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何进奔到五毒帮别苑，天已经亮了。他身心俱疲，反倒冷静了下来。
佘百艳见他归来，喜上眉梢，才要问话，却被他翻眼一白，晾在一边。
“男人自来宠不得么？”佘百艳心道。见何进倒头便睡，她不复多言，自去理会诸多事物。
何进睡醒，已是正午。只见兰丫头送饭到了房间，轻声唤他使用。何进道：“你把佘百艳唤来，我有要事要说。”
见他作起了主人家威风，兰丫头十分不屑，却也只能照做。
不过须臾，佘百艳真个回房了。她满目柔情，好似要把何进融化一般，细声道：“不知夫君唤我何事？”
何进露出关怀神色，道：“不知娘子与裘老爷子等英雄安排地如何了？我在外一宿，探听得师父已经失手落败。蓝道澈一伙，正往此处赶来。”
佘百艳笑道：“你也总算理会正事了，为妻很是欣慰。不过还请夫君放心，蓝道澈在明，我在暗。裘老前辈等高手，如今已经潜伏起来，专等他自投罗网。”
何进点点头，道：“辛苦娘子运筹了。可惜只恨人手不足，未必敌得过大敌。”
佘百艳摇摇头，道：“夫君多虑了。裘老前辈乃是堪与莫盟主交手的高手，为妻我也绝非无能之辈。只要蓝道澈一到，我们必能胜他，到时候解救你师父，自不在话下。”
“妙哉，妙哉。”何进道，“原来裘老前辈如此厉害，看来对付蓝道澈绰绰有余。只是你方才说，他堪与莫盟主交手，不知能交几手？”
佘百艳好奇他为何出此一问，但毕竟要先回话：“大概勉强是撑得过五十合的。”
“那便遭了。”何进一脸严肃，“为夫昨夜去附近小酌了几杯，偶然遇见莫盟主他老人家，似乎正预谋着要对你我不利，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先让裘九章撑过五十合，我们便一走了之？”
“这件事你如何探得的？”佘百艳脸色一转，似乎有些害怕。
“为夫也是偶然碰见。他们只在八十里外的一处酒楼安歇。专门等蓝道澈与你鹬蚌相争。”
“岂有此理。必定是青铜门那头蠢狮说漏嘴了。”佘百艳气急败坏，懊恼不已。
何进盯着她，看了半天，忽安慰道：“娘子不必懊恼。莫伯高前来，无非也是为了长生不老而已。我们到时候与他合作，一起谋求长生，他岂会再动他念？”
“可是，可是……”佘百艳难以解释。
“可是江湖一直正邪不两立对吗？”
“不错，不错。我担心莫伯高未必肯放过我。”
何进道：“娘子实在多虑了，他莫伯高要长生不老，少不得你还有我师父严厉明亦或我何进相助。岂会不对你我客客气气？”
“住口。”佘百艳怒道，“夫君不要胡说。任何人助他都不打紧，唯独你绝不能助他长生不老。”
听得出来，佘百艳这是在维护自己，何进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百艳，我们收手吧！”
“你叫我什么？夫君你还是第一次如此叫我！”佘百艳发觉何进有异。
何进轻轻搂住佘百艳，道：“谢谢你，真个关心我生死。但是永生阵的全部秘密，我都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你牺牲我师父，来换所谓的长生不老。”
“这话你何处听来的？”佘百艳推开何进，疑惑地看着他。
“我遇到了夜鹰。没有杀他。”
佘百艳恍然大悟，忽地明白，一向为人平和的何进为何昨夜如此态度了。“夜鹰没有骗你。但你不该留他性命，难道为妻我的耻辱，你也竟忘记了么？”
“夜鹰的事且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将如何处置我师父？”何进质问道。
“自然是用他修炼长生不老。”佘百艳坚定道，“何郎，如今可供长生阵使用的人，除了你我外，还有六个。只要我们好生争取，日后做对万年夫妻，岂不是一件美事？”
“没有用。”何进摇摇头，“光是莫盟主，我们便敌不过。”
佘百艳一声冷笑：“你如何还不明白。敌不过，也只能敌，知道此秘密的人，终究放不过你我。你不愿牺牲你师父，可你是否想过，你师父会不会牺牲你？”
何进一怔，随即道：“这不可能。我们神剑门向来对长生不老嗤之以鼻，这皆是师父教导的，他怎么会自求长生？”
佘百艳戳了戳何进额头，“若你师父当真不想长生不老，如何会传你御气短剑这等锐利内功？要知他亲女儿，也不曾习得。”
“亲女儿？师姐？”何进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严知韵身上，越发不能相信师父会牺牲自己了，毕竟严师姐对自己如此垂青，师父也不曾阻止，难道他竟舍得让师姐肝肠寸断不成？
“佘，百艳。你不要污蔑我师父，他真若想着长生不老，岂会把我赶出师门？我看我师父他根本不知道永生阵的秘密。”
佘百艳发现自己丈夫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一心想着他师父总是好人。她知解释不通，也不愿多做解释。当下要紧的是如何对付莫伯高，这一点何进总不该反对。
要说论武功，武林中能对付莫伯高的，也并非没有。不必说驰名天下的四大掌门，也不必说深居大内，不为人知的诸多神秘高手，单单在这间别苑中，其实就有一人。这人曾与莫伯高共赴西域求道长生，如今被困在地下暗室，正是佘百艳的师伯涂道亮。若非忌惮涂道亮的威名，青云寨恐怕早容不下五毒帮了。听说他已始终许久，不少武林正派对五毒帮是跃跃欲试，但毕竟不能确涂道亮是否会忽地归来，谁也不敢做出头之鸟。
佘百艳囚禁莫伯高不杀，并非没有倚仗他的考量。如今大敌当前，是该暂时与他化为玉帛了。
佘百艳把想法告知了何进，却反而愁得他满脸涨红，“你都与师伯闹到这般地步，他岂会再帮你？我脸皮薄，恐怕不能开口求他。”
“你个呆子。谁要你求他？我师伯天生这般贱性，放他出来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何况他女儿尤在我的手上，不愁他不全力相助。”
若抛去两人过结，佘百艳这话十足不讲良心，听得何进直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正商量着，忽闻屋外一声清嚷：“是何郎回来了吗？”
何进闻声，知是陈媛君来了。他心中颇为欢喜，却又十分尴尬。在佘百艳面前会陈媛君，于他而言，浑如母亲面前会情人一般，真叫人不自在。
佘百艳抚了抚何进脑袋，道：“你放心，我不会吃醋。但你要知道，我们无法令第三个长生不老了。”她说罢，为陈媛君开了门，大方地自顾离去了。
世人对长生不老的信念如此根深蒂固，令何进十分不解。佘百艳这般心肠，却容得下陈媛君，果然是看重了万年的夫妻缘分，不在乎与人分享丈夫短短几十春秋了。如此念想，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何进忽地惊醒，难道自己魅力真这么大？
“何郎，你昨日怎么不辞而别了？我险些又要去寻你。”陈媛君十分委屈，“好在佘姐姐待我不错，劝我只在这里等你。”
何进十分感动，却根本没有心情安慰她。如今大敌当前，他若只会与陈媛君谈情说爱，真个成了佘百艳羽翼护佑下的雏鸟了。
见他兴致全无，陈媛君倒也知趣了，不再莺声细语，转而严肃道：“何郎，我知你心烦意乱，只恨我帮不了你。但有几人，你可得见上一见。”
何进正要问是谁，只见两个身影窜入门内，原来是符梓通带着陈凡回来了。
“师弟，你们怎么来了？”何进喜出望外，把陈凡双手紧握。“我听闻师父被蓝道澈暗算，你们可知是怎么回事？”
陈凡冷着脸，并不好好回答何进，反而抢白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总之是师门不幸便对了。我们可没有大师兄这般幸运，方娶了貌美如花的武林前辈，又要纳年轻可人的绝色佳人。”他只两句话，便将何进浇了个凉透，一时惭愧不已。
“师弟，你少说两句。”符梓通慌忙缓和道，“我们江湖儿女，哪日不是荆芒在背。但要有个厮杀见血，便不娶妻纳妾了？我看这番营救师父，还得需要佘帮主出力，因此师兄这门亲事，娶得恰到好处。”
眼看气氛缓和不少，陈凡也不愿再生是非，乃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何进。他们料知蓝道澈终会找上门来，要何进拿个主意。
“师弟们来的正好。这件事佘帮主已在安排了，现在却恨人手不够，不知其余师弟，都在何处？”何进如此回道。这一下，却又把陈凡惹恼了。
“你堂堂七尺男儿，莫非只听老婆的？”陈凡道，“早知如此，我不如先去见了佘百艳。实话告诉你，我们神剑门全部人手已在苑外等候，只是不知究竟该听师兄调度还是听师嫂调度。”
“师兄师嫂都不是外人。”符梓通又来缓和，“这件事关系到师父安危，总该交给稳重的人好。我们神剑门当然以师兄为中流砥柱，但未必不能接受他人意见。师弟你休只顾发难，稍后随大师兄见了佘帮主，我先自回众师弟处等你们消息。”
三人如此这般，又斗了几番嘴，陈凡终于同意且听佘百艳安排。符梓通松下一口气，自回苑外不提。
何进带着陈凡去见了佘百艳。没等何进介绍，陈凡抢先自报：“神剑门弟子陈凡见过嫂嫂，不知嫂嫂可还记得我？”
他自称弟子，又管人叫嫂嫂，显然是在强调辈分，有些压过五毒帮一头的意思。
佘百艳听出他的语意，毕竟无从反驳，露出惯用的神态，端庄道：“师弟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虽说武林中正邪不能两立，但毕竟同在江湖，其实理会不得繁文缛节。既然神剑门有难，看在我夫何进的面子上，我势必全力相助。到时候统一调度，还要师弟辅助我夫，全力配合。”
陈凡道：“这个自然。只是我们神剑们于下药、施毒等事全然一窍不通，嫂嫂如有命令，还请因人制宜。”
好个伶牙俐齿的陈凡，言语中尽是对五毒帮的不屑，却令佘百艳挑不出瑕疵来。这一席话说的佘百艳刮目相看，恨不能令何进也学这般气节。
但何进毕竟是何进，陈凡毕竟是陈凡，谁还能专挑优点拼凑？有陈凡这般人在，神剑门果然是一支强力援军。但这支援军的作用，大约也只是与何进持平罢了。
陈凡与佘百艳交锋完毕，不曾亏了神剑门丝毫门面，也算不辱使命了。佘百艳当即把他们列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以陈凡为首，将神剑门众人安排在别苑周遭。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便可招神剑们入来，到时候配合诸多高手，布下天罗地网，拿下蓝道澈，真个不在话下。
佘百艳见他归来，喜上眉梢，才要问话，却被他翻眼一白，晾在一边。
“男人自来宠不得么？”佘百艳心道。见何进倒头便睡，她不复多言，自去理会诸多事物。
何进睡醒，已是正午。只见兰丫头送饭到了房间，轻声唤他使用。何进道：“你把佘百艳唤来，我有要事要说。”
见他作起了主人家威风，兰丫头十分不屑，却也只能照做。
不过须臾，佘百艳真个回房了。她满目柔情，好似要把何进融化一般，细声道：“不知夫君唤我何事？”
何进露出关怀神色，道：“不知娘子与裘老爷子等英雄安排地如何了？我在外一宿，探听得师父已经失手落败。蓝道澈一伙，正往此处赶来。”
佘百艳笑道：“你也总算理会正事了，为妻很是欣慰。不过还请夫君放心，蓝道澈在明，我在暗。裘老前辈等高手，如今已经潜伏起来，专等他自投罗网。”
何进点点头，道：“辛苦娘子运筹了。可惜只恨人手不足，未必敌得过大敌。”
佘百艳摇摇头，道：“夫君多虑了。裘老前辈乃是堪与莫盟主交手的高手，为妻我也绝非无能之辈。只要蓝道澈一到，我们必能胜他，到时候解救你师父，自不在话下。”
“妙哉，妙哉。”何进道，“原来裘老前辈如此厉害，看来对付蓝道澈绰绰有余。只是你方才说，他堪与莫盟主交手，不知能交几手？”
佘百艳好奇他为何出此一问，但毕竟要先回话：“大概勉强是撑得过五十合的。”
“那便遭了。”何进一脸严肃，“为夫昨夜去附近小酌了几杯，偶然遇见莫盟主他老人家，似乎正预谋着要对你我不利，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先让裘九章撑过五十合，我们便一走了之？”
“这件事你如何探得的？”佘百艳脸色一转，似乎有些害怕。
“为夫也是偶然碰见。他们只在八十里外的一处酒楼安歇。专门等蓝道澈与你鹬蚌相争。”
“岂有此理。必定是青铜门那头蠢狮说漏嘴了。”佘百艳气急败坏，懊恼不已。
何进盯着她，看了半天，忽安慰道：“娘子不必懊恼。莫伯高前来，无非也是为了长生不老而已。我们到时候与他合作，一起谋求长生，他岂会再动他念？”
“可是，可是……”佘百艳难以解释。
“可是江湖一直正邪不两立对吗？”
“不错，不错。我担心莫伯高未必肯放过我。”
何进道：“娘子实在多虑了，他莫伯高要长生不老，少不得你还有我师父严厉明亦或我何进相助。岂会不对你我客客气气？”
“住口。”佘百艳怒道，“夫君不要胡说。任何人助他都不打紧，唯独你绝不能助他长生不老。”
听得出来，佘百艳这是在维护自己，何进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百艳，我们收手吧！”
“你叫我什么？夫君你还是第一次如此叫我！”佘百艳发觉何进有异。
何进轻轻搂住佘百艳，道：“谢谢你，真个关心我生死。但是永生阵的全部秘密，我都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你牺牲我师父，来换所谓的长生不老。”
“这话你何处听来的？”佘百艳推开何进，疑惑地看着他。
“我遇到了夜鹰。没有杀他。”
佘百艳恍然大悟，忽地明白，一向为人平和的何进为何昨夜如此态度了。“夜鹰没有骗你。但你不该留他性命，难道为妻我的耻辱，你也竟忘记了么？”
“夜鹰的事且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将如何处置我师父？”何进质问道。
“自然是用他修炼长生不老。”佘百艳坚定道，“何郎，如今可供长生阵使用的人，除了你我外，还有六个。只要我们好生争取，日后做对万年夫妻，岂不是一件美事？”
“没有用。”何进摇摇头，“光是莫盟主，我们便敌不过。”
佘百艳一声冷笑：“你如何还不明白。敌不过，也只能敌，知道此秘密的人，终究放不过你我。你不愿牺牲你师父，可你是否想过，你师父会不会牺牲你？”
何进一怔，随即道：“这不可能。我们神剑门向来对长生不老嗤之以鼻，这皆是师父教导的，他怎么会自求长生？”
佘百艳戳了戳何进额头，“若你师父当真不想长生不老，如何会传你御气短剑这等锐利内功？要知他亲女儿，也不曾习得。”
“亲女儿？师姐？”何进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严知韵身上，越发不能相信师父会牺牲自己了，毕竟严师姐对自己如此垂青，师父也不曾阻止，难道他竟舍得让师姐肝肠寸断不成？
“佘，百艳。你不要污蔑我师父，他真若想着长生不老，岂会把我赶出师门？我看我师父他根本不知道永生阵的秘密。”
佘百艳发现自己丈夫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一心想着他师父总是好人。她知解释不通，也不愿多做解释。当下要紧的是如何对付莫伯高，这一点何进总不该反对。
要说论武功，武林中能对付莫伯高的，也并非没有。不必说驰名天下的四大掌门，也不必说深居大内，不为人知的诸多神秘高手，单单在这间别苑中，其实就有一人。这人曾与莫伯高共赴西域求道长生，如今被困在地下暗室，正是佘百艳的师伯涂道亮。若非忌惮涂道亮的威名，青云寨恐怕早容不下五毒帮了。听说他已始终许久，不少武林正派对五毒帮是跃跃欲试，但毕竟不能确涂道亮是否会忽地归来，谁也不敢做出头之鸟。
佘百艳囚禁莫伯高不杀，并非没有倚仗他的考量。如今大敌当前，是该暂时与他化为玉帛了。
佘百艳把想法告知了何进，却反而愁得他满脸涨红，“你都与师伯闹到这般地步，他岂会再帮你？我脸皮薄，恐怕不能开口求他。”
“你个呆子。谁要你求他？我师伯天生这般贱性，放他出来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何况他女儿尤在我的手上，不愁他不全力相助。”
若抛去两人过结，佘百艳这话十足不讲良心，听得何进直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正商量着，忽闻屋外一声清嚷：“是何郎回来了吗？”
何进闻声，知是陈媛君来了。他心中颇为欢喜，却又十分尴尬。在佘百艳面前会陈媛君，于他而言，浑如母亲面前会情人一般，真叫人不自在。
佘百艳抚了抚何进脑袋，道：“你放心，我不会吃醋。但你要知道，我们无法令第三个长生不老了。”她说罢，为陈媛君开了门，大方地自顾离去了。
世人对长生不老的信念如此根深蒂固，令何进十分不解。佘百艳这般心肠，却容得下陈媛君，果然是看重了万年的夫妻缘分，不在乎与人分享丈夫短短几十春秋了。如此念想，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何进忽地惊醒，难道自己魅力真这么大？
“何郎，你昨日怎么不辞而别了？我险些又要去寻你。”陈媛君十分委屈，“好在佘姐姐待我不错，劝我只在这里等你。”
何进十分感动，却根本没有心情安慰她。如今大敌当前，他若只会与陈媛君谈情说爱，真个成了佘百艳羽翼护佑下的雏鸟了。
见他兴致全无，陈媛君倒也知趣了，不再莺声细语，转而严肃道：“何郎，我知你心烦意乱，只恨我帮不了你。但有几人，你可得见上一见。”
何进正要问是谁，只见两个身影窜入门内，原来是符梓通带着陈凡回来了。
“师弟，你们怎么来了？”何进喜出望外，把陈凡双手紧握。“我听闻师父被蓝道澈暗算，你们可知是怎么回事？”
陈凡冷着脸，并不好好回答何进，反而抢白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总之是师门不幸便对了。我们可没有大师兄这般幸运，方娶了貌美如花的武林前辈，又要纳年轻可人的绝色佳人。”他只两句话，便将何进浇了个凉透，一时惭愧不已。
“师弟，你少说两句。”符梓通慌忙缓和道，“我们江湖儿女，哪日不是荆芒在背。但要有个厮杀见血，便不娶妻纳妾了？我看这番营救师父，还得需要佘帮主出力，因此师兄这门亲事，娶得恰到好处。”
眼看气氛缓和不少，陈凡也不愿再生是非，乃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何进。他们料知蓝道澈终会找上门来，要何进拿个主意。
“师弟们来的正好。这件事佘帮主已在安排了，现在却恨人手不够，不知其余师弟，都在何处？”何进如此回道。这一下，却又把陈凡惹恼了。
“你堂堂七尺男儿，莫非只听老婆的？”陈凡道，“早知如此，我不如先去见了佘百艳。实话告诉你，我们神剑门全部人手已在苑外等候，只是不知究竟该听师兄调度还是听师嫂调度。”
“师兄师嫂都不是外人。”符梓通又来缓和，“这件事关系到师父安危，总该交给稳重的人好。我们神剑门当然以师兄为中流砥柱，但未必不能接受他人意见。师弟你休只顾发难，稍后随大师兄见了佘帮主，我先自回众师弟处等你们消息。”
三人如此这般，又斗了几番嘴，陈凡终于同意且听佘百艳安排。符梓通松下一口气，自回苑外不提。
何进带着陈凡去见了佘百艳。没等何进介绍，陈凡抢先自报：“神剑门弟子陈凡见过嫂嫂，不知嫂嫂可还记得我？”
他自称弟子，又管人叫嫂嫂，显然是在强调辈分，有些压过五毒帮一头的意思。
佘百艳听出他的语意，毕竟无从反驳，露出惯用的神态，端庄道：“师弟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虽说武林中正邪不能两立，但毕竟同在江湖，其实理会不得繁文缛节。既然神剑门有难，看在我夫何进的面子上，我势必全力相助。到时候统一调度，还要师弟辅助我夫，全力配合。”
陈凡道：“这个自然。只是我们神剑们于下药、施毒等事全然一窍不通，嫂嫂如有命令，还请因人制宜。”
好个伶牙俐齿的陈凡，言语中尽是对五毒帮的不屑，却令佘百艳挑不出瑕疵来。这一席话说的佘百艳刮目相看，恨不能令何进也学这般气节。
但何进毕竟是何进，陈凡毕竟是陈凡，谁还能专挑优点拼凑？有陈凡这般人在，神剑门果然是一支强力援军。但这支援军的作用，大约也只是与何进持平罢了。
陈凡与佘百艳交锋完毕，不曾亏了神剑门丝毫门面，也算不辱使命了。佘百艳当即把他们列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以陈凡为首，将神剑门众人安排在别苑周遭。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便可招神剑们入来，到时候配合诸多高手，布下天罗地网，拿下蓝道澈，真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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