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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云氏由来

    “要不闯出去吧,只有两个喽啰而已,我们足有三人,我手里还有一把刀。”

    颜弘都瞧着两个瘸子,惆怅的谈了口气,门口的喽啰脑子不太好使,但人家身强力壮啊。

    就在三人束手无策之时,门外闯入一名女子,正是手提长剑的刘蒿薇。

    “还磨蹭什么,不是要救人吗?”

    王业大喜,急忙跟了上去。颜弘都跟着出了门,两个喽啰已不见踪迹,只剩地上滴落的点点血斑,血斑一路延伸到棚后。

    于是他抬头惊讶的看着前方的黑衣女子。能潜入贼寇寨内,喽啰死的悄无声息,且还知道处理尸体,这个女子不简单啊。

    这个时代,受胡人影响,有些世家女子开始学习骑马射箭,但一般都是用来游猎而已。

    武艺一途,无外乎强身健体,上阵杀敌。有武艺的女子本就不多见,何况还通晓暗杀之道。这不禁让颜弘都想起一人。

    一路出得大寨,遇到零散的贼寇,并未阻拦,王业让刘蒿薇带着颜弘都去通知云景,想办法往南山靠近,自己便要带着彭横勇上山。

    谁知彭横勇说什么也不肯去。而颜弘都执意要跟着王业上山。

    “我知道你无非是想利用使者身份,诓骗刘黑七。这样,上得山后,你就说我已答应投靠汉国,云寨的人也早以归附曹嶷,我来替你圆场。”

    拗不过这老头,只能让颜弘都跟着。刘蒿薇独自隐去,留下彭横勇在寨中踌躇。

    南山上已经聚拢了数百贼寇,相比一般的小股流寇老少混杂,刘黑七的手下都是正值壮年的壮汉,手握长刀长矛。

    怪不得当初的刘巴等人投靠,人家还不要呢?老迈体弱者,徒增一张吃饭的嘴而已。又有那胆小怕事之人,常临阵脱逃,骚乱贼心。

    刘黑七手下一位哨主见着王业与颜弘都走近,急忙上前拦住。

    “贵使留步,这人怎被放出?”

    “你莫管,人又没跑,我自会跟大统领解释。大统领人呢?我有要事相告,快,再迟要生祸端!”

    哨主心道:是了,人没跑就好。听闻再迟将有祸事,急忙领着王业去见刘黑七。

    此时山中响起一阵聒噪,众贼寇口中喊着杀声吹着哨声,向山上行去。

    “出了何事?”

    “要攻寨门了,弟兄们造势掩护缚木索。嘿,这招还真管用,寨子里的人忌讳人盾,果然没有放箭。”

    王业与颜弘都心急如焚,远远看着刘黑七被人簇拥着,坐在一颗大石上,急忙便奔上前去。

    云寨门外,一队云氏族人被麻绳捆绑编成一排,云申也在其中,面如死灰的被人顶着向前走去。身后猫着许多手拿缚木索的贼人。缚木索上系着的条条麻绳,一路蜿蜒至坡下的贼寇人群中。

    云寨内,云氏族人搭箭垂弓,愤怒的看着寨外。

    “阿父?”

    平日冷静的云山也十分着急,贼人实在是无耻,拿着族人当挡箭牌,虽然只是靠近了十几个贼人,可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鬼心思。

    云震看着一个个被逼着靠近的族人,叹了口气,吩咐寨中妇人老幼持弓后退,青壮持刀守在寨门,如果寨门一旦有失,只能肉搏了。

    贼寇数百,云氏青壮仅几十人。昨日两丈,云氏无人阵亡,只有几人被靠近的贼寇长矛所伤,看来今日这一难是躲不过去了。

    被绑着的云氏族人靠近寨门仅十几步后,远处带队的蒋应大喝一声:

    “抛!”

    藏身云氏身后的十几个贼人起身抛出缚木索,带着长长的麻绳飞过寨门。还未落地,又是一声大喝:

    “拉!”

    坡下有贼寇赶紧拾起地上的麻绳,朝着山下奔去。缚木索在落地之前,被拖拽着一个个勾住了寨门上缘。

    待绳索拉紧,更多的贼寇上前握住麻绳,喊着号子使劲拖拽寨门。

    寨门被拖的一开一合,寨内有云氏族人不甘心的攀上寨门去砍麻绳,可角度不好用不上力。又有几人拽住寨门的横木,也没有什么效果。后方的老幼妇乳紧张的盯着寨门,有孩童吓得哭了出来。

    王业还未到刘黑七的身旁,瞧着云寨心中甚急,远远的就启声高呼:

    “大统领!”

    “拉!……嘿呦!”

    “住手!莫生祸事啊!”

    “拉!……嘿呦!”

    刘黑七闻声看见王业和跟在后面的颜弘都,吃了一惊。这二人怎么跑了出来?对着气喘吁吁的王业问道:

    “贵使何故来此?此人怎么也放了出来?来人啊,将他擒住,可不能让他跑了!”

    刘黑七手指颜弘都,向周围的手下命令道。一名哨主抽刀带着几个贼人围了上来。

    “慢……慢…都别动手。”

    王业站在颜弘都身前护着。刘黑七疑惑道:

    “贵使这是何意?”

    王业顺过气来,刚要开口,就听云寨寨门上扣锁的横木一阵“咔嚓”的断裂撕扯声,寨门破开了。

    “冲!”

    得令的贼寇弃绳抽刀一拥而上,喊杀声震震,竟颇有几分气势。

    王业急的跳脚,不管不顾的指着刘黑七的鼻子一顿痛骂:

    “草泥马!给老子停下!云寨是曹将军的人!若云寨有失,曹将军活刮了你们!”

    一旁发号施令的蒋应抽刀大步走向王业怒道:

    “犬奴放肆!老子现在就活刮了你!”

    “蒋应!”

    刘黑七出声喝止住蒋应,被骂了一顿也没动怒,命人吹哨停止冲杀。

    “大统领,寨门已破,此时不冲,士气就散了啊!”

    蒋应不甘心的劝道。其余几位哨主也都应声附和。

    “我说吹哨!都听不见吗?!”

    蒋应无奈,对手下挥了挥手,随即哨声响起。

    云寨寨门破后,贼寇蜂拥而至,涌入寨门,一个照面便与云氏互相捅死几人。

    贼人太多,云氏几十个青壮阻拦不住被冲开,双方在寨门附近散开厮杀。

    就当贼寇以为不久就能拿下云寨,抢夺寨中财物与妇人时,下方响起三声长哨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让退了?”

    大部分贼寇一愣,便慢慢退出寨门,还有杀的起兴没听见哨声,或者不甘心的贼寇继续厮杀。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有的被砍翻在地,于是也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云氏族人见贼寇退出寨门,摸不着头脑,纷纷返回寨门处与贼寇对峙观望。双方之间仅隔十余步。

    “弟兄们都停手了,贵使最好把话说清了,否则我这些弟兄白跑一趟,怨气压不住啊!”

    刘黑七说完,眼角撇了一眼蒋应。蒋应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方才僭越了,内心忐忑不定。

    “大统领,事情紧急多有冒犯,我也是为兄弟们性命着想啊。”

    “哦?愿闻其详。”

    王业拉着颜弘都走到刘黑七跟前说道:

    “方才我与颜郎中陈述利害,颜郎中得知曹将军即将东进琅琊后,琅琊必定不保,愿意归附。且颜郎中晓得云寨底细,竟是曹将军命我找寻的胡人部族。”

    胡人?哪来的这么多胡人,抓的一个个的竟都成了自己人了?

    刘黑七顿时觉得十分荒缪。云寨多年之前他也有耳闻,立寨几十年,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胡人了。

    颜弘都本不乐意被王业说成自己归附汉国,可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本官颜含颜弘都,几年前任开阳县令。云氏祖籍宗册我见过,可叫云氏族长出来对峙,一切就都清楚了。”

    这事还得把云震叫出来当面说,否则他们二人在贼寇前解释完了,云震那边不认,这就出大事了。但愿云震懂的配合,否则也会前功尽弃。

    刘黑七点点头,命人前去喊话。

    云震带着云山几人来到寨门前,旁边云驰与另一个壮汉也走了出来。壮汉与云震长的相似,应是云驰的家父云离。

    刘黑七带着众人上前来,命手下远处警戒,便高声说道:

    “哪位是云氏族长?出来说话。”

    “我是!”

    云震站了出来应道。见着对面王业和颜弘都与贼首站在一起,一时不知何意。左右不见云锦儿与小枝,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据这位颜大人所说,你们云氏,是胡人?”

    云震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刚要张口,就见颜弘都上前说道:

    “炎汉熹平六年,琅琊云氏先祖在云中军中任职。汉帝命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出塞二千余里。云氏先祖随军。”

    “鲜卑檀帅众迎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十七八,云氏先祖未归。”

    “曹魏黄初三年,鲜卑附义王轲比能遣返一千多户魏人归国。其中白部鲜卑碟云氏七户,皆言乃是炎汉遗民,请求归附曹魏。时乌丸校尉田豫,准其归国,遂改姓云氏,落户上谷。”

    “曹魏景初二年,上谷云氏十三户迁回宗族故地琅琊郡开阳县城,原琅琊云氏无子嗣传世,续琅琊云氏宗籍。”

    “曹魏景初三年,琅琊云氏自开阳县迁费县南山,依山结寨。”

    “云震兄,恕我失礼了。我在云寨几日,便以查清,云氏与曹嶷手下鲜卑族人有消息往来。如今我已归附曹将军,这位大统领也是同道,不忍自相残杀,方才将云氏宗籍当众背诵,不知可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