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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大伯

    今天郝大伯回来得早。其实他这两天都在镇子上找活干,但是却没有人招呼他去拾掇屋顶,所以他也不叫大郎跟着了,让大郎带着媳妇回娘家吃喜酒去。

    回到村子的时候,他想起三郎家说要搭棚子,想了想,便抬脚穿过村子,到村子的另一头来。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他进门的时候正好大家收拾好东西,正坐下来准备开席。看见郝大伯进门,大家脸色都有点怪怪的,怎么郝大家父子一个德行?有好吃的才上门?

    三郎先看到郝大伯,忙迎了上去,“大伯,你来了,正好,和大家一起吃点饭。”

    郝大伯进门的时候是闻到饭菜香了的,走近一看,居然有那么多肉和骨头,便骄矜地点点头,往上座坐过去。当然,他是看到郝二郎在的,他以为郝二郎是帮了一整天的忙,他自己虽然没来,但毕竟派了人来,他又是郝三郎的长辈,这上座他肯定是能坐的。但如果他知道郝二郎只是来打了一下酱油,连汗都没有出,估计他这饭会咽不下去。

    在这里,跟郝大伯平辈的也就王大叔了,但他本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菜上齐了,大家也不客气地开始敞开吃起来。

    有人吃了好吃的,自然要对主人说好话的,“三郎,你们家的伙食太好了,你看,这肉炖的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这骨头汤也好喝,好甜啊。”

    “早上的大饼、中午的面条,有哪样不好吃的?”大家吃着喝着,都乐呵呵的。

    郝大伯却不高兴了,他抿了口酒,“这搭个棚子,就做这么多好吃的啊?三郎难怪你们家这些年越过越难,你也不小了,要懂得立起来。你看,这次要不是这些叔伯兄弟帮忙,你就是连棚子都搭不好。”

    郝大伯这话一出,大家本来都热火朝天夹着肉的,一下子便不知道该嚼不该嚼了。三郎脸色刷地又青又红起来。

    “咳咳咳,我看三郎这孩子不错的。”王大叔眼看冷场,便打圆场说,“来来来,我们兄弟也好些日子不见了,喝一个。”

    郝大伯还是给王大叔面子的,跟他碰了一个,“你也知道,我那弟弟去世得早,我弟媳身子骨不好,三郎不能支棱起来,这个家就难办了。”

    “是是是,郝大伯你做长辈的,肯定是要照顾家里的子侄的。”其他人自然附和着,只不过吴家大哥却若有所思地看看郝大伯又看看三郎,不吭声。

    “这我可敢说,”郝大伯又喝了一口酒,“这些年来,我可是能帮的都忙了,你们想想,前两年三郎还小,那地都是我帮忙种的啊。”只不过收成大部分都归他们家了。

    “呸,”王大婶在厨房门口偷听着,十分不忿地唾了一口,“说出来只有他自己相信哦,好像村里的人都是眼瞎一样,不知道收的稻子收的麦子都往他家搬啊。”

    容氏默默地听着,并不答话。

    春晓有些担心三郎,那么年轻,会不会受不了郝大伯的数落。从她重生以来,对郝大伯一家的认识,就没寄予什么期待。但三郎不一样啊,郝大伯是他亲大伯,亲爹不在之后,他肯定对郝大伯有过孺慕之情的,只不过郝大伯不值得罢了。

    “今天的事,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三郎。”郝大伯放下碗,“搭棚子这么件小事,你都不找我们帮忙,硬是麻烦到村里这么多叔伯兄弟,不应该啊。你这样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郝家吗?”

    要不要脸?春晓之前都没发现郝大伯居然能睁眼说瞎话到这种程度?看到郝大伯这次来吃饭,不止是要蹭饭,最主要是要洗白自己啊。

    这连憨憨的吴二哥都听出来了,“难怪啊,我说今天怎么郝二郎是天都快擦黑了才过来啊,原来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昨天就跟我们一起上山砍竹子,今天就一起搭棚子了。”

    天擦黑才过来?!郝大伯脸色不好看了,但他不好发作,“可不是,我和大郎是比较忙,但是再忙,自家的事情能不帮忙么?”

    “大伯说得对。”春晓端了一碟子炒白菜出来,“不过原先也就想这么一件小事,耽搁了大伯挣钱不好,是我和阿哥没想通透,上次去的时候大伯应该是没听清楚,应该多跟大伯说几次的。”

    郝大伯没想到春晓直接拆他的台,脸上十分不好看,“女孩子家家,来桌上干嘛?”

    春晓将手里的菜放桌上,“送菜啊。”然后又笑着对大家说,“这两天辛苦大家了,粗茶淡饭的,不要嫌弃啊。”她懒得跟郝大伯纠缠,转头对王大叔说:“王叔,村里谁扎灶台比较好?我们还要扎个灶台的。”

    还没等王大叔回话,郝大伯便打断了,“你们扎什么灶台,灶台坏了么?”

    “阿爹,三郎他们搭棚子是想开个茶棚。”二郎边说边往嘴里塞肉,好像半年没吃过肉似的。

    “开茶棚?”郝大伯吃惊,这茶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三郎家哪来的钱?“你们哪来的钱?”想着,他便问了出来。

    大家见他跟二郎第一反应居然是一样的,不由得面面相觑,原先以为郝大伯多照顾侄子一家,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啊。

    “这小本买卖,本就不需要多少钱。”三郎不想什么事情都是妹妹挡在前面,便说,“也是想开源节流,多一条挣钱的门路。”

    “说你年轻你还不以为意,你以为茶棚很容易做啊?你知道一盏茶得多少钱?你茶叶能买得起没?”郝大伯没想到他们居然想着在这里开茶棚,不禁有些吃味,当初春晓的秀才爹寻了好几个地方,最终选了这个地方建房子,这块地不是郝家自己的,还是郝秀才托了自己的面子,跟孟财主家买下的,谁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开茶棚,这确实是好地段啊。

    “大伯,”春晓笑着,“我们也没打算一下子能挣什么大钱,只不过小本生意,慢慢来,投入不大,挣了自然好,亏了也不伤什么元气。”这确实是她真实的想法。

    “不听劝,你们就等着哭吧!”郝大伯见他们死活不听他的,不禁觉得脸上挂不住,“这饭我也不吃了,二郎,走。”

    “哎,爹,我再吃一口。”二郎被郝大伯揪着衣领就往外扯。“哎,哎,爹,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大家看着郝大伯就这么走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着。不过心里都在嘀咕,说怎么人家生意都还没开始,就说人家做不下去的,不是触霉头吗?郝大伯平时也不是这么没眼见的人啊。

    吴大哥倒是笑着问:“怎么?这么好的酒菜,不吃个饱?”

    王大叔也说:“就是,他不干活的不吃,难道我们干活的吃不得了?”

    大家便又热闹起来。

    王大叔安慰春晓兄妹,“别管你大伯,他那人就爱端架子,以前老喜欢说自己是秀才他哥,后来就又说自己镇子上哪家院子都进过。喜欢吹牛,别管他。晓丫头,我们村扎灶台的没有,前面十里荡有个田老头扎灶台可以,我明天帮你请他过来。”

    “那谢谢王大叔了。”春晓也高兴起来了,她可一点都没有把郝大伯放心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要去求他的,何必把自己摆得那么卑微。亲人也是讲缘分的,有的有血缘关系不亲,有点没血缘关系,反倒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