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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方汇聚

    范无双不由往她瞧去,在朦胧胧的月照下,她神情专注,侧脸的轮廓线条精雕细琢,无懈可击,肌肤柔滑细嫩,充盈芳华正茂的健康生机;

    秀长的粉项如天鹅般从衣襟内探出来,令人禁不住联想往与此相连的其他部分,和大师姐杜若溪恰是两种风格。

    封日晴往他瞧来,范无双心中有鬼,尴尬的移开目光,前者“噗哧”轻笑道:“色狼!想用眼睛占人便宜吗?”

    范无双听得心都痒起来,更知她的蓄意挑逗自己是暗藏歹心,正要说话,破风声在长街上空传来。

    拓跋拓已感知到多了位邻居,此人潜入后方某所房子后,静悄悄潜进隔邻的铺子,给他从衣衫拂动的微响察觉行藏,此人大有可能是范无双?又成其他人?不管怎样,肯定是高手无疑。

    对面的屋子一片漆黑,再没有任何动静,月色温柔地洒遍长街,却是静如鬼域;

    若有阴魂不散这一回事,可以肯定以千计的鬼魂正在此刻在废墟内飘浮,为自己的死亡悲泣感叹,又或大惑不解自己会成为野鬼?

    拓跋拓的心神转到范无双身上,拓跋拓并没有低估范无双,问题在于除此人之外,还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自己已经安排后手将鸠无计调开,如此情况下,又是何人在此接应范无双,难道是鸠无计去而复返。

    还有更奇怪之处,之前前面长街上刚刚离开的商队又是怎么一回事,这范无双其奸似鬼,自己这一趟已经领教其行事法度,当真出乎意料,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幸好对上自己,自己不是老三,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现在的他是草原上的狼,当盯上猎物的时候,绝对有耐心等候猎物露出破绽。

    就在此时,衣袂声响,眼前人影闪动,街上已多出一个人来。

    在街心出现的是个身穿白色巫袍的大胖子,巫袍前后绣上红黑代表阴阳两极,红中有黑点,黑中有红点,代表的是阳中阴和阴中阳,巫袍无风自动,非常抢眼夺目,这一波装X范无双给满分。

    他并不算矮,可是因其肥胖的体态,胀臌臌的大肚子,勉强方可扣得上的钮子,怎看也似比别人矮上一截。

    他的头发在顶上扎个大髻,覆以巫冠,看来干干净净,长相也不惹厌,脸上还挂着似要随时开人玩笑的和善表情,看来有点滑稽,只有他藏在细眼内精芒闪闪略带紫芒的双睛,方使眼力高明的人看出他不是好易与之辈。

    胖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个身,哈哈笑道:“太一门楼玉山在此候教。”

    范无双正凝神窥看这胖子的动静,耳鼓内响起封日晴蓄意压低而又充满音乐感的好听声音道:“楼玉山妖人是得太乙教主凌太虚真传的得意门徒,不要看他满脸笑容,他愈笑得厉害,愈想杀人,哼!真恨不得一刀宰掉他。”

    范无双心中奇怪,适才她还一心取自己小命,现在却如深交好友般为他解说情况,忽然醒悟过来,她是怕自己开溜,而她却因不敢惊动楼玉山而无法出手,所以故意说这番话,都是为留下自己。

    再想深一层,她刚才要动手杀自己,理由或是要杀尽附近活口,以免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外泄。而更有可能是此女在利用他,而他则可在某种情况下变得有利用的价值。

    范无双才智过人,只从她的一番造作,就推断出这么多事来,看来还是要从这美如蛇蝎的女子身上榨出点油水来,这第一条鱼已经上钩了。

    范无双心中暗笑,想要套出更多信息,于是故意道:“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封日晴果然中计,连忙道:“你不想知道他为甚么要到这里来吗?”

    范无双耸肩道:“知道又如何?对我有何好处?好奇害死猫。”

    封日晴气鼓鼓道:“若不是见你身手不错,我早一脚踢你落黄泉,怎会没有好处,实际是大有好处呢!”

    楼玉山一副悠闲模样立在街上,似可如此般等待下去,也不着急。

    范无双目光往令他直到此刻仍惊艳不已的俏脸投去,道:“说吧!我是没有多大耐性的。”

    封日晴狠狠瞪他一眼,道:“三年前太乙教主凌太虚和秘巫教道主黄珏,嘿!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范无双笑嘻嘻道:“说吧!封大小姐。”

    封日晴微一错愕,为他叫出自己的姓氏心中一乱,接着白他一眼,笑骂道:“你这死鬼,如此戏耍奴家!”

    楼玉山的声音又在街上响起道:“楼玉山应约而来,若兄台还不肯现身,楼玉山只好回转向上师覆命。”

    范无双被引得往外瞧去,此时他已猜到楼玉山口中的兄台正是黄珏门人,禁不住生出坐山观虎斗的心情。

    封日晴的娇声又传进耳内,道:“细节不说啦,黄珏和凌太虚两人为争夺一件巫祭秘器,两败俱伤,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好各返南北养伤,约定三年后派出门人再作决战,以决定归属,假如你助我得此巫器,人家陪你一晚如何?”

    范无双几可肯定这妖女在开他的玩笑,人家可是正经人,正心中好笑,风声骤响,四道人影分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屋顶投往楼玉山,刀剑齐施。

    楼玉山哈哈一笑,全身巫袍鼓胀,还有余暇道:“人说先礼后兵,你们却是先兵后礼,来点新花样嘛。”说到最后一句,忽然腾身而起;

    攻击者全体一式夜行衣,并以布罩掩了面貌,一刀三剑,分取楼玉山背心、胸口、头颅和双脚,俨然是一套合击的阵法,显然合作有素;

    把目标的进退之路完全封死,即使楼玉山往上腾跃,仍难逃他们刀剑而成的天罗地网;果然随着楼玉山的腾升,四人招式依势变化,改攻楼玉山头顶、小腹、背心、胸口四大要害。

    范无双见四名偷袭者人人功力十足,甫上场即施杀手,心想易地而处,换了自己是楼玉山,也要穷于应付;

    封日晴却不屑道:“没用的家伙!”

    话犹未已,胜负已分。

    就在三剑一刀眼看着体的刹那,楼玉山的道袍倏地塌缩下去,变得紧贴全身,愈显他胖鼓鼓的体型,接着袍服再次暴张,气动激响,竟纯凭道袍一缩一张生出的反震力,震得三名偷袭者连人带剑抛跌开去,显示此胖子的秘技已臻至蝉境上品的惊人境界。

    惨叫声来自从上方挥刀下劈楼玉山头顶的蒙面人,楼玉山施展出精微手法,劈手夺过他的刀,同时双脚上踢,先后命中硬被他扯下来的敌人胸腹处,然后一个筋斗,安然落往地面,肥胖的躯体展示出惊人的灵活。

    那人七孔流血,应脚抛飞,立毙当场。

    另一声惨哼来自被楼玉山震退的其中一名剑手,他被楼玉山震得血气翻腾,眼冒金星,兼听得同伴临死的惨呼,自知远非楼玉山对手,已萌生退意;

    正要借势远遁,忽然发觉竟不由自主地以肩背撞入另一人怀内,魂飞魄散之时,头顶一阵剧痛,按着眼前一黑,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倒毙。

    另一边的拓跋拓也看得头皮发麻,楼玉山固是功力高强,手段狠辣,但比之他不遑多让的是由隔邻铺子闪出来的枯高灰袍之人,以迅如鬼魅的身法先一步赶到其中一名往街北退走的偷袭者身后,便生生残忍地抓毙那人;

    爪劲之厉害,更是骇人听闻,尤其令人不安的是,直到此人出现之前,自己仍毫无所觉。

    楼玉山大笑道:“陈兄来得正好!”倏地立马躬身,隔空一拳往退往长街东端离他过丈的另一敌人轰去,那人被拳劲击个正着,鲜血狂喷,仰身倒跌,永远再不能以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蓬!”

    那被楼玉山连踢两脚的人,此时方重重掉在地上,可知连串交手,速度的快疾程度。

    “呀!”

    另一声惨呼响起来,余下的一人被枯高道人追上,两个照面已给他抓破头颅,就此了结。

    楼玉山仍立原处,拍拍手掌,似要除去手沾的血腥气,又似若干了微不足道的事般,双目精光闪闪往离他不到两丈的枯高灰袍道人瞧去,嘻嘻笑道:“我还以为陈兄爽约,不知多么失望呢。”

    暗里的范无双正用神打量灰袍道人,只见他瘦高得有如一根晒衣服的竹竿,轻飘飘的似没有半点重量,脸容枯槁蜡黄,以黑巾扎髻,双目细而长,配合精芒电射的眸神,令他一对眼睛像两把利刃,确使人望之心寒。

    封日晴清甜的声音又快又轻的传入他耳内道:“此人叫陈海华,是上师黄珏的弟子,待会当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的机会便来哩!”

    范无双目光扫过横死街上的四名好手,皱眉道:“他们是甚么人?”

    封日晴不耐烦的道:“无关紧要之人,理他们干吗?”

    范无双此刻已经猜出来这四人应该就是封日晴安排的杀手,自己真是迟钝。

    陈海华阴恻恻的笑声在外面响起,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只听他道:“玉山兄勿要见怪本人迟来之罪,照理今夜之约,除上师外,只有你知我知,偏是有人把消息泄漏出去,惹得些叛徒生出觊觎之心,本人遂花点时间先行清洗,此事确奇哉怪也。”

    楼玉山干笑一声,不徐不疾的油然答道:“他们偷袭的目标是我而不是兄台,天下间岂有人故意惹人来对付自己的道理?

    唉!人的年纪愈大,理该愈好耐性,我却偏偏相反,闲话就不说了,你把东西带来了吗?”

    陈海华仰起他那张窄长的脸孔,望往上空,道:“这头畜牲不但在夜晚出动,还不住在我们头顶盘旋,楼兄是否觉得邪门呢?”

    另一边的范无双登时暗骂一声,晓得拓跋拓就在左近,拓跋拓常年豢养猎鹰跟随,幸好自己之前感觉不对,临时改变主意,故意绕行,否则早遇上此人。

    楼玉山也仰首观天,点头道:“看来不会是甚么吉兆,今晚月色真美,真不忍心破坏这月色,我们是否该另择地方,约期再战?”

    陈海华摇头道:“此事宜速不宜迟,区区一畜生能耐我们何,就让我们在今晚分出胜负,以决定祭器归属?”

    范无双做势欲走,演戏演全套,如自己现在留恋不走,在此危险时刻,可能会引起妖女怀疑,一般人面对危险,下意识会想逃避;

    封日晴黛眉轻蹙道:“不要走!否则奴家会使法子令他们联手来对付你,那时你可吃不完兜着走呢。”

    范无双等的就是这句话,装作恨得她入心入肺,一时间却拿她没有法子,只好乖乖的留在原处的样子。

    此时的范无双完美的演绎出了想逃之夭夭又被妖女威胁而不能走的矛盾心理,哎,如果范无双要竞逐前世奥斯卡影帝,当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