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隋唐:从养马开始 » 第111章劝说

第111章劝说

    陈开虽觉奇怪,当下也不好直接询问,只好将疑惑放在心里,打算找个合适机会再问个明白。

    在满城百姓欢迎声中,他跟着李世民进了李府。

    李世民亲自为他安排房间,又嘘寒问暖,招待十分殷勤。

    到得晚间,李渊在府上大开筵席,让陈开安排在主桌之上。

    此番与宴的主要是李家的亲朋好友以及食客谋士。

    陈开倒也知晓其中一些人的大名,例如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唐俭、武士彟等。

    陈开也知自己年纪轻轻,堂而皇之的坐在主桌之上,于理不合,便主动要求换到偏桌上去。

    李渊却不同意,陈开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席间,众多异样的目光直射过来,陈开感觉极不自在。

    他所在主桌皆是前辈,偏偏李渊也不介绍自己,只顾着与别人寒暄客套,仿佛忘了自己这个人的存在。

    陈开不由得心中有气:

    你这是故意的吧?想让我坐在这里出丑?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想到此处,笑容满面,端起酒杯,开始敬起酒来。

    他口才极佳,自称“小子”,对同桌众人极尽谦抑。

    虽满口皆是奉承言语,尺度却把握的很好,众人极是受用,一来二去,竟与众人打成了一片。

    待到筵席结束,与桌众人熏熏然皆有醉意,在李渊面前不停夸赞陈开的好来。

    筵席过后,李世民主动找到了陈开,说是介休县有消息传来,陈家三位家丁仍没有丝毫讯息。

    李世民见陈开满脸忧虑之色,安慰道:

    “贤弟如此关心属下,当真难得。你且宽心,我让他们继续寻找,消息一日一报。”

    陈开道:“如此多谢二公子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二公子能够帮忙。”

    李世民道:“贤弟说得哪里话来,有事尽管吩咐。”

    陈开道:“非是在下不相信二公子。

    只是除杨大力外,其余人皆不识家丁三人,即便有画像在手,却也极不方便,在下便想请二公子派人向清水送一封信。

    一来,从清水陈园调集数十人过来,帮忙寻找家丁三人。

    二来,借此机会,先从清水陈园拉来些骏马,以表在下的诚意。

    三来,二公子外甥柴氏兄弟尚在清水陈园,这次一并送回晋阳,也让柴大哥、秀宁姊姊安心。”

    李世民听说陈开要送骏马过来,开心之极。

    他虽年纪不大,却已多次上阵杀敌,知道精锐骑兵对于野战的作用,而眼下李家正缺的便是战马。

    “贤弟不怕艰辛,爬山涉水,千里迢迢的从清水来到太原,这便是最大的诚意。

    父亲与我都看在眼里,哪还有不信任贤弟之理?

    陈家家丁无故失踪,归根结底还是因李家而起,找到他们,李家责无旁贷。

    贤弟放心,我这就派人前往清水陈园送信。

    至于哲威、令武俩兄弟,他们无论待在陈园还是晋阳,皆是一样,送与不送又有何区别?”

    陈开听李世民嘴上说的好听,似乎十分信任自己。

    但自从见识了李渊、李世民的父子相争,对他们父子的话,已不敢尽信。

    父子之间尚明争暗斗,他们又怎会完全信任我这样一个外人?

    “实不相瞒,清水所在的天水郡并非什么乐土,一旦有变,陈园马场的数百匹马儿恐怕一匹也保不住。

    因此,我便想着逐步的将马匹送到太原来,并在太原附近建立一座大隋最大的马场。”

    李世民大喜,脱口而出道:

    “照啊!在太原地界,只要有李家在,定不会有人胆敢染指陈家马场!”

    忽然想起一事,续道:

    “不过此事,还得报与父亲,求得他老人家的同意才行,还有马场选在何处,尚需从长计议。”

    陈开点头道:“那是自然。”

    心中却在想:

    看在李世民如今仍很惧怕李渊,事事都不敢私自做主。

    如此说来,他在太原暗结豪杰,发展势力,李渊必定是知情的。

    说完了正事,陈开拐弯抹角的又将话题转到了刘文静身上。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陈开,道:“你与刘文静是何关系?”

    陈开淡淡的道:“二公子明鉴,在下与刘文静并不相识。

    只是听说晋阳县令才干突出,颇富权谋,这才想见上一见。

    若是此人名副其实,投入唐公麾下,当有助于李家大业。”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贤弟处处为李家着想,李二感激不尽。

    只是这刘文静性情乖张,自大狂妄,多半并无真才实学,不见也罢。”

    陈开颇感纳闷:

    若说刘文静性情乖张,自大狂妄,倒也说得过去。

    但若说刘文静无才无能,那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经过陈开软磨硬泡,李世民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李世民初来太原之时,便听说了晋阳县令刘文静的大名,便亲自登门拜访。

    谁知刘文静听门卫说,李世民是一个年轻少年,竟不愿相见。

    李世民不得已,只好自报家门,原以为刘文静必定亲自相迎,过来致歉。

    可刘文静最终还是未出来相见,并让门卫传话,言道:

    唐公也忒看不起人,竟派一个毛头小子过来,这不是侮辱人嘛!

    昔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方请得诸葛武侯出山,而唐公不愿三顾倒还罢了,竟让一个少年过来做说客,诚意何在?

    李世民自打出生之日起,还未曾如此轻视,怒气勃发,他以大局为重,极力克制,没有当场发作。

    后来李密攻克兴洛仓,天下震动,刘文静因与李密有姻亲关系,被下太原郡狱。

    李世民听说此事,拍手称快,渐渐将此人忘了。

    陈开听完,暗地里寻思:

    原来李世民与刘文静二人并未真正见面,更没有交谈片语。

    如此一来,二人互相不了解,以致产生误会,倒也在情理之中。

    “二公子,士人狂傲那是常有之事。

    我还听说,越有能耐的人,往往脾气古怪。

    天下间自视甚高之人颇多,但敢于自比诸葛武侯的,恐怕就此一人。

    依我看来,此人要不是身怀大才,那便是沽名钓誉之辈。”

    李世民接口道:“我看此人便是后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陈开笑着道:“说到底,二公子与此人并未真正谋面,甚至没能说上一言半语,此人自大狂妄,确然无疑。

    但此人倘若确有真才实学,哪怕他夸大其词,才能只及得上诸葛武侯十中之一,那也值得二公子狱中一探。”

    李世民沉吟半响,道:“你说的确有些道理。

    但倘若狱中一探之后,大失所望,岂不是徒然浪费时间。”

    陈开道:“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咱们就只当看一个笑话。

    若此人真有才能,又献出苦心孤诣思索出的、堪比隆中对策的天下之策,那咱们岂不是大赚特赚!”

    李世民摇头笑道:“天下又岂有此等好事?

    昔年刘玄德三顾茅庐,终请得武候出山。

    武候献出隆中对策,刘玄德按此策施为,先是三分天下,最后险些一统宇内。”

    说到此处,极为神往。

    陈开见李世民动心,接着劝道:

    “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但要我来说,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诸如留侯、武候一样的人物,那才是最不易得到的。

    这个刘文静,二公子说什么得见上一见,别因一时之气,放走了大才,以致终生之恨!”

    李世民心中一凛:

    如今我身边宾客之中,确有不少能人异士。

    但能够看透时局、高瞻远瞩、定非常之策的,似乎一人也无。

    想到此处,对刘文静倒抱了一丝希望,笑道:

    “倘若刘先生真有大才,李二愿当面赔礼道歉!”

    陈开见李世民答应下来,非常高兴。

    但想到刘文静如今因李密之事,被关押在太原郡狱,不禁又担心起狱中探望的难处来。

    李世民微微一笑,一一为陈开做了解答。

    大业九年,杨玄感趁大业皇帝远征高句丽之时,起兵反隋,李密曾参与谋划。

    后来杨玄感兵败被杀,李密侥幸逃脱,流亡天下。

    后来李密投奔瓦岗,连战连捷,攻克兴洛仓,开仓赈民。

    大业皇帝得知后,大发雷霆,重算旧账,大兴连坐之风,与李密家有关联的,一律惩处。

    但李密家世显赫,曾祖父、祖父在西魏、北周都身居高位。

    李密父李宽为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因此朝中与李密家有牵连的着实不少,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不少大臣因此上书,大业皇帝最终决定只严惩李密,其余人等查其有无谋反事实,酌情处理。

    而刘文静与李密只不过是有姻亲关系,而且并无真凭实据。

    届时由唐公出面,别说进狱中探望,便是无罪开释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开建议道:“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进去探监之前,还请二公子将郡狱中的狱卒换成自己心腹。

    要知隔墙有耳,王威、高君雅在旁窥测,不得不防。”

    李世民深以为然,当下便着手准备。

    陈开送走李世民,又找来了郑虎子,道:

    “此次派人前往陈园,虽有我的亲笔书信,但我生怕大哥、晓蓉他们不信,还是劳烦你走一趟。

    信中我已说的很明白,你将信交给晓蓉,让他们在早会之上当众打开,奉命行事。”

    郑虎子自然一口答应,但想到自己走后,开哥儿一人留在晋阳,着实有些担心,道:

    “要不先让大力兄弟回晋阳,待他到来,我再回去也不迟。”

    陈开知道他的心意,道:

    “事不宜迟,此去清水还是越早越好。你尽管放心,我在晋阳平安无事。”

    郑虎子虽仍不放心,但素知陈开的脾气,知道再劝亦是无用,便退出了房间,开始准备行装,打算明日便出发。

    夜间,他想起陈开的恩情,又想起众人临行前,要自己好好照顾开哥儿的嘱托,顿时睡意全无。

    我这一走,开哥儿孤身一人在晋阳,倘若出了事,或者需要找人倾诉,亦或者需要个跑腿的,又该怎么办?

    第二日一大早,郑虎子早早的起了床,先去找了马赛兰,将自己即将出行的事说了,托她好生照顾陈开。

    马赛兰睡的正香,无端被人吵醒,心中已然有气。

    待得听说郑虎子要自己照顾陈开那个贼小子,顿时气上加气。

    怒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什么照顾?

    他如今是唐公的座上宾,身份尊贵的紧,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找他麻烦?

    趁我还没生气之前,赶紧给我滚!”

    说罢,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门。

    郑虎子与马赛兰相处已有些时日,对她的古怪脾气已见怪不怪。

    虽被人数落一番,倒也并不生气,心中只是在纳闷:

    马姑娘有时明明很关心开哥儿,有时似乎又十分讨厌,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通,忽然想起了陈开的话:

    女人心便如海底针,想不明白就对了!

    郑虎子想到此处,莞尔一笑。

    觉得开哥儿说的颇有道理,当即便将马赛兰的事抛诸脑后,开始准备出行事宜。

    陈开正睡得正香,忽听得有人打门,道:

    “谁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却听得那人道:“开哥儿,是我!”

    声音十分熟悉,语气十分焦急。

    陈开一惊,猛得睁开眼睛,起身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