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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佳人难自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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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乘着王驾,一路往平阳公主府而去。平阳公主已经得了通报,阖府上下打扫整理一阵,专一等着刘平大驾。

    车马到了平阳府门前,平阳公主已经等候在外,见了刘平即上前施了一礼。等看着马车上下来的第二个人,平阳公主却是不禁呆了一呆,转而脸色大悦,笑道:“吴王殿下真是疼惜美人阿,来我这,还把子夫给带上。”平阳公主心下自是高兴,毕竟她当初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刘平能与卫子夫同乘一车,可见卫子夫已然受宠得幸。

    卫子夫上前深深施了一礼,道:“奴婢拜见长公主。”平阳立刻上前扶到:“子夫多礼了。你既跟了吴王殿下,此后也就不可再自称奴婢。”卫子夫依言微笑着站起身来。

    刘平笑道:“侄儿此番来拜见大姑,子夫又是你府里的旧人,自然要带她过来拜望。”平阳笑道:“好了,不必在这门口站着了,寒天风大。”转头对门前侍立的一个高大俊秀的年轻人道:“卫青,将吴王殿下的车驾好生安顿开去,今日天冷风大,我要留吴王殿下多坐一会。”

    刘平闻言看了过去,心道:“这便是卫青了。”

    卫青一躬身道:“喏。”卫青虽为一介骑奴,属等而下之之人,浑身所着的也只是些粗麻旧衣裳,躬身而立,但看着仍是不掩眉宇之间的英气,珠玉终不因覆盖其上的尘土而失色。刘平今日本意就是冲着卫青而来的,当下也就更在意了几分。

    二人随着平阳一路走进府去。此时的殿内已经生起了数个暖炉,一室的暖意,与殿外有天壤之别。

    三人坐着说了些闲话。平阳公主道:“子夫,你离开这也有近半年了,你母亲和姐妹们想必也甚为思念你,待会你让卫青带着你,去见见你母亲她们。”

    卫子夫赶忙离席拜谢道:“谢公主大恩。”平阳微笑点头。刘平道:“大姑待下人倒真是宽厚。”平阳公主笑道:“这也要看是谁了。子夫她母亲是府内的老人了,在这做事几十年,一直勤恳。子夫又是个聪明美貌的女子,如今更得了殿下的恩宠,这大姑哪敢怠慢阿。”

    刘平笑道:“如此,谢大姑赏侄儿的薄面了。”平阳又道:“说到子夫她母亲,我倒想起件事情来。”说着,又转头对卫子夫道:“你母亲阿,前些日子到我这来哭了半天。”卫子夫闻言道:“奴婢惶恐,不知母亲因何烦扰公主?”

    平阳公主道:“为了你姐姐的事。倒瞒了我足有一年。”说着,神色也不知是喜还是怒,卫子夫闻言,浑身一颤,拜道:“公主恕罪,姐姐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本也不敢劳烦公主,所以就没有告诉公主。请公主恕罪。”

    平阳公主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转而对刘平笑道:“子夫的姐姐,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地就和一个小吏好上了。瞒着府里人把孩子生了下来,也没敢告诉我,一出生就把那孩子交给那男的养。不料这男的倒着实是个无用之人,养了快一年,怕了,生怕别人知道他和我府里的女仆私通,要去告他,生生地把孩子就给送了回来。”

    “子夫她母亲眼见着瞒不过了,才跑到我这哭了半天,求我让这孩子在这过下去。看着可怜,我也就应了。”卫子夫当下道:“谢公主厚恩。”

    刘平神色不动,道:“大姑仁厚。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平阳公主一愣,她本来只是把这件事当作闲话说说,却不料刘平竟会对一个女奴的私生子感兴趣,想了想,她认定刘平是看在卫子夫的面子上才过问此事,因此当下更认为卫子夫已经完全虏获了刘平的心。

    平阳因展颜笑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了,你得问问子夫。”

    卫子夫道:“回殿下,这孩子就一个小名,还没能取正经的名字。这孩子该生没福,母亲前些日子带信来说,孩子自送回来以后就一直病病殃殃的,带不带得大都难说,所以也就不特地取了。”

    在众人眼里,这孩子莫说带不大,即便带大了又能怎么样,将来还不是注定要在平阳府终身为奴,等成年了再随便取个名字都不为迟。

    刘平对子夫笑道:“如此,寡人给取个名字,你看可还好?”卫子夫一愣,转而笑道:“子夫何敢劳动殿下屈尊。”刘平摆摆手道:“无妨。你刚才说这孩子一直病病殃殃的,寡人看,就取个名字冲一冲,他姓什么?”

    平阳公主见刘平有兴致,便也凑趣道:“那个小吏,听子夫母亲说是姓霍。”刘平笑道:“那就叫霍去病吧,你们听着,可还妥当?”

    闻言,卫子夫早已是感激不尽,哪还敢说不妥,当下拜道:“谢殿下洪恩,子夫替母亲,姐姐谢殿下。”平阳公主也笑道:“能劳动殿下给他取名字,可见这孩子福泽不浅,说不定将来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哪。”

    平阳公主今日殊为高兴,她见刘平居然屈尊,亲自给一个奴婢的儿子取名字,可见对卫子夫已是隆宠非常。她作为废帝的姐姐,将来的宝有一半都押在了刘平身上,若是卫子夫能够固宠,她作为媒人和子夫的旧主,自然就能保得富贵。说不定也能让她弟弟连带着也稍微好过一些。

    刘平自然也不能说破这些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当下也是微笑不语。

    在座三人因为俱是高兴,所以絮絮地说了半日,临近午时。平阳公主摆下丰盛宴席,又唤来一个新的家养班子,表演百戏,热闹非常。平阳当日竭尽全力款待刘平,只为了不堕他的兴致。

    临到黄昏,二人才兴尽告辞。平阳将二人送到门口,刘平此时已是微醉,看着在门外牵着车驾,昂然而立的卫青。刘平笑道:“大姑果然是眼光极佳之人,连个骑奴都生得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平阳公主笑道:“他是子夫的弟弟,你得说子夫的母亲会生,生得这一双好儿女。”刘平有意要调侃平阳公主,当下道:“既然大姑将子夫赠与侄儿了,索性便将这骑奴也赠与寡人吧,也好让他们姐弟在一起有个照应。寡人也不会亏待了他。”

    平阳公主闻言,脸色大急,她心下当然舍不得,可又不好拂逆了刘平之意,一时之间愣在当地,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刘平看了会,哈哈笑道:“算了,大姑定是舍不得,侄儿也不好夺人之美。看大姑的面子,回头我给他在宫里说个差事做做,就算作是对大姑的回礼。”

    当下,平阳公主和卫子夫皆都大喜过望,赶忙施礼相谢。卫青闻言也走了过来,拜下道:“奴婢谢殿下大恩。”刘平微一笑,抬手道:“不必多礼,日后在朝内好好做事便是。”卫青恭敬道:“喏。谨遵殿下之命。”

    刘平今日如愿,心情大好,借着微醉之意,笑道:“如此,侄儿告辞了,大姑珍重。”

    刘平自建元二年六月,刘发登基之后,在半年的时间内,借着稍稍稳定些的朝政局势,又依托窦太后和刘发对他的信任。建期门军,联姻窦氏,培植钱运益,结纳桑弘羊,宠幸卫子夫,拉拢平阳公主,如今又将卫青和霍去病二人归入麾下。虽然霍去病此时仍是襁褓之中的婴孩,但刘平看重的却是其将来所能起到的作用。毕竟人要有远虑,才能无近忧。

    年尾之时,天寒地冻,大雪盈门,即使白天,路上也鲜有行人。满城的屋宇宫阙皆都一片雪白,远望着甚为出尘气派。

    长安城中一个豪华的宅第内,宅后一栋考究的精舍,大雪覆盖檐面,檐面上停了几只不畏寒的鸟雀,唧唧咋咋地,正恬然享受着冬季午时的暖日。

    精舍内,一对男女拥着锦被,安卧榻上,榻下衣裙零落,满室春guang乍收,显是刚刚做完了好事。

    女的身材姣好,露在被外的香肩光滑如凝脂。男的这位却是一脸的英武,鼻直口方的,看起来颇有些豪气。

    只听那个女人笑道:“小女倒不知你不但在人前威武,在人后也威武得紧啊。”男的闻言,一捏她的鼻子,朗声笑道:“那是,若是没有这点本事,又怎能降得住你这个见多识广的陵翁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