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乐章：开始
13、第一乐章：开始
“注定失败么……”
回过神来，钱观潮低声感慨了一句。
“什么？”
旁边的安雅抬起头。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他摇摇头，没做过多解释，话锋一转，“对了，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精神还算稳定，只是好像在做噩梦。”
安雅拿手背轻抚安妮的额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个小家伙此刻正依偎在安雅怀中，嘴里喊着大拇指，浓密的金发四散，五官拧作一团。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钱观潮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儿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安雅聊着。
“七天前，也就是那个晚上。”安雅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在那轮猩红色月亮升起来的瞬间，我们便被困在了这艘船上，可怕的变动席卷了整条船，大家都在自相残杀，真不想回忆起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一间漆黑的舱室内找到了安妮，她坐在两具尸体旁一动也不动，表情像是死了。”
“是吗？”钱观潮心中思索，“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对了，你说你失忆了，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这之后的日子你总记得吧，能说说吗？”
见钱观潮垂着脑袋，安雅生怕戳中他的同时，连忙开口：“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请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钱观潮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说说也无妨，当时的我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之后就在一家酒吧做临时工。”
“临时工？”
安雅很好奇，在面前已经算是半瘫痪的赫尔墨斯号里竟然还能听见“临时工”这样另类的字眼。
“就是处理一些那个夜晚遗留下来的问题，用来换取庇护和酬金。”
“问题……”安雅脸色一变，“也就是说……”
“是怪物，它们吃人，无法沟通，没有理智可言。”
钱观潮打断了安雅的话，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这样啊，难怪你一点也不像是个新人。说起来……”安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那时候，安妮落下了嗜睡的毛病，最近隐隐有传染给另一个孩子的迹象。”
“传染？”钱观潮挑了挑眉，“是那个小孩吗？”
“喂！”
还不等安雅回话，就有一道稚嫩的声音插（和谐）了进来。
钱观潮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端着水盆和毛巾的小孩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我有自己的名字，叫许漱石，别小孩小孩的叫着。”
他约莫十一二岁的年龄，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个头很小，偏偏脑袋翘得挺高，一幅不甘示弱的样子。
许漱石没有理会钱观潮的打量，径直越过他走到安雅身边，缓缓蹲下，把水盆放到一边，对安雅轻声说道：“小安姐，你歇歇吧，安妮就交给我来看着，我向他们要了点水，打算给安妮……清理一下。”
安雅看着许漱石，知道平日里就古灵精怪的他看出自己状态不好，于是笑着回道：“小许同学倒是有心，只可惜是个小色狼，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哦，这些事还是交给姐姐吧。”
“我，我才没有那种想法！”
许漱石羞得连忙站起身来，别过了脸颊发红的脑袋，轻哼一声，“不理你了。”
说罢，便负气地走开，但片刻后又折返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缩干粮塞到安雅手上。她刚要拒绝，便听见许漱石低沉地话语：“吃点吧，小安姐，千万不要死了。”
见此，安雅只好点点头，收下了压缩干粮。
许漱石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咬咬牙，冲钱观潮喊道：“喂，给你！”
“嗯？”
本来静静看戏的钱观潮才突然发现自己也置身其中，下意识伸手接过许漱石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安雅同款压缩干粮。
看着钱观潮抛过来的疑惑目光，许漱石挠着脸蛋解释道：“别说我不照顾你，新人，这可不是没有代价的，吃了我的东西就意味着要替我效力，听明白吗？”
用这种低劣的手法也想收买人心？
钱观潮没有在意许漱石的话，收下了那份寒酸的食物，紧绷的脸庞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加入他们，倒也不错……
……
“我再强调一遍，这场仪式不容许失败，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如果失败的话，代价便是和这艘船一起陪葬，明白了吗？”
“明白。”
洛佩斯眼睛略过神父和玛格丽特，停留在安莹身上，等到后者无奈地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他背过双手转身，深吸一口气：“那么，开始吧。”
神父和玛格丽特一前一后越过洛佩斯走到琥珀卵面前，在洛佩斯的授意下同时拔出插在胚胎身上的两杆长枪。
就在审判之矛离体的那一刻起，胚胎的身体迅速膨胀，大量昏黄的羊水从缺口喷出，溅了二人一身，在二人来不及动作间，胚胎睁开了紧闭的眼皮，露出了碗口大的瞳孔，繁复的花纹闪着邪魅的金光，让靠得最近的神父和玛格丽特如遭雷殛，僵立在原地。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狰狞的电蛇游走在二人身侧，在空气中留下噼里啪啦类似爆炒豆子般的脆响，等神父和玛格丽特回过神来，只听见胚胎凄厉的尖叫。
放眼望去，不知何时，洛佩斯已挡在他们身前，一只手狠狠地插进胚胎的眼眶，戳瞎了祂的一只眼！
眼瞎的疼痛让胚胎剧烈挣扎起来，引得洛佩斯本就冷若冰霜的面色更加可怕，他并掌如刀，另一只手化作闪烁着火树银花的刀刃，无视了坚固的琥珀外壳，斩断了供给养分的脐带。
就在胚胎和肉树分离的那一刻，安莹明显能够感受到一股悲怆的精神波动四散开来，冲击着她的心神，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失神了片刻。
等她从强加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看见一身是血的洛佩斯冲她说道：“执行计划。”
“……是。”
“注定失败么……”
回过神来，钱观潮低声感慨了一句。
“什么？”
旁边的安雅抬起头。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他摇摇头，没做过多解释，话锋一转，“对了，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精神还算稳定，只是好像在做噩梦。”
安雅拿手背轻抚安妮的额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个小家伙此刻正依偎在安雅怀中，嘴里喊着大拇指，浓密的金发四散，五官拧作一团。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钱观潮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儿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安雅聊着。
“七天前，也就是那个晚上。”安雅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在那轮猩红色月亮升起来的瞬间，我们便被困在了这艘船上，可怕的变动席卷了整条船，大家都在自相残杀，真不想回忆起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一间漆黑的舱室内找到了安妮，她坐在两具尸体旁一动也不动，表情像是死了。”
“是吗？”钱观潮心中思索，“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对了，你说你失忆了，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这之后的日子你总记得吧，能说说吗？”
见钱观潮垂着脑袋，安雅生怕戳中他的同时，连忙开口：“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请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钱观潮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说说也无妨，当时的我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之后就在一家酒吧做临时工。”
“临时工？”
安雅很好奇，在面前已经算是半瘫痪的赫尔墨斯号里竟然还能听见“临时工”这样另类的字眼。
“就是处理一些那个夜晚遗留下来的问题，用来换取庇护和酬金。”
“问题……”安雅脸色一变，“也就是说……”
“是怪物，它们吃人，无法沟通，没有理智可言。”
钱观潮打断了安雅的话，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这样啊，难怪你一点也不像是个新人。说起来……”安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那时候，安妮落下了嗜睡的毛病，最近隐隐有传染给另一个孩子的迹象。”
“传染？”钱观潮挑了挑眉，“是那个小孩吗？”
“喂！”
还不等安雅回话，就有一道稚嫩的声音插（和谐）了进来。
钱观潮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端着水盆和毛巾的小孩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我有自己的名字，叫许漱石，别小孩小孩的叫着。”
他约莫十一二岁的年龄，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个头很小，偏偏脑袋翘得挺高，一幅不甘示弱的样子。
许漱石没有理会钱观潮的打量，径直越过他走到安雅身边，缓缓蹲下，把水盆放到一边，对安雅轻声说道：“小安姐，你歇歇吧，安妮就交给我来看着，我向他们要了点水，打算给安妮……清理一下。”
安雅看着许漱石，知道平日里就古灵精怪的他看出自己状态不好，于是笑着回道：“小许同学倒是有心，只可惜是个小色狼，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哦，这些事还是交给姐姐吧。”
“我，我才没有那种想法！”
许漱石羞得连忙站起身来，别过了脸颊发红的脑袋，轻哼一声，“不理你了。”
说罢，便负气地走开，但片刻后又折返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缩干粮塞到安雅手上。她刚要拒绝，便听见许漱石低沉地话语：“吃点吧，小安姐，千万不要死了。”
见此，安雅只好点点头，收下了压缩干粮。
许漱石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咬咬牙，冲钱观潮喊道：“喂，给你！”
“嗯？”
本来静静看戏的钱观潮才突然发现自己也置身其中，下意识伸手接过许漱石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安雅同款压缩干粮。
看着钱观潮抛过来的疑惑目光，许漱石挠着脸蛋解释道：“别说我不照顾你，新人，这可不是没有代价的，吃了我的东西就意味着要替我效力，听明白吗？”
用这种低劣的手法也想收买人心？
钱观潮没有在意许漱石的话，收下了那份寒酸的食物，紧绷的脸庞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加入他们，倒也不错……
……
“我再强调一遍，这场仪式不容许失败，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如果失败的话，代价便是和这艘船一起陪葬，明白了吗？”
“明白。”
洛佩斯眼睛略过神父和玛格丽特，停留在安莹身上，等到后者无奈地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他背过双手转身，深吸一口气：“那么，开始吧。”
神父和玛格丽特一前一后越过洛佩斯走到琥珀卵面前，在洛佩斯的授意下同时拔出插在胚胎身上的两杆长枪。
就在审判之矛离体的那一刻起，胚胎的身体迅速膨胀，大量昏黄的羊水从缺口喷出，溅了二人一身，在二人来不及动作间，胚胎睁开了紧闭的眼皮，露出了碗口大的瞳孔，繁复的花纹闪着邪魅的金光，让靠得最近的神父和玛格丽特如遭雷殛，僵立在原地。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狰狞的电蛇游走在二人身侧，在空气中留下噼里啪啦类似爆炒豆子般的脆响，等神父和玛格丽特回过神来，只听见胚胎凄厉的尖叫。
放眼望去，不知何时，洛佩斯已挡在他们身前，一只手狠狠地插进胚胎的眼眶，戳瞎了祂的一只眼！
眼瞎的疼痛让胚胎剧烈挣扎起来，引得洛佩斯本就冷若冰霜的面色更加可怕，他并掌如刀，另一只手化作闪烁着火树银花的刀刃，无视了坚固的琥珀外壳，斩断了供给养分的脐带。
就在胚胎和肉树分离的那一刻，安莹明显能够感受到一股悲怆的精神波动四散开来，冲击着她的心神，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失神了片刻。
等她从强加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看见一身是血的洛佩斯冲她说道：“执行计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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