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困局
虽然喝酒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画作寥寥数笔却颇有神韵，那高眉弓，深眼窝，甚至是忧郁气质都惟妙惟肖，姜韶华觉得自己绝不会认错。
紫凝和苏然也都知道花满衣名号，简单给三一门弟子解释之后，众人更迷惑了。如果这是幻境，那这副画从哪里来？如果这不是幻境，那前些日子混沌还在东逃，花满衣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还有他们二人去哪了？当时疑问太多，对方敌友不明，姜韶华也不敢贸然暴露身份。几人略一商议，想法一致。先出得幻境，然后传讯门派让真师们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拿定主意，几人沿着老人指的路往外走。此时已是午后，浓雾果然逐渐变淡，却没有完全散尽。走出几里地，忽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落石术在地面炸开，拦住几人去路，他们赶忙拔剑围成一圈。不等看清敌人，紧接着箭如雨下，夹杂着各类法术一并袭来。几人一边防守，一边寻找偷袭之人，奈何雾气虽淡，却看不远。姜韶华冲来袭方向一个火球，火球出手，却见紫凝掏出一块雷木，以寒冰术包裹。姜韶华会意，待冰棱发出的一瞬间，又一发地炎火球直追而去。冰棱击在一棵大树上，发出咔嚓声响，紧接着火球追上冰棱，数十丈开外火光冲天，爆炸声夹杂着人声，哀嚎一片。
众少年一直被动挨打，如今听得回音，总算觉得不再憋屈。各种法术法宝，不要钱似地拼命往那处倾泄，几个人也由守变攻，借助法术的掩护持剑冲上。走近了终于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还有两个倒霉蛋已经烧成了半截。这些人大都是弓兵打扮，还有一个修道之人，不等几人走近，远处又传来喊杀之声。少年们一看，只见原野上黑压压数百人，骑着战马，手持各色兵器杀气腾腾地冲锋。人还未到，几个火球先呼啸而来。
姜韶华回以火球，众人边打边逃。此时雾气已淡，有了视野，不怕敌暗我明做活靶子，终于可以御剑飞行。紫凝带上姜韶华，其他人也都御剑而去。逃得一段距离，喊杀之声渐遥不可闻，紫凝气喘吁吁地御剑落地。姜韶华很不好意思，冲紫凝拱手道：“多谢多谢！”紫凝照肩膀就是一拳：“回头我教你。”
“咋又回来了？”碧螺看着前面的村子，气急败坏地说，“这穷乡僻壤的，我可不想待。”
几人一看不是是啥，折腾半天又回来了。可此刻外面喊打喊杀，避无可避，几人心中纵然充满疑问，也只有硬着头皮进村暂避。
说也奇怪，一到村口，雾气就消弭于无形。此时村里走出三三两两的农夫，带着农具或各色牲口出村去。他们看到几个少年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多瞟几眼，嘴里夸赞几句。
少年们也上前攀谈，试着打听。农夫们只说这是三荒交界之地，具体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这些人世居于此，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没出过远门。先后问了几个不同的农夫，回答大同小异。少年们见再问不出什么，就进了村子里的石板路。拐弯刚走几步，恰好遇见上午的老人。
老人问了少年们的遭遇，说如今兵荒马乱，自己也没想到打到家门口了，于是给几个少年又指了一条路。
少年们带着狐疑神色离开村子，结果又是遭到了伏击、逃跑。这次兵士坐骑服装均与上次不同，竟然不是同一波人。此时天色已晚，少年们无奈又回到村子附近。他们试着发出传讯玉符，毫无例外，都没有成功。至此少年们终于确认，他们还在迷阵中没有出去。可这迷阵说也奇怪，并没有大的危险，只是将几人围困在这里。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最后还是决定从村子入手。
老人热情地留他们吃了晚饭，几个年轻人也借机套上了近乎。几口米酒下肚，老人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老人说这个村子地处中原和东荒、南荒交界处，虽然沃野千里，但是地处偏远，附近没有城镇，所以人口不多。老人世居此地，祖祖辈辈以种田为生。他年轻时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可父母不允，后来娶了妻，连续生了三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不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儿子长大都去当了兵，不巧的是去三个不同国家，走后也音信全无。老大儿子结婚早，可惜儿媳妇死于战乱，只留下一个孙子，与老两口相依为命。“手足相残啊！”老人感叹道，“年轻人，我看你们都是一流的人才，如今兵荒马乱的，实在出不去就住几日避避风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虽然没什么好东西，可是粮食多得吃不完，添几双筷子的事儿，也热闹。”
几人反复试探过，老人并无灵力，就是一个普通老人。吃了人家的饭，也听了人家的故事，几个年轻人也生出唏嘘之意，哪怕心底不是全信，也不好意思用强。晚些时候，老人去隔壁收拾出一处院子，说是儿子的住处，如今儿子不在家，让几个人将就着先住下。可能是乡野山村，风寒露重，晚上倒是寂静得很。几人白天的经历太过耗神，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如此几日，少年们手段用尽，就是出不去。不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会遭遇士兵。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掉，传讯符也发不出去，御剑飞行更是差点被射成刺猬。几个人反复商议却无良策，只能静观其变。
姜韶华甚至做了一些简单的仪器，开始昼看日影，夜观星象。奇怪的是除了这些迷雾与士兵，其他的与真实世界并无二致。一样的昼夜交替，一样的繁星满天。每天就是出门，遇阻，且战且退。除了这个村子，他们也无去处。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临阵经验丰富了不少。
几个人合计总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又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面对潮水一样的士兵死战不退。最终姜韶华和紫凝各中一箭，以此为代价，绑回来两个士兵。好在修行之人，箭伤虽麻烦却不严重。不论如何，总算有了活口。
处理完伤势，几人分开审讯两个士兵。开始两人还很有些嘴硬，在紫凝小施惩戒之后，分别开始交代。结果如出一辙，他们说是峄山云氏的私兵，峄山隶属南荒赤帝，出产不丰，多奇石山洞。大约几十年前，此地接壤的三个家族发生了争执，最终兵戎相见。经过几次大战之后，三方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于是三家默契将战斗维持在一定范围之内。平日里他们只负责封锁附近道路，不允许任何人通行，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小菊，你去想想办法。”碧螺早就看不耐烦了。在青岭，少女是见过一些场面的，多少大奸大恶之徒，在青殇长老那里没有不老实的。
辟邪迎风变大，足足丈余，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冲一士兵当头扑下。士兵吓得面如土色，大喊一声：“别杀我！”辟邪人立而起，并未下口，却舔了舔舌头。士兵飞快喊道：“云氏在私采灵石矿，但矿场地点我并不清楚，”说完一指另一个士兵，“他姐姐与云氏族长有染，他知道。”
碧螺叫住小菊，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另一个士兵，辟邪也转过头，作势欲扑。
“他们的灵石矿在……”
“晚会儿再说灵石矿，”碧螺打断了他，“说说你姐姐的事儿。”士兵刚要张嘴，碧螺又补充了一句：“慢慢说，天还早着呢。”
紫凝和苏然也都知道花满衣名号，简单给三一门弟子解释之后，众人更迷惑了。如果这是幻境，那这副画从哪里来？如果这不是幻境，那前些日子混沌还在东逃，花满衣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还有他们二人去哪了？当时疑问太多，对方敌友不明，姜韶华也不敢贸然暴露身份。几人略一商议，想法一致。先出得幻境，然后传讯门派让真师们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拿定主意，几人沿着老人指的路往外走。此时已是午后，浓雾果然逐渐变淡，却没有完全散尽。走出几里地，忽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落石术在地面炸开，拦住几人去路，他们赶忙拔剑围成一圈。不等看清敌人，紧接着箭如雨下，夹杂着各类法术一并袭来。几人一边防守，一边寻找偷袭之人，奈何雾气虽淡，却看不远。姜韶华冲来袭方向一个火球，火球出手，却见紫凝掏出一块雷木，以寒冰术包裹。姜韶华会意，待冰棱发出的一瞬间，又一发地炎火球直追而去。冰棱击在一棵大树上，发出咔嚓声响，紧接着火球追上冰棱，数十丈开外火光冲天，爆炸声夹杂着人声，哀嚎一片。
众少年一直被动挨打，如今听得回音，总算觉得不再憋屈。各种法术法宝，不要钱似地拼命往那处倾泄，几个人也由守变攻，借助法术的掩护持剑冲上。走近了终于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还有两个倒霉蛋已经烧成了半截。这些人大都是弓兵打扮，还有一个修道之人，不等几人走近，远处又传来喊杀之声。少年们一看，只见原野上黑压压数百人，骑着战马，手持各色兵器杀气腾腾地冲锋。人还未到，几个火球先呼啸而来。
姜韶华回以火球，众人边打边逃。此时雾气已淡，有了视野，不怕敌暗我明做活靶子，终于可以御剑飞行。紫凝带上姜韶华，其他人也都御剑而去。逃得一段距离，喊杀之声渐遥不可闻，紫凝气喘吁吁地御剑落地。姜韶华很不好意思，冲紫凝拱手道：“多谢多谢！”紫凝照肩膀就是一拳：“回头我教你。”
“咋又回来了？”碧螺看着前面的村子，气急败坏地说，“这穷乡僻壤的，我可不想待。”
几人一看不是是啥，折腾半天又回来了。可此刻外面喊打喊杀，避无可避，几人心中纵然充满疑问，也只有硬着头皮进村暂避。
说也奇怪，一到村口，雾气就消弭于无形。此时村里走出三三两两的农夫，带着农具或各色牲口出村去。他们看到几个少年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多瞟几眼，嘴里夸赞几句。
少年们也上前攀谈，试着打听。农夫们只说这是三荒交界之地，具体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这些人世居于此，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没出过远门。先后问了几个不同的农夫，回答大同小异。少年们见再问不出什么，就进了村子里的石板路。拐弯刚走几步，恰好遇见上午的老人。
老人问了少年们的遭遇，说如今兵荒马乱，自己也没想到打到家门口了，于是给几个少年又指了一条路。
少年们带着狐疑神色离开村子，结果又是遭到了伏击、逃跑。这次兵士坐骑服装均与上次不同，竟然不是同一波人。此时天色已晚，少年们无奈又回到村子附近。他们试着发出传讯玉符，毫无例外，都没有成功。至此少年们终于确认，他们还在迷阵中没有出去。可这迷阵说也奇怪，并没有大的危险，只是将几人围困在这里。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最后还是决定从村子入手。
老人热情地留他们吃了晚饭，几个年轻人也借机套上了近乎。几口米酒下肚，老人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老人说这个村子地处中原和东荒、南荒交界处，虽然沃野千里，但是地处偏远，附近没有城镇，所以人口不多。老人世居此地，祖祖辈辈以种田为生。他年轻时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可父母不允，后来娶了妻，连续生了三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不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儿子长大都去当了兵，不巧的是去三个不同国家，走后也音信全无。老大儿子结婚早，可惜儿媳妇死于战乱，只留下一个孙子，与老两口相依为命。“手足相残啊！”老人感叹道，“年轻人，我看你们都是一流的人才，如今兵荒马乱的，实在出不去就住几日避避风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虽然没什么好东西，可是粮食多得吃不完，添几双筷子的事儿，也热闹。”
几人反复试探过，老人并无灵力，就是一个普通老人。吃了人家的饭，也听了人家的故事，几个年轻人也生出唏嘘之意，哪怕心底不是全信，也不好意思用强。晚些时候，老人去隔壁收拾出一处院子，说是儿子的住处，如今儿子不在家，让几个人将就着先住下。可能是乡野山村，风寒露重，晚上倒是寂静得很。几人白天的经历太过耗神，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如此几日，少年们手段用尽，就是出不去。不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会遭遇士兵。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掉，传讯符也发不出去，御剑飞行更是差点被射成刺猬。几个人反复商议却无良策，只能静观其变。
姜韶华甚至做了一些简单的仪器，开始昼看日影，夜观星象。奇怪的是除了这些迷雾与士兵，其他的与真实世界并无二致。一样的昼夜交替，一样的繁星满天。每天就是出门，遇阻，且战且退。除了这个村子，他们也无去处。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临阵经验丰富了不少。
几个人合计总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又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面对潮水一样的士兵死战不退。最终姜韶华和紫凝各中一箭，以此为代价，绑回来两个士兵。好在修行之人，箭伤虽麻烦却不严重。不论如何，总算有了活口。
处理完伤势，几人分开审讯两个士兵。开始两人还很有些嘴硬，在紫凝小施惩戒之后，分别开始交代。结果如出一辙，他们说是峄山云氏的私兵，峄山隶属南荒赤帝，出产不丰，多奇石山洞。大约几十年前，此地接壤的三个家族发生了争执，最终兵戎相见。经过几次大战之后，三方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于是三家默契将战斗维持在一定范围之内。平日里他们只负责封锁附近道路，不允许任何人通行，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小菊，你去想想办法。”碧螺早就看不耐烦了。在青岭，少女是见过一些场面的，多少大奸大恶之徒，在青殇长老那里没有不老实的。
辟邪迎风变大，足足丈余，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冲一士兵当头扑下。士兵吓得面如土色，大喊一声：“别杀我！”辟邪人立而起，并未下口，却舔了舔舌头。士兵飞快喊道：“云氏在私采灵石矿，但矿场地点我并不清楚，”说完一指另一个士兵，“他姐姐与云氏族长有染，他知道。”
碧螺叫住小菊，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另一个士兵，辟邪也转过头，作势欲扑。
“他们的灵石矿在……”
“晚会儿再说灵石矿，”碧螺打断了他，“说说你姐姐的事儿。”士兵刚要张嘴，碧螺又补充了一句：“慢慢说，天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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