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子
东方天空，一架古朴的马车平稳飞行。马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只见那女子生得肤若凝脂，脸似鹅蛋，柳叶眉弯传情，杏核眼圆含笑，水滴鼻小，樱桃嘴翘，虽不施粉黛，却胜似万千色彩。女子起身收起桌上的仙果，柔声对男子说道：“公子，前方就是武踞关，我们落地过关，之后便是中原。中原氏族繁多，卧虎藏龙，要不我们今晚就在此地留宿？”
那男子头束高髻，身穿青袍，全身不着配饰，却显得华贵异常，此刻正以衣襟掩面假寐。听得女子说话，遂回道：“也好。不过此去正事要紧，从简从速。”声音温润如南山之玉，余音绕耳似琴瑟和鸣。说话间男子垂下手臂，抬头看向窗外。只因他睁开了眼，天仿佛明亮了三分。那貌如桃李的女子与男子站在一处，顿时显得黯然失色。他那修长的手指，映着入窗的夕阳如红烛照玉，美到了极处。
马车徐徐落下，过关事宜，自有车夫办妥。其时大荒四海安宁，五族政治昌明。五帝虽划境而治，相互却不限往来。武踞关名为关，实则为城，驻兵不过三千，人口却过超过十万。东奔西走的行商，四海为家的旅人，给城池带来了繁荣。
因为地处交界，城内酒家客栈遍地皆是。主道显眼位置，《遥归处》三个大字迎风猎猎作响，门口书一对联：东奔西走一盏酒，古往今来半壶茶。
车停门口，早有小二迎上道：“客官里边请，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遥归处是武踞关最好的客栈，包您满意。”
车夫是一中年男子，个子高大，皮肤黝黑，此刻已安顿好龙马，自后门入堂说道：“三间上房，一桌好菜。”
“好嘞——”小二一边带路，一边继续招呼道，“客官您真好眼光，我们这儿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仙果佳酿一应俱全，您先安置行李，饭菜马上给您准备。”
车夫说话的功夫，车上两人已上楼去了。男子此刻手执折扇，一副书生扮相。进得房间，女子手脚麻利地擦拭桌椅，端茶倒水。待男子坐下，又立即打开包裹更换被褥去了。
此时华灯初上，街道上的归人行色匆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城外走来，一样的黑色劲装，女子以黑纱覆面。路过客栈，女子远远透过店门瞄了一眼说道：“是这里吗？”
“是。”
“进去吗？”
“再等等。”两人交头接耳，脚步却并未放缓，若无其事地穿街而去。
待到一刻钟后，两人折返回客栈。此时客人已多，熙熙攘攘，店小二小跑着过来，黑衣男子说道：“赴约。”两人脚下不停，直冲厢房走去。
厢房内三人正在小酌，正是之前的三个客人。待两人靠近，车夫忽然闭口，刚想转身，里座的男人用眼神制止了他，于是三人依旧若无其事地低声交谈。直到黑衣人来到座前，为首男子抱拳道：“冒昧打扰，请问是紫凝公子驾临吧，我们是归墟弟子，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被识破身份，青袍男子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平静地说道：“交个朋友？”说罢他把玩着酒盏，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对，久闻公子大名，仰慕已久却不得见。听闻公子，公子路过此地，我与师兄特来，特来求见公子，看公子有什么需要，归墟不夜城皆可为您服务。”黑衣女子抢先答道，她说上一两句话，就要撇一下嘴角。
青袍男子放下酒盏，直直地盯着说话的黑衣女子，脸上的玩味更浓了。直看到黑衣女子低下了头，他才缓缓说道：“名字。”
黑衣女孩终于长出一口气，不再撇嘴角，红着脸说道：“叶羽。”
几乎异口同声，黑衣男子答道：“我是赤帆，这是我们的联络玉牌，您有任何需要，只需捏碎玉牌即可，我们会尽快与您联络。”“任何”两字特意加了重音，说完双手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玉匣捧过去。
车夫接过玉匣放在桌上，两个黑衣人态度恭敬地等着青袍男子再问些什么，青袍男子却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困倦，冲二人挥了挥手。二人也并未纠缠，识趣地拱手离开。
待二人出了店门，名唤紫凝的青袍男子收敛笑容，看了看桌上的玉匣。车夫将手按上玉匣，片刻后方缓缓打开，取出玉牌小心递给紫凝。紫凝并没有认真去看，只是嘴上念道：“这归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说完随手将玉佩丢给身旁女子，女子仔细收了起来说道：“公子，归墟刺探我们的行踪，还把手伸得这么长，您对他们太客气了。”
紫凝闻言摇头道：“归墟掌四海拍卖，做五域特产，消息灵通是正常的。我们出门行走，低调行事是为了少惹麻烦。不过终归是藏不住的，也用不着小心翼翼。这个归墟，看来野心大得很，留着吧，兴许能用得上。”
两个黑衣人出了客栈，往城里走去。绕过几个弯，穿过两个街道，他们又折返到一个巷子里，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师妹，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这一次的客户是个大人物嘛。”叶羽脸红了一下又说道，“师兄，这个紫凝公子，怎么生得比女人还好看。”说完女子好像做错了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微微叹了一口气。
赤帆并没有责备他，而是想了想，柔声说道：“你可知道玄玥？”
叶羽不知道他为何一下绕这么大个弯，歪头问道：“就是那个北荒公主？”
赤帆微微抬头看着远方，一脸向往地答道：“是啊，师父说过，大荒把雄伟给了昆仑山，把壮阔给了大河，把神秘给了归墟海眼，却把所有颜色，给了同一个女人。玄玥出身高贵，道法通玄，号称大荒第一美人，无数才俊为其魂牵梦萦，一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她不过崭露头角，却闪电般地嫁给了当代青帝，从此再不轻易露面。传闻青帝有三子，最小的儿子，名为紫凝。”
那男子头束高髻，身穿青袍，全身不着配饰，却显得华贵异常，此刻正以衣襟掩面假寐。听得女子说话，遂回道：“也好。不过此去正事要紧，从简从速。”声音温润如南山之玉，余音绕耳似琴瑟和鸣。说话间男子垂下手臂，抬头看向窗外。只因他睁开了眼，天仿佛明亮了三分。那貌如桃李的女子与男子站在一处，顿时显得黯然失色。他那修长的手指，映着入窗的夕阳如红烛照玉，美到了极处。
马车徐徐落下，过关事宜，自有车夫办妥。其时大荒四海安宁，五族政治昌明。五帝虽划境而治，相互却不限往来。武踞关名为关，实则为城，驻兵不过三千，人口却过超过十万。东奔西走的行商，四海为家的旅人，给城池带来了繁荣。
因为地处交界，城内酒家客栈遍地皆是。主道显眼位置，《遥归处》三个大字迎风猎猎作响，门口书一对联：东奔西走一盏酒，古往今来半壶茶。
车停门口，早有小二迎上道：“客官里边请，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遥归处是武踞关最好的客栈，包您满意。”
车夫是一中年男子，个子高大，皮肤黝黑，此刻已安顿好龙马，自后门入堂说道：“三间上房，一桌好菜。”
“好嘞——”小二一边带路，一边继续招呼道，“客官您真好眼光，我们这儿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仙果佳酿一应俱全，您先安置行李，饭菜马上给您准备。”
车夫说话的功夫，车上两人已上楼去了。男子此刻手执折扇，一副书生扮相。进得房间，女子手脚麻利地擦拭桌椅，端茶倒水。待男子坐下，又立即打开包裹更换被褥去了。
此时华灯初上，街道上的归人行色匆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城外走来，一样的黑色劲装，女子以黑纱覆面。路过客栈，女子远远透过店门瞄了一眼说道：“是这里吗？”
“是。”
“进去吗？”
“再等等。”两人交头接耳，脚步却并未放缓，若无其事地穿街而去。
待到一刻钟后，两人折返回客栈。此时客人已多，熙熙攘攘，店小二小跑着过来，黑衣男子说道：“赴约。”两人脚下不停，直冲厢房走去。
厢房内三人正在小酌，正是之前的三个客人。待两人靠近，车夫忽然闭口，刚想转身，里座的男人用眼神制止了他，于是三人依旧若无其事地低声交谈。直到黑衣人来到座前，为首男子抱拳道：“冒昧打扰，请问是紫凝公子驾临吧，我们是归墟弟子，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被识破身份，青袍男子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平静地说道：“交个朋友？”说罢他把玩着酒盏，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对，久闻公子大名，仰慕已久却不得见。听闻公子，公子路过此地，我与师兄特来，特来求见公子，看公子有什么需要，归墟不夜城皆可为您服务。”黑衣女子抢先答道，她说上一两句话，就要撇一下嘴角。
青袍男子放下酒盏，直直地盯着说话的黑衣女子，脸上的玩味更浓了。直看到黑衣女子低下了头，他才缓缓说道：“名字。”
黑衣女孩终于长出一口气，不再撇嘴角，红着脸说道：“叶羽。”
几乎异口同声，黑衣男子答道：“我是赤帆，这是我们的联络玉牌，您有任何需要，只需捏碎玉牌即可，我们会尽快与您联络。”“任何”两字特意加了重音，说完双手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玉匣捧过去。
车夫接过玉匣放在桌上，两个黑衣人态度恭敬地等着青袍男子再问些什么，青袍男子却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困倦，冲二人挥了挥手。二人也并未纠缠，识趣地拱手离开。
待二人出了店门，名唤紫凝的青袍男子收敛笑容，看了看桌上的玉匣。车夫将手按上玉匣，片刻后方缓缓打开，取出玉牌小心递给紫凝。紫凝并没有认真去看，只是嘴上念道：“这归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说完随手将玉佩丢给身旁女子，女子仔细收了起来说道：“公子，归墟刺探我们的行踪，还把手伸得这么长，您对他们太客气了。”
紫凝闻言摇头道：“归墟掌四海拍卖，做五域特产，消息灵通是正常的。我们出门行走，低调行事是为了少惹麻烦。不过终归是藏不住的，也用不着小心翼翼。这个归墟，看来野心大得很，留着吧，兴许能用得上。”
两个黑衣人出了客栈，往城里走去。绕过几个弯，穿过两个街道，他们又折返到一个巷子里，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师妹，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这一次的客户是个大人物嘛。”叶羽脸红了一下又说道，“师兄，这个紫凝公子，怎么生得比女人还好看。”说完女子好像做错了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微微叹了一口气。
赤帆并没有责备他，而是想了想，柔声说道：“你可知道玄玥？”
叶羽不知道他为何一下绕这么大个弯，歪头问道：“就是那个北荒公主？”
赤帆微微抬头看着远方，一脸向往地答道：“是啊，师父说过，大荒把雄伟给了昆仑山，把壮阔给了大河，把神秘给了归墟海眼，却把所有颜色，给了同一个女人。玄玥出身高贵，道法通玄，号称大荒第一美人，无数才俊为其魂牵梦萦，一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她不过崭露头角，却闪电般地嫁给了当代青帝，从此再不轻易露面。传闻青帝有三子，最小的儿子，名为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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