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婚姻与继承
“这么快就要离开啊，唉，本来有召集领地贵族，安排欢迎宴会的……”大乔治神情有些怏怏地说着，“谁能想到会发生洞穴塌陷这种事……当时要是再小心一些的话……”
“无妨，我和萝丝小姐不都安全地出来了吗？以这种轻松的结果终结边境的紧张局势，没有升级成进一步的冲突乃至战争，倒也是一种好事。”拉斯特摆摆手，心说自己和萝丝可不仅仅是“安全脱离”，不过那些事为了不招惹麻烦，当然还是保密为妙。
“我们倒是不怕战争，只要我们准备好……呵，要塞里的老鼠们只要敢出来野战，就是我们夺回冬末要塞的最好时机了。”公爵颇为自得地说道。
“哈哈，当然，毕竟我和普莱德的父亲曾与您并肩作战。希望我们也有与您以及您的儿女并肩作战的荣幸。”拉斯特点点头，“我们三家一同从叛徒出卖北部边疆中的灾难中保护了北境乃至整个王国——但愿这情谊能代代传承。”
“会的。起码这份记忆消失前，我们就一定能看见要塞收复，看到拜尔曼再度成为北方的铁壁，看到罗斯南方的梦魇……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大乔治举起酒杯，笑着晃了晃其中的琥珀色酒液，“不来点饮料吗，拉斯特？我记得这好像还是从你们东境运来的。”
“不了，公爵，我曾向神宣誓不饮酒。”当然，拉斯特没发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誓言，只是他觉得酒精会麻痹自己的头脑。但是托言宣誓之说总是会让人比较容易接受，而且可以让人难以继续纠缠。
但他还是接过一杯水向对方示意。
当玛丽埃尔走进大厅中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宾主融洽的场面。她只得撇了撇嘴。
大乔治瞥见她，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古怪地问向拉斯特:“不过，宣誓不饮酒什么的……难道那个说你要投身于诺林教会的说法……是真的？你们家……怎么会同意的呢？难道是……”他一副难言的表情，但大意是希尔德家族内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矛盾、而导致他不得不选择修士之路躲避世俗恶意吧。
“……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谣言，没有的事。”拉斯特断然否认。
“那就好，那就好。”大乔治说着，随即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说到底，自己要不要宣誓修行和拜尔曼们其实并无太多关系。拉斯特想着。
“我……”玛丽埃尔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大乔治挥手制止了。
“说起来，拉斯特，你觉得玛丽埃尔如何？”他顿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呃，我是说，她是一位非常英武而优雅的美丽女士，是当之无愧的北地明珠……”拉斯特愣了一下才如此答道。他搞不太懂大乔治想说什么。
“事实上，我有意使拜尔曼与希尔德联姻。”大乔治缓缓的说着，“之前，我也曾经与杰弗里斯谈过。只是可惜，你们家似乎打定主意在普莱德成婚前，让你和安薇先推后婚姻之事——不过现在普莱德不久后就要和凯弗家的女儿结婚了，那你们的婚约也应当提上日程了吧。毕竟你们已经二十岁了。”
“您——您是说？”猛然间这个话题的提出让拉斯特有些眩晕。
“我的意思是，让我的长女与杰弗里斯的次子结婚……嗯，也就是你们俩。”大乔治继续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为了我们家族之间的情谊。”
“父亲！”玛丽埃尔忍不住大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愿意结婚！”
“好啦，好啦，玛丽埃尔，我已经退让了许多年一直到现在，你已经是老……是大姑娘了，不要再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了。”大乔治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着，显然这样的对话在父女之间已经出现过很多次。
“在军旅中生活、率领士兵们冲锋陷阵、赢得战争的荣耀才是我想要的！父亲您明明知道，让我嫁入他人家庭、枯守在晦暗的城堡高墙之中做个宫廷怨妇，还不如您直接把我杀了比较好！”女伯爵语气激烈地说道。
“别胡闹了，米娅！你是个女孩啊。你总归是要嫁为人妇的。”大乔治继续苦恼地劝说着。
“百合花的大骑士，莱利王国的先祖，她难道不是女人吗？她难道不是终生未婚吗？她难道不是率领着莱利人与其他四位大骑士一起击败了精灵吗？她难道不是为神选中吗？她难道不是正义之神莉莉崇高意志的显现吗？”玛丽埃尔的眼神显出崇敬之色，“而且，我曾经立志辅助您收回拜尔曼们天赋的一切，让弟弟会继承一个完整的北境领地——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离开呢？”
“唔……”大乔治头痛的按着自己的额侧，“当然，当然，大骑士中也是有女性的……”
事实上，虽然由于体力与生理方面、特别是战争战斗方面的弱势，人类社会的权力不可避免地全面倾向于男性；但由于这位女性大骑士作为典范例子与法理依据的存在，女性们依旧坚强地保护着她们自己地位的许多方面。
比如现在。
“但是，你毕竟不是神灵眷顾的那位——另一方面来说，米娅，你如此爱护你的弟弟，你不应该更为他多考虑一下吗？”
仿佛火光迸现，听到公爵提到小乔治之后，莫名的一束灵感将拉斯特脑海中的线索连接成串，让他似乎理解了一切。
玛丽埃尔·拜尔曼究竟觉得我蛊惑了乔治·拜尔曼（小）什么？小乔治为什么会被打发到终流城这个虽然富庶却远离钟城的北境宫廷的地方？
这个女人成年后一直在军队之中片刻不离，在北境军队中恐怕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力与拥簇。
她自己也有伯爵爵位与领地——似乎是她和小乔治的母亲，一位北境河岸地周边的伯爵独女，在生下小乔治难产而死时，遗嘱交付予她的，因为那个时候那位拜尔曼夫人不能确定刚出生的小乔治能否健康存活——在之前自己将遭遇罗斯军队袭击之事告知公爵时，公爵是直接让她去传令与调遣军队的。
这种情况下，假如再加上平日里名声良好于封臣间亦受到欢迎的话……
不至于吧？拉斯特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惊讶。玛丽埃尔和小乔治在争夺北境的继承人之位？或者说，玛丽埃尔的支持者与呼声，已经强大到令比玛丽埃尔小了约十岁的小乔治不得不认为自己的姐姐会抢走自己的继承权？
确实，自己五年前短暂地教导小乔治学习历史时，是以自家东境的两次空位期作为例子讲过贵族子嗣的继承权内斗问题……但那是很正常的讲解，毕竟小乔治是未来的钟城公爵，这种事讲解一番理所当然。
但是，小乔治在比照现实后，警惕的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比那些所谓历史中的境遇还糟糕？所以试图采取什么行动了吗？
拉斯特微微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里不是莱利，不管是伊里斯还是罗斯都没有那么普遍的女性继承。作为独子的他在大乔治失去控制力之前都不应该担忧这个问题。
而且以拉斯特的视角来看，这位玛丽埃尔小姐大概在被自己的弟弟警惕之前也没聪明到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势力如此，无论好坏都已经足够危险了。
“呃，虽然我倒也不在乎我未来的妻子嫁过来后究竟是想上战场还是想专注于社交场，无所谓的事情，毕竟我的母亲甚至是一位法师……”拉斯特摊摊手，却只迎来了玛丽埃尔的冷眼。
“那我也会想要与一位堂堂正正的英雄联姻，而不是你这种阴仄仄的在背后挑弄口舌的家伙；想娶我，不如一对一决斗打赢我再……”
“玛丽埃尔！”大乔治喊道，严厉地制止她继续话语，随后苦笑着朝拉斯特道歉，“不好意思啊，拉斯特，这个孩子没有参与过多少社交，有点……”
“无妨。”拉斯特平淡以对，却在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粗鲁而充满敌意。自己虽然对婚姻毫无期待甚至不打算结婚，但如何真结婚的话，即使不能互相理解融洽，但起码也得是能互不相干、各行己事的人吧。“我接下来要往学识之城那边去，之后才会回东境——且不说我自己意向如何，家族联姻之事总要先与母亲还有兄长商议的。”
“也好。”大乔治对自己这个不愿结婚的大女儿十分无奈，他感觉到拉斯特对此也毫不热情。事实上，拉斯特也不是非常好的选择，他前几年的荒唐事迹也隐约传到了公爵耳中……但自己的女儿比拉斯特还年长了数岁，且至今没有追求者、或者说追求者都被她打得半死；只怕在对方眼中也非良配。只能尽力而为撮合了。“不过，杰弗里斯说过除了继承爵位的儿子事关紧要之外，他不会过多干涉自己其他儿女的婚姻……克丽丝夫人想必也会如此，依从杰弗里斯在世时的意愿吧。”
那您可能是完全想错了，拉斯特想着。“应当是如此吧，不过，到那时再说吧。我回去后会向母亲还有普莱德讨论此事的。”
他眼角余光瞟过依旧直直地瞪着他的玛丽埃尔，微笑说道：“毕竟是如此的美丽女子啊。”
——
其间，钟城公爵、冬末边区伯爵、领北方藩侯、王国罗斯人领地总督乔治·拜尔曼向拉斯特·希尔德子爵提出令其与长女、胡安女伯爵、玛丽埃尔·拜尔曼订立婚约之事，但未能成行，约定推后至拉斯特归返东境后另择时日。
——《第二帝国史》
“无妨，我和萝丝小姐不都安全地出来了吗？以这种轻松的结果终结边境的紧张局势，没有升级成进一步的冲突乃至战争，倒也是一种好事。”拉斯特摆摆手，心说自己和萝丝可不仅仅是“安全脱离”，不过那些事为了不招惹麻烦，当然还是保密为妙。
“我们倒是不怕战争，只要我们准备好……呵，要塞里的老鼠们只要敢出来野战，就是我们夺回冬末要塞的最好时机了。”公爵颇为自得地说道。
“哈哈，当然，毕竟我和普莱德的父亲曾与您并肩作战。希望我们也有与您以及您的儿女并肩作战的荣幸。”拉斯特点点头，“我们三家一同从叛徒出卖北部边疆中的灾难中保护了北境乃至整个王国——但愿这情谊能代代传承。”
“会的。起码这份记忆消失前，我们就一定能看见要塞收复，看到拜尔曼再度成为北方的铁壁，看到罗斯南方的梦魇……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大乔治举起酒杯，笑着晃了晃其中的琥珀色酒液，“不来点饮料吗，拉斯特？我记得这好像还是从你们东境运来的。”
“不了，公爵，我曾向神宣誓不饮酒。”当然，拉斯特没发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誓言，只是他觉得酒精会麻痹自己的头脑。但是托言宣誓之说总是会让人比较容易接受，而且可以让人难以继续纠缠。
但他还是接过一杯水向对方示意。
当玛丽埃尔走进大厅中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宾主融洽的场面。她只得撇了撇嘴。
大乔治瞥见她，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古怪地问向拉斯特:“不过，宣誓不饮酒什么的……难道那个说你要投身于诺林教会的说法……是真的？你们家……怎么会同意的呢？难道是……”他一副难言的表情，但大意是希尔德家族内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矛盾、而导致他不得不选择修士之路躲避世俗恶意吧。
“……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谣言，没有的事。”拉斯特断然否认。
“那就好，那就好。”大乔治说着，随即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说到底，自己要不要宣誓修行和拜尔曼们其实并无太多关系。拉斯特想着。
“我……”玛丽埃尔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大乔治挥手制止了。
“说起来，拉斯特，你觉得玛丽埃尔如何？”他顿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呃，我是说，她是一位非常英武而优雅的美丽女士，是当之无愧的北地明珠……”拉斯特愣了一下才如此答道。他搞不太懂大乔治想说什么。
“事实上，我有意使拜尔曼与希尔德联姻。”大乔治缓缓的说着，“之前，我也曾经与杰弗里斯谈过。只是可惜，你们家似乎打定主意在普莱德成婚前，让你和安薇先推后婚姻之事——不过现在普莱德不久后就要和凯弗家的女儿结婚了，那你们的婚约也应当提上日程了吧。毕竟你们已经二十岁了。”
“您——您是说？”猛然间这个话题的提出让拉斯特有些眩晕。
“我的意思是，让我的长女与杰弗里斯的次子结婚……嗯，也就是你们俩。”大乔治继续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为了我们家族之间的情谊。”
“父亲！”玛丽埃尔忍不住大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愿意结婚！”
“好啦，好啦，玛丽埃尔，我已经退让了许多年一直到现在，你已经是老……是大姑娘了，不要再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了。”大乔治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着，显然这样的对话在父女之间已经出现过很多次。
“在军旅中生活、率领士兵们冲锋陷阵、赢得战争的荣耀才是我想要的！父亲您明明知道，让我嫁入他人家庭、枯守在晦暗的城堡高墙之中做个宫廷怨妇，还不如您直接把我杀了比较好！”女伯爵语气激烈地说道。
“别胡闹了，米娅！你是个女孩啊。你总归是要嫁为人妇的。”大乔治继续苦恼地劝说着。
“百合花的大骑士，莱利王国的先祖，她难道不是女人吗？她难道不是终生未婚吗？她难道不是率领着莱利人与其他四位大骑士一起击败了精灵吗？她难道不是为神选中吗？她难道不是正义之神莉莉崇高意志的显现吗？”玛丽埃尔的眼神显出崇敬之色，“而且，我曾经立志辅助您收回拜尔曼们天赋的一切，让弟弟会继承一个完整的北境领地——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离开呢？”
“唔……”大乔治头痛的按着自己的额侧，“当然，当然，大骑士中也是有女性的……”
事实上，虽然由于体力与生理方面、特别是战争战斗方面的弱势，人类社会的权力不可避免地全面倾向于男性；但由于这位女性大骑士作为典范例子与法理依据的存在，女性们依旧坚强地保护着她们自己地位的许多方面。
比如现在。
“但是，你毕竟不是神灵眷顾的那位——另一方面来说，米娅，你如此爱护你的弟弟，你不应该更为他多考虑一下吗？”
仿佛火光迸现，听到公爵提到小乔治之后，莫名的一束灵感将拉斯特脑海中的线索连接成串，让他似乎理解了一切。
玛丽埃尔·拜尔曼究竟觉得我蛊惑了乔治·拜尔曼（小）什么？小乔治为什么会被打发到终流城这个虽然富庶却远离钟城的北境宫廷的地方？
这个女人成年后一直在军队之中片刻不离，在北境军队中恐怕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力与拥簇。
她自己也有伯爵爵位与领地——似乎是她和小乔治的母亲，一位北境河岸地周边的伯爵独女，在生下小乔治难产而死时，遗嘱交付予她的，因为那个时候那位拜尔曼夫人不能确定刚出生的小乔治能否健康存活——在之前自己将遭遇罗斯军队袭击之事告知公爵时，公爵是直接让她去传令与调遣军队的。
这种情况下，假如再加上平日里名声良好于封臣间亦受到欢迎的话……
不至于吧？拉斯特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惊讶。玛丽埃尔和小乔治在争夺北境的继承人之位？或者说，玛丽埃尔的支持者与呼声，已经强大到令比玛丽埃尔小了约十岁的小乔治不得不认为自己的姐姐会抢走自己的继承权？
确实，自己五年前短暂地教导小乔治学习历史时，是以自家东境的两次空位期作为例子讲过贵族子嗣的继承权内斗问题……但那是很正常的讲解，毕竟小乔治是未来的钟城公爵，这种事讲解一番理所当然。
但是，小乔治在比照现实后，警惕的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比那些所谓历史中的境遇还糟糕？所以试图采取什么行动了吗？
拉斯特微微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里不是莱利，不管是伊里斯还是罗斯都没有那么普遍的女性继承。作为独子的他在大乔治失去控制力之前都不应该担忧这个问题。
而且以拉斯特的视角来看，这位玛丽埃尔小姐大概在被自己的弟弟警惕之前也没聪明到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势力如此，无论好坏都已经足够危险了。
“呃，虽然我倒也不在乎我未来的妻子嫁过来后究竟是想上战场还是想专注于社交场，无所谓的事情，毕竟我的母亲甚至是一位法师……”拉斯特摊摊手，却只迎来了玛丽埃尔的冷眼。
“那我也会想要与一位堂堂正正的英雄联姻，而不是你这种阴仄仄的在背后挑弄口舌的家伙；想娶我，不如一对一决斗打赢我再……”
“玛丽埃尔！”大乔治喊道，严厉地制止她继续话语，随后苦笑着朝拉斯特道歉，“不好意思啊，拉斯特，这个孩子没有参与过多少社交，有点……”
“无妨。”拉斯特平淡以对，却在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粗鲁而充满敌意。自己虽然对婚姻毫无期待甚至不打算结婚，但如何真结婚的话，即使不能互相理解融洽，但起码也得是能互不相干、各行己事的人吧。“我接下来要往学识之城那边去，之后才会回东境——且不说我自己意向如何，家族联姻之事总要先与母亲还有兄长商议的。”
“也好。”大乔治对自己这个不愿结婚的大女儿十分无奈，他感觉到拉斯特对此也毫不热情。事实上，拉斯特也不是非常好的选择，他前几年的荒唐事迹也隐约传到了公爵耳中……但自己的女儿比拉斯特还年长了数岁，且至今没有追求者、或者说追求者都被她打得半死；只怕在对方眼中也非良配。只能尽力而为撮合了。“不过，杰弗里斯说过除了继承爵位的儿子事关紧要之外，他不会过多干涉自己其他儿女的婚姻……克丽丝夫人想必也会如此，依从杰弗里斯在世时的意愿吧。”
那您可能是完全想错了，拉斯特想着。“应当是如此吧，不过，到那时再说吧。我回去后会向母亲还有普莱德讨论此事的。”
他眼角余光瞟过依旧直直地瞪着他的玛丽埃尔，微笑说道：“毕竟是如此的美丽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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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钟城公爵、冬末边区伯爵、领北方藩侯、王国罗斯人领地总督乔治·拜尔曼向拉斯特·希尔德子爵提出令其与长女、胡安女伯爵、玛丽埃尔·拜尔曼订立婚约之事，但未能成行，约定推后至拉斯特归返东境后另择时日。
——《第二帝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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