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个问题（上）
没人去指责岳不群什么。
一方面是不敢。
先不说岳不群与那位仙人的关系，单单是之前岳不群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们就一点也不敢说。
另一方面是赞同。
这恶人谷的恶人，别说是正道弟子了，就是魔道恶人也对他们的行径多有不屑，杀了他们，无人为之伤心。
最后一方面，则是理解。
岳不群是名满江湖的君子剑——以前是名满大明南部江湖，在北边的威望还差了一点，现在是真的名满天下。
但是人家也是华山掌门！
心要是不黑一点，怎么坐的稳这个位子？
那些想要在华山内部搅动些风雨的家伙，此刻也都选择了放弃。
这个家伙，有实力，面善心黑，不好对付。
不过就在众人都停下了手，做好准备仔细观看当世两大绝顶高手的对决时，一道不和谐的惨叫打破了场中的平静。
却是来自于少林寺的两个和尚突然下了黑手，对同处柱石上的一个人出手。
这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
不得不说，他们选择的对象很微妙。
岳不群和时空集并没有对燕南天杀死恶人谷十一恶人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还隐约有赞许的意思在里面。
于是他们也觉得，规矩是可以破坏的，只要有所理由。
对于此，时空集只能笑着表示，你想多了。
他又不是那个坐在紫霄宫里面，以缘法定圣人位次的鸿钧。
我不介意你破坏规矩，但是那要看我的心情和想法如何。
如果说接引和准提的入座是必然的话，那时空集这里，你们二人通过破坏规矩的方法占据一处柱石的行为，那被驱逐也是必然的了。
说实话，时空集对于佛门虽然有些许讨厌，可是在眼前的大会上，他也是不介意给予公平的。
实在是，你们自己不给力啊！
这个很明显的节奏下，你们出手打破了这种氛围，不是很让人讨厌吗？
就好比你看电影时有一个人在你身旁既吃臭豆腐榴莲，又大声打电话一样。
抬手在系统面板上按了一下，勾选了两个佛门中人的名字，选择不允许访问世界。
于是两个和尚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给径直抛出了华山地界。
看着略微有些震惊的众人，时空集解释道：
“他们只是被扔出去了而已，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过今后，佛门就要在江湖中没落了。”
后一句不过是时空集的猜测罢了，但是在座在站的众人，无一不认为，这是这位仙人定下的禁令。
从今以后，佛门众人不得传授引气筑基法门。
随着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张三丰与吴明也正式出招了。
张三丰的剑法叫做太极两仪剑。
这是他在一个雨后，在武当山上，偶然瞥见的一道身影身上领悟而来的。
那道身影龟蛇相生，似实还虚，在雨后的薄雾中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随着那道身影的移动，一种说不出来的道韵就在其上流转。
那应该是玄武。
蛇生龟背，龟蛇相生，镇守北方大界。
为北方镇守灵兽。
也是真武大帝的象征之一。
张三丰的这一剑也带有玄武的部分奥妙。
满天的元气被一种无形之力牵引而来，涌入张三丰的身体当中，沿着他的经脉涌动。
随后在张三丰的手臂上蔓延出绝对的黑白二色。
那黑色，要比宇宙中的黑更暗，代表绝对的静止。
是的，静止，而非是阴。
那白色，要远比太阳的光辉更加灿烂，但是却又一点也不刺眼，只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一定是宇宙中最白的白。
哪怕是血色战场中唯一的，一尘不染的白衣，也远远没有这白色那么白。
就连时空集身上的道袍也没有这么白净。
这白，代表着绝对的动。
仿佛一个世界都被凝缩在里面，在里面不断地颤动着。
这一剑是动与静的结合。
在这里，运动不再是绝对的，静止也不再是相对的。
而在张三丰的对面，小老头吴明手里的剑，其上涌动的元气同样源源不断。
随着时间推移，他手中的剑上映照出了种种景象——
有燧人氏钻木取火，照亮文明的光辉，有神农氏尝百草，为文明铺路，有皇帝造车，带着文明前行……
随后是百工的诞生，是琴棋书画的推演，是经济政治的衍化。
这一剑是小老头毕生所学所化。
对于此，时空集点了点头。
他的悟性并不是摆设，虽然，大多数时候，它看起来就是一个摆设。
尤其是当时空集自己体悟那本道德经的时候。
但是此时此刻，他是这群人里面，领悟得最多，最透彻的——尽管以他的悟性和真实身份，在这群人中实在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但是这位张真人难道就不是嘛？
真武大帝诶！
无法言说的波纹随着两柄剑的接近逐渐诞生，这波纹甚至逐渐破开了空间的束缚，要道混沌中去搅动混沌的气流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时空集的世界。
在华山之外的话，这两个人搞不好有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可能。
但是这里是时空集的世界。
散开的安稳最终没能破坏一丝一毫的地面。
就连柱石边上，那一块华山顶上的青苔，都还稳稳当当的屹立在那里。
屹立。
剑神和剑仙没能握住手中的剑。
而刚刚才赶到华山绝顶的令狐冲，也任由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对于剑的偏爱。
这个世界的剑是最多的，剑客是最多的，剑法是最多的，剑道是最多的。
就连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在对决时用的也是剑。
尽管它只是一个无比渺小，在诸天万界中都不值得一提的小世界。
但它也确实是一个奇迹。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
时空集的声音通过系统的扩展，以一种格外飘渺崇高的道韵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萦绕在整个华山之上。
不论上下，华山之人，尽皆闻此道经。
这是《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时空集常看的。
他不懂道士的早晚课，也不知道道士的礼仪忌讳，但是他看书。
这卷经书在他口中颂念而来，别有一番味道。
处在山腰的人，有人听了莫名大叫。
“我悟了！谢仙人传法！”
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对于此，山上的人听得很清楚，但是并没有多做理会。
真悟了也好，假悟了也罢，这经听了，是他们的缘法，但却并不是时空集收徒的理由。
如若不然，那佛门肥头大耳的和尚超度鬼魂的时候，是不是要收几百几千个弟子啊？
信徒和弟子是不同的。
时空集不需要信徒，也不需要弟子。
收不收，看缘法，看心情，看因果。
待时空集一卷经书颂念完毕，场上众人的心思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破损的心境不再成了障碍，选择碎掉再来，又或者是继续修补，都由在坐众人自己抉择。
“谢仙师传法！”众人齐声谢道。
张三丰也在里面。
从这经卷中，他也别有所得。
“不必谢我，谢尔等自己。”
“毕竟经书只是经书，我讲的也不一定对，你们自己去走，才知道对错。”
“楚人买鞋，只看尺子，却不相信自己的脚，这是谬误啊！”
说完，时空集继续闭眼打盹。
这群人的比试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刚刚倒是又有一点领悟。
众人作揖，不再出声，只是转头选了自己的对手，默契地比试。
日升月落，山河轮转。
最终的比试结果出来了。
张真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然后是吴明，再次是老太监，随后是石观音等人。
“你们有什么问题呢？”时空集从天上醒来。
这种睡在天上的感觉还真奇怪。
场上鸦雀无声。
“就从你开始吧，你心头的忧虑最深。”时空集点了点张三丰。
张三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开口问道：
“我……真的只是真武大帝吗？”
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就好像眼前的这位人间最接近神仙的人在凡尔赛一样。
尽管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他们很能理解这种行为。
因为在坐的诸位，都有类似的经历。
不过时空集明白张三丰的意思。
他并不是在凡尔赛，而是在怀疑，他自己，存在的意义。
从躺着的状态坐正，时空集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我明白你的忧虑。”
“凡人羡慕你是真武的传说，但你却不愿意被束缚，成为真武的一个影子？”
“正是如此。”张三丰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他还以为仙人会因此动怒呢。
毕竟岳不群和他说过，仙人来此，似乎也有为了他的缘故。
张三丰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仙人的真正目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只有，真武大帝。
一方面是不敢。
先不说岳不群与那位仙人的关系，单单是之前岳不群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们就一点也不敢说。
另一方面是赞同。
这恶人谷的恶人，别说是正道弟子了，就是魔道恶人也对他们的行径多有不屑，杀了他们，无人为之伤心。
最后一方面，则是理解。
岳不群是名满江湖的君子剑——以前是名满大明南部江湖，在北边的威望还差了一点，现在是真的名满天下。
但是人家也是华山掌门！
心要是不黑一点，怎么坐的稳这个位子？
那些想要在华山内部搅动些风雨的家伙，此刻也都选择了放弃。
这个家伙，有实力，面善心黑，不好对付。
不过就在众人都停下了手，做好准备仔细观看当世两大绝顶高手的对决时，一道不和谐的惨叫打破了场中的平静。
却是来自于少林寺的两个和尚突然下了黑手，对同处柱石上的一个人出手。
这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
不得不说，他们选择的对象很微妙。
岳不群和时空集并没有对燕南天杀死恶人谷十一恶人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还隐约有赞许的意思在里面。
于是他们也觉得，规矩是可以破坏的，只要有所理由。
对于此，时空集只能笑着表示，你想多了。
他又不是那个坐在紫霄宫里面，以缘法定圣人位次的鸿钧。
我不介意你破坏规矩，但是那要看我的心情和想法如何。
如果说接引和准提的入座是必然的话，那时空集这里，你们二人通过破坏规矩的方法占据一处柱石的行为，那被驱逐也是必然的了。
说实话，时空集对于佛门虽然有些许讨厌，可是在眼前的大会上，他也是不介意给予公平的。
实在是，你们自己不给力啊！
这个很明显的节奏下，你们出手打破了这种氛围，不是很让人讨厌吗？
就好比你看电影时有一个人在你身旁既吃臭豆腐榴莲，又大声打电话一样。
抬手在系统面板上按了一下，勾选了两个佛门中人的名字，选择不允许访问世界。
于是两个和尚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给径直抛出了华山地界。
看着略微有些震惊的众人，时空集解释道：
“他们只是被扔出去了而已，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过今后，佛门就要在江湖中没落了。”
后一句不过是时空集的猜测罢了，但是在座在站的众人，无一不认为，这是这位仙人定下的禁令。
从今以后，佛门众人不得传授引气筑基法门。
随着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张三丰与吴明也正式出招了。
张三丰的剑法叫做太极两仪剑。
这是他在一个雨后，在武当山上，偶然瞥见的一道身影身上领悟而来的。
那道身影龟蛇相生，似实还虚，在雨后的薄雾中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随着那道身影的移动，一种说不出来的道韵就在其上流转。
那应该是玄武。
蛇生龟背，龟蛇相生，镇守北方大界。
为北方镇守灵兽。
也是真武大帝的象征之一。
张三丰的这一剑也带有玄武的部分奥妙。
满天的元气被一种无形之力牵引而来，涌入张三丰的身体当中，沿着他的经脉涌动。
随后在张三丰的手臂上蔓延出绝对的黑白二色。
那黑色，要比宇宙中的黑更暗，代表绝对的静止。
是的，静止，而非是阴。
那白色，要远比太阳的光辉更加灿烂，但是却又一点也不刺眼，只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一定是宇宙中最白的白。
哪怕是血色战场中唯一的，一尘不染的白衣，也远远没有这白色那么白。
就连时空集身上的道袍也没有这么白净。
这白，代表着绝对的动。
仿佛一个世界都被凝缩在里面，在里面不断地颤动着。
这一剑是动与静的结合。
在这里，运动不再是绝对的，静止也不再是相对的。
而在张三丰的对面，小老头吴明手里的剑，其上涌动的元气同样源源不断。
随着时间推移，他手中的剑上映照出了种种景象——
有燧人氏钻木取火，照亮文明的光辉，有神农氏尝百草，为文明铺路，有皇帝造车，带着文明前行……
随后是百工的诞生，是琴棋书画的推演，是经济政治的衍化。
这一剑是小老头毕生所学所化。
对于此，时空集点了点头。
他的悟性并不是摆设，虽然，大多数时候，它看起来就是一个摆设。
尤其是当时空集自己体悟那本道德经的时候。
但是此时此刻，他是这群人里面，领悟得最多，最透彻的——尽管以他的悟性和真实身份，在这群人中实在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但是这位张真人难道就不是嘛？
真武大帝诶！
无法言说的波纹随着两柄剑的接近逐渐诞生，这波纹甚至逐渐破开了空间的束缚，要道混沌中去搅动混沌的气流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时空集的世界。
在华山之外的话，这两个人搞不好有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可能。
但是这里是时空集的世界。
散开的安稳最终没能破坏一丝一毫的地面。
就连柱石边上，那一块华山顶上的青苔，都还稳稳当当的屹立在那里。
屹立。
剑神和剑仙没能握住手中的剑。
而刚刚才赶到华山绝顶的令狐冲，也任由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对于剑的偏爱。
这个世界的剑是最多的，剑客是最多的，剑法是最多的，剑道是最多的。
就连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在对决时用的也是剑。
尽管它只是一个无比渺小，在诸天万界中都不值得一提的小世界。
但它也确实是一个奇迹。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
时空集的声音通过系统的扩展，以一种格外飘渺崇高的道韵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萦绕在整个华山之上。
不论上下，华山之人，尽皆闻此道经。
这是《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时空集常看的。
他不懂道士的早晚课，也不知道道士的礼仪忌讳，但是他看书。
这卷经书在他口中颂念而来，别有一番味道。
处在山腰的人，有人听了莫名大叫。
“我悟了！谢仙人传法！”
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对于此，山上的人听得很清楚，但是并没有多做理会。
真悟了也好，假悟了也罢，这经听了，是他们的缘法，但却并不是时空集收徒的理由。
如若不然，那佛门肥头大耳的和尚超度鬼魂的时候，是不是要收几百几千个弟子啊？
信徒和弟子是不同的。
时空集不需要信徒，也不需要弟子。
收不收，看缘法，看心情，看因果。
待时空集一卷经书颂念完毕，场上众人的心思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破损的心境不再成了障碍，选择碎掉再来，又或者是继续修补，都由在坐众人自己抉择。
“谢仙师传法！”众人齐声谢道。
张三丰也在里面。
从这经卷中，他也别有所得。
“不必谢我，谢尔等自己。”
“毕竟经书只是经书，我讲的也不一定对，你们自己去走，才知道对错。”
“楚人买鞋，只看尺子，却不相信自己的脚，这是谬误啊！”
说完，时空集继续闭眼打盹。
这群人的比试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刚刚倒是又有一点领悟。
众人作揖，不再出声，只是转头选了自己的对手，默契地比试。
日升月落，山河轮转。
最终的比试结果出来了。
张真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然后是吴明，再次是老太监，随后是石观音等人。
“你们有什么问题呢？”时空集从天上醒来。
这种睡在天上的感觉还真奇怪。
场上鸦雀无声。
“就从你开始吧，你心头的忧虑最深。”时空集点了点张三丰。
张三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开口问道：
“我……真的只是真武大帝吗？”
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就好像眼前的这位人间最接近神仙的人在凡尔赛一样。
尽管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他们很能理解这种行为。
因为在坐的诸位，都有类似的经历。
不过时空集明白张三丰的意思。
他并不是在凡尔赛，而是在怀疑，他自己，存在的意义。
从躺着的状态坐正，时空集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我明白你的忧虑。”
“凡人羡慕你是真武的传说，但你却不愿意被束缚，成为真武的一个影子？”
“正是如此。”张三丰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他还以为仙人会因此动怒呢。
毕竟岳不群和他说过，仙人来此，似乎也有为了他的缘故。
张三丰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仙人的真正目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只有，真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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