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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晨星行会

    如同来时一样,在那家老的带领下,既明跟玲珑走出了密道,重新回到那破旧瓦房之中,在登记完所拿灵药之后,对着那家老行了一礼,早已饥肠辘辘的两人便去了膳房,用餐过程中,既明倒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秘法所需的几味灵药目前是拿到手了,但如何将这些灵药提取成药液又成了一个问题,毕竟,总不能够让玲珑直接一口吞下吧?

    可普通的提取方式会导致药力流失,要想尽可能避免这个情况,唯有将灵力转化成火焰,采用这种方式提取淬炼,并且过程中,还得把控好火候的大小,但显然,不管是灵力的转换,还是维持提取的过程,每个环节都是既明所无法办到的。

    “既然族中给每个弟子都分发灵药,那么应该可以帮忙提取才对…”可一联想到自己在族中的处境,既明顿时有些头大,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群老东西可真烦啊……

    正当既明还在思索,要不要去找自己名义上的族长爷爷帮忙时,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诶,既明堂弟,玲珑堂妹,这么巧啊。”

    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既明突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他承认,嫌弃东方世泽话痨时声音有点大。

    “玲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仲信长老的长子,东方世泽。”见玲珑一副有些疑惑的模样,既明一把将东方世泽拉了过来,颇为自来熟地挽着对方的肩膀,眼珠子一转,违心话张口就来:“论辈分,他是我们堂兄,论实力,他是族中前三甲,论及相貌,我都稍逊他一筹,并且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整个青阳城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

    听着既明介绍东方世泽时慷慨陈词的模样,玲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反观东方世泽,似乎没被听过这么直白的赞叹,阴柔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红晕,表情有点不太自在,有些难为情的道:“咳,堂弟谬赞了,我也只不过是比你们早修炼了几年,要是在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过来找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既明心中暗自窃喜,似乎找到了这个话痨堂兄的正确打开方式,旋即小脸垮了下来,故意重重的叹了几声,装作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哀声道:“实不相瞒,我刚好有一事想请教世泽堂兄。”

    看着自己堂弟那万般无奈的模样,再结合族叔的遭遇,东方世泽瞬间联想到,既明在族中可能受了区别对待,方才这般委屈,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旋即不禁有些气愤,昔日族叔还在宗族之时,父亲他们曾不止一次受到他的关照,而如今,族叔被迫离开宗族,他的儿子竟要受到排挤,种种不公,难道就因为族叔犯了一次错,就可以将他的所有好都忽略不计,甚至牵连到既明吗?

    “既明堂弟有何难处,尽管道来!”东方世泽义愤填膺道。

    随后,既明便将自己目前所遇到的困境,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而东方世泽在知晓事情缘由之后,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怒意也顿时消减了几分,方才缓缓说道:“丹房应该有空闲的丹炉,不过最近父亲跟仲义叔去了木尾山,那掌管丹房的周平长老为人死板,并且与族叔关系不和,想必就算去了,恐怕也是无功而返。”

    正当既明以为世泽也没有办法,默默思索破局之法的时候。

    就见东方世泽沉吟了片刻,掏出腰间钱袋,一把塞到了既明手中,旋即说道:“不过晨星行会倒是有专门帮人淬炼灵药的服务,或许你可以过去试试。”

    “那我就先谢过堂兄好意了,等到下次再偿还于你。”

    闻言,既明瞬间松了口气,他并未推辞,而是直接收下了世泽的馈赠,毕竟提取淬炼灵药的过程极其繁琐不说,还需要本人实力达到养气境以上,种种要求叠加,恐怕费用相当不菲!

    对此,东方世泽只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示意既明无需在意,毕竟以他在族中的地位,赠送给既明提取灵药所需的灵石,不过只是九牛一毛。

    看着世泽挥金如土的样子,既明不禁叹了口气: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旋即双方简单的攀谈了几句,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眼下麻烦,而且玲珑压制境界的时间也太久了,所以为了不耽误太长时间,在跟世泽打完招呼之后,既明便拉起玲珑匆匆离去。

    转身离去的两人并没有在宗族之中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家族,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小道,跟随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又如此转过数条街,最后脚步停在了一座显得格外磅礴大气的大门之外。

    “连云坊。”

    望着大门上泛着古朴气息的三个大字,玲珑眼中掠过一抹讶异,对于刚出燕城不久的她来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豪华的坊市大门,哪怕是二三十个自己同时通过想必也绰绰有余,而且街边大小商会酒楼啥的,粗略估计,少说有二三百家不止。

    据世泽所说,晨星行会的分部便坐落其中,而作为青阳城中最大的交易行会,关于它的信息自然算不得什么秘密,所以在过来的途中,既明也是轻而易举的打探到了一些信息。

    晨星行会是由初代城主所设立的交易行会,其创建的初衷仅是为了方便修士之间交易。

    随着时间推移,一些修炼世家实力渐长,逐渐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不过终究还是散沙一盘,除非能够联合起来,否则依旧难以与城主府抗衡,可随着东方照吾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特别是当东方一族宣布要与杨家联姻之际,那位城主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十五年前,在城主府与一众势力的围剿讨伐下,杨家覆灭,东方一族受到重创,当然,城主府的损失也是极大,为了顾全大局,城主府主动将青阳城的边界区域划分给了四大家族,并且设立了四处晨星行会分部,分别在他们各自的区域,美名其曰合作互利。

    以既明的见识,自然很清楚那位城主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是想将四大家族分化开来,再以互惠互利的借口,让自己所掌管的晨星行会监视他们,最后达到逐一瓦解掌控的目的。

    当然了,对于城主府那边打的算盘,四大家主自然也是门清,只不过由于昔日的围剿,他们的家族势力各自存在着大小损失,吞并了杨家资产,如今刚有兴起的苗头,自然没有一个愿意率先撕破脸。

    毕竟有了杨家跟东方一族的先例,谁都不敢确保,自己另外几个盟友会是绝对忠诚的。

    阳谋,其目的永远光明正大,其手段永远堂堂正正,可一旦阳谋的“势”成型,随势而动,随势而发,大势所趋之下任何抵抗,都犹如螳臂当车。

    随着与晨星行会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整个商会的完整模样,也慢慢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扇由精铁制成的大门,最中间的正门仅供贵宾以及身份地位显赫之人通过,一般人是不被允许通过的;左右两边的偏门才是鉴宝拍卖以及顾客进入的通道,正门的上方悬挂着块充满古朴质感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晨星行会”四字,鎏金的字体与规模宏大的商会相互衬托,尽显奢华大气。

    从外观上来看,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虽然只是一个分部,但却完全看不出偷工减料的痕迹。既明目光扫了一眼,仅凭晨星行会金碧辉煌的模样,就不难看出这是一处“销金窟”,旋即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庆幸,还好自己没有逞强,直接收下了世泽好意,否则的话,以既明那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别说提取淬炼灵药了,恐怕就连进去的费用都不够。

    “终于到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就这么跟随着人群,从容不迫地从侧门走了进去。

    其内大殿宛若广场,穹顶约莫有十数丈高,造型夸张巨大的琉璃水晶灯悬挂于大殿上方,将殿内照亮的宛如白昼,各式各样的柜台有序的摆放于入口通道两侧,不少身穿晨星行会服饰的侍女来回走动,热情地接待着大厅内四方而来的客人。

    两人手拿着人群进入那人气极高的晨星行会,目光并未停留在其所出售的种种物品上,而是径直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尽头有扇金丝楠木制成的大门,原本沸腾吵闹的声音已无多少,人流量相较外层也是骤降,而里面便是晨星行会的高级区,水晶柜台林立,柜台与柜台之间错落有序,其中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当然,这里东西相对外面来说价格也是更为昂贵。

    既明两人刚一走进高级区,便有一名侍女面带恭敬的迎了上来。

    “不知徐福大师可有空闲,我想让他帮忙将灵药提取淬炼成药液。”既明淡淡道。

    听到既明的话,那侍女明显惊讶了一下,以往来此提炼药液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提取的一般多是二品左右,而这位徐福大师便是晨星行会中唯一的一位三品炼药师,想要请他出手,所需要的酬劳费用,可就远非金银能够满足的了。

    侍女强压住心中惊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在前引起了路,既明两人就这么跟随在其身后,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走廊,最后步入了一间充满药香的宽敞大厅。

    大厅中央,一座约莫半人高的鼎炉正在熊熊燃烧着火焰,在那炼药炉鼎旁边,一名满头银丝的麻衣老者盘腿而坐,一股股磅礴的灵气蔓延在其周身,犹如洪流一般,生生不息,在将两人引到此处后,那名侍女便恭敬的退出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没想到世泽推荐的,竟然是位三品炼药师。”

    感受着麻衣老者那若有若无的灵力威压,既明呼吸不由得滞涩了几分,看着玲珑那小脸煞白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旋即轻咳一声,提醒道:“徐大师,晚辈既明,如有惊扰,还望大师包涵。”对于这位实力媲美元丹期的老者,既明字斟句酌,显得极为尊重客气。

    “你是要炼丹,还是要提炼药液?”

    原本弥漫在徐福周身的灵气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抬起眼皮,睡眼惺忪的瞥了既明两人一眼,声音沙哑,古井无波。

    闻言,既明点了点头,看到对方如此直接,倒也省得多说废话,道:“大师,晚辈想将这幽兰草提炼成药液,紫藤萝跟这地灵果淬炼煅烧成粉末,仅此就好,无需糅合成丹丸。”说着这话的时候,既明取出麻袋里的灵药,放在桌上,并将其一字排开。

    闻言,徐福那原本平静的面色突然多出了几分诧异,不由得抬头多看了既明一眼,要知道,幽兰草的精华集中在其根茎枝叶,提炼成药液可以最大程度保留住药力;紫藤萝则因为叶片中含有轻微毒素,淬炼煅烧成粉末,既不会损失到药力,又能略微减轻毒素;而地灵果的精华都存在于果肉之中,经由淬炼煅烧蒸发掉多余水分,再研磨成粉,每样灵药的处理细节,堪称完美!

    “一枚地灵果、两茎幽兰草、三株紫藤萝。”

    清点完灵药数目,徐福不禁再度暗赞了一声,就连灵药配比也极其完美,旋即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子,你是炼药学徒?”

    “不是。”既明摇了摇头,给了个否定的答案。

    “嗯。”徐福点了点头,并未追问下去,权当对方告知自己的细节,全是按着丹方复述的,而后淡淡说道:“五样二品灵药,一枚三品地灵果,处理费用合计十五块下品灵石。”

    听到这个价格,既明眼皮狠狠的抽了抽,只不过帮忙处理一下灵药而已,甚至都不需要糅合成丹,就敢要价十五块灵石,他娘的,这也太黑了吧!

    虽说心中不断咒骂着徐福黑心,但除此之外,既明没有能力处理这些灵药,只能极为无奈地点了点头,翻看了一下世泽给他的钱袋子,在看到里面刚好仅剩十五块灵石的时候,心瞬间凉了半截,也就是说,付完这处理费用,自己又将回归身无分文的穷鬼身份,但仔细一想,这灵石本身也不是自己的,旋即释然。

    “看来,还得还东方世泽一个人情啊…”既明有些不舍的看了钱袋一眼,然后将其抛向徐福,恭敬道:“那就麻烦大师了。”

    就见徐福平静的接过钱袋,随手放到一旁桌子上,抓起那枚通体淡黄好似杏子的地灵果,旋即右掌探出,无视炽热的火焰,直接触碰在了鼎炉上,然后淡淡道:“处理这些灵药最少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在这期间,你可以留在此处,也可以暂且离开。不过不管你选择哪个,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影响到我,另外,无论发生什么,灵药损毁,概不负责。”

    望着两人选择留在这里,徐福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依旧保持着一手伸出的造型。

    待到炉中火焰温度稳定下来之后,迅速将手中地灵果弹了进去,察觉到异物的进入,炉中火焰一改先前乖巧温顺的模样,立马朝着地灵果扑涌而上,随后猛地升腾翻涌,将地灵果托至悬空。

    转瞬间,地灵果顶部的碧绿枝叶迅速变得焦黄,水份在火焰的炙烤下逐渐流失,整个果实也随之干瘪了下去,掌心转动,炉中火焰迅速分化成两团,徐福旋即将那三株紫藤萝一并丢了进去,按照既明的要求,两者处理方式所差无几,所以这也正是为什么两种灵药可以一起丢进炼丹炉的原因。

    火焰翻涌而至,紫藤萝表面的蝶形花迅速干枯,整体也因为受到炙烤的缘故,形状卷曲了起来。

    望着那在炼药炉中,宛如精灵一般不断升腾跳动的火焰,既明看得一阵出神,在他仅存的记忆中,自己虽不精通丹道,也不擅长炼药,但却有一故人十分精通此道。

    九凤一族,形如凤凰,生有九首,强大、尊贵是它们一族的代名词,是妖族中的佼佼者,因为生有九头的缘故,精神力远胜其他妖兽,再加上,身怀本源凤炎的缘故,几乎所有九凤族人都是精通丹道,当然……流火除外。

    霎那间,流火由于控火能力差劲,失手将他们一行人苦苦收集到的灵药尽数烧毁,炼药炸炉、熄火,以及被丹雷劈得到处逃窜……

    种种过往画面,顿时在既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心中噗嗤一笑,低声呢喃:“也不知流火,以及九凤族现在怎样了……”

    伴随着火焰燃烧时产生的“噼啪”声,一股清香缓缓从炉中飘荡而出,待得既明回过神来,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早已匆匆而过。

    就见徐福大手一翻,两个造型精致的小玉瓶瞬间出现在其手中,触碰着丹炉的手一转,包裹着地灵果的那团火焰温度骤然上升,眨眼间,便将药渣焚烧殆尽,只剩下了一堆颜色有些斑驳的粉末。

    随着徐福不断提高着火焰温度,药粉里的黑色杂质一点点被煅烧成虚无,整个过程就这么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原本的颜色斑驳的药粉,此时洗尽铅华,只剩下了一堆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淡黄色粉末。

    看到地灵果的提取淬炼已经完成,徐福撤去了火焰,旋即在灵力的包裹下,淡黄色粉末从炼药炉中缓缓飘出,徐福并不急着其装进玉瓶,而是对着另一团火焰,手掌一握,紫藤萝的本体立即像是被双无形的大手揉捏一团。

    经过了长时间的炙烤煅烧,紫藤萝早就因为水分蒸发而变得极为酥脆,再被徐福这么一攥,瞬间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咔嚓”声,随着紫藤萝的最后一丝药力被榨出,它的下场也跟先前的地灵果一样,变成了一堆充满杂质的斑驳粉末。

    徐福沉默无言,静静的盯着炉中火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噼啪”声,片刻之后,火焰之中只剩下了一堆鸡蛋大小的绛紫色粉末。

    直到紫藤萝粉末缓缓飘出药炉,徐福这才驱动灵力,不紧不慢地将提炼完毕的两堆灵药粉末装进玉瓶,旋即大手一挥,将其送到既明身前,隔空将仅存的两茎幽兰草吸到手中,然后随手丢进炼药炉,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观赏性极高!

    由于提炼方式的不同,徐福先是用灵力将幽兰草包裹住,使其精华不会蒸发流失,然后再将其送到药炉中央,幽兰草的枝叶也瞬间因为高温而变得枯黄了起来,并且经由火焰的不断烘烤,一股幽兰草独有的淡淡幽香便飘了出来,萦绕在房间之中,经久不散。

    相较于前两味灵药的提炼,幽兰草倒是显得比较简单一些,不过才刚烘烤了数分钟,枝叶上竟然开始渗透出一滴滴的碧绿色液体,随着液体的渗透流出,其根茎也是迅速枯黄萎缩,并且发出阵阵“吱吱”声。

    随着烘烤,幽兰草的药力尽数被逼了出来,徐福指尖波动,直接将幽兰草的药渣给剔除了出去,而后立马被周围伺机而动的火焰直接吞没,焚烧殆尽,旋即手指一挑,炉中温度瞬间拔高。

    “咕咚…咕咚…”

    伴随着液体的沸腾,那滩液体瞬间产生了大量气泡,气泡向上升腾的同时,液体不断翻涌,表面也剧烈跳动了起来,好在有着灵力薄膜包裹,这才不会喷溅出来,在既明的注视下,碧绿液体的流动开始变得迟缓了起来,消耗了整整十分钟,这才彻底变成一团看起来有些粘稠的墨绿液体。

    “呼。”

    直到将所有材料都提炼完毕之后,徐福这才松了口气,将那滩墨绿液体收进玉瓶,然后手掌一挥,在灵力的托举下,缓缓飘到了既明身前,做完这些之后,徐福转身收拾起了被他视若身家性命的鼎炉,摆了摆手,下起了逐客令:“好了,赶紧走吧。”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扰徐大师了。”

    既明握着依旧散发着余温的玉瓶,将其收好之后,活动了几下发麻的四肢,旋即对着这个性格有些怪异的老者行了一礼,恭声道:“告辞。”

    “告辞!”玲珑见状,也是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