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
三星县西郊乱葬岗。
一个尖嘴鼠眼的猥琐壮汉正半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脑门冷汗直冒，不敢动弹半分，全因自己喉前被一柄长剑抵着。
“快说！你的同伙现在在哪儿？！”云中雁手中长剑前进一毫，距离割断这妖孽的气管已是不远。
“仙人老爷，不是小妖不想说，只是实在是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经过一番对决这“五仙”之一的黄鼠狼精败下阵来，完全不是开启五个脏腑之神的云中雁的对手。
云中雁愈发没有耐心：“少装蒜！王晓的灵魂是被另一个妖精吸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实说出来还能给你个痛快！。”
……
易时目瞪口呆：“这么说？第五个灵魂你抽走的是那王晓的灵魂？”
王晓就是先前云中雁那个谄媚跟班，嚣张跋扈，死了也是活该。
郭夫人微微点头：“那人在我夫君尸骨未寒之时多次出言不逊，有辱我夫君的一世清明，妾身自然不会放过他。”
“那老青他怎么会？”
郭夫人答道：“这只是妾身使的障眼法罢了，以此来逼迫仙长与妾身对赌，从而为柳儿夺取王晓的灵魂拖延时间，而青原也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并无大碍，想必这会儿应该就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易时拍了拍胸口，要是青原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葬送了性命，自己怕是会因此内疚一辈子。
“好了，臭小子，你的问题问完了吧？现在该老和尚我来问问这位——郭夫人了。”觉性和尚走近，眼神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老胖子你要问啥？”易时察觉到了觉性的不怀好意。
觉性对着郭夫人开口道：“老和尚有几点疑惑，第一，我佛门历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既然允州刺史草菅人命，郭县令为何不向我白马寺求援？为何要听信魔教歹人的谗言？”
“呵，求援？”郭夫人嗤之以鼻，
“老和尚，我问问你，你可知道三星县每年向白马寺提交了多少降妖签呈？而这些降妖的请求得到回应的又有几成？还有，那些应邀来此的俗家弟子又有几个真心助百姓降妖？又有几个真真实实除掉了妖怪，而不是为了酬劳简单驱赶敷衍了事？”
“这……”觉性被一语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见觉性语塞，郭夫人乘胜追击：
“我再问问你，你们这些寺里出家的和尚，不事农作，整日里只知吃斋念经，拜佛修行，如果不是周围各县百姓上交的赋税，你们又哪来的吃食？如果不是百姓劳作，你们身上所穿的僧衣鞋帽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这些和尚一个个只会念叨着普度众生，满嘴的慈悲大义，事实上，又和世俗那些尸位素餐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嘴上说着脱离红尘，出世修行，可你们衣食住行那个不是来自于这些世俗中人？吸起百姓的血来敢问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比得过你们这些虚伪的臭和尚？！”
“如果说你们这样的伪君子也能修行成仙的话，那我夫君一个为百姓尽心尽力的父母官，才是最应该得道升仙的人！”
似是将多年的冤屈与不满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郭夫人积压在内心许久的愤懑终于得以释放，不断喘着粗气，面色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有了一丝红晕，吓得柳儿跑过来轻抚其脊背。
郭夫人这番话振聋发聩，顿时说得觉性哑口无言。
觉性脸色复杂，自己号称“鬼算和尚”，饱阅百家典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满腹道理在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沉默半晌竟只是憋出了一句“阿弥陀佛”。
觉性双手合十向着郭夫人深鞠一躬，“贫僧多年来一直闲游在外，不曾顾得寺中事宜，倘若一切真是如郭夫人所言，贫僧自当与住持师兄商量，对寺中上下进行整顿，对当中的贪污奸佞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还贤伉俪一个答复，还此方百姓一个答复。”
然而郭夫人别过脸去，丝毫不愿给觉性好脸色看，毕竟和尚在自己心中的丑陋形象早已根深蒂固，要不是觉性和尚是易时的师父，并信誓旦旦地与自己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信和尚的话半分。
郭夫人之所以对易时印象如此之好，不单单是因为在府邸上易时在王晓侮辱自己夫君的时候仗义执言，还有在查案的时候尽心尽责。
在易时的身上，郭夫人隐约看到了夫君的影子。
“阿弥陀佛，郭夫人，我寺与贤伉俪的恩怨暂且放在一边，老和尚我之前与一名摩罗教教徒交手，如今已命丧我手，听臭小子说此人就是传授郭夫人‘逆五行’之法的歹人？”
郭夫人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夫人可知那人是魔教中人？”
郭夫人讥笑：“是魔教如何？是正道又如何？把我们夫妇二人逼上绝路不就是所谓的正道？给予我们最后一点希望的不就是你们说的魔道？他究竟是魔是佛，你觉得对于我们夫妇来说，还重要吗？”
觉性又一次在这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不禁有些汗颜，连忙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转而面目凝重，诚心发问道：“郭夫人，那歹人临死前曾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这里所有凡人都会死，老和尚我实在费解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想来那逆五行之法必有蹊跷，还请夫人将这逆五行之法具体作用尽数告于贫僧。”
“这——”
并不是郭夫人不想告诉觉性，实在是这个本以为用于成仙的逆五行之法，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作用究竟是什么。
虽然当时启动之时周遭的天地灵气全部被自己吸收殆尽，可修为却没有丝毫波动，那么一大股力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虽说郭夫人对和尚没有好眼色，但那摩罗教的歹人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这逆五行之法，其背后定有天大的阴谋，而觉性提到这和整个三星县百姓的性命息息相关，郭夫人不敢有半点藏拙，只能老实回答道：
“这个不知。”
“你再好好想想。”
觉性有些着急，摩罗余孽如今再度出世，曾矢豆临死前“屠尽佛们”的话语犹言在耳，他们的目的不会是简单欺骗郭县令夫妇这么简单。
柳儿见觉性毫不识趣，一再逼问，立刻挡在郭夫人面前：
“臭和尚你干什么？！我姐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么逼她干嘛？！”
“失礼失礼，是老和尚唐突了。”觉性连忙道歉。
“姐姐——”忽而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而来，迅速抱住易时的大腿，正是先前一直叫易时姐姐的小女孩，小不群。
“姐姐不要再抛弃不群了，不群以后一定好好听姐姐的话，呜呜呜……”
然而易时一脸无奈，这小丫头怎么阴魂不散啊。
唉，算了，看到这小不群对自己倒也是真情实意，易时也不在乎他怎么叫自己了，姐姐就姐姐吧。
想着易时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小不群的头，笑道：“我当然不会丢下小不群不管啊。”
“真的吗？”小不群抽动着通红的小鼻头，带着头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
“当然是真的。”
小不群歪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姐姐，不群刚才在路上看到了一个怪叔叔，还想吃了不群，幸亏怪叔叔跑得慢，不然不群都见不到姐姐了。”
“怪叔叔？”
难道说那‘五仙’其中的几个妖精开始为非作歹了？
想到这易时的目光立刻转向郭夫人。
郭夫人一下子读懂易时的意思，解释道：“这所谓的‘五仙’，除了妾身与柳儿以外，其他三个均是我曾经收服过的几个作乱的妖精，虽说戾性难泯，但在妾身的约束下，至今没有做过任何危及人性命的事，更不会有吃人的举动。”
不是“五仙”之一的妖精，那是什么人？
要知道三星县严格规定，入夜以后不得外出，即便听到有任何动静，没有官府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房屋。
此刻已是夜半三更，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闲逛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说不定和那个摩罗教的阴谋有关。
于是易时蹲下身子，看着小不群湿润的眼眶问道，“不群，和哥哥说说，你看到的那个怪叔叔长什么样啊？”
小不群歪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一转，突然眼睛一亮，举起稚嫩的小手道：“就和那边那个大叔一模一样。”
“大叔？哪来的大叔？”易时顺着小不群手指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夜色里，一个步履蹒跚的黑影正向着这边一步一步地走近。
我靠，还真有个人。
易时打算先试探下，随即立刻大喊道：“那边的老乡，这里晚上太危险了，快回屋去吧。”
然而这个黑影毫无反应。
不对，这人走起路来的样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待那黑影走近易时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布衣葛裤，皮肤黝黑，妥妥的普通老百姓的样貌。
易时正要上前查看却被觉性一手拦住。
“臭小子，别过去，这应该是，人魈。”
“人魈？”
这里怎么会有人魈，附近的人魈不是早就被清理了吗？就算偶尔有几个落网之鱼，以它们的速度早就被城防的民兵差役给消灭了。
更何况现在这里是三星县中心的位置，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人魈？
不知为何，易时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话——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阴暗处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一个尖嘴鼠眼的猥琐壮汉正半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脑门冷汗直冒，不敢动弹半分，全因自己喉前被一柄长剑抵着。
“快说！你的同伙现在在哪儿？！”云中雁手中长剑前进一毫，距离割断这妖孽的气管已是不远。
“仙人老爷，不是小妖不想说，只是实在是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经过一番对决这“五仙”之一的黄鼠狼精败下阵来，完全不是开启五个脏腑之神的云中雁的对手。
云中雁愈发没有耐心：“少装蒜！王晓的灵魂是被另一个妖精吸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实说出来还能给你个痛快！。”
……
易时目瞪口呆：“这么说？第五个灵魂你抽走的是那王晓的灵魂？”
王晓就是先前云中雁那个谄媚跟班，嚣张跋扈，死了也是活该。
郭夫人微微点头：“那人在我夫君尸骨未寒之时多次出言不逊，有辱我夫君的一世清明，妾身自然不会放过他。”
“那老青他怎么会？”
郭夫人答道：“这只是妾身使的障眼法罢了，以此来逼迫仙长与妾身对赌，从而为柳儿夺取王晓的灵魂拖延时间，而青原也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并无大碍，想必这会儿应该就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易时拍了拍胸口，要是青原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葬送了性命，自己怕是会因此内疚一辈子。
“好了，臭小子，你的问题问完了吧？现在该老和尚我来问问这位——郭夫人了。”觉性和尚走近，眼神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老胖子你要问啥？”易时察觉到了觉性的不怀好意。
觉性对着郭夫人开口道：“老和尚有几点疑惑，第一，我佛门历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既然允州刺史草菅人命，郭县令为何不向我白马寺求援？为何要听信魔教歹人的谗言？”
“呵，求援？”郭夫人嗤之以鼻，
“老和尚，我问问你，你可知道三星县每年向白马寺提交了多少降妖签呈？而这些降妖的请求得到回应的又有几成？还有，那些应邀来此的俗家弟子又有几个真心助百姓降妖？又有几个真真实实除掉了妖怪，而不是为了酬劳简单驱赶敷衍了事？”
“这……”觉性被一语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见觉性语塞，郭夫人乘胜追击：
“我再问问你，你们这些寺里出家的和尚，不事农作，整日里只知吃斋念经，拜佛修行，如果不是周围各县百姓上交的赋税，你们又哪来的吃食？如果不是百姓劳作，你们身上所穿的僧衣鞋帽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这些和尚一个个只会念叨着普度众生，满嘴的慈悲大义，事实上，又和世俗那些尸位素餐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嘴上说着脱离红尘，出世修行，可你们衣食住行那个不是来自于这些世俗中人？吸起百姓的血来敢问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比得过你们这些虚伪的臭和尚？！”
“如果说你们这样的伪君子也能修行成仙的话，那我夫君一个为百姓尽心尽力的父母官，才是最应该得道升仙的人！”
似是将多年的冤屈与不满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郭夫人积压在内心许久的愤懑终于得以释放，不断喘着粗气，面色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有了一丝红晕，吓得柳儿跑过来轻抚其脊背。
郭夫人这番话振聋发聩，顿时说得觉性哑口无言。
觉性脸色复杂，自己号称“鬼算和尚”，饱阅百家典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满腹道理在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沉默半晌竟只是憋出了一句“阿弥陀佛”。
觉性双手合十向着郭夫人深鞠一躬，“贫僧多年来一直闲游在外，不曾顾得寺中事宜，倘若一切真是如郭夫人所言，贫僧自当与住持师兄商量，对寺中上下进行整顿，对当中的贪污奸佞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还贤伉俪一个答复，还此方百姓一个答复。”
然而郭夫人别过脸去，丝毫不愿给觉性好脸色看，毕竟和尚在自己心中的丑陋形象早已根深蒂固，要不是觉性和尚是易时的师父，并信誓旦旦地与自己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信和尚的话半分。
郭夫人之所以对易时印象如此之好，不单单是因为在府邸上易时在王晓侮辱自己夫君的时候仗义执言，还有在查案的时候尽心尽责。
在易时的身上，郭夫人隐约看到了夫君的影子。
“阿弥陀佛，郭夫人，我寺与贤伉俪的恩怨暂且放在一边，老和尚我之前与一名摩罗教教徒交手，如今已命丧我手，听臭小子说此人就是传授郭夫人‘逆五行’之法的歹人？”
郭夫人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夫人可知那人是魔教中人？”
郭夫人讥笑：“是魔教如何？是正道又如何？把我们夫妇二人逼上绝路不就是所谓的正道？给予我们最后一点希望的不就是你们说的魔道？他究竟是魔是佛，你觉得对于我们夫妇来说，还重要吗？”
觉性又一次在这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不禁有些汗颜，连忙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转而面目凝重，诚心发问道：“郭夫人，那歹人临死前曾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这里所有凡人都会死，老和尚我实在费解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想来那逆五行之法必有蹊跷，还请夫人将这逆五行之法具体作用尽数告于贫僧。”
“这——”
并不是郭夫人不想告诉觉性，实在是这个本以为用于成仙的逆五行之法，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作用究竟是什么。
虽然当时启动之时周遭的天地灵气全部被自己吸收殆尽，可修为却没有丝毫波动，那么一大股力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虽说郭夫人对和尚没有好眼色，但那摩罗教的歹人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这逆五行之法，其背后定有天大的阴谋，而觉性提到这和整个三星县百姓的性命息息相关，郭夫人不敢有半点藏拙，只能老实回答道：
“这个不知。”
“你再好好想想。”
觉性有些着急，摩罗余孽如今再度出世，曾矢豆临死前“屠尽佛们”的话语犹言在耳，他们的目的不会是简单欺骗郭县令夫妇这么简单。
柳儿见觉性毫不识趣，一再逼问，立刻挡在郭夫人面前：
“臭和尚你干什么？！我姐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么逼她干嘛？！”
“失礼失礼，是老和尚唐突了。”觉性连忙道歉。
“姐姐——”忽而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而来，迅速抱住易时的大腿，正是先前一直叫易时姐姐的小女孩，小不群。
“姐姐不要再抛弃不群了，不群以后一定好好听姐姐的话，呜呜呜……”
然而易时一脸无奈，这小丫头怎么阴魂不散啊。
唉，算了，看到这小不群对自己倒也是真情实意，易时也不在乎他怎么叫自己了，姐姐就姐姐吧。
想着易时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小不群的头，笑道：“我当然不会丢下小不群不管啊。”
“真的吗？”小不群抽动着通红的小鼻头，带着头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
“当然是真的。”
小不群歪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姐姐，不群刚才在路上看到了一个怪叔叔，还想吃了不群，幸亏怪叔叔跑得慢，不然不群都见不到姐姐了。”
“怪叔叔？”
难道说那‘五仙’其中的几个妖精开始为非作歹了？
想到这易时的目光立刻转向郭夫人。
郭夫人一下子读懂易时的意思，解释道：“这所谓的‘五仙’，除了妾身与柳儿以外，其他三个均是我曾经收服过的几个作乱的妖精，虽说戾性难泯，但在妾身的约束下，至今没有做过任何危及人性命的事，更不会有吃人的举动。”
不是“五仙”之一的妖精，那是什么人？
要知道三星县严格规定，入夜以后不得外出，即便听到有任何动静，没有官府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房屋。
此刻已是夜半三更，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闲逛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说不定和那个摩罗教的阴谋有关。
于是易时蹲下身子，看着小不群湿润的眼眶问道，“不群，和哥哥说说，你看到的那个怪叔叔长什么样啊？”
小不群歪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一转，突然眼睛一亮，举起稚嫩的小手道：“就和那边那个大叔一模一样。”
“大叔？哪来的大叔？”易时顺着小不群手指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夜色里，一个步履蹒跚的黑影正向着这边一步一步地走近。
我靠，还真有个人。
易时打算先试探下，随即立刻大喊道：“那边的老乡，这里晚上太危险了，快回屋去吧。”
然而这个黑影毫无反应。
不对，这人走起路来的样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待那黑影走近易时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布衣葛裤，皮肤黝黑，妥妥的普通老百姓的样貌。
易时正要上前查看却被觉性一手拦住。
“臭小子，别过去，这应该是，人魈。”
“人魈？”
这里怎么会有人魈，附近的人魈不是早就被清理了吗？就算偶尔有几个落网之鱼，以它们的速度早就被城防的民兵差役给消灭了。
更何况现在这里是三星县中心的位置，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人魈？
不知为何，易时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话——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阴暗处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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