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懵懂的情感
夏千羽拿起玻璃桌上的那杯鲜芒果汁，桌子上就这么一杯芒果汁，还是很好认的，浅浅地品尝了一小口，感觉稍微有点甜了。
“嗨，纪委，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穿西装的男生走到夏千羽的面前，语气小心翼翼地。
纪委？谁是纪委？夏千羽脑袋转了个弯，才想起他口中的纪委指的是自己，她在高三当过一年的纪律委员。
“不好意思啊，这里已经有人了。”她略带歉意地回复说，“夜宇曦坐这里，他只是刚刚去洗手间了，大概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好吧。”男生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失望，“呃......想冒昧的问一下，你和夜宇曦他......你们是在交往吗？”
“什么？”夏千羽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男生赶紧解释。
“......没有。”夏千羽沉默了一会说。
“这样啊！”男生的眼睛里似乎重现了一丝希望的光，“那就......谢谢啊，我知道了。纪委你慢慢吃，我先去找地方坐了。”
“哦，好。”女孩点点头，轻轻地晃了晃手，“拜拜。”
男生转身离开，走向聚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正朝着他挤眉弄眼的那群兄弟们，和扎马尾的短裙女孩擦肩而过。
“齐海涛啊？之前和你表白过的那个？”短裙女孩毫不客气地坐在夜宇曦的位置上，小酌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嗯——味道真不错！不愧是98年的品质啊！”
“田同学，这里是有人的。”夏千羽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坏笑一声，伸手去掐她的小脸蛋。
“有什么关系嘛......我俩什么......”田清心抓住夏千羽的手腕，企图抵抗女孩的动手动脚，却发现夏千羽的力气比她大得多，手腕根本扯不动，“疼疼疼——停一下！我知错了，投降！”
夏千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你来干嘛？怎么不去陪你的男朋友？”
“他？和他那帮死党一起游戏开黑去了。”田清心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满地碎碎念，“居然还叫我陪他一起，去打辅助位置。我那水平他又不是不知道......游戏里就是个活靶子，乱死的那种！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输了纯背锅......”
“你俩谁先告的白啊？”夏千羽不理她，满脸写着“我很好奇”四字，“高考前还是高考后？你朋友圈官宣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一起......在班里明明看起来毫无交集。你连我都瞒着！”
“错啦错啦！”田清心吐了吐舌头，“他高考考完的当天和我说的，其实我之前也有稍微关注过他......所以就，顺理成章咯？都毕业了，想谈恋爱谁也管不着啦！”
她一脸狡黠地坏笑：“我的无所谓啦！夏同学，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啊？有没有......手到擒来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夏千羽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啊......一个月都不联系我，出事了也什么都不说......你知道的，还就那样呗。”
“也是，夜宇曦本就不是主动的类型。”田清心认可地点头。
“那何止是不主动？简直跟失踪了一样......”夏千羽小口地喝着只剩下半杯的芒果汁，眼神里满是无可奈何。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她知道那个男孩一直都是那样，看起来一副木木讷讷的模样，总是沉默不语，仿佛从未打算和任何人真正地亲近。
七班的学生只有为数不多的三十二个，据夏千羽所知，在这三十二个同学中，夜宇曦有一半以上相处一年下来，互相交谈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一次不超过十句，基本都是学习任务一类的迫不得已。
唯独在熟悉的好朋友面前，他才会愿意多说几句，其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的好朋友也是真的少，徐平和他认识了三年，自己与他相处了一年多，除此之外，夏千羽好像再也记不起有谁和他的关系称得上是“不错”二字。其他同学甚至还有些怕他。
哦对了，陈凯和陈律两兄弟时不时会找他问学习问题，因为他的成绩特别好，比自己更厉害，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一来二去，三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达到了稍微熟悉的程度。
当夜宇曦同桌的时候，夏千羽总是会想，得改变一下这家伙有些孤僻的性格，帮助他融入班级，所以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他聊天。有时是美食，有时是学习，有时甚至聊聊时政要闻。
而他似乎什么都答得上来，好像什么都会，侃侃而谈从不怯场，这让夏千羽总有一种“他不是不能与别人交流，而是故意不去交流”的感觉。
有时候两人的意见出现分歧，这家伙讲急眼了会忽然不说话，皱着眉头嘟起嘴，看起来就是不服气的模样。但冷静地思考过后，又总能平复好心情，或者认错服软，或者慢慢地给自己讲道理。
每当他沉默的时候，夏千羽也会跟着他一起沉默，然后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夜宇曦的眼神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如同闪耀着宝石般璀璨的光，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不由得沉醉于此。
这么说来，夏千羽好像从未看见他和别人交谈时，眼睛里有过这份光亮，徐平也是如此，都是一成不变的、宛若一谭死水般的平静。
而唯独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这家伙的眼仿佛忽然间活了过来。
夏千羽想着想着，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心情，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这样的夜宇曦，才是真正的他、最好的他？是自己喜欢的他，不需要做出任何的改变。
“哇呃！恶心啊！”田清心扮出一副令人不忍直视的模样，她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夏千羽看，“又不说话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看，脸都红成熟透的苹果了！
她伸手戳了戳夏千羽的脸颊：“夏同学，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坐在你旁边的我的感受啊！你这满脸堆笑的样子，怕不是中邪了哦！”
“谁笑了谁笑了！”夏千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狠狠地拍了拍脸蛋，重新管理好表情。
她反手又去挠田清心的痒痒肉，把女孩弄得前俯后仰：“别乱说！我是现实派，不搞幻想主义这套！”
“还装还装......明明就是在犯花痴！”田清心这次居然没有直接屈服，“夜宇曦虽说长得不赖吧，还德才兼备......但也不至于让我们的夏大小姐如此......啊啊啊啊！慢一点慢一点！”
“我才不！”夏千羽嘟起嘴来，下手的力度稍微变轻了些，但并没有轻易放过田清心的打算，“他犯得着我花痴？我那是在回忆过去的美好，为难忘的时光感到高兴欣慰！和他哪有半点......就那么一点关系！”
“切，嘴硬呗。”田清心小声嘀咕，终于放弃了抵抗，选择举手投降，“好啦好啦！你赢了，我的问题还不行吗......”
夏千羽满意地收回了手。
“真是的，受不了你了。”田清心苦笑地摇了摇头，“你俩真的......唉，总得有一个人主动点啊！不然只能原地踏步，是没有办法前进。”
“我知道。”
“光知道是没有用的，要去做。”田清心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怎么没做？好不容易才把他诓骗来聚会的。”夏千羽说，“你不知道为了搞到他的新号码，我费了多大功夫......”
“就这就这？你这只能算是起步，有了机会还得好好把握才行！”
“你的语气真的很欠哦。”夏千羽撇了撇嘴，“那你说怎么办？趁机邀请他假期一起去旅游吗？”
“好主意啊！”田清心眼睛一亮，甚至添油加醋，“双人温泉旅行怎么样？两天一夜，晚上住宾馆泡温泉，就只开一间房......你说对吧？”
她指了指夏千羽的身后：“喏，他出来了。去邀请吧。”.
夏千羽顿了顿，反应过来田清心指的是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戏的不嫌事大啊！这怎么说还是太过了一些，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怎么回事......”她忽然听见田清心震惊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夏千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田清心的脸庞。她的眼神里混合着无数不同的情绪，惊讶、恐惧、疑惑、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或者事。
夏千羽从未见过田清心露出过这种眼神，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转过头，看见夜宇曦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正低下脑袋，高举双手在半空，身后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那人影的身躯凹凸有致，看起来像一个奇怪的女人。
女人戴着一只红黑相间的摩托头盔，塑料的面罩遮挡住了她的面容，手里持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正顶在夜宇曦的后脑。
夏千羽完全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人扭头看向她，静待了片刻，将黝黑的枪管转而朝向夏千羽，正对着她的脑袋，然后猛然扣下扳机。
“嗨，纪委，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穿西装的男生走到夏千羽的面前，语气小心翼翼地。
纪委？谁是纪委？夏千羽脑袋转了个弯，才想起他口中的纪委指的是自己，她在高三当过一年的纪律委员。
“不好意思啊，这里已经有人了。”她略带歉意地回复说，“夜宇曦坐这里，他只是刚刚去洗手间了，大概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好吧。”男生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失望，“呃......想冒昧的问一下，你和夜宇曦他......你们是在交往吗？”
“什么？”夏千羽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男生赶紧解释。
“......没有。”夏千羽沉默了一会说。
“这样啊！”男生的眼睛里似乎重现了一丝希望的光，“那就......谢谢啊，我知道了。纪委你慢慢吃，我先去找地方坐了。”
“哦，好。”女孩点点头，轻轻地晃了晃手，“拜拜。”
男生转身离开，走向聚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正朝着他挤眉弄眼的那群兄弟们，和扎马尾的短裙女孩擦肩而过。
“齐海涛啊？之前和你表白过的那个？”短裙女孩毫不客气地坐在夜宇曦的位置上，小酌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嗯——味道真不错！不愧是98年的品质啊！”
“田同学，这里是有人的。”夏千羽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坏笑一声，伸手去掐她的小脸蛋。
“有什么关系嘛......我俩什么......”田清心抓住夏千羽的手腕，企图抵抗女孩的动手动脚，却发现夏千羽的力气比她大得多，手腕根本扯不动，“疼疼疼——停一下！我知错了，投降！”
夏千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你来干嘛？怎么不去陪你的男朋友？”
“他？和他那帮死党一起游戏开黑去了。”田清心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满地碎碎念，“居然还叫我陪他一起，去打辅助位置。我那水平他又不是不知道......游戏里就是个活靶子，乱死的那种！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输了纯背锅......”
“你俩谁先告的白啊？”夏千羽不理她，满脸写着“我很好奇”四字，“高考前还是高考后？你朋友圈官宣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一起......在班里明明看起来毫无交集。你连我都瞒着！”
“错啦错啦！”田清心吐了吐舌头，“他高考考完的当天和我说的，其实我之前也有稍微关注过他......所以就，顺理成章咯？都毕业了，想谈恋爱谁也管不着啦！”
她一脸狡黠地坏笑：“我的无所谓啦！夏同学，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啊？有没有......手到擒来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夏千羽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啊......一个月都不联系我，出事了也什么都不说......你知道的，还就那样呗。”
“也是，夜宇曦本就不是主动的类型。”田清心认可地点头。
“那何止是不主动？简直跟失踪了一样......”夏千羽小口地喝着只剩下半杯的芒果汁，眼神里满是无可奈何。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她知道那个男孩一直都是那样，看起来一副木木讷讷的模样，总是沉默不语，仿佛从未打算和任何人真正地亲近。
七班的学生只有为数不多的三十二个，据夏千羽所知，在这三十二个同学中，夜宇曦有一半以上相处一年下来，互相交谈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一次不超过十句，基本都是学习任务一类的迫不得已。
唯独在熟悉的好朋友面前，他才会愿意多说几句，其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的好朋友也是真的少，徐平和他认识了三年，自己与他相处了一年多，除此之外，夏千羽好像再也记不起有谁和他的关系称得上是“不错”二字。其他同学甚至还有些怕他。
哦对了，陈凯和陈律两兄弟时不时会找他问学习问题，因为他的成绩特别好，比自己更厉害，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一来二去，三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达到了稍微熟悉的程度。
当夜宇曦同桌的时候，夏千羽总是会想，得改变一下这家伙有些孤僻的性格，帮助他融入班级，所以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他聊天。有时是美食，有时是学习，有时甚至聊聊时政要闻。
而他似乎什么都答得上来，好像什么都会，侃侃而谈从不怯场，这让夏千羽总有一种“他不是不能与别人交流，而是故意不去交流”的感觉。
有时候两人的意见出现分歧，这家伙讲急眼了会忽然不说话，皱着眉头嘟起嘴，看起来就是不服气的模样。但冷静地思考过后，又总能平复好心情，或者认错服软，或者慢慢地给自己讲道理。
每当他沉默的时候，夏千羽也会跟着他一起沉默，然后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夜宇曦的眼神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如同闪耀着宝石般璀璨的光，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不由得沉醉于此。
这么说来，夏千羽好像从未看见他和别人交谈时，眼睛里有过这份光亮，徐平也是如此，都是一成不变的、宛若一谭死水般的平静。
而唯独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这家伙的眼仿佛忽然间活了过来。
夏千羽想着想着，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心情，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这样的夜宇曦，才是真正的他、最好的他？是自己喜欢的他，不需要做出任何的改变。
“哇呃！恶心啊！”田清心扮出一副令人不忍直视的模样，她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夏千羽看，“又不说话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看，脸都红成熟透的苹果了！
她伸手戳了戳夏千羽的脸颊：“夏同学，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坐在你旁边的我的感受啊！你这满脸堆笑的样子，怕不是中邪了哦！”
“谁笑了谁笑了！”夏千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狠狠地拍了拍脸蛋，重新管理好表情。
她反手又去挠田清心的痒痒肉，把女孩弄得前俯后仰：“别乱说！我是现实派，不搞幻想主义这套！”
“还装还装......明明就是在犯花痴！”田清心这次居然没有直接屈服，“夜宇曦虽说长得不赖吧，还德才兼备......但也不至于让我们的夏大小姐如此......啊啊啊啊！慢一点慢一点！”
“我才不！”夏千羽嘟起嘴来，下手的力度稍微变轻了些，但并没有轻易放过田清心的打算，“他犯得着我花痴？我那是在回忆过去的美好，为难忘的时光感到高兴欣慰！和他哪有半点......就那么一点关系！”
“切，嘴硬呗。”田清心小声嘀咕，终于放弃了抵抗，选择举手投降，“好啦好啦！你赢了，我的问题还不行吗......”
夏千羽满意地收回了手。
“真是的，受不了你了。”田清心苦笑地摇了摇头，“你俩真的......唉，总得有一个人主动点啊！不然只能原地踏步，是没有办法前进。”
“我知道。”
“光知道是没有用的，要去做。”田清心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怎么没做？好不容易才把他诓骗来聚会的。”夏千羽说，“你不知道为了搞到他的新号码，我费了多大功夫......”
“就这就这？你这只能算是起步，有了机会还得好好把握才行！”
“你的语气真的很欠哦。”夏千羽撇了撇嘴，“那你说怎么办？趁机邀请他假期一起去旅游吗？”
“好主意啊！”田清心眼睛一亮，甚至添油加醋，“双人温泉旅行怎么样？两天一夜，晚上住宾馆泡温泉，就只开一间房......你说对吧？”
她指了指夏千羽的身后：“喏，他出来了。去邀请吧。”.
夏千羽顿了顿，反应过来田清心指的是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戏的不嫌事大啊！这怎么说还是太过了一些，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怎么回事......”她忽然听见田清心震惊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夏千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田清心的脸庞。她的眼神里混合着无数不同的情绪，惊讶、恐惧、疑惑、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或者事。
夏千羽从未见过田清心露出过这种眼神，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转过头，看见夜宇曦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正低下脑袋，高举双手在半空，身后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那人影的身躯凹凸有致，看起来像一个奇怪的女人。
女人戴着一只红黑相间的摩托头盔，塑料的面罩遮挡住了她的面容，手里持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正顶在夜宇曦的后脑。
夏千羽完全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人扭头看向她，静待了片刻，将黝黑的枪管转而朝向夏千羽，正对着她的脑袋，然后猛然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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