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探虎穴安得子
有贼人心道果然如此，也有贼人心中仍然存疑。
哨主蒋应上前一步问道：
“空口无凭，胡人皆身形粗壮，头大脸阔，你为何长的不一样？”
“你是何人？”
“你！”
刘黑七赶紧在一旁道：
“他是我寨中八哨主之一蒋应，平日里带着兄弟们操练，昨日在山中抓住个晋国大官。”
原来是高层头目，怪不得看着凶神恶煞的。看来老颜就是被他所擒。
“哼！蒋哨主要我如何证明？”
王业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等着别人出题待宰吗？
“难道没有文书作证？”
“笑话，我深入敌境，探听消息，带着文书作甚？还怕暴露不得？”
“这……既然是胡人，那必会说胡语喽？”
刘黑七一听，对啊，这个主意不错，便一脸期待的看着王业。
王业方寸大乱。他哪里会什么胡语，没想到这个蒋应这么难缠。
蒋应见王业迟迟不肯说，便转身对着刘黑七抱拳道：
“大统领，我看此人身份有假，不如……”
“沙他阿普！”
王业一声怒吼，惊住了众贼寇。
“哈喽！马艾内目已兹王业！那艾斯米提油。发恩三克油，安德油？蒋应，贼死已兹刘黑七，窝斯贼死阴英格利士？贼死已兹……史艾特！”
说完，王业红着脸昂头挺胸，蔑视前方。心中不停的忏悔：
身为一名本科大学生，情急之下想到的竟只有初一时的简单对话，英语老师我给你磕一个吧，我给大学生丢人了！
看着面朝蒋应，手指自己的王业满面涨红，怒不可揭的模样，刘黑七心里有些发毛。
“是胡语吗？”
蒋应露出一丝慌张，犹豫着对刘黑七说道：
“我虽然听不懂，可听着语调与遇到的胡人不像啊。”
刘黑七气极，瞪了蒋应一眼。不懂你拿这个拷验人家？
“看来蒋哨主对我胡人也是一知半解。我所说的胡语，乃是贵族用语，与你平时见到的胡人自然不同。何况胡人部族众多，我乃敕勒部贵族，言辞用语皆高贵华美，你没听过也属正常！”
王业心想，我就不信你还见过敕勒人！得亏穿越前不久听到过一首敕勒歌。
刘黑七见王业胡语说的流畅又自信，其中还夹带着王业，蒋应和他的名字，本就信了七分。
经王业这么一解释，恍然大悟，平日里抓的那些门阀世家子弟说的话不也晦涩难懂吗？于是又多信了两分。
只是这胡语中怎么那么多的油和贼死，晦气啊！
“哎呀，实在是得罪贵使了，寨中兄弟过着刀口舔血的生计，谨慎惯了，还望贵使见谅，快请进。”
王业心里松了口气，随刘黑七进入简单搭起的棚中，路过蒋应时，斜眼看着他。蒋应面无表情的低头拱手一拜，脸上的疤痕抖动。
棚中简陋，只一席一案一口木箱，刘黑七请王业在席上坐定，便盘腿坐在一侧，其余人围着二人站在身后。
王业故意扫视身后，刘黑七意会，对着手下大骂：
“都杵在这干什么？无事可做吗？统统出去！”
众人抱拳退出棚中，王业开口询问道：
“大统领不在寨中，为何在此安营？”
“唉，这不是昨日昨日兄弟们得到消息，说有王国大官在这附近落了单。我寻思着擒了他献给曹将军以表忠心。原以为那官员住在山上的云寨里，于是带着兄弟攻了几次寨门。”
刘黑七说道此处，双手握拳恨声继续说道：
“谁知这云寨就是块臭石头，折了我不少的弟兄。那大官虽然已经在附近山中擒住，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见王业面无表情的点头附和，刘黑七赶紧解释道：
“贵使莫要小瞧了这云寨。不是兄弟们无能，这寨中云氏族人善猎，皆射得一手好箭，不差于军中神箭手。兄弟们就是吃了这亏，近不得寨门。不过我已有对策，早晚荡平这山寨为兄弟们泄愤。”
王业露出装作欣慰的表情回道：
“大统领的威名哪能有假，我家曹将军命我前来，正是为了招揽大统领这样的英雄人物。等我大军一到，攻破王城，所得财物不胜繁多，届时兄弟们分钱财，分女人，住高门大户，比在山上过的威风快活多了。”
刘黑七急忙喜笑颜开的点头。
“是是是，弟兄们早就盼着等不及啦，不知曹将军何时到？”
“嗯，快了，大概月余，不会超过两个月。”
“那还烦请贵使早些通报曹将军，我刘黑七和手下定为将军开路先锋，攻破琅琊王城！”
“好说，大统领，方才听说，兄弟们抓住一个朝堂大官？有多大？”
刘黑七闻言急忙起身在一旁的木箱中翻出一封书信递给王业。
“这信是开阳县红埠禅寺的和尚写给王国郎中的，送信之人被兄弟们给擒了，据信中交代，这位郎中就在这云寨中。我才率弟兄们前来擒获。”
王业将手中书信看了一遍，这是封回信，确实是竺法明写给老颜的。云申点真背，怎么就遇到贼寇了呢。
不过这郎中，官很大吗？不就是个医师吗？老颜怪不得会治病。老颜王国郎中……王国御医？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刘黑七你不识货啊……
真正不识货的是王业，原来这时的郎中，乃是官职称谓，即帝王侍从官的通称。其职责原为护卫、陪从，随时建议，备顾问及差遣。相当于帝王的智囊团。其职位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
在藩王官职中，郎中属藩王侍从官，在王国中也是清贵显要之职，升迁便利。在两晋，郎中一般都由高门士族把持，或为帝王亲信。一旦地方有需要，可随时补缺，且职位一般不低于太守。
王业将书信交还，低头沉吟了一会，对刘黑七说道：
“我此行另一个职责，便是查清琅琊国底细，大统领可否将这位晋国官带来，我拷问一番？”
刘黑七连连应承，唤来手下，吩咐将颜弘都押来。
没一会，两个喽啰押着五花大绑的进了棚内。颜弘都瞧见席上的王业一愣，并未吱声，哼声转头看向一侧。
王业上下打量着老颜，貌似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再看这倔老头的神情，心中一乐。起身踱步到颜弘都身前，围着转了一圈道：
“啧啧啧，瞧这气节，佩服啊，不过到了我手里，有的是手段叫你服帖。”
颜弘都转头就想啐王业一口吐沫，大骂他阴险狡诈，忘恩负义。可唾沫还未吐出口，就见王业对他挤眉弄眼，似是暗示着什么，心下生疑，唾沫又咽了回去。
王业恶心的打了个冷颤，转身对着刘黑七说道：
“我有要事拷问他，不知大统领可否行个方便，事关重大，不便透露。”
“这……”
刘黑七一脸犹豫，虽然已经相信王业就是曹嶷使者，可多年的谨慎让他不放心两人单独交谈。
这时，一名手下跑进棚中，在刘黑七的耳边低语几声，刘黑七大喜，忙吩咐手下出去准备，转头爽快的对王业说道：
“成，我还有急事处理，就不打扰贵使了，待一会回来，给贵使个惊喜！”
说罢急忙转身离去。来到棚外，吩咐左右两名手下，看顾好使者，不要让棚中二人外出。
见刘黑七招呼着手下走远，王业掏出云锦儿的短刀，将颜弘都身上的绳子割断。
“你这是？”
“不是吧老颜，你还真信我和贼寇是一伙的？我冒充曹嶷军中的胡人使者，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的好吧！感动不？”
“有何不敢？”
王业翻了个白眼，将绳子扔在地上，打开一旁的箱子，掏出贼寇劫获的书信递给颜弘都。
颜弘都看罢，点了点头，早就猜测到事情皆因自己的信而起，只不过是回信。
“云氏的人你可知关在何处？”
“与关我的地方相邻。”
“老颜，听说你是大官？王国御医？藏的挺深啊！”
“什么王国御医？”
“王国郎中嘛。”
轮到颜弘都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简直了，要说智力有缺，危急时还能想出许多对策。要说他是正常人吧，许多常识他竟不知。
莫非真是在他所说的种花村待久了？
“我们怎么出去？门外有人把守。”
此时，就见彭横勇蹦蹦跳跳的往这赶来，被门外的喽啰拦住。
“站住！这里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王业急忙上前，其中一个喽啰转身拦住了他。看着彭横勇急切的表情，猜到肯定有何变故，于是对着两个喽啰恐吓道：
“大胆，我是汉国使者，你也敢拦？”
两个喽啰面面相觑，大统领只交代不让两人离开，那只有使者一人呢？大统领没说啊……
见喽啰杵在那依然没有让行，王业怒道：
“我不出去，你们放他进来！”
这就好接受了，两个喽啰放行。
彭横勇随王业进棚，急忙告诉王业，缚木锁已到，刘黑七点齐贼寇，准备攻寨啦。
“啊？怪不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快想办法吧，云氏族人都被押上了山，要做人盾！”
哨主蒋应上前一步问道：
“空口无凭，胡人皆身形粗壮，头大脸阔，你为何长的不一样？”
“你是何人？”
“你！”
刘黑七赶紧在一旁道：
“他是我寨中八哨主之一蒋应，平日里带着兄弟们操练，昨日在山中抓住个晋国大官。”
原来是高层头目，怪不得看着凶神恶煞的。看来老颜就是被他所擒。
“哼！蒋哨主要我如何证明？”
王业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等着别人出题待宰吗？
“难道没有文书作证？”
“笑话，我深入敌境，探听消息，带着文书作甚？还怕暴露不得？”
“这……既然是胡人，那必会说胡语喽？”
刘黑七一听，对啊，这个主意不错，便一脸期待的看着王业。
王业方寸大乱。他哪里会什么胡语，没想到这个蒋应这么难缠。
蒋应见王业迟迟不肯说，便转身对着刘黑七抱拳道：
“大统领，我看此人身份有假，不如……”
“沙他阿普！”
王业一声怒吼，惊住了众贼寇。
“哈喽！马艾内目已兹王业！那艾斯米提油。发恩三克油，安德油？蒋应，贼死已兹刘黑七，窝斯贼死阴英格利士？贼死已兹……史艾特！”
说完，王业红着脸昂头挺胸，蔑视前方。心中不停的忏悔：
身为一名本科大学生，情急之下想到的竟只有初一时的简单对话，英语老师我给你磕一个吧，我给大学生丢人了！
看着面朝蒋应，手指自己的王业满面涨红，怒不可揭的模样，刘黑七心里有些发毛。
“是胡语吗？”
蒋应露出一丝慌张，犹豫着对刘黑七说道：
“我虽然听不懂，可听着语调与遇到的胡人不像啊。”
刘黑七气极，瞪了蒋应一眼。不懂你拿这个拷验人家？
“看来蒋哨主对我胡人也是一知半解。我所说的胡语，乃是贵族用语，与你平时见到的胡人自然不同。何况胡人部族众多，我乃敕勒部贵族，言辞用语皆高贵华美，你没听过也属正常！”
王业心想，我就不信你还见过敕勒人！得亏穿越前不久听到过一首敕勒歌。
刘黑七见王业胡语说的流畅又自信，其中还夹带着王业，蒋应和他的名字，本就信了七分。
经王业这么一解释，恍然大悟，平日里抓的那些门阀世家子弟说的话不也晦涩难懂吗？于是又多信了两分。
只是这胡语中怎么那么多的油和贼死，晦气啊！
“哎呀，实在是得罪贵使了，寨中兄弟过着刀口舔血的生计，谨慎惯了，还望贵使见谅，快请进。”
王业心里松了口气，随刘黑七进入简单搭起的棚中，路过蒋应时，斜眼看着他。蒋应面无表情的低头拱手一拜，脸上的疤痕抖动。
棚中简陋，只一席一案一口木箱，刘黑七请王业在席上坐定，便盘腿坐在一侧，其余人围着二人站在身后。
王业故意扫视身后，刘黑七意会，对着手下大骂：
“都杵在这干什么？无事可做吗？统统出去！”
众人抱拳退出棚中，王业开口询问道：
“大统领不在寨中，为何在此安营？”
“唉，这不是昨日昨日兄弟们得到消息，说有王国大官在这附近落了单。我寻思着擒了他献给曹将军以表忠心。原以为那官员住在山上的云寨里，于是带着兄弟攻了几次寨门。”
刘黑七说道此处，双手握拳恨声继续说道：
“谁知这云寨就是块臭石头，折了我不少的弟兄。那大官虽然已经在附近山中擒住，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见王业面无表情的点头附和，刘黑七赶紧解释道：
“贵使莫要小瞧了这云寨。不是兄弟们无能，这寨中云氏族人善猎，皆射得一手好箭，不差于军中神箭手。兄弟们就是吃了这亏，近不得寨门。不过我已有对策，早晚荡平这山寨为兄弟们泄愤。”
王业露出装作欣慰的表情回道：
“大统领的威名哪能有假，我家曹将军命我前来，正是为了招揽大统领这样的英雄人物。等我大军一到，攻破王城，所得财物不胜繁多，届时兄弟们分钱财，分女人，住高门大户，比在山上过的威风快活多了。”
刘黑七急忙喜笑颜开的点头。
“是是是，弟兄们早就盼着等不及啦，不知曹将军何时到？”
“嗯，快了，大概月余，不会超过两个月。”
“那还烦请贵使早些通报曹将军，我刘黑七和手下定为将军开路先锋，攻破琅琊王城！”
“好说，大统领，方才听说，兄弟们抓住一个朝堂大官？有多大？”
刘黑七闻言急忙起身在一旁的木箱中翻出一封书信递给王业。
“这信是开阳县红埠禅寺的和尚写给王国郎中的，送信之人被兄弟们给擒了，据信中交代，这位郎中就在这云寨中。我才率弟兄们前来擒获。”
王业将手中书信看了一遍，这是封回信，确实是竺法明写给老颜的。云申点真背，怎么就遇到贼寇了呢。
不过这郎中，官很大吗？不就是个医师吗？老颜怪不得会治病。老颜王国郎中……王国御医？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刘黑七你不识货啊……
真正不识货的是王业，原来这时的郎中，乃是官职称谓，即帝王侍从官的通称。其职责原为护卫、陪从，随时建议，备顾问及差遣。相当于帝王的智囊团。其职位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
在藩王官职中，郎中属藩王侍从官，在王国中也是清贵显要之职，升迁便利。在两晋，郎中一般都由高门士族把持，或为帝王亲信。一旦地方有需要，可随时补缺，且职位一般不低于太守。
王业将书信交还，低头沉吟了一会，对刘黑七说道：
“我此行另一个职责，便是查清琅琊国底细，大统领可否将这位晋国官带来，我拷问一番？”
刘黑七连连应承，唤来手下，吩咐将颜弘都押来。
没一会，两个喽啰押着五花大绑的进了棚内。颜弘都瞧见席上的王业一愣，并未吱声，哼声转头看向一侧。
王业上下打量着老颜，貌似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再看这倔老头的神情，心中一乐。起身踱步到颜弘都身前，围着转了一圈道：
“啧啧啧，瞧这气节，佩服啊，不过到了我手里，有的是手段叫你服帖。”
颜弘都转头就想啐王业一口吐沫，大骂他阴险狡诈，忘恩负义。可唾沫还未吐出口，就见王业对他挤眉弄眼，似是暗示着什么，心下生疑，唾沫又咽了回去。
王业恶心的打了个冷颤，转身对着刘黑七说道：
“我有要事拷问他，不知大统领可否行个方便，事关重大，不便透露。”
“这……”
刘黑七一脸犹豫，虽然已经相信王业就是曹嶷使者，可多年的谨慎让他不放心两人单独交谈。
这时，一名手下跑进棚中，在刘黑七的耳边低语几声，刘黑七大喜，忙吩咐手下出去准备，转头爽快的对王业说道：
“成，我还有急事处理，就不打扰贵使了，待一会回来，给贵使个惊喜！”
说罢急忙转身离去。来到棚外，吩咐左右两名手下，看顾好使者，不要让棚中二人外出。
见刘黑七招呼着手下走远，王业掏出云锦儿的短刀，将颜弘都身上的绳子割断。
“你这是？”
“不是吧老颜，你还真信我和贼寇是一伙的？我冒充曹嶷军中的胡人使者，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的好吧！感动不？”
“有何不敢？”
王业翻了个白眼，将绳子扔在地上，打开一旁的箱子，掏出贼寇劫获的书信递给颜弘都。
颜弘都看罢，点了点头，早就猜测到事情皆因自己的信而起，只不过是回信。
“云氏的人你可知关在何处？”
“与关我的地方相邻。”
“老颜，听说你是大官？王国御医？藏的挺深啊！”
“什么王国御医？”
“王国郎中嘛。”
轮到颜弘都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简直了，要说智力有缺，危急时还能想出许多对策。要说他是正常人吧，许多常识他竟不知。
莫非真是在他所说的种花村待久了？
“我们怎么出去？门外有人把守。”
此时，就见彭横勇蹦蹦跳跳的往这赶来，被门外的喽啰拦住。
“站住！这里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王业急忙上前，其中一个喽啰转身拦住了他。看着彭横勇急切的表情，猜到肯定有何变故，于是对着两个喽啰恐吓道：
“大胆，我是汉国使者，你也敢拦？”
两个喽啰面面相觑，大统领只交代不让两人离开，那只有使者一人呢？大统领没说啊……
见喽啰杵在那依然没有让行，王业怒道：
“我不出去，你们放他进来！”
这就好接受了，两个喽啰放行。
彭横勇随王业进棚，急忙告诉王业，缚木锁已到，刘黑七点齐贼寇，准备攻寨啦。
“啊？怪不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快想办法吧，云氏族人都被押上了山，要做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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