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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浑水摸鱼

    由于刚有了一笔横财,再加上自己的积蓄,范无双此时颇为富裕,回到龙门客栈,在花了一批不菲的佣金后,落日集最新的情况便清楚了;

    一共有六批人在范无双入集后跟着入集,排除掉明显无关的三批之后,还有三批人引起了范无双的重视,范无双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巧合。

    第一个人是灭日宗四大天鬼排名第二---之前被李泽天骗走,如今卷土重来的“林鬼”拓跋拓;

    第二个人是南宫初晴,和杜若溪打得有来有回的荒境天才少女;

    第三个人很神秘,来历不知,目的不知;

    拓跋拓居然追踪至此,范无双和鸠无计遁入无序森林半月有余,拓跋拓仍不离不弃;

    到落日集落脚,是范无双的计划之一,因缘际会之下,范无双现在是各方关注焦点之一,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只有把水搞混了,才好浑水摸鱼,而落日集无疑是水最混的地方。

    另外,范无双还得到消息,也就是他在林河集的时候,杜若溪和南宫初晴相遇,两人打了一架,未有胜负;

    还有一条消息和他直接有关,南宫初晴的姐姐南宫晚晴也是当时失踪,这条消息是南宫家主动释放出来的,范无双恍然大悟,原来当夜被劫走的小姐姐是南宫晚晴;

    那么,南宫初晴到林河集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范无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恐怕很难脱身,毕竟,这世间没有巧合,如果有,那是你得到的信息还不够罢了;

    再深想一点,自己好巧不巧上了南宫晚晴的贼船,也是巧合吗,范无双细思极恐;

    当天晚上,范无双在龙门客栈的房间里临时支起了块木板,用木炭写写画画,开起了一个人的案情分析会,这是范无双在前世养成的习惯。

    落日集城外五里地,一片荒废的房舍;

    拓跋拓已经在此守候了三天,自从三天前范无双进入落日集后,拓跋拓就选了一座临街的房舍静静等候。

    拓跋拓之所以被称为林鬼,实是因为拓跋拓无父无母,五岁前在森林中长大,后被灭日宗宗主公西绰无意中发现,带回宗里抚养,后拜入宗主门下;

    严格来说,他才是宗主正儿八经的大弟子,拓跋拓喜在森林中生活,他不太习惯在人群中生活,他觉得各种动物,植物要比人类可爱得多,和动物植物待在一起,他才会有安全感。

    前次追踪范无双,老三大意,范无双逃出天罗地网,后追踪至迷雾镇,又被他逃之夭夭,自己在无序森林外围继续追踪半月余,终于追上,不想此子居然进入落日集;

    他身边跟着的鸠无计应该是临时相遇,他耐心等待范无双落单的一天,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比赛,比拼的是耐心和谨慎。

    午夜,范无双从南门掠出落日集,看见月光映照下阴森森的长街,川水在右方里许外流过落日集,月光之下,波光粼粼;

    范无双的心中泛起危机四伏的古怪感觉,不知是因那拓跋拓带来的阴影,还是基于军人的敏锐直觉。

    一个小时前,范无双和鸠无计分开,落日集中某位大佬派人告知鸠无计,莫卧儿山有人出售血狐寄生兽,不管是不是阴谋,总归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鸠无计决定前往莫卧儿山,分手之前,将小须弥龟甲赠给范无双,小须弥龟甲还有一次使用机会,危机时刻当可保命。

    当机立断下,范无双改变方向,改为绕过破落长街的东南角,沿川水北上,有川水作方向指引,纵使月黑夜风高,也不至于导致迷路。

    前方危机四伏,黑暗犹如一头噬人的巨兽,露出恐怖的獠牙;

    范无双决定遵从直觉的安排,再不犹豫,展开身法,沿南垣全速东行,然后折北靠东垣而去,此正为他机智之处;

    行踪飘忽不定,教敌人难以预料路线,遇事时随时可躲进废墟内,要打要逃,都方便得多;快要越过废城的东北角,蓦地前方蹄音大作,忙跃上左旁一处破墙之上,在三丈许高处朝北瞧去。

    在淡黄的月色下,里许外宿鸟惊飞,尘土扬起,马灯灯光闪烁;

    他乃专业的侦察兵,一眼望去,已知来者约数十之众,看装备应是一个商队,范无双暗喜,看来情报准确,这钱花得不冤枉;

    于是跃往破墙之西,朝东北主街的数列房舍奔去,一边探察屋舍形势,默记于胸,定下进退之路。

    当他潜入东北主街旁的一间该是经营食肆的铺子,蹲在一个向西大窗往外窥看,那支数十人商队刚好停住,分作两队,沿街朝南开去,并没有入屋搜索。

    范无双胆子极大,伏在窗前细察商队阵容,明白之前早有探子前来搜索清楚,故这队人马放心驻扎,不怕遇上伏击。

    他甚至可清楚看到在马灯灯光映照中,商队一干人马无不脸挂倦容,显示出马不停蹄,长途跋涉之苦,正看得入神,身后微音传入耳内。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范无双仍装作大吃一惊,别头瞧去,登时看呆了眼睛,大吃一惊是演的,看呆了眼睛是真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纵然见到的是拓跋拓,仍未致可令范无双有此反应,皆因映入眼帘的竟是位千娇百媚的妙龄女子,一个绝不应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俏丽佳人。

    她从黑暗的后门走进月光映照下的空间,有种诡异莫名的感觉,范无双虽为她的娇艳震慑,却感到她突如其来的出现非常邪门,暗中提高警戒。

    她身上穿的是浅绿色燕尾形衣裾叠折相交、缀有飘带的褂衣,下为白色的绫罗夸裙,腰缠博带,这身装扮,理该出现在大城市内某豪门之家,与此地的气氛环境绝不融合,可是她的神态是如此间适自然,又把一切不合理的变成合理。

    有如缎锦般纤柔的乌黑秀发随意的垂在背上,自由而写意,白嫩似玉的肌肤和淡雅的装束相得益彰,更突出她如花似玉的容颜;

    尤为动人的是那对似会说话的眼睛带着一种仿似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烂漫的神采,令她纯美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

    她像看不到范无双般,倏忽间来到窗子的另一边,往外窥探,轻轻道:“黄金秘巫!”

    她的声音舒服而清脆,充满音乐的动听感觉,剔透晶莹,如她的美貌般大有慑魄勾魂之能。

    范无双心中猛然想起一个人来,暗吃一惊,装傻摇头道:“我只是个路人。”

    在灭日宗中,他一向负责消息探查的工作,对江湖的情况非常熟悉,这女子一句盘问的暗语,令他联想到在北方横行一时,行事心狠手辣的一位女子;

    登时晓得自己正不幸地陷进极大的危险里,动辄有丧命之虞,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买到的情报果然准确。

    黄金秘巫是秘巫教信奉的图腾,秘巫教有两大派,分别为天道派和人道派;经历过一次大分裂后,两派道统流传下来,并分裂成多个派系,黄珏是秘巫教在南方的宗师级人物,以天道派的继承者自居,号称集天道派和人道派两系之大成。

    在北方,则以太一教最为兴盛,其教主凌太虚与黄珏因争夺继承大统的名位而势如水火,互不相容;

    类似于这类以信仰起家的教派,对名份的看重比性命还重要,因为名份意味着正统,意味着最终解释权,意味着权利,意味着利益,意味着生死。

    独立于两大道统之外的有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名封寒,外号“器王”,专事锻器之术,称自己为巫家而非巫道,视天道和人道两道为异端,超然于两派之外;

    他的人品和行事如何,知者不多,因他居无定所,经常往来于名山大川之间,寻找锻器的冬天福地。

    他之所以声名大噪,皆因凌太虚和黄珏均欲从他处寻得本派传承巫器,分别派出两批高手入山寻封寒,却给他打得铩羽而回,死的固是横尸当场,伤的回来后最终亦告不治,此两役轰动南北江湖,自此作罢。

    当事情逐渐淡静下来之际,北方忽然出现一位自称封寒之女的美丽少女封日晴,连挑太一教三个道坛,惹得太一教徒群起追杀,她却芳踪难寻,鸿飞渺渺,而眼前此女,正好对号入座。

    就在此时,他的手生出感应,右手倏探,把从封日晴香袖内射出的暗器捏个正着,指尖触处锋利无比,醒悟到正是一把飞刀。

    范无双心中暗怒,果然秘巫教中人,视苍生如蝼蚁,此女虽貌似天仙,其实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女,一言不合动辄杀人。

    此时不宜大动干戈,遂暂不与她计较,冷哼一声以应对,暗运秘力,暗暗凝神戒备;

    封日晴目光下投,神情平静,忽然间她手里已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芒光一闪,往范无双颈侧划过来;

    范无双捏着的飞刀从指尖弹出,电射对方动人的小蛮腰,位置角度刁钻巧妙,若妖女原式不变,由于距离太近,肯定中招,同时人往后移,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封日晴匕首改向,往下点去,正中向她激射的飞刀,飞刀应手坠往地上,只发出“波”的一声劲气接触的微响,可见其用劲的巧妙精到。

    范无双自问无法做到,心中一动,猜到她是怕给人听到,致行藏暴露,对象有可能是外面商队之人,但更大可能是秘巫教中人,想来附近应有其他秘巫教中人,且和封日晴是敌非友。

    想到这里,已有计策,当身子快要挨贴墙壁,倏然立定,影刃离鞘而出,在昏暗中遥指美丽如仙的对手,登时森森刀气,万千刀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影随形,立时把她笼罩紧锁;

    在这方阴影的笼罩下,范无双心中涌出强大的信心,如自己不管不顾出手,不管对方如何了得,他也有把握重伤对方,且不会理会她是如何美艳动人。

    封日晴果然没有乘势进击,俏立不动,护体秘气抵消了他侵迫的刀气,一对似是含情脉脉的美眸露出惊异的神色;

    上上下下对他打量,一副要对他重新估计的神态,樱唇轻吐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人啊,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两人的试探宣告结束;

    范无双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她不怪自己施以毒手,还来怪自己没有怜香惜玉,此时外面啼声已远,他更坚定对手怕暴露行藏的猜测,那还不乘胜追击;

    遂压低声音道:“给我收起匕首,不要再试探了。”

    封日晴甜甜一笑,神情天真的翻开一双纤长雪白的玉掌,撒娇的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果然匕首已不知给她藏到哪里去,神乎其技。

    范无双害怕夜长梦多,遂还刀鞘内,假装不耐道:“恕不奉陪!”,作势欲走;

    封日晴移往窗旁,招手道:“到哪里去呢?点子快来了,陪人家在这里看热闹不是更为好玩吗?”

    范无双功聚双耳,蹄声在城外官道隐隐传来,心忖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自己当然不会离开,水还没搞浑呢,自己怎么舍得走。

    可是想是这么想,还得装作犹豫不决的姿态,隔了几秒,遂移往原先的位置,学她般往长街窥视。

    此妖女虽毒如蛇竭,反覆难猜,偏是对他生出强大的吸引力!大有玩火那种危险刺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