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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黄雀

    8、黄雀

    “哎,你慢点,等等我啊!”

    许漱石气喘吁吁地说道。

    “看起来,闹剧已经落幕了。”

    钱观潮从安莹手上的枪上收回目光。

    “他是怎么回事,许漱石?”

    安莹拿枪指了指钱观潮,冲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膝盖的许漱石问道。

    “援兵啦,大姐头。”

    许漱石拿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才缓缓解释道。

    “是吗?”

    安莹若有所思地望了钱观潮一眼,而后者只是耸肩。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就凭我救了你。”

    “说下去。”

    “那你以为自己能够逃这么久是因为对方有兴致跟你们躲猫猫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手段了得,不会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吧?虽然说是借来的,但总有白痴会为此沾沾自喜呢。是哪个白痴我不说,不过看在你一无所知的份上,就让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某个黑心老板的庇护罢了,而本大爷却要为此无端端地赴汤蹈火,放弃安逸轻松的剩余时光,去趟这趟混水。而你们呢,竟然还在这里闹内讧,连家被人端了都不知道,还要一个四体不勤干啥啥不行的小屁孩来通风报信,将来要在这样的团队里和你们这种家伙共事想想就觉得期盼呢~才怪,糟透了!”

    钱观潮一口气说完总算是将肚子里的不快发泄了个干净,什么中洲队,什么团队战,非得无缘无故地让老子给你们擦屁股,我是谁,保姆吗?

    “我们冲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安莹顾不得反驳,抓住许漱石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大姐头,我们队里出了叛徒,在你们取回空间袋的时候,对方就包围了我们,大家都被抓了,只有我侥幸逃过一劫。”

    “叛徒,不是只有武维昭么?”

    安雅回头看向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不止,还有钟叔,新来的除了我都临阵倒戈了。”

    安雅默认。

    “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是那么准嘛,团结互助的中洲队在大难临头怎么就各自飞了呢?”

    “闭嘴!”

    安雅拿枪指着钱观潮的脑袋。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挽回不了,昔日里的战友如今一个个叛变了,而新来的后辈投来期冀的目光也让你不好受吧?是不是偶尔想想都觉得自己挺蠢的,一直坚持的信念到底是什么呢?局势糜烂到已经无处着手,打到最后只剩下光杆司令带着一个只能拿来卖萌的小屁孩,是不是也想着要放弃呢?但是曾经牺牲生命的同伴们还在天上看着呢,所以固执的要往前走,固执地不回头,最后却只能把气撒在局外人身上。我问你,你拿什么赢那个掌控雷电的白皮佬,同归于尽吗?”

    “你又知道什么呢,什么都不了解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大放阙词谁不会啊,我们这一路走下来的艰辛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我再不坚持的话,那大家牺牲的生命又是为了谁呢,一起回归现实世界的梦想难道只是句口号吗?明明已经从那帮畜生手上夺回复活真经了,复活队友已经就在眼前,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化为乌有吗?”

    安莹抓住钱观潮的衣领质问道,极其少见的情绪失控了。

    “那就放下你的戒备和固执咱们好好谈一谈吧。”钱观潮轻声地对她说道。

    安莹冷笑道,“你算老几啊?”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对方如此穷追不舍的话。”

    “说来听听。”

    她松开手。

    “真感谢你的理智。”钱观潮摆了摆衣领,“亚当·劳伦斯,想必这个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那个邪(和谐)教头子?”

    “他虽是个野心大于实力的妄人,但同样也踩了狗屎运,让他活过了绯红月亮初次降临之夜,据我所知,他在那一晚丢失了件十分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不得不剑走偏锋培育邪神容器。那件东西,想必就是两队互相争执的矛盾所在吧。”

    “你杀了他?”

    “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钱观潮笑道,“我就当你默认吧,虽然不清楚那件东西大致形状,但我想,应该是那位邪神赐给他的恩泽。而那玩意儿,最终被敌队给夺走了,但却出了岔子,导致了双方团队任务失败滞留任务世界。至于贵队,在不幸牺牲了队长之后,有生力量得以保全,本以为恩怨已经解除,却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敌队非但没有收手反倒加大了力度,让你们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狼狈不堪,但却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向猫捉老鼠一样吊着你们,让你们胆颤心惊了一周,我有说错吗,安莹代理队长?”

    “继续。”

    安莹强忍怒气,从牙缝里蹦出两字。

    “为什么呢?想不明白呢?当然是因为你呀,我亲爱的安莹代理队长。”

    “我?”

    “那是邪神的恩泽啊,凡人又这么能不受影响呢,一位刚愎自用的控制狂怎么可能忍受体内的另一个存在,为了摆脱控制,所以在清醒的时候才不得不觊觎敌队强化白魔法的女队员,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才让她活到了最后,这就是缘由,你听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洛佩斯也会逐渐失控对吗?”

    听了半天,许漱石才试探着开口。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许漱石:“欸?”

    安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变得惨白。

    “想起来了吗?亲爱的代理队长,亲身经历过那个夜晚的你,想必知道黑山羊幼仔的习性吧,极度弱光的它们在像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本该如鱼得水,但因为某人固执己见的锄奸行为,让黑暗中放了颗加强版的照明弹,效果好的不得了,阴差阳错反倒帮了敌人大忙呢。目前我说的有错吗?澳洲队队长,洛佩斯先生。”

    钱观潮转过身冲来处喊道。

    回答他的是稳健的脚步声,高大的男人周身雀跃着骇人的电流,把他冷峻的脸庞照得一清二楚。

    “你应该觉得庆幸,如果不是因为我心情好,你可啰嗦不了那么久。”

    男人的声音和他僵硬的脸皮一样,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知道你憋不出半个屁来,僵尸脸,帮你铲除邪神容器的大恩大德你就不必磕头跪拜了,谁让我是乐善好施钱大官人呢?”

    洛佩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语气带着危险的味道,“我的幽默感是有限的。”

    “Hi,Hi,你赢了,我投降。”

    “哈?”

    钱观潮把枪摘下,高举双手,一脸摆烂地看着难以置信的许漱石,无所谓地说道:“哈什么哈,赶紧放弃抵抗,省得一会儿还要挨皮肉之苦。”

    “明智的选择。”洛佩斯扭头看向安莹,“那,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休想!”

    安莹愤恨地剜了一眼缴械投降的钱观潮,啐了他一口,“你这个只会搬弄口舌的混蛋下地狱去吧!”

    “真遗憾,本来不想对你动粗的。”

    洛佩斯低下头,下一刻,抬起的眼睛里亮起跃动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