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散场
夜宇曦也觉得不可思议，以他纳米装甲加持下的数百公斤握力，甚至能把高硬度的合金捏成一团金属球，但居然握不碎这颗看起来无比脆弱的“眼珠子”。
他试着将其猛地砸在地上，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同等大小的坑洞。而在坑洞的中心，这颗红白相间的眼珠静静地待着，除了外壳被磨出了几道划痕外，几乎毫发无损。
“他奶奶的！”夜宇曦使出了吃奶的尽，一脚狠狠地跺在上面。
下一刻，脚底板传来的强烈震动感让他几乎要怀疑自我了：“搞笑的吧？怎么会这么硬？合着这外壳是金刚石做的吧！”
明明胜利已经近在咫尺......只差一步，他就能完成任务，将这只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的异物抹除，结束这一切，然而这一步却怎么都无法跨出。
我就不信了！最后一步，还搞不定你这个鬼玩意！
他暴起一脚又一脚，接连不断地踩在“眼珠子”的身上，左脚踩累了就换右脚，踩不动了就把这东西捡起来，肩膀抡个三四圈，朝着四周的坚硬墙面猛地投掷出去。
“喂！帕丝缇克！”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昏了，眼瞳已经开始充血了，“你听得见的吧？说话！把你这狗屁的龟壳给老子解除了！”
他再度捡起眼珠子，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带着满腔愤怒一拳砸地：“说话！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有种丢了你的龟壳，我们真男人一对一啊！”
“警告！”希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您脚下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内部损伤，如果您执意继续现在的行为，整个第25层的地板有极大的概率坍塌。建议您立即停止。”
但夜宇曦又是一砸，跟着一脚补伤害，压根没有半点停下的打算：“嗨，鬼东西！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讲话啊！讲话！”
“警告！检测到您的神经波动异常......自动为您进行镇定药物注射......”
夜宇曦感到左臂一痛，像是被针管扎了一下。未知的药液注入了他的身体，顺着血管快速蔓延到全身，几乎是瞬间见效。
他仿佛被一大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原本如岩浆般滚烫的身躯骤然冷却了下来，整个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仿佛大梦初醒，强烈的反差感让他有点分辨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喂，冷静一点......冷静！”有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放轻松，来，深呼吸......先不要想其他的，让自己的头脑放空......”
夜宇曦仰起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你缓一缓吧。”蔷薇替他捡起了陷在大理石里的眼珠子，“放松一点，我们已经赢了......我去，你差点就把整个房间都给拆了！墙壁和地面都裂开好几道缝了！”
夜宇曦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我刚才......是怎么了？”
“人傻了。”蔷薇在他的身旁坐下，“情绪失控了吧？忘记和你说了，你现在穿的这套纳米装甲，是试验品。意思就是说，呃......其实有一些副作用......”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一点吗？”夜宇曦苦笑。
难怪他总感觉身上的纳米装甲有点奇怪，在他开启了“全封闭模式”。
这个模式是希玛告诉他的，在他将自己的计划交予希玛分析成功率的时候。在这个模式下，正如其名一般，纳米装甲将封闭全身上下所有的缝隙，使用者化作一个“封闭的整体。”
所以他的视野在开启的那个瞬间直接黑了，因为纳米装甲是直接覆盖在他的皮肤上，或者说当时他的所有对外感知都被纳米装甲锁死了。
后遗症就是带来了严重的窒息感。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泥潭里，四周的一切都在压迫着他，缺氧令他的头脑损失了部分思考能力。
而且他还被火箭炮轰了一发，结果就是形态变换之后，整个人直接糊涂了。
“你现在的这是啥状态啊？”蔷薇看着夜宇曦一身的银白色，神色惊讶。
“呃......希玛说是龙甲状态。”夜宇曦如实相告。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覆盖着如龙鳞一般的银甲，每一片都是棱角分明的四菱形，伸手轻轻地触摸，光滑的表面有种冰冷的感觉。
“这纳米装甲确实是厉害啊！”夜宇曦不禁感叹。他现在才发觉，这玩意能够直接将他的感知延伸，相当于用纳米技术传递了神经的知觉。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坐起身来，扭头看向蔷薇，“它真的......死了吗？”
“基本上算吧。”蔷薇说，“你手里的那本《异物图鉴》并不全面，关于‘帕丝缇克’......我的意思是这整个生物种类，不是单只我们手中的这个，有这么一条情报。在死亡之前，它会将自己的本体剥离宿主，并且硬质化，以保全内部的‘种子’。”
“种子？”
“对。它是隶属于鬼类，还是植物系的。”蔷薇说，“记得它的别称吗？这个应该在你的图鉴上也有写的，叫做‘黑豹孢子’。”
“它跟黑豹可一点都不像啊！”夜宇曦吐槽。
“确实啊！”蔷薇笑了笑，“或许以后该换个名字了......就叫‘乌龟孢子’如何？它这保护种子的手段，就和缩头乌龟一个样。”
“这龟壳里面的种子，还能再度发芽吗？”夜宇曦问。
“有机会。”蔷薇耸耸肩，“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但是还有我们在啊！我不可能让这玩意再度发芽......起码在这个世界，绝对不可能。它不属于这里。”
“这个世界啊......”夜宇曦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过目光看向窗外，“神冢帕尔拉，是真实存在的，对吧？那个虚拟的VR游戏世界......是以真实的帕尔拉世界作为蓝本，而创造的‘演练场所’。”
“你很聪明。”蔷薇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宇曦，“不过嘛......或许吧。你先这么想着就好。毕竟知道的太多......会很危险。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不对吗？”夜宇曦皱紧了眉头。难道说，还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对，也不对。”蔷薇笑笑，“无论如何，今夜的一切，已经结束啦！我会带着这颗‘种子’离开，警察呢，也已经叫了，大概几分钟后就到。你呢，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就好。”
“走廊里的粉色雾气应该也已经消失了，我设置了一个装置，定时的，时间到了会自动吸收粉雾，然后自我销毁，不会留下痕迹的。你等会就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们了。”
“下次见面，大概就是在神冢帕尔拉了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有资格知道的一切。所以现在，还请安心地等待，不要自己去深究了。”她朝着夜宇曦伸出了手，“最后，感谢你，夜。感谢你在这次行动中做出的贡献。国家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夜宇曦静静地看着她，与她递给他的那只手，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还有前面的那些“恩怨情仇”，但或许现在并不是时候，最终千言万语汇聚成了短短的三个字：“不客气。”
蔷薇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她松开了夜宇曦的手，一步一步地退后，直到退到了落地窗旁，身后就是那个破开的大洞，窗外是铺天盖地的暴雨和狂风，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
“那个合金箱和纳米装甲就送给你了！”她站在风雨旁，朝着夜宇曦大喊，“箱子里面没什么东西了，就当做纪念吧！至于纳米装甲，别乱用啊！我相信你。”
夜宇曦两手一滩，表示自己可无法保证，朝着这个奇怪的女人挥了挥手，作为告别。
蔷薇把双手放在了脑袋上，然后用力一扯，第一次取下了自己的摩托头盔。
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雨中肆意地飘扬，雨水敲打着她的面颊。天花板上的电灯在前面的打斗中已经被毁去了大半，此刻整个套房的光线昏暗，连窗外的月光都看起来那么显眼，夜宇曦看不清她的脸庞。
她将头盔扔向夜宇曦，朝着他挥手作别，身子向后倾倒，如同一只收拢了翅膀的雨燕坠入了滂沱大雨，身影消失在了暗黑色的天幕之下。
夜宇曦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然后转身离去，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摩托头盔。
他也得去找人了，夏千羽大概还在等着他。
他试着将其猛地砸在地上，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同等大小的坑洞。而在坑洞的中心，这颗红白相间的眼珠静静地待着，除了外壳被磨出了几道划痕外，几乎毫发无损。
“他奶奶的！”夜宇曦使出了吃奶的尽，一脚狠狠地跺在上面。
下一刻，脚底板传来的强烈震动感让他几乎要怀疑自我了：“搞笑的吧？怎么会这么硬？合着这外壳是金刚石做的吧！”
明明胜利已经近在咫尺......只差一步，他就能完成任务，将这只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的异物抹除，结束这一切，然而这一步却怎么都无法跨出。
我就不信了！最后一步，还搞不定你这个鬼玩意！
他暴起一脚又一脚，接连不断地踩在“眼珠子”的身上，左脚踩累了就换右脚，踩不动了就把这东西捡起来，肩膀抡个三四圈，朝着四周的坚硬墙面猛地投掷出去。
“喂！帕丝缇克！”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昏了，眼瞳已经开始充血了，“你听得见的吧？说话！把你这狗屁的龟壳给老子解除了！”
他再度捡起眼珠子，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带着满腔愤怒一拳砸地：“说话！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有种丢了你的龟壳，我们真男人一对一啊！”
“警告！”希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您脚下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内部损伤，如果您执意继续现在的行为，整个第25层的地板有极大的概率坍塌。建议您立即停止。”
但夜宇曦又是一砸，跟着一脚补伤害，压根没有半点停下的打算：“嗨，鬼东西！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讲话啊！讲话！”
“警告！检测到您的神经波动异常......自动为您进行镇定药物注射......”
夜宇曦感到左臂一痛，像是被针管扎了一下。未知的药液注入了他的身体，顺着血管快速蔓延到全身，几乎是瞬间见效。
他仿佛被一大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原本如岩浆般滚烫的身躯骤然冷却了下来，整个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仿佛大梦初醒，强烈的反差感让他有点分辨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喂，冷静一点......冷静！”有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放轻松，来，深呼吸......先不要想其他的，让自己的头脑放空......”
夜宇曦仰起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你缓一缓吧。”蔷薇替他捡起了陷在大理石里的眼珠子，“放松一点，我们已经赢了......我去，你差点就把整个房间都给拆了！墙壁和地面都裂开好几道缝了！”
夜宇曦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我刚才......是怎么了？”
“人傻了。”蔷薇在他的身旁坐下，“情绪失控了吧？忘记和你说了，你现在穿的这套纳米装甲，是试验品。意思就是说，呃......其实有一些副作用......”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一点吗？”夜宇曦苦笑。
难怪他总感觉身上的纳米装甲有点奇怪，在他开启了“全封闭模式”。
这个模式是希玛告诉他的，在他将自己的计划交予希玛分析成功率的时候。在这个模式下，正如其名一般，纳米装甲将封闭全身上下所有的缝隙，使用者化作一个“封闭的整体。”
所以他的视野在开启的那个瞬间直接黑了，因为纳米装甲是直接覆盖在他的皮肤上，或者说当时他的所有对外感知都被纳米装甲锁死了。
后遗症就是带来了严重的窒息感。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泥潭里，四周的一切都在压迫着他，缺氧令他的头脑损失了部分思考能力。
而且他还被火箭炮轰了一发，结果就是形态变换之后，整个人直接糊涂了。
“你现在的这是啥状态啊？”蔷薇看着夜宇曦一身的银白色，神色惊讶。
“呃......希玛说是龙甲状态。”夜宇曦如实相告。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覆盖着如龙鳞一般的银甲，每一片都是棱角分明的四菱形，伸手轻轻地触摸，光滑的表面有种冰冷的感觉。
“这纳米装甲确实是厉害啊！”夜宇曦不禁感叹。他现在才发觉，这玩意能够直接将他的感知延伸，相当于用纳米技术传递了神经的知觉。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坐起身来，扭头看向蔷薇，“它真的......死了吗？”
“基本上算吧。”蔷薇说，“你手里的那本《异物图鉴》并不全面，关于‘帕丝缇克’......我的意思是这整个生物种类，不是单只我们手中的这个，有这么一条情报。在死亡之前，它会将自己的本体剥离宿主，并且硬质化，以保全内部的‘种子’。”
“种子？”
“对。它是隶属于鬼类，还是植物系的。”蔷薇说，“记得它的别称吗？这个应该在你的图鉴上也有写的，叫做‘黑豹孢子’。”
“它跟黑豹可一点都不像啊！”夜宇曦吐槽。
“确实啊！”蔷薇笑了笑，“或许以后该换个名字了......就叫‘乌龟孢子’如何？它这保护种子的手段，就和缩头乌龟一个样。”
“这龟壳里面的种子，还能再度发芽吗？”夜宇曦问。
“有机会。”蔷薇耸耸肩，“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但是还有我们在啊！我不可能让这玩意再度发芽......起码在这个世界，绝对不可能。它不属于这里。”
“这个世界啊......”夜宇曦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过目光看向窗外，“神冢帕尔拉，是真实存在的，对吧？那个虚拟的VR游戏世界......是以真实的帕尔拉世界作为蓝本，而创造的‘演练场所’。”
“你很聪明。”蔷薇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宇曦，“不过嘛......或许吧。你先这么想着就好。毕竟知道的太多......会很危险。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不对吗？”夜宇曦皱紧了眉头。难道说，还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对，也不对。”蔷薇笑笑，“无论如何，今夜的一切，已经结束啦！我会带着这颗‘种子’离开，警察呢，也已经叫了，大概几分钟后就到。你呢，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就好。”
“走廊里的粉色雾气应该也已经消失了，我设置了一个装置，定时的，时间到了会自动吸收粉雾，然后自我销毁，不会留下痕迹的。你等会就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们了。”
“下次见面，大概就是在神冢帕尔拉了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有资格知道的一切。所以现在，还请安心地等待，不要自己去深究了。”她朝着夜宇曦伸出了手，“最后，感谢你，夜。感谢你在这次行动中做出的贡献。国家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夜宇曦静静地看着她，与她递给他的那只手，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还有前面的那些“恩怨情仇”，但或许现在并不是时候，最终千言万语汇聚成了短短的三个字：“不客气。”
蔷薇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她松开了夜宇曦的手，一步一步地退后，直到退到了落地窗旁，身后就是那个破开的大洞，窗外是铺天盖地的暴雨和狂风，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
“那个合金箱和纳米装甲就送给你了！”她站在风雨旁，朝着夜宇曦大喊，“箱子里面没什么东西了，就当做纪念吧！至于纳米装甲，别乱用啊！我相信你。”
夜宇曦两手一滩，表示自己可无法保证，朝着这个奇怪的女人挥了挥手，作为告别。
蔷薇把双手放在了脑袋上，然后用力一扯，第一次取下了自己的摩托头盔。
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雨中肆意地飘扬，雨水敲打着她的面颊。天花板上的电灯在前面的打斗中已经被毁去了大半，此刻整个套房的光线昏暗，连窗外的月光都看起来那么显眼，夜宇曦看不清她的脸庞。
她将头盔扔向夜宇曦，朝着他挥手作别，身子向后倾倒，如同一只收拢了翅膀的雨燕坠入了滂沱大雨，身影消失在了暗黑色的天幕之下。
夜宇曦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然后转身离去，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摩托头盔。
他也得去找人了，夏千羽大概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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