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贼寇抵家
小径升堂旧不斜，五株桃树亦从遮。
高秋总馈贫人食，来岁还舒满眼花。
桃花山景色虽好，山中之人已无心去赏。
王业几人往北逃上桃花山，还有十余个流民一同跟了上来。寻到一处林木较密的地方，所有人藏身此处，回身张望。视线被山林遮住大半，看不透彻。听得山下呼喊，怒骂，哭嚎的声音，躲藏的流民有人瑟瑟发抖，有人低声呜咽。
不一会便听见几声尖叫，哭嚎声更甚之前，争吵谩骂不绝于耳。有人呼喊着不知何人的名字，树林中躲藏的流民有人躬身站起，踌躇了一会又蹲了下去。
云锦儿紧张的搂着颤抖的小枝，颜弘都满脸怒色喘着粗气。上山时王业腿脚不便，云景抄起他一路背了上来，此时躺在杂草丛中恢复着体力。
“总得做点什么吧？就这么看着人被糟蹋？！”
从没遇到过这等凄惨的景象，王业又惊又怒，尽管身体止不住的打颤，但无动于衷的羞愧感更加难熬。
云景握了把脸，坐起身来说道：
“贼寇约有数百人，除了围困云寨的，来谷中的贼人不会太少，我们此时被发现同样会在劫难逃。”
“什么人有这般势力，为什么要围云寨？”
“我也不知，初闻贼人将至，他们就已经开始上山了，伯父让我赶紧从另一处下山去寻你们，便命人紧闭寨门。此时云寨是安是危我也无从得知。下了山身后便遇到一伙贼寇朝谷中奔来，我急忙寻得锦儿与小枝一起来找你们。”
王业此时心下凄然。这就是乱世吗？果然人如草芥。仅穿越来三天，就连云寨这种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也逢遭大难，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太平安逸之所。
忽然想起一事，他转头看向颜弘都问道：
“颜老头，我记得今早你让云申去送信，不会是……”
“混账！”
颜弘都举手便朝王业后脑勺抡了一巴掌，疼得王业呲牙抱头。
“老夫一介读书人，识春秋懂大义，怎会与匪盗同流，你休要污我！”
看着盛怒的颜弘都，王业知道自己问的有点过分了，吓得赶紧求饶。
“说起送信，云申在我出寨之前还未返回，只希望别被贼人撞见了。”
山下的争执与哭嚎声渐渐弱了下去，仅剩呵斥与怪笑。又躲了个把时辰，直至谷中没了声响。寂静的山谷即使有斜阳西照，也难掩此时的萧索与诡异。
慢慢的，细微的哭声四起，直至有人放声痛哭，山上躲藏的流民早已按耐不住，纷纷相互观望后，结伴下山。
王波站起身来，看着这些人的背影。屈辱，悔恨，他们又能怎样？能抗的过这悲惨世道的能有几人。
云景以为王业也要跟着下山，急忙阻拦道：
“都先别下去，贼人此来的目的是云寨，云寨之危不除，贼人肯定不会远走。我回南山查探一下，你们且在山上等我。”
见众人点头，云景刚行几步，又折返回来交代道：
“若云寨安全，我自会回来寻你们。若我未回，你们千万别回云寨，也别去山下，就在这山上躲着，这伙贼寇应该只是顺便来谷中搜刮粮食，不会上山。”
“放心吧，我与王业会照看好锦儿和小枝的。”
“兄长小心些，别被贼人看到。”
云景点点头抱拳拜别，转身从东边山脊处去往南山。
颜弘都站在林旁观察着谷中情形，不时的摇头叹息，就听身旁响起“咕噜”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王业。
“我饿了……要不下山借点吃的，再上来？”
说罢，肚子里咕噜声一连串的响起。不知是方才惊的，还是林中闷热，胸口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王业撇开长衫衣颈，解开内衬的斜襟扣，露出胸口晾晒。
“不行，二兄说了，贼人或许没有走远，不能下山！”
云锦儿连忙否决了王业的提议。俏脸被阳光晒的红扑扑的，脸颊上粘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
“可我真的好饿啊……”
“就你事多！”
“锦儿阿姊，我也饿了……”
“啊，小枝你也饿了？那怎么办，今早出门我忘了带着奶酥了，我想想办法哈。”
王业转头翻了个白眼道：
“这山上有果树没，搞点野果充饥也比在这空耗着强啊，云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锦儿一拍脑袋道：
“对啊，这山叫桃花山，原本就有桃树，此时应该都已结果了，小枝，我们去采些山桃，吃饱了再回来，饿死某人！”
王业嘿嘿一笑，对着颜弘都说道：
“老颜，听见没，有人要饿死你！”
颜弘都现在没有心情搭理王业。云锦儿上前踢了他一脚，转身拉着小枝朝山上走去。
山下聚拢回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各自归家查探已经被洗劫一空一片狼藉的屋舍。有些人进屋与家人抱头痛哭，有些人又返回门外，慌张的呼喊家人的名字。
舍间空地处陆续从各处运来十几具尸体。这还只是桃花山上所能看见的一部分，谷口和深谷中应该还有被杀害的流民。
“唉，看来流浪到哪都不得安生。”
“哼，世家大族渡江南下，明哲保身。士族乃是晋朝之根基，连根都搬走了，这是打算把这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西晋一朝，短短几十年，便消磨了两汉与曹魏时的锐气。想当初汉魏追亡逐北，就算兵力不济，险仗恶仗也打过不少，硬是把诸胡桀骜不驯的头给摁了下去，要么臣服，要么灭种。返观西晋，皇族争权夺利，士族投机自保，那还有什么心思考虑华夏之危。
“说的倒轻巧，你琅琊王氏不是第一批渡江大族？”
见王业无言以对，颜弘都仰头叹了口气。
“唉，五十步笑百步，我琅琊颜氏也要渡江南下了，势之所驱，人不能违啊。”
琅琊颜氏？那不是颜真卿的家族吗？这老头也出身名门啊，只不过大书法家颜真卿生于唐朝，祖上颜回，孔子的弟子，儒家五圣之一，这中间家族有何名人，王业就不得而知了。
“颜伯！”
小枝自山上一路小跑着下来，手里捧着几个桃子。
“锦儿阿姊让我先送几个给颜伯尝尝，山上还有好几颗接了果的桃树，我们再去多摘一些。”
小枝冲王业憨笑了两声，边说边往山上跑去。
颜弘都接过桃子，递给满脸不爽的王业两个，左右也没有水来清洗，便拿衣袖的外肘处擦拭。
王业一手一个桃子，在胸口上蹭了蹭，还笑话颜弘都酸秀才，穷讲究。往胸口上蹭两下，再一口咬掉一大块，洒脱的很，古装剧里豪侠好汉都这么干的，现在就在古代，入乡随俗嘛。
一口咬下去，差点崩了门牙，这桃子的果肉薄的很，肉不没齿就咬到了桃核上。
顾不得牙痛，王业三两下就把手里的桃子啃食干净，拿起另一个时，胸口有些瘙痒，便用手挠了挠，谁曾想越挠越痒，低头一看，开襟敞开的胸口处，已经红了一大片。
“老颜，你看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痒！”
颜弘都仔细瞧了瞧，稍一寻思，便道：
“老夫也不甚懂，瞧着倒与风疹有些相似。”
风疹？那不就是过敏吗？我吃桃子从来不过敏啊。
王业越挠越痒，胸口的红肿处慢慢散开，只能将斜在腋下的内衬扣子全部解开，袒胸露乳，双手抓来挠去，痛苦异常。
此时山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却见几十个贼寇手拿刀棍，去而复返。
颜弘都见了赶紧一把拉着王业蹲下，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领头人拿刀指着未来的急四散的人群，喝问着什么，不一会有个流民手指桃花山的方向。
“走！别暴露了！”
说罢，颜弘都便手提王业衣颈，压着他躬身上山。
“怎么又回来了？”
王业问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手脚并用往山上爬去。
“我看有流民指向山上，怕是这伙贼寇专为寻我们而来！”
两人爬过一层土坡，山下的视线被遮挡住，不知贼寇是否已经上山，不敢停留，两人直起身子便跑。
土坡上方有一层层低矮的石台，许是多年前有人家在此种树，捡田中杂石垒筑而成。石台的前面，就是云锦儿与小枝采摘桃子的地方，几十棵散植的桃树边上，小枝正仰头看着树上，听得动静，转头便见刚爬上石台的颜弘都，唤了声“颜伯”。
云锦儿闻声便从树上跃下，就见颜弘都从身后把一人拖拽了上来。
王业爬上石台，口中嘶哈声不绝，两手在胸前乱抓。见他模样狰狞，袒胸露乳，胸口红肿一片，惊得两个丫头花容失色。
“嘘！有贼寇，你们先去林中躲避，我去看一眼山下情形。”
说罢转身小心翼翼的返回土坡，稍一冒头便见山脚处的贼人撒开了网搜索着往山上行来。颜弘都急忙转身返回。
桃林中，王业还在胸前卖力的挠着，胸口满是一道道深红色的爪印。云锦儿瞧着他坦露的上身，除胸口红肿，其他地方显得如白玉般细腻白润，不禁羞红了脸，目光躲闪到别处。
平日里见寨中男子赤裸着黝黑的上身做活，并不觉得有什么碍眼的地方，仿佛还穿着衣衫似的。今日瞧这人怎么这般羞耻？
“你这是怎么了？把胸口抓成这样？”
小枝疑惑的问罢，便转头对着云锦儿说道：
“锦儿阿姊，你快看，他好白啊！”
云锦儿羞恼的瞪了一眼小枝。日未西落，霞已漫天。
高秋总馈贫人食，来岁还舒满眼花。
桃花山景色虽好，山中之人已无心去赏。
王业几人往北逃上桃花山，还有十余个流民一同跟了上来。寻到一处林木较密的地方，所有人藏身此处，回身张望。视线被山林遮住大半，看不透彻。听得山下呼喊，怒骂，哭嚎的声音，躲藏的流民有人瑟瑟发抖，有人低声呜咽。
不一会便听见几声尖叫，哭嚎声更甚之前，争吵谩骂不绝于耳。有人呼喊着不知何人的名字，树林中躲藏的流民有人躬身站起，踌躇了一会又蹲了下去。
云锦儿紧张的搂着颤抖的小枝，颜弘都满脸怒色喘着粗气。上山时王业腿脚不便，云景抄起他一路背了上来，此时躺在杂草丛中恢复着体力。
“总得做点什么吧？就这么看着人被糟蹋？！”
从没遇到过这等凄惨的景象，王业又惊又怒，尽管身体止不住的打颤，但无动于衷的羞愧感更加难熬。
云景握了把脸，坐起身来说道：
“贼寇约有数百人，除了围困云寨的，来谷中的贼人不会太少，我们此时被发现同样会在劫难逃。”
“什么人有这般势力，为什么要围云寨？”
“我也不知，初闻贼人将至，他们就已经开始上山了，伯父让我赶紧从另一处下山去寻你们，便命人紧闭寨门。此时云寨是安是危我也无从得知。下了山身后便遇到一伙贼寇朝谷中奔来，我急忙寻得锦儿与小枝一起来找你们。”
王业此时心下凄然。这就是乱世吗？果然人如草芥。仅穿越来三天，就连云寨这种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也逢遭大难，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太平安逸之所。
忽然想起一事，他转头看向颜弘都问道：
“颜老头，我记得今早你让云申去送信，不会是……”
“混账！”
颜弘都举手便朝王业后脑勺抡了一巴掌，疼得王业呲牙抱头。
“老夫一介读书人，识春秋懂大义，怎会与匪盗同流，你休要污我！”
看着盛怒的颜弘都，王业知道自己问的有点过分了，吓得赶紧求饶。
“说起送信，云申在我出寨之前还未返回，只希望别被贼人撞见了。”
山下的争执与哭嚎声渐渐弱了下去，仅剩呵斥与怪笑。又躲了个把时辰，直至谷中没了声响。寂静的山谷即使有斜阳西照，也难掩此时的萧索与诡异。
慢慢的，细微的哭声四起，直至有人放声痛哭，山上躲藏的流民早已按耐不住，纷纷相互观望后，结伴下山。
王波站起身来，看着这些人的背影。屈辱，悔恨，他们又能怎样？能抗的过这悲惨世道的能有几人。
云景以为王业也要跟着下山，急忙阻拦道：
“都先别下去，贼人此来的目的是云寨，云寨之危不除，贼人肯定不会远走。我回南山查探一下，你们且在山上等我。”
见众人点头，云景刚行几步，又折返回来交代道：
“若云寨安全，我自会回来寻你们。若我未回，你们千万别回云寨，也别去山下，就在这山上躲着，这伙贼寇应该只是顺便来谷中搜刮粮食，不会上山。”
“放心吧，我与王业会照看好锦儿和小枝的。”
“兄长小心些，别被贼人看到。”
云景点点头抱拳拜别，转身从东边山脊处去往南山。
颜弘都站在林旁观察着谷中情形，不时的摇头叹息，就听身旁响起“咕噜”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王业。
“我饿了……要不下山借点吃的，再上来？”
说罢，肚子里咕噜声一连串的响起。不知是方才惊的，还是林中闷热，胸口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王业撇开长衫衣颈，解开内衬的斜襟扣，露出胸口晾晒。
“不行，二兄说了，贼人或许没有走远，不能下山！”
云锦儿连忙否决了王业的提议。俏脸被阳光晒的红扑扑的，脸颊上粘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
“可我真的好饿啊……”
“就你事多！”
“锦儿阿姊，我也饿了……”
“啊，小枝你也饿了？那怎么办，今早出门我忘了带着奶酥了，我想想办法哈。”
王业转头翻了个白眼道：
“这山上有果树没，搞点野果充饥也比在这空耗着强啊，云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锦儿一拍脑袋道：
“对啊，这山叫桃花山，原本就有桃树，此时应该都已结果了，小枝，我们去采些山桃，吃饱了再回来，饿死某人！”
王业嘿嘿一笑，对着颜弘都说道：
“老颜，听见没，有人要饿死你！”
颜弘都现在没有心情搭理王业。云锦儿上前踢了他一脚，转身拉着小枝朝山上走去。
山下聚拢回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各自归家查探已经被洗劫一空一片狼藉的屋舍。有些人进屋与家人抱头痛哭，有些人又返回门外，慌张的呼喊家人的名字。
舍间空地处陆续从各处运来十几具尸体。这还只是桃花山上所能看见的一部分，谷口和深谷中应该还有被杀害的流民。
“唉，看来流浪到哪都不得安生。”
“哼，世家大族渡江南下，明哲保身。士族乃是晋朝之根基，连根都搬走了，这是打算把这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西晋一朝，短短几十年，便消磨了两汉与曹魏时的锐气。想当初汉魏追亡逐北，就算兵力不济，险仗恶仗也打过不少，硬是把诸胡桀骜不驯的头给摁了下去，要么臣服，要么灭种。返观西晋，皇族争权夺利，士族投机自保，那还有什么心思考虑华夏之危。
“说的倒轻巧，你琅琊王氏不是第一批渡江大族？”
见王业无言以对，颜弘都仰头叹了口气。
“唉，五十步笑百步，我琅琊颜氏也要渡江南下了，势之所驱，人不能违啊。”
琅琊颜氏？那不是颜真卿的家族吗？这老头也出身名门啊，只不过大书法家颜真卿生于唐朝，祖上颜回，孔子的弟子，儒家五圣之一，这中间家族有何名人，王业就不得而知了。
“颜伯！”
小枝自山上一路小跑着下来，手里捧着几个桃子。
“锦儿阿姊让我先送几个给颜伯尝尝，山上还有好几颗接了果的桃树，我们再去多摘一些。”
小枝冲王业憨笑了两声，边说边往山上跑去。
颜弘都接过桃子，递给满脸不爽的王业两个，左右也没有水来清洗，便拿衣袖的外肘处擦拭。
王业一手一个桃子，在胸口上蹭了蹭，还笑话颜弘都酸秀才，穷讲究。往胸口上蹭两下，再一口咬掉一大块，洒脱的很，古装剧里豪侠好汉都这么干的，现在就在古代，入乡随俗嘛。
一口咬下去，差点崩了门牙，这桃子的果肉薄的很，肉不没齿就咬到了桃核上。
顾不得牙痛，王业三两下就把手里的桃子啃食干净，拿起另一个时，胸口有些瘙痒，便用手挠了挠，谁曾想越挠越痒，低头一看，开襟敞开的胸口处，已经红了一大片。
“老颜，你看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痒！”
颜弘都仔细瞧了瞧，稍一寻思，便道：
“老夫也不甚懂，瞧着倒与风疹有些相似。”
风疹？那不就是过敏吗？我吃桃子从来不过敏啊。
王业越挠越痒，胸口的红肿处慢慢散开，只能将斜在腋下的内衬扣子全部解开，袒胸露乳，双手抓来挠去，痛苦异常。
此时山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却见几十个贼寇手拿刀棍，去而复返。
颜弘都见了赶紧一把拉着王业蹲下，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领头人拿刀指着未来的急四散的人群，喝问着什么，不一会有个流民手指桃花山的方向。
“走！别暴露了！”
说罢，颜弘都便手提王业衣颈，压着他躬身上山。
“怎么又回来了？”
王业问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手脚并用往山上爬去。
“我看有流民指向山上，怕是这伙贼寇专为寻我们而来！”
两人爬过一层土坡，山下的视线被遮挡住，不知贼寇是否已经上山，不敢停留，两人直起身子便跑。
土坡上方有一层层低矮的石台，许是多年前有人家在此种树，捡田中杂石垒筑而成。石台的前面，就是云锦儿与小枝采摘桃子的地方，几十棵散植的桃树边上，小枝正仰头看着树上，听得动静，转头便见刚爬上石台的颜弘都，唤了声“颜伯”。
云锦儿闻声便从树上跃下，就见颜弘都从身后把一人拖拽了上来。
王业爬上石台，口中嘶哈声不绝，两手在胸前乱抓。见他模样狰狞，袒胸露乳，胸口红肿一片，惊得两个丫头花容失色。
“嘘！有贼寇，你们先去林中躲避，我去看一眼山下情形。”
说罢转身小心翼翼的返回土坡，稍一冒头便见山脚处的贼人撒开了网搜索着往山上行来。颜弘都急忙转身返回。
桃林中，王业还在胸前卖力的挠着，胸口满是一道道深红色的爪印。云锦儿瞧着他坦露的上身，除胸口红肿，其他地方显得如白玉般细腻白润，不禁羞红了脸，目光躲闪到别处。
平日里见寨中男子赤裸着黝黑的上身做活，并不觉得有什么碍眼的地方，仿佛还穿着衣衫似的。今日瞧这人怎么这般羞耻？
“你这是怎么了？把胸口抓成这样？”
小枝疑惑的问罢，便转头对着云锦儿说道：
“锦儿阿姊，你快看，他好白啊！”
云锦儿羞恼的瞪了一眼小枝。日未西落，霞已漫天。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