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乐章：生变
14、第一乐章：生变
等安莹刚应答完，便看见神父从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胚胎，他也不计较腻滑的血污，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骨钉一一打入胚胎的体内，预防胚胎暴起。
这种骨钉钉身狭长，钉帽更是刻有简要的符文，每一颗都有成人拇指粗细，绝不像是廉价的制式物品。通过神父安置的手法，安莹大概能推测出他这是在以某种顺序钉入骨钉，用来提高对胚胎的镇压，多半和钉帽上的符文有关。虽然看不懂符文的含义，安莹却也估摸出了七七八八，等最后一颗骨钉钉入后，钉在胚胎表面的骨钉依次闪烁起微弱的亮光，化作了一句符文之语，让本就进气多出气少的胚胎更是没了动静，骨钉入肉的缝隙处飘散出黑色的碎屑。
“那么，我在这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队长。”
神父拿毛巾简单擦了两下，向洛佩斯汇报道。
“知道了。”洛佩斯点点头，“那你们就动身吧。”
“是。”
神父和玛格丽特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只留下洛佩斯和安莹还站在原地。
“接下来，我会进入茧中，取代胚胎完成孵化。”
看着安莹吃力地把胚胎搬进由动物鲜血画就的法阵当中，洛佩斯突然开口。
“知道了，一切都会按照你的吩咐进行。”
安莹低着脑袋。
“只要你不耍花样，那些被挑选的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洛佩斯简单地说了一句，便大步走向萎靡的树根，在靠近的过程中，身上的衣物便已经被他褪去，只剩下不着片缕的健壮身躯。等走到肉树跟前，他才缓缓站住脚，不再遏制体内的另一种跳动。
随着他体内跳动声越发剧烈，树根也逐渐起了反应，尖锐粗壮的根茎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残破的“花蕊”。
被强硬撕开的脐带有生命般地扭动着，好似毒蛇的细舌，顺着洛佩斯脸部的线条划过。
“来吧。”
洛佩斯闭上双眼，双臂犹如翅膀展开，身姿笔挺如标枪。让在不远处旁观的安莹产生了愚昧时代活祭神明的错觉。
作为回应，“花蕊”猛地扎入洛佩斯的肚脐，传输营养的管道鼓动，却让洛佩斯睚眦欲裂，痛吼声还来不及出口，数根根茎便已经缠住了他的身体，嘎吱作响。
噗！
只听见一道破麻袋撕裂的闷响，安莹下意识地闭眼，手臂护在身前，只感觉湿漉漉的硬物袭来，被她抓在了手里。
等再次睁眼，只看到遍地都是碎肉残肢，鲜血横流，乌珠迸出，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好似开了个彩帛铺。
摊开紧握的手掌，只瞧见染血的纹理间，躺着一枚精巧的四方事物。
小小的，硬硬的，红里还透着白。
好像是……牙齿？
强忍着恶心甩开手里的牙齿，安莹望向树根所在处，表情没有一丝欢喜：“这就死了么？洛佩斯……不，看起来，他成功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跳声从树根出传来，其中一种尽管微弱，却依然有力。
……
另一边。
“刚才那动静是怎么回事？”
玛格丽特不安地回头望去，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道？说不定这艘船哪里又出了问题，你也知道，这艘邮轮离报废也不远了。”
走在她前面的神父头也不回，提着手提箱径自往上一层甲板走去。
“我实在担心队长，等到仪式开始的时候，队长身边就只剩下那个女人了，我可不信她不会做什么手脚。”
“你不是多虑了？她身体上的限制可是你亲自设下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正是这样我才不放心。”
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替安莹更衣发生的事情，玛格丽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霜。
“唉。”
神父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道：“既然如此，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吧，上面的仪式就由先我来盯着，别说我不照顾你。”
“这，真的好吗……”
玛格丽特眼珠转动，最后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回去看看，谢谢你了，这次算我欠你的。”
“没办法，能者多劳喽。”
神父耸耸肩。
“对了。”
玛格丽特刚要折返，便听见神父自身后叫住了她，她转过身去正要询问，下一秒，瞳孔瞬间放大。
“嗬……”
玛格丽特双手捂着脖子，鲜血却从缝隙间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只能发出类似老旧风箱鼓动的声音。
抬眼看去，只发现上一秒还是贴心好伙伴的神父此刻手握匕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抱歉了，为了我的命，只好请你去死了。”
刀锋上染着的，是她的血。
啪嗒！
颤巍巍的血珠滴落。
下一刻，天旋地转。
玛格丽特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两眼发黑，四肢乃至全身都虚弱无力，嘴里呢喃着某个男人的名字。视线中突然闯进了神父的身影，他笑嘻嘻地拿着匕首在她眼前比划，紧接着眼部传来刺骨铭心的剧痛，最后失去了所有色彩。
神父面不改色地挖出玛格丽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事先就准备好的玻璃器皿内。他取出手帕仔细擦尽手上的污渍，这才提起来搁在地上的手提箱，在望向昔日的同伴，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就咽了气，也许是受不了被生生挖眼的折磨。
嫌恶地将肮脏的手帕扔到了尸首上，盖住了玛格丽特流着血泪的眼部窟窿，神父顿时来了兴致，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嘴巴慢慢地凑到了玛格丽特发鬓纷乱的耳旁，低声诉说着，似乎在交流着不可告人的悄悄话。
“你说说你，总是那么在乎他，自我感动着有朝一日他能察觉到你的好，到死了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可结果呢，你的白马王子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这一切值得吗？哈哈哈……”
神父大笑着起身，取出装有玛格丽特眼珠的玻璃器皿，顺着灯光仔细端详，那对染血的蔚蓝色眼珠，一如宝石般璀璨。
等安莹刚应答完，便看见神父从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胚胎，他也不计较腻滑的血污，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骨钉一一打入胚胎的体内，预防胚胎暴起。
这种骨钉钉身狭长，钉帽更是刻有简要的符文，每一颗都有成人拇指粗细，绝不像是廉价的制式物品。通过神父安置的手法，安莹大概能推测出他这是在以某种顺序钉入骨钉，用来提高对胚胎的镇压，多半和钉帽上的符文有关。虽然看不懂符文的含义，安莹却也估摸出了七七八八，等最后一颗骨钉钉入后，钉在胚胎表面的骨钉依次闪烁起微弱的亮光，化作了一句符文之语，让本就进气多出气少的胚胎更是没了动静，骨钉入肉的缝隙处飘散出黑色的碎屑。
“那么，我在这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队长。”
神父拿毛巾简单擦了两下，向洛佩斯汇报道。
“知道了。”洛佩斯点点头，“那你们就动身吧。”
“是。”
神父和玛格丽特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只留下洛佩斯和安莹还站在原地。
“接下来，我会进入茧中，取代胚胎完成孵化。”
看着安莹吃力地把胚胎搬进由动物鲜血画就的法阵当中，洛佩斯突然开口。
“知道了，一切都会按照你的吩咐进行。”
安莹低着脑袋。
“只要你不耍花样，那些被挑选的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洛佩斯简单地说了一句，便大步走向萎靡的树根，在靠近的过程中，身上的衣物便已经被他褪去，只剩下不着片缕的健壮身躯。等走到肉树跟前，他才缓缓站住脚，不再遏制体内的另一种跳动。
随着他体内跳动声越发剧烈，树根也逐渐起了反应，尖锐粗壮的根茎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残破的“花蕊”。
被强硬撕开的脐带有生命般地扭动着，好似毒蛇的细舌，顺着洛佩斯脸部的线条划过。
“来吧。”
洛佩斯闭上双眼，双臂犹如翅膀展开，身姿笔挺如标枪。让在不远处旁观的安莹产生了愚昧时代活祭神明的错觉。
作为回应，“花蕊”猛地扎入洛佩斯的肚脐，传输营养的管道鼓动，却让洛佩斯睚眦欲裂，痛吼声还来不及出口，数根根茎便已经缠住了他的身体，嘎吱作响。
噗！
只听见一道破麻袋撕裂的闷响，安莹下意识地闭眼，手臂护在身前，只感觉湿漉漉的硬物袭来，被她抓在了手里。
等再次睁眼，只看到遍地都是碎肉残肢，鲜血横流，乌珠迸出，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好似开了个彩帛铺。
摊开紧握的手掌，只瞧见染血的纹理间，躺着一枚精巧的四方事物。
小小的，硬硬的，红里还透着白。
好像是……牙齿？
强忍着恶心甩开手里的牙齿，安莹望向树根所在处，表情没有一丝欢喜：“这就死了么？洛佩斯……不，看起来，他成功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跳声从树根出传来，其中一种尽管微弱，却依然有力。
……
另一边。
“刚才那动静是怎么回事？”
玛格丽特不安地回头望去，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道？说不定这艘船哪里又出了问题，你也知道，这艘邮轮离报废也不远了。”
走在她前面的神父头也不回，提着手提箱径自往上一层甲板走去。
“我实在担心队长，等到仪式开始的时候，队长身边就只剩下那个女人了，我可不信她不会做什么手脚。”
“你不是多虑了？她身体上的限制可是你亲自设下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正是这样我才不放心。”
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替安莹更衣发生的事情，玛格丽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霜。
“唉。”
神父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道：“既然如此，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吧，上面的仪式就由先我来盯着，别说我不照顾你。”
“这，真的好吗……”
玛格丽特眼珠转动，最后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回去看看，谢谢你了，这次算我欠你的。”
“没办法，能者多劳喽。”
神父耸耸肩。
“对了。”
玛格丽特刚要折返，便听见神父自身后叫住了她，她转过身去正要询问，下一秒，瞳孔瞬间放大。
“嗬……”
玛格丽特双手捂着脖子，鲜血却从缝隙间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只能发出类似老旧风箱鼓动的声音。
抬眼看去，只发现上一秒还是贴心好伙伴的神父此刻手握匕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抱歉了，为了我的命，只好请你去死了。”
刀锋上染着的，是她的血。
啪嗒！
颤巍巍的血珠滴落。
下一刻，天旋地转。
玛格丽特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两眼发黑，四肢乃至全身都虚弱无力，嘴里呢喃着某个男人的名字。视线中突然闯进了神父的身影，他笑嘻嘻地拿着匕首在她眼前比划，紧接着眼部传来刺骨铭心的剧痛，最后失去了所有色彩。
神父面不改色地挖出玛格丽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事先就准备好的玻璃器皿内。他取出手帕仔细擦尽手上的污渍，这才提起来搁在地上的手提箱，在望向昔日的同伴，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就咽了气，也许是受不了被生生挖眼的折磨。
嫌恶地将肮脏的手帕扔到了尸首上，盖住了玛格丽特流着血泪的眼部窟窿，神父顿时来了兴致，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嘴巴慢慢地凑到了玛格丽特发鬓纷乱的耳旁，低声诉说着，似乎在交流着不可告人的悄悄话。
“你说说你，总是那么在乎他，自我感动着有朝一日他能察觉到你的好，到死了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可结果呢，你的白马王子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这一切值得吗？哈哈哈……”
神父大笑着起身，取出装有玛格丽特眼珠的玻璃器皿，顺着灯光仔细端详，那对染血的蔚蓝色眼珠，一如宝石般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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