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周易驾着铁马离开了鹤城，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着昆仑山腰上的慈航寺而去。他手中的地图上，标注着那里有一件名为“天机珠”的宝物。
这是他从那本藏宝图中解出的谜题，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必须去寻找它。他身边的小狐狸，也跟着他一起出了城，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小狐狸，我一直叫你小狐狸，是不是有些失礼？你这么粘我，是不是想让我像话剧里的商纣王那样，沉溺于你的美色而荒废朝政？既然你这么想当妲己，那你就叫妲姬吧。”
小狐狸“嘤嘤嘤”的应了一声，她感到很开心，恩公给她取了名字，原本无名的她有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今生今世的名字了！
一边聊着天，他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走在路上，美景良辰美人美狐相伴，怎不热闹。可惜好景不长，人有三急，事有意外，当狐狸还在高兴恩公给了她名字的时候，昆仑山就突然整个震荡起来，几棵参天大树倾倒而下，堵在了小道的正中央，将铁马能通行的青石路断成了两截。
周易见此，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拔下钥匙，将他的铁马停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铁马是走不通了，看来我们只能步行前进了。”
他们下了车，沿着小道继续向前走。没走多久，他们便走进了一片浓雾。
雾气弥漫，视线模糊。就在他们不留神的一瞬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自然而然地从雾中现出身形，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他身穿一件颜色已经褪去的辽制秀才长袍，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拐杖，嘴里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
他看到周易和他肩头上的小狐狸走来，便笑眯眯地和他们打起招呼。
“小兄弟，你们要去哪里？”
周易本想说只是去慈航寺烧香拜佛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是当他看到老者深邃如海的眼神时，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和小狐狸真正要去做的事情。
“我们要去山腰处的慈航寺，寻找一颗名为‘天机珠’的宝物。”
老人听了，又呷了一口茶汤。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小狐狸，沉思了片刻，方才对周易道：
“天机珠乃是一件奇珍异宝，能够昭示天地之奥秘，让人窥见命运之轨迹。你们想要得到它吗？若是想要烧香拜佛，老夫劝你们去山下的普渡寺。那里香火鼎盛，不容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魔出现。你去那里，便是安全的。你确定，你真的想要得到天机珠吗？”
周易听到老人提到普渡寺，心中一惊，因为那是神君建造昆仑玉虚宫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古刹了。如今，它早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如果不是他这种经常翻阅古籍，并且家学渊源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的！但是，受到冥冥中的指引，他忽略了这些问题，老实地回答了老人的疑问。
“是的，我们想要得到它。”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这条路上危机重重。你们知道暗影教吗？”
“暗影教？我曾听闻过这个名号，据说是一些修习邪法的妖人。他们已经被圣朝列为邪教，通缉捕杀。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没错，就是他们。他们也觊觎天机珠，为了实现他们所谓圣教拯救众生的目的。他们想要借助天机珠来召唤九幽混沌中的四柱神影，将这个世界变成他们的天堂。
如果你们继续前行，他们必定会设下重重障碍阻挠你们。你们要提防他们的暗算和诡计。”
“那您呢？您为何会在此地？”
老人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汤。“我呢？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游客。我也曾有过寻找天机珠的念头，但是我最终放弃了。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很美好了，不需要知道未来会如何。我看到你们两个年轻有为，便想给你们一些指点。你们若想找到天机珠，便要先寻得三个线索：一是金色的楔子，二是银色的锁链，三是铜色的罗盘。这三个线索都隐藏在那座寺院周围的不同地方。你们要细心寻觅方可。”
周易听了老人的话，心中疑云重重。
“您如何知晓这些？您为何会说天机珠为何会藏于佛塔之中？您难道也曾觊觎天机珠？”
一阵清风从雾中吹出，吹散了他心底的恐惧与疑惑。
老人感受着风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呷了一口茶汤。“如今，我已不想得到天机珠。我只是也只能是一个看客。我对这些宝物无所求。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们能否成事。”
说罢，老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空空的茶碗，缓缓起身，“罢了，我该走了。我的时辰已到。你们牢记我的话，提防暗影教。祝你们一路顺风。”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雾中。
周易和妲姬望着老人的背影，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这位老人是友是敌，是真是假。他们只能继续前行，寻找天机珠的线索。
终于，他们来到了慈航寺，在寺院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佛塔，塔尖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周易想起了老人的叮嘱，
“天机珠藏于佛塔之中，要想得到它，必须通过佛像的考验。我们要进入那座塔，里面有我们要寻找的东西。”
妲姬“嘤嘤嘤”地应了一声，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能感受到周易的决心。她紧紧地跟随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佛塔。
佛塔内一片昏暗，只有些许香火的微弱光芒。周易看到了一排排的佛像，每一尊都显得庄严肃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
随着香火的摇曳，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似乎那个喝茶的老人还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腰兜！他在我腰兜里塞了一张纸条！
“寻找一个有四个眼睛的佛像，它的眼睛里面藏着四颗天机珠。”
小狐狸“嘤嘤嘤”地表示明白，她用她灵动的眼睛开始寻找四个眼睛的佛像。但是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每当她看到一个佛像时，那个佛像的眼睛就好像会随着她的视线而转动。
她感觉到一阵寒意，觉得这些佛像都在注视着她。她紧紧地在肩上拉住了周易的衣袖，不敢再看。
周易也察觉到了这个现象，但他认为这也是佛塔的考验之一，是要考验他们的心性。所以，他也就不太在意。
“不要害怕，这些佛像只是在试探我们，我们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被它们干扰。”
他继续寻找四个眼睛的佛像，但是却发现每一个佛像都只有两个眼睛。这让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看得到出口，却永远不知道该怎么走。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信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佛塔那高不可测的顶端传来。
“你们想要得到天机珠吗？那么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书生与小狐狸抬头望去，黑暗渐渐散去，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巨大的金色佛像上发出来的。这个佛像有四个眼睛，两个普通的眼睛和两个额头上的眼睛。
看到这个与众不同、明显是纸条内容提示的佛像，他们心中大喜。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佛像！”
妲姬“嘤嘤嘤”地表示欢喜，她觉得他们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但是她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她不知道那个声音会问什么问题。
那个声音继续说：“我的问题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要寻找天机珠？你们想用它做什么？你们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吗？”
说完这些话后，那个声音沉默了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回答。那个佛像的四个眼睛也同时睁开了，发出了一道道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佛塔。他俩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仿佛佛像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心思。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只能诚实地回答。
“我们想要天机珠……我们想要天机珠，干什么呢？”
自从那日在镇上的自生屏剧院看了一出奇幻戏剧，他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知道为何会有一只灵狐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更不知道为何会被卷入一场寻找天机珠的冒险之中。
他原本只是想去叔叔的书店消磨时间，却随手翻到了一本古旧的书籍，跟着小狐狸莫名其妙地走上了这个夺宝的旅程。对此，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你们想要得到天机珠，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你们是否知道它的来历和威力？你们是否有能力和资格掌握它？”
一人一狐沉思片刻，抬起头，四只眼睛直视四眼佛像。
“我们想要找到天机珠，我们只是对天机珠感到好奇，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它的奇妙。我们没有任何奸谋或贪欲、逆心或私欢、邪道或鄙吝。我们只是想亲眼看看它，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我们知道它能够显示出天地间的奥秘和命运的轨迹，但我们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或者它来自哪里。”
“你说得很真诚，但还不够。天机珠乃是天地之精华，非是凡人所能轻易触摸。它有自己的灵性，它选择自己的主人，它就是我的眼睛。如果你想证明你有资格拥有它，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你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也是你得到天机珠后必然会面对的问题：你的命运是什么？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你想用你所学到的知识做些什么？”
书生听了这些问题，心中一惊。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命运或者生活的意义。他虽然对学问和探索充满了热情，但却没有任何明确的志向或抱负。他感到茫然和困惑。
他心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株无根之草，随风飘摇，没有任何归属和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生来是为了什么，学习又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和直觉，跟随着自己内心的声音，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但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佛像满意，他能感觉到佛像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和厌恶。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金光闪过，他的身体就要被切成两半。
妲姬见他心神不定，不禁心疼。她轻盈地跳上了他的肩头，用她柔软的毛发轻轻地拂过他的耳朵，发出了几声娇媚的叫声。这时，奇迹般地，他竟然能听懂她的话语，明白她的心意。
“恩公，你不必惧怕。你是一位仁义之士，你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护我于刀兵之下。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唯一，你是我生命的意义。你是我的天地，我的一切。”
周易听到了这句话后，顿时如梦初醒。他想起了那些深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那些曾经有过，却又消逝无踪的记忆。
原来，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从古到今，从东到西，他们总是相遇相爱，又相失相忘。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会为了她而放弃一切，为了她而不惜一切。
他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再次面对佛像。
“我的命运就是和她相伴，我的生活目的就是让她欢喜。我求学苦修，冒险闯荡，就是为了她的幸福，她就是我的天机珠。”
佛像的面孔忽然裂开，发出了一阵狂笑，露出了森森的牙齿。尘土从佛殿前飞扬，佛塔在这个时候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塌。
“受德辛！你果然还是你，哈哈哈哈哈！拿去，拿去罢！你一定要闹得这个诸天神佛再也不能困住我的眼！”
巨大的手掌从打坐的腿上抬了起来，狠狠地扣到了脸上。黑色的液体随着虫子撕心裂肺的吼声溅了出来，同时随着金光燃烧、渐渐消失。它对着周易张开双手，那巨大的眼球随着刚刚就开始四处飞溅的不明物质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得和平素能在海湾里找到的鲛人珠一个大小。
天机珠，或者说、这个四眼巨佛的一只眼睛，在它的手掌上闪烁着紫黑的光芒，周易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前方，握住了它。
一瞬间，他耳边传来了无数的低语——那些低语告知他从时光长河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的所有故事、带他品味从天地初开到万物初成的世间变化。
但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持续到他抬头的那刻为止，天机珠，那佛眼中的光芒就散去了。
因为，他看到佛塔破碎的塔顶外，那里的天空挂着一个冰冷的太阳。那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温度、没有颜色的太阳。那是一个已经死去、已经毁灭、已经终结的太阳。
祂很悲伤，他感受到了祂的悲伤。紧接着，他跟着祂，一同沉入了永眠的梦境。
这是他从那本藏宝图中解出的谜题，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必须去寻找它。他身边的小狐狸，也跟着他一起出了城，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小狐狸，我一直叫你小狐狸，是不是有些失礼？你这么粘我，是不是想让我像话剧里的商纣王那样，沉溺于你的美色而荒废朝政？既然你这么想当妲己，那你就叫妲姬吧。”
小狐狸“嘤嘤嘤”的应了一声，她感到很开心，恩公给她取了名字，原本无名的她有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今生今世的名字了！
一边聊着天，他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走在路上，美景良辰美人美狐相伴，怎不热闹。可惜好景不长，人有三急，事有意外，当狐狸还在高兴恩公给了她名字的时候，昆仑山就突然整个震荡起来，几棵参天大树倾倒而下，堵在了小道的正中央，将铁马能通行的青石路断成了两截。
周易见此，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拔下钥匙，将他的铁马停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铁马是走不通了，看来我们只能步行前进了。”
他们下了车，沿着小道继续向前走。没走多久，他们便走进了一片浓雾。
雾气弥漫，视线模糊。就在他们不留神的一瞬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自然而然地从雾中现出身形，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他身穿一件颜色已经褪去的辽制秀才长袍，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拐杖，嘴里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
他看到周易和他肩头上的小狐狸走来，便笑眯眯地和他们打起招呼。
“小兄弟，你们要去哪里？”
周易本想说只是去慈航寺烧香拜佛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是当他看到老者深邃如海的眼神时，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和小狐狸真正要去做的事情。
“我们要去山腰处的慈航寺，寻找一颗名为‘天机珠’的宝物。”
老人听了，又呷了一口茶汤。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小狐狸，沉思了片刻，方才对周易道：
“天机珠乃是一件奇珍异宝，能够昭示天地之奥秘，让人窥见命运之轨迹。你们想要得到它吗？若是想要烧香拜佛，老夫劝你们去山下的普渡寺。那里香火鼎盛，不容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魔出现。你去那里，便是安全的。你确定，你真的想要得到天机珠吗？”
周易听到老人提到普渡寺，心中一惊，因为那是神君建造昆仑玉虚宫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古刹了。如今，它早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如果不是他这种经常翻阅古籍，并且家学渊源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的！但是，受到冥冥中的指引，他忽略了这些问题，老实地回答了老人的疑问。
“是的，我们想要得到它。”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这条路上危机重重。你们知道暗影教吗？”
“暗影教？我曾听闻过这个名号，据说是一些修习邪法的妖人。他们已经被圣朝列为邪教，通缉捕杀。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没错，就是他们。他们也觊觎天机珠，为了实现他们所谓圣教拯救众生的目的。他们想要借助天机珠来召唤九幽混沌中的四柱神影，将这个世界变成他们的天堂。
如果你们继续前行，他们必定会设下重重障碍阻挠你们。你们要提防他们的暗算和诡计。”
“那您呢？您为何会在此地？”
老人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汤。“我呢？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游客。我也曾有过寻找天机珠的念头，但是我最终放弃了。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很美好了，不需要知道未来会如何。我看到你们两个年轻有为，便想给你们一些指点。你们若想找到天机珠，便要先寻得三个线索：一是金色的楔子，二是银色的锁链，三是铜色的罗盘。这三个线索都隐藏在那座寺院周围的不同地方。你们要细心寻觅方可。”
周易听了老人的话，心中疑云重重。
“您如何知晓这些？您为何会说天机珠为何会藏于佛塔之中？您难道也曾觊觎天机珠？”
一阵清风从雾中吹出，吹散了他心底的恐惧与疑惑。
老人感受着风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呷了一口茶汤。“如今，我已不想得到天机珠。我只是也只能是一个看客。我对这些宝物无所求。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们能否成事。”
说罢，老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空空的茶碗，缓缓起身，“罢了，我该走了。我的时辰已到。你们牢记我的话，提防暗影教。祝你们一路顺风。”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雾中。
周易和妲姬望着老人的背影，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这位老人是友是敌，是真是假。他们只能继续前行，寻找天机珠的线索。
终于，他们来到了慈航寺，在寺院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佛塔，塔尖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周易想起了老人的叮嘱，
“天机珠藏于佛塔之中，要想得到它，必须通过佛像的考验。我们要进入那座塔，里面有我们要寻找的东西。”
妲姬“嘤嘤嘤”地应了一声，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能感受到周易的决心。她紧紧地跟随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佛塔。
佛塔内一片昏暗，只有些许香火的微弱光芒。周易看到了一排排的佛像，每一尊都显得庄严肃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
随着香火的摇曳，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似乎那个喝茶的老人还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腰兜！他在我腰兜里塞了一张纸条！
“寻找一个有四个眼睛的佛像，它的眼睛里面藏着四颗天机珠。”
小狐狸“嘤嘤嘤”地表示明白，她用她灵动的眼睛开始寻找四个眼睛的佛像。但是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每当她看到一个佛像时，那个佛像的眼睛就好像会随着她的视线而转动。
她感觉到一阵寒意，觉得这些佛像都在注视着她。她紧紧地在肩上拉住了周易的衣袖，不敢再看。
周易也察觉到了这个现象，但他认为这也是佛塔的考验之一，是要考验他们的心性。所以，他也就不太在意。
“不要害怕，这些佛像只是在试探我们，我们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被它们干扰。”
他继续寻找四个眼睛的佛像，但是却发现每一个佛像都只有两个眼睛。这让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看得到出口，却永远不知道该怎么走。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信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佛塔那高不可测的顶端传来。
“你们想要得到天机珠吗？那么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书生与小狐狸抬头望去，黑暗渐渐散去，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巨大的金色佛像上发出来的。这个佛像有四个眼睛，两个普通的眼睛和两个额头上的眼睛。
看到这个与众不同、明显是纸条内容提示的佛像，他们心中大喜。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佛像！”
妲姬“嘤嘤嘤”地表示欢喜，她觉得他们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但是她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她不知道那个声音会问什么问题。
那个声音继续说：“我的问题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要寻找天机珠？你们想用它做什么？你们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吗？”
说完这些话后，那个声音沉默了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回答。那个佛像的四个眼睛也同时睁开了，发出了一道道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佛塔。他俩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仿佛佛像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心思。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只能诚实地回答。
“我们想要天机珠……我们想要天机珠，干什么呢？”
自从那日在镇上的自生屏剧院看了一出奇幻戏剧，他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知道为何会有一只灵狐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更不知道为何会被卷入一场寻找天机珠的冒险之中。
他原本只是想去叔叔的书店消磨时间，却随手翻到了一本古旧的书籍，跟着小狐狸莫名其妙地走上了这个夺宝的旅程。对此，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你们想要得到天机珠，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你们是否知道它的来历和威力？你们是否有能力和资格掌握它？”
一人一狐沉思片刻，抬起头，四只眼睛直视四眼佛像。
“我们想要找到天机珠，我们只是对天机珠感到好奇，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它的奇妙。我们没有任何奸谋或贪欲、逆心或私欢、邪道或鄙吝。我们只是想亲眼看看它，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我们知道它能够显示出天地间的奥秘和命运的轨迹，但我们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或者它来自哪里。”
“你说得很真诚，但还不够。天机珠乃是天地之精华，非是凡人所能轻易触摸。它有自己的灵性，它选择自己的主人，它就是我的眼睛。如果你想证明你有资格拥有它，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你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也是你得到天机珠后必然会面对的问题：你的命运是什么？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你想用你所学到的知识做些什么？”
书生听了这些问题，心中一惊。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命运或者生活的意义。他虽然对学问和探索充满了热情，但却没有任何明确的志向或抱负。他感到茫然和困惑。
他心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株无根之草，随风飘摇，没有任何归属和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生来是为了什么，学习又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和直觉，跟随着自己内心的声音，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但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佛像满意，他能感觉到佛像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和厌恶。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金光闪过，他的身体就要被切成两半。
妲姬见他心神不定，不禁心疼。她轻盈地跳上了他的肩头，用她柔软的毛发轻轻地拂过他的耳朵，发出了几声娇媚的叫声。这时，奇迹般地，他竟然能听懂她的话语，明白她的心意。
“恩公，你不必惧怕。你是一位仁义之士，你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护我于刀兵之下。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唯一，你是我生命的意义。你是我的天地，我的一切。”
周易听到了这句话后，顿时如梦初醒。他想起了那些深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那些曾经有过，却又消逝无踪的记忆。
原来，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从古到今，从东到西，他们总是相遇相爱，又相失相忘。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会为了她而放弃一切，为了她而不惜一切。
他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再次面对佛像。
“我的命运就是和她相伴，我的生活目的就是让她欢喜。我求学苦修，冒险闯荡，就是为了她的幸福，她就是我的天机珠。”
佛像的面孔忽然裂开，发出了一阵狂笑，露出了森森的牙齿。尘土从佛殿前飞扬，佛塔在这个时候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塌。
“受德辛！你果然还是你，哈哈哈哈哈！拿去，拿去罢！你一定要闹得这个诸天神佛再也不能困住我的眼！”
巨大的手掌从打坐的腿上抬了起来，狠狠地扣到了脸上。黑色的液体随着虫子撕心裂肺的吼声溅了出来，同时随着金光燃烧、渐渐消失。它对着周易张开双手，那巨大的眼球随着刚刚就开始四处飞溅的不明物质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得和平素能在海湾里找到的鲛人珠一个大小。
天机珠，或者说、这个四眼巨佛的一只眼睛，在它的手掌上闪烁着紫黑的光芒，周易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前方，握住了它。
一瞬间，他耳边传来了无数的低语——那些低语告知他从时光长河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的所有故事、带他品味从天地初开到万物初成的世间变化。
但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持续到他抬头的那刻为止，天机珠，那佛眼中的光芒就散去了。
因为，他看到佛塔破碎的塔顶外，那里的天空挂着一个冰冷的太阳。那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温度、没有颜色的太阳。那是一个已经死去、已经毁灭、已经终结的太阳。
祂很悲伤，他感受到了祂的悲伤。紧接着，他跟着祂，一同沉入了永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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