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马劈柴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张灵抱着一捆草料正在马厩里苦中作乐。
“少爷你又在说胡话，喂马劈柴怎么能算是幸福呢？”丫鬟芸儿一边帮忙递着草料，一边说着。
这些年里张灵的胡话不只是让丫鬟仆人们摸不到头脑，就连周大人和郑夫人都很莫名其妙，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略。
其实，张灵干着这些和少爷身份不相符的活儿，舅舅周茂春心里最是不忍，毕竟妹妹就留下这么唯一个孩子。仅有的几个陪着张灵的丫鬟和仆役，还是周大人再三争取来的。张灵也不忍心这些人陪着他遭罪，只是让他们帮忙打打下手。
“什么？一个月才劈一根？”郑夫人凌厉的嗓音，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安静的院子中只有周大仁毫无顾忌地嚎哭着，响亮的嗓门甚是惊人。
“宝贝儿不哭，宝贝儿不哭，娘吓到你了，娘错啦。”郑夫人抱着周大仁轻轻哄着。
周大仁小朋友逐渐不哭了，郑蓉蓉把他交给了奶妈，抄起放在紫檀刀架上的一把黑鞘雁翎刀来到了后院。
张灵还在用力的劈着，见到舅妈来了，立刻拱手而立，恭敬地作了一揖。
郑夫人走到一根铁木前，单手持刀，猛然挥出，铁木应声而断。随后刷刷刷三刀将铁木劈成一样大小的小块儿。
张灵睁大了双眼，张开小嘴，拍了拍小手，伸出一个大拇指：“厉害！”
“别贫嘴了，一个月内劈不完这些，罚你不准吃饭！”郑夫人瞪着眼狠狠说道。
张灵感觉眼前这个舅妈怎么陌生了许多，不是上次他被救回府后，抱着他哭泣了半天的那个舅妈了呢。虽然小小的身体里是另一个张灵，对这一世里的亲人们还没有太多感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张灵看了看手里的有些斑驳的铁斧，再看看地上堆积如山的铁木，摇头苦笑了起来。暂时放下那无用的怀疑，先安心干活吧，张灵心中想着。
####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灵爬上铺着蓝色粗棉布的大床，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了。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他艰难地挪动手脚靠着墙打坐了起来。佝偻的背紧贴着已经有些冰凉的墙面，又刺激的他赶紧挺直了幼小的身躯。只有每晚靠着师父留下的练气功法，他才能在第二天重新精神抖擞起来，身体也得到了舒缓。
不一会，响起了门扉被推开的吱呀声，丫鬟芸儿端着盛满热水的黄铜盆走了进来。
“少爷，先泡泡脚再睡吧？”芸儿轻声问道。
张灵无力说话，只好点了点头。把一双小脚丫放进了铜盆里，热水的沁润，让充血的双脚感受到了放松。芸儿用一双温暖的小手开始按摩张灵的肩膀，这样的场面，张灵只在前世宴请客户时感受过。虽然芸儿也是个小女孩，但是女孩本来就比男孩成熟的早，看上去她更像是张灵的大姐姐。这才是少爷该有的生活呀！张灵心里想着。
正在幻想着的张灵突然听到几声敲门声，是谁这么晚来？张灵坐了起来，芸儿轻声问道：“谁啊？”
“是我”舅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啦，老爷。”芸儿立刻穿上鞋子去开门。
舅舅人还没进门，肚子先进来了。明明是周府的老爷，可是看望自己的外甥时还要偷偷摸摸的，好像做贼一般。
“舅舅您怎么来啦？”张灵轻轻问道。
“我给你带点儿好吃的。”说着周大人从自己的长袍下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盘烧鸡。
“别让你舅妈知道，赶紧吃。”说罢，周大人嘬了嘬满是油的手指。
周大人这样一个大老爷，被郑夫人管得是明明白白，在自己家都没有什么老爷威仪了。不过这样平易近人的舅舅，比高高在上的老爷要强很多。周府平日里也会往来一些本地有威望的致仕官员或者富商，那些老爷们的做派与周大人可完全不同，尤其是他们对下人颐指气使的态度，因此周府的仆役丫鬟打心眼里敬重周大人而不是因为恐惧。
与其说舅舅是来给张灵送烧鸡的，不如说他是来蹭吃宵夜的。小小的张灵两只鸡腿就已经很饱了，看着舅舅盯着烧鸡冒光的眼神，张灵把剩下的推到了舅舅面前。周大人嘴上说着：“你再吃点，再吃点。”然而那作势退却的样子可实在装的不像。
送走了吃完宵夜的舅舅，张灵终于开始了今天的修行。翻开发黄的书籍，他看到这样一行字“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寿敝天地，无有终时，各个击破！”心中默念数遍，他觉得连日来慢慢积攒的元气，渐渐汇集到了丹田之处，一股暖流在腹中升起，片刻之间流遍四肢百骸。数个循环之后，肌肉之中的酸痛乏力退去了，或许这就是《气经》的妙处。
第二天早上喂完马之后，张灵又开始了砍柴工作，突然灵机一动，他将体内的元气汇集于双臂，再挥出铁斧的时候，已然有了呼啸之声，瞬间在铁木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慢慢地砍断一根铁木需要的天数也越来越少，院子里劈好的铁木也越来越多。
十月末的秋风已经有了些许萧杀的味道，院子里树上的叶子也渐渐黄了，金色的树冠让即将到来的冬天先有一点温暖的颜色。
张灵只用了一上午就将剩下的铁木劈好了，于是丫鬟芸儿赶紧去请夫人来，希望灵儿少爷早点结束这场劫难。
“这些都是你劈的？”郑夫人带着质疑的眼光。
“当然了。”张灵嬉皮笑脸地说道。在郑夫人看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张灵就轻松的完成了，肯定是有人帮助张灵砍的。
“说！是谁帮你砍的？”郑夫人厉声问道，周围的仆人丫鬟都把头低的更低了。夫人以为他们是做贼心虚，却不知自己平日的严厉让下人们不得不怕。
“确实都是我自己砍得！”张灵有些气恼。
“胡说，还学会撒谎了？究竟是谁帮着砍了给我老实说出来，不然家法伺候！”院子里的下人们一听到家法二字，吓得跪倒一片，连连喊冤。
“我说是我砍的就是我砍的，不信我再砍一个给你看就是了。”张灵拿起手里的斧子，几下就砍开了一段铁木，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郑夫人连喊三个好字。张灵得意的看着她，把斧子抗在肩上，笑的灿烂极了。
只见郑夫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即将出了后院门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
“去把粮仓里今年刚收的麦子给少爷拿来，让他磨成面粉！”
“少爷你又在说胡话，喂马劈柴怎么能算是幸福呢？”丫鬟芸儿一边帮忙递着草料，一边说着。
这些年里张灵的胡话不只是让丫鬟仆人们摸不到头脑，就连周大人和郑夫人都很莫名其妙，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略。
其实，张灵干着这些和少爷身份不相符的活儿，舅舅周茂春心里最是不忍，毕竟妹妹就留下这么唯一个孩子。仅有的几个陪着张灵的丫鬟和仆役，还是周大人再三争取来的。张灵也不忍心这些人陪着他遭罪，只是让他们帮忙打打下手。
“什么？一个月才劈一根？”郑夫人凌厉的嗓音，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安静的院子中只有周大仁毫无顾忌地嚎哭着，响亮的嗓门甚是惊人。
“宝贝儿不哭，宝贝儿不哭，娘吓到你了，娘错啦。”郑夫人抱着周大仁轻轻哄着。
周大仁小朋友逐渐不哭了，郑蓉蓉把他交给了奶妈，抄起放在紫檀刀架上的一把黑鞘雁翎刀来到了后院。
张灵还在用力的劈着，见到舅妈来了，立刻拱手而立，恭敬地作了一揖。
郑夫人走到一根铁木前，单手持刀，猛然挥出，铁木应声而断。随后刷刷刷三刀将铁木劈成一样大小的小块儿。
张灵睁大了双眼，张开小嘴，拍了拍小手，伸出一个大拇指：“厉害！”
“别贫嘴了，一个月内劈不完这些，罚你不准吃饭！”郑夫人瞪着眼狠狠说道。
张灵感觉眼前这个舅妈怎么陌生了许多，不是上次他被救回府后，抱着他哭泣了半天的那个舅妈了呢。虽然小小的身体里是另一个张灵，对这一世里的亲人们还没有太多感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张灵看了看手里的有些斑驳的铁斧，再看看地上堆积如山的铁木，摇头苦笑了起来。暂时放下那无用的怀疑，先安心干活吧，张灵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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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张灵爬上铺着蓝色粗棉布的大床，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了。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他艰难地挪动手脚靠着墙打坐了起来。佝偻的背紧贴着已经有些冰凉的墙面，又刺激的他赶紧挺直了幼小的身躯。只有每晚靠着师父留下的练气功法，他才能在第二天重新精神抖擞起来，身体也得到了舒缓。
不一会，响起了门扉被推开的吱呀声，丫鬟芸儿端着盛满热水的黄铜盆走了进来。
“少爷，先泡泡脚再睡吧？”芸儿轻声问道。
张灵无力说话，只好点了点头。把一双小脚丫放进了铜盆里，热水的沁润，让充血的双脚感受到了放松。芸儿用一双温暖的小手开始按摩张灵的肩膀，这样的场面，张灵只在前世宴请客户时感受过。虽然芸儿也是个小女孩，但是女孩本来就比男孩成熟的早，看上去她更像是张灵的大姐姐。这才是少爷该有的生活呀！张灵心里想着。
正在幻想着的张灵突然听到几声敲门声，是谁这么晚来？张灵坐了起来，芸儿轻声问道：“谁啊？”
“是我”舅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啦，老爷。”芸儿立刻穿上鞋子去开门。
舅舅人还没进门，肚子先进来了。明明是周府的老爷，可是看望自己的外甥时还要偷偷摸摸的，好像做贼一般。
“舅舅您怎么来啦？”张灵轻轻问道。
“我给你带点儿好吃的。”说着周大人从自己的长袍下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盘烧鸡。
“别让你舅妈知道，赶紧吃。”说罢，周大人嘬了嘬满是油的手指。
周大人这样一个大老爷，被郑夫人管得是明明白白，在自己家都没有什么老爷威仪了。不过这样平易近人的舅舅，比高高在上的老爷要强很多。周府平日里也会往来一些本地有威望的致仕官员或者富商，那些老爷们的做派与周大人可完全不同，尤其是他们对下人颐指气使的态度，因此周府的仆役丫鬟打心眼里敬重周大人而不是因为恐惧。
与其说舅舅是来给张灵送烧鸡的，不如说他是来蹭吃宵夜的。小小的张灵两只鸡腿就已经很饱了，看着舅舅盯着烧鸡冒光的眼神，张灵把剩下的推到了舅舅面前。周大人嘴上说着：“你再吃点，再吃点。”然而那作势退却的样子可实在装的不像。
送走了吃完宵夜的舅舅，张灵终于开始了今天的修行。翻开发黄的书籍，他看到这样一行字“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寿敝天地，无有终时，各个击破！”心中默念数遍，他觉得连日来慢慢积攒的元气，渐渐汇集到了丹田之处，一股暖流在腹中升起，片刻之间流遍四肢百骸。数个循环之后，肌肉之中的酸痛乏力退去了，或许这就是《气经》的妙处。
第二天早上喂完马之后，张灵又开始了砍柴工作，突然灵机一动，他将体内的元气汇集于双臂，再挥出铁斧的时候，已然有了呼啸之声，瞬间在铁木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慢慢地砍断一根铁木需要的天数也越来越少，院子里劈好的铁木也越来越多。
十月末的秋风已经有了些许萧杀的味道，院子里树上的叶子也渐渐黄了，金色的树冠让即将到来的冬天先有一点温暖的颜色。
张灵只用了一上午就将剩下的铁木劈好了，于是丫鬟芸儿赶紧去请夫人来，希望灵儿少爷早点结束这场劫难。
“这些都是你劈的？”郑夫人带着质疑的眼光。
“当然了。”张灵嬉皮笑脸地说道。在郑夫人看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张灵就轻松的完成了，肯定是有人帮助张灵砍的。
“说！是谁帮你砍的？”郑夫人厉声问道，周围的仆人丫鬟都把头低的更低了。夫人以为他们是做贼心虚，却不知自己平日的严厉让下人们不得不怕。
“确实都是我自己砍得！”张灵有些气恼。
“胡说，还学会撒谎了？究竟是谁帮着砍了给我老实说出来，不然家法伺候！”院子里的下人们一听到家法二字，吓得跪倒一片，连连喊冤。
“我说是我砍的就是我砍的，不信我再砍一个给你看就是了。”张灵拿起手里的斧子，几下就砍开了一段铁木，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郑夫人连喊三个好字。张灵得意的看着她，把斧子抗在肩上，笑的灿烂极了。
只见郑夫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即将出了后院门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
“去把粮仓里今年刚收的麦子给少爷拿来，让他磨成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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