竟然派人过来监视他,而且这赵捕头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似乎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主。

    陈开等人一走,众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你们看到了没,那包袱里可都是金叶子,差点没闪瞎咱的眼!”

    “那送包袱之人我识得,是县城周场主的儿子,想必这是开哥儿的义父所赠。要我说,开哥儿能认下周场主这个义父,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有人嗤之以鼻,道:“呵,果然头发长、见识短。看到刚才那大汉没,那可是县里正儿八经的捕头,受县尊所托,专门前来护卫开哥儿安全的。

    他周大宏是有些钱财,能跟咱县尊相提并论吗?县尊可是陈家的亲家,要我说,开哥儿能攀上县尊这根高枝,那才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此言一出,所有人默默点头。

    陈开自然不知众村民的议论,但他也在想自己以后的靠山问题。

    县令王应廉控制欲太强,眼下他虽没有什么过火举动,但早晚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因此陈开急需找寻新的靠山,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他不仅要在大树底下乘凉,还要有一番作为,一步步茁壮成长。至于外面的风霜雨雪,则是让大树遮挡,待得自己长大成人,羽翼丰满,再回头收拾被自己逐渐蚕食的大树。

    眼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李渊父子。

    按照陈开原先的打算,他先去长安,与柴绍夫妇接触,通过帮助他们,慢慢与李渊父子取得联系,待得时机成熟,再亲自前往太原拜访。

    但如今已到大业十二年十一月末,明年五月李渊便会在太原起兵反隋,时间已所剩不多。再加上县令王应廉步步紧逼,一心想要控制陈家,形势不容乐观。

    此时此刻,已不允许他韬光养晦,徐徐图之,必须要提早行动。

    陈开决定改变计划,这次去长安,不仅要与柴绍夫妇搭上关系,还要说服他们二人与自己一同前往太原,在那里等候李渊父子的到来,进而快些结识隋末乱世的最后大赢家。

    陈开这番沉思,浑忘了时间。

    他胯下坐骑是一等一的宝马,加之他骑术精湛,这般风驰电掣般的一路疾驰,渐渐将郑虎子等人远远抛在身后。

    赵勇胯下坐骑只是普通的马,脚力有限,即便他骑术不俗,却落在了最后面。

    直行了三个多时辰,才来到一座小镇上,眼见天已近傍晚,陈开这才勒马停住,等候众人。

    小镇不大,略显萧索,只有一家客店。

    陈开带着众人前往客店歇宿,打听之下,才知客店当中只有三间空房。再一详问,此地甚是荒僻,方圆数十里,只有这一个小镇。

    这时又有几人进店,陈开当机立断,将三间空房定了下来。

    但三间房,如何分配,需要与众人商量。

    其他人都一样的心思:陈开贵为陈园主人,理应单独住一间房。吴晓蓉是女子,自然也要单独住一间。剩下四人却要挤一间房,着实有些不便。

    赵勇眼见陈开与吴晓蓉二人,时常耳鬓厮磨、窃窃私语,还以为他二人已结成夫妇,便道:“陈小郎君夫妇住一间房,我们四人住另外两间,谁与我同住?”

    陈开微微一笑,瞥了吴晓蓉一眼,只见她耳根通红,低头不语,娇羞无限,越看越有意思。

    郑虎子和陈氏兄弟自然都知陈、吴二人的关系,更加心知肚明,吴晓蓉将会是陈家未来的女主人。

    此刻见赵勇有所误解,也不解释。郑虎子哈哈一笑,道:“赵捕头若不嫌弃,咱们挤一挤如何?”

    赵勇性子粗犷,当即说道:“如此甚好,请!”

    陈金、陈木对视一眼,一起向陈开躬身行礼,直接奔第三间空房而去。

    陈开打开房门,将躲在一旁的吴晓蓉拉了进来,说道:“今晚委屈你了,你先收拾收拾房间,我出去点些饭菜。”

    吴晓蓉始终目视脚尖,不敢抬头,耳听得脚步声离开房间,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房屋不大,陈设简单,倒也整洁。一张床横卧其间,吴晓蓉一见之下,下意识的便要拔腿出屋,双颊似火,急忙捂住。

    过了半晌,忽听得楼道上脚步声响,知是陈开回来了,慌里慌张的掩上房门,用身子靠住。

    果然有人打门,吴晓蓉抿嘴说道:“临行前,爹和大哥都跟我说了,让我……让我路上提防着你。我……我知道我不能赶你出去,今晚我睡在地上,你……你可要安分点。”

    说了这番话,脸上更加红了。

    吴晓蓉见外面没有动静,接着道:“你先答应我,你答应了,我再让你进来。你们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却听得屋外一人说道:“故娘,我是店里的伙计,麻烦开下门。”

    吴晓蓉大感意外,当即开门,只见一个伙计抱了些被褥、干草进来,说道:“这是郎君吩咐小的找来的,故娘若没其他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吴晓蓉尴尬无已,低声道:“多谢!”急匆匆的关上了房门。

    陈开就在门外,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示意干得不错,跟着伙计一起下了楼。

    他虽然让伙计拿了被褥、干草进房,摆出了一副要睡在地上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其他想法的。

    他本就不是古人,对于男女之防看得甚轻,觉得既然两情相悦,那共处一室,巫山云雨再正常不过。

    可发现吴晓蓉却颇守礼节,陈开不愿逼迫于她,听说了吴晓蓉的话后,急忙将身后的客店伙计推上前来,小心叮嘱一番,让他应付。

    过了一会儿,饭菜整治停当。伙计上楼通知众人吃饭,其他四人得到消息,迅速下楼。只有吴晓蓉连门也不开,推脱自己身子不适,不愿下楼吃饭。

    陈开得知此事,哈哈一笑,道:“单独准备两个小菜,一会儿我亲自送上楼去。”

    一天没有进食,众人早就饥火中烧,纷纷大口朵颐起来。

    吴晓蓉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但因为自己刚才的误解,耳根通红,不敢面对陈开,更不敢下楼吃饭,只好强自忍耐。

    过了不知多久,有人打门,吴晓蓉没好气的道:“我说过了,不饿,不吃。”

    却听得陈开说道:“晓蓉,是我,开门。”

    吴晓蓉大喜,走到门前,一阵阵饭香钻入鼻端,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肚子叫得更加响了。

    陈开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只道:“身子不舒服,也不能不吃饭,我让店里做了几道小菜,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吴晓蓉食指大动,再也忍受不住,接过饭菜,摆在桌上便吃了起来。想到陈开始终还惦记着自己,芳心大慰,偷偷瞧了情郎一眼。

    只见陈开躺在干草上,侧身而睡。

    刚想大声呼喊,让他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下,却听到一阵阵鼾声传了过来。

    吴晓蓉颇为心疼:这一路走得太急,他也确实太累了。

    放下还没有吃上几口的饭菜,从旁边拿起被褥,轻轻为陈开盖上,小心翼翼的窝好被角,这才回去继续吃饭。

    吃罢,左手支颐,为难之极:

    倘若开哥半夜爬起来,非要对我无礼,我该怎么办?我早已心属开哥,这辈子只会做他的女人,但既没成亲,便不是夫妻,不是夫妻,倘若……倘若……那便是苟且,我可不能那样做。

    吴晓蓉起身,将陈开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这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生怕陈开会出其不意的扑过来,一时担心,一时害羞,一时欢喜。

    这晚没有好好睡觉的不只她一人。

    陈开初时假装入睡,偷偷去瞧吴晓蓉,只见她唉头叹气,辗转反侧,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一时也没了睡意,只是在感慨:封建礼教着实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