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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肮脏的

    9、肮脏的

    “贱人!混蛋!下流败类!斯文流氓!”

    穿行在没有舷窗的甬道间,本该静谧黑暗里却传来了不和谐的争吵,惊得蛇虫鼠蚁在暗处流窜,悄悄地观望着一行人。

    为首的是周身绽放雷蛇的洛佩斯,他肩扛着不断挣扎的安莹在黑暗中大步行走,出于避免误伤的考虑,他将周围活跃的雷电压制到了堪堪照明的程度;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囚犯,小的自然是许漱石,正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走着,至于大的,钱观潮正一脸晦气地跟安莹对喷。

    看着怒视着自己的安莹,钱观潮毫不犹豫地反击道:“被人扛在肩上就安分些吧,之前受得皮肉之苦还没让你长点记性吗?”

    他指的是安莹脸上的淤青和伤痕。

    “要你管,屑观潮!”

    她凶巴巴地,像个炸毛的小老虎。

    “大姐,本大爷贵姓钱,不要让老子再说第二遍!”

    钱观潮翘起大拇指指向自己。

    “呵。”安莹冷笑,“像你这种大言不惭的垃圾就应该像被狗熊拿来擦屁屁的小白兔一样,碰见你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如先为你的头发哭泣吧,现在顶着个大光头的你真是有一种赛博朋克儿的美呢!”

    钱观潮拿手指着安莹宛如生剥鸡蛋般的脑袋,因为光之白蔷薇的净化而不生毛发,本来以安莹的天生丽质并不受影响她的颜值,偏偏钱观潮揭短的神态之夸张,动作之浮夸,儿化音之猥琐,极大幅度的增强了安莹的羞耻感,让本就多少有些在意的她脸部迅速发红发烫,羞恼地拿手捂住脑袋,颇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你!”

    安莹咬牙切齿。

    “怎么了,你这头拿小松鼠擦嘴巴的大狗熊?”

    “要我说,你们两个闭嘴好么?”

    洛佩斯停住脚步,强忍着额头暴跳的青筋,中断了这场嘴仗。

    ……

    “咚。”

    比脚步声更快的,是游走翩跹的电弧,电弧击穿了黑暗中浮动的尘埃,还有粉嫩蠕动的血肉。

    有那么一瞬间,钱观潮以为自己再次踏入了孕育黑山羊之卵的孵化舱,因为举目都是裸露在外的血肉,以及鼓动的经络!

    大团臃肿的的肉块往四面八方延伸,而穹顶之处,倒吊着一个没有皮肤的人,没有下半身,腰部与大团血肉粘连,像是一颗血肉构成的巨树,所有的血肉都是从那里辐射出来的。

    它低垂着身子,像是睡着了,脑袋埋在下垂的两条臂膀里,增生的骨质刺破血肉不规则的生长,外表血淋淋的,随着躯体的起伏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汗。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心脏位置,被一杆色泽金黄的古老长枪贯穿,虽说与周围相比较显得如此渺小,但却将倒吊之人的生机全部钉死,让它无法动弹。

    “这是?”

    “我想钱先生一定不会陌生的,毕竟像这样的容器您应该见过不止一次。”

    “那头的排场可不像这位这么隆重啊。”

    钱观潮乜斜着眼打量踱步过来的男人,他身着教士袍,五官普通却气质出众。

    “亚当·劳伦斯总共制造了两具可供降临的容器,但倾注的心血却大大不同,比起这个,您摧毁的那尊只能说是粗制滥造的半成品。”

    “卢米尔,你的计谋失败了。”

    洛佩斯将巴巴罗萨海盗旗抛给名叫“卢米尔”的男人。

    “是你!”

    安莹看着为钱观潮讲解的男人,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

    “可是。”

    她看着男人欲言又止,很难将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男人跟先前那个猥琐的神父联系到一起。

    “呵呵,我分化出来的灵偶性格比较极端随机,还请不要见怪。”

    神父和煦地笑笑,收起了那面可以转队的海盗旗。

    “可笑武维昭那个蠢货竟然会选择与虎谋皮,连对方的伎俩都看不透。”

    “是哦,这个逼看起来就像是能笑呵呵地把亲妈卖进妓(和谐)院的人渣呢。”

    钱观潮插了句嘴。

    “你闭嘴!”

    自讨没趣的钱观潮耸耸肩,挑了块还算整洁的地,抱着脑袋躺下,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一路上都不发一言的许漱石顺势坐在了钱观潮身边,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在干什么?”

    “睡觉。”

    “睡觉?”许漱石差点跳起脚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我可是都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时候,与其瞎着急,倒不如养精蓄锐。”钱观潮气定神闲,“还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先前我对安莹说的话,掐头去尾有哪句不是你的心里话?别以为老子好糊弄,这次给你当枪使也是迫不得已,要是那疯婆娘日后追究起来的话……”

    “……两场恐怖片,不能再多了。”

    抉择一番后,许漱石颇为肉痛地说道。

    “三场,外加情报共享,不许对我有欺骗行为。”

    “你要价太黑了吧。”许漱石咬牙切齿。

    “像你这种脑子灵活的人,应该清楚这世上多的是有命挣钱没命花的死鬼,舍命还是舍财,总得选一个吧。”

    “好,回去之后我们就签订契约。”

    “明智的决定。”

    做完决定之后,许漱石反倒放松了下来,“我说,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这个数。”

    钱观潮闭着眼睛,仿佛身处夏威夷的烈阳之下般惬意,他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三成?这么低!”许漱石咋舌。

    “三成够高了,在对方精锐没有太大耗损,我方四分五裂的情况下,能有这个数不错啦,还要啥自行车。”

    “可是……”许漱石望着安莹欲言又止。

    “你甭指望她,到时候指不定谁才是拖油瓶呢。”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之前你提的计划,有没有出差错?”

    许漱石摇头,“目前来看,没有。”

    “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你的方案没有问题,不必紧张,要学会相信你自己。”

    “可我心中没底啊。”

    “许漱石。”

    钱观潮喝住了他,“这次说到底,也不过是场孤注一掷的赌局,既然你把宝押在了我身上,就应该都我赢。”

    “……所以呢?”

    他身上散发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反倒把许漱石给唬住了。

    “我会赢给你看,所以现在给我乖乖坐下看戏,接下来,可是大场面哦。”钱观潮睁开眼,嘴角噙着捉摸不透的笑,“况且,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