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海
整间派出所真的不大，做笔录的房间只够放那么四张桌子，还都是长一米、宽半米的阉割版，但配的椅子倒是蛮舒服的软躺椅，夜宇曦总感觉这里的人对坐的质量特别在乎。
他就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看着满满一桌面的碟子和果盘，原本心底还对派出所抱有那种严肃和神秘的印象，现在已经被彻底刷新了。
“吃啊？怎么不吃啊？”女警员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面前摆着一碟干果，一脸的享受神情，“真的很好吃的！折腾了一大晚上的，你肯定饿了吧？”
她把另一盘装有新鲜水果的果盘推向夜宇曦：“是不喜欢吃干果吗？这里还有草莓和苹果啊！都是刚洗好的，不用客气！要不......我去给你整碗泡面？”
“真不用了。”夜宇曦再次把起身的女警员摁回到座椅里，“姐姐你就待在这里好不好？不然我一个人好害怕的。”
“别怕别怕！有我在！”女警员一听到“姐姐”两个字，双眼瞬间亮得像灯泡一样，“我们派出所里的大家，可都是打架的好手！你别看我这样，之前在大学也是学过散打的！你不需要害怕，什么坏人啊、幽灵啊，谁来都不好使！姐姐保护你！”
夜宇曦心说可我怕的就是你啊！你这一脸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真要是有什么坏人来了，还带着枪，我怕你忽然头脑一热，冲上去和人玩肉搏，直接慷慨就义了！
当然，她的好意夜宇曦是心领了：“谢谢姐姐，你真好。我已经不害怕了。”
女警员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那就好！嘿嘿，不用这么见外的，你叫我......唔嗯......小海吧！小海姐姐！派出所里的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哦哦......好啊，小海姐姐。”夜宇曦乖乖地说，心想你一个新人，派出所里的其他人会喊你“姐姐”？我看他们都是只叫前面两个字吧......小海警员啊！
“那，小海姐姐，我们还需要干什么吗？”他问道，“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嘛！”小海显然是不想放他离开的模样，“你真的不饿吗？好好的同学聚会搞成这样......应该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吧？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打算等下去买宵夜。”
“可附近的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哦。”小海慢悠悠地说，“我们这种小派出所，地处偏僻，周围还真没啥地方给你搓宵夜的......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警察在这里，地摊小贩啊、烧烤车什么的还真不太敢来这。”
“你们派出所还管小贩？那不是城管的事吗？”
“什么话！”小海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们警察的职能是维护治安，打击犯罪，为人民服务的！小贩什么的当然能管啊！他们哪敢来这里啊！”
她顿了顿：“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不管而已......只要他们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毕竟嘛，大家都挺不容易的，都有自己的苦衷。”
夜宇曦用惊讶地眼神看了她一眼：“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心细的嘛。”
他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个时间段，附近没什么店铺开门了。他自己来的时候就观察过四周的环境，这间区派出所的位置在老城区，旁边都是古旧的砖瓦房，很有些年代感了。
“那当然！”小海一脸的得意洋洋，“不心细点怎么行？我可是大家的姐姐啊！”
这时悠长而优美的钢琴旋律响了起来，像是谁的来电设置铃声。
夜宇曦一眼就看到了音乐的源头，在小海的警裤袋子里：“不接吗？”
“谁啊？这种时候......”小海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她接通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是......欸？所长吗？这么没听过你的声音......哦哦，是新来的所长啊！您是有什么......欸？现在吗？哦哦哦......好吧......听您的，您放心吧。”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可以走啦！”
“是你们所长的电话？”夜宇曦不动声色。
“嗯。”小海推了推桌上的装干果的碟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真的不吃点嘛？我害怕你今晚饿死了......”
“没关系的，我家下面有间便利店，24小时营业的那种。”夜宇曦说，但最后还是抓了一小把青葡萄干和坚果腰子，“你们所长说，我可以走了？”
他悄然地看了看对面的小海，她半低着脑袋，只露出了半边脸，神情看起来有点暗淡。
“嗯，对啊。你想走就走吧。”小海的语气也变得淡淡的，抬起头看了夜宇曦一眼，“如愿以偿了吧？去吧去吧，不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夜宇曦忽然感觉这女孩的面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为什么了，微微地皱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都要走了，现在又想和我套近乎了？”小海冷哼一声，对着他瞪眼睛“刚才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关心你的情绪，还请你吃东西......你却跟个木头一样，丝毫不领情！”
“呃，我这不是......吃了干果了吗？”夜宇曦尴尬地挠挠头。给她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像个渣男，心底有些歉意。
“唉......”小海唉声叹气，然后双手往腰间一插，“叫姐姐！叫了我就告诉你原因！”
“小海姐姐。”夜宇曦说。
“收到！”女孩笑得如太阳花般灿烂，“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唉。我不记得有见过你，你这种眼神的家伙......见过的话，我应该会印象很深刻的吧？”
“眼神？”夜宇曦一愣。
“你的眼神，很特别。”小海警员忽地凑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言语，“给人一种......这么说呢，孤独的感觉？特别特别的孤独，但是又无可奈何。还藏在某种......莫名的悲伤，淡淡的，却也无法忽视。”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小了，几乎完全听不到：“就像是......我一样。”
她抽回了身子，腰身一动，直接把整张躺椅都转了个边，背对着夜宇曦：“好啦！你快走吧。派出所门口有警员值班的，你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开车送你回去就好啦。”
她小口喝着手中的咖啡，刚才从桌子上拿的，已经有些凉了：“如果不想坐车的话，就自己走路回去吧。我记得，你是住在华盛广场附近的天星路，那边离派出所也就一两公里的路程。一路顺风！我的......限时好弟弟。”
他就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看着满满一桌面的碟子和果盘，原本心底还对派出所抱有那种严肃和神秘的印象，现在已经被彻底刷新了。
“吃啊？怎么不吃啊？”女警员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面前摆着一碟干果，一脸的享受神情，“真的很好吃的！折腾了一大晚上的，你肯定饿了吧？”
她把另一盘装有新鲜水果的果盘推向夜宇曦：“是不喜欢吃干果吗？这里还有草莓和苹果啊！都是刚洗好的，不用客气！要不......我去给你整碗泡面？”
“真不用了。”夜宇曦再次把起身的女警员摁回到座椅里，“姐姐你就待在这里好不好？不然我一个人好害怕的。”
“别怕别怕！有我在！”女警员一听到“姐姐”两个字，双眼瞬间亮得像灯泡一样，“我们派出所里的大家，可都是打架的好手！你别看我这样，之前在大学也是学过散打的！你不需要害怕，什么坏人啊、幽灵啊，谁来都不好使！姐姐保护你！”
夜宇曦心说可我怕的就是你啊！你这一脸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真要是有什么坏人来了，还带着枪，我怕你忽然头脑一热，冲上去和人玩肉搏，直接慷慨就义了！
当然，她的好意夜宇曦是心领了：“谢谢姐姐，你真好。我已经不害怕了。”
女警员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那就好！嘿嘿，不用这么见外的，你叫我......唔嗯......小海吧！小海姐姐！派出所里的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哦哦......好啊，小海姐姐。”夜宇曦乖乖地说，心想你一个新人，派出所里的其他人会喊你“姐姐”？我看他们都是只叫前面两个字吧......小海警员啊！
“那，小海姐姐，我们还需要干什么吗？”他问道，“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嘛！”小海显然是不想放他离开的模样，“你真的不饿吗？好好的同学聚会搞成这样......应该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吧？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打算等下去买宵夜。”
“可附近的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哦。”小海慢悠悠地说，“我们这种小派出所，地处偏僻，周围还真没啥地方给你搓宵夜的......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警察在这里，地摊小贩啊、烧烤车什么的还真不太敢来这。”
“你们派出所还管小贩？那不是城管的事吗？”
“什么话！”小海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们警察的职能是维护治安，打击犯罪，为人民服务的！小贩什么的当然能管啊！他们哪敢来这里啊！”
她顿了顿：“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不管而已......只要他们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毕竟嘛，大家都挺不容易的，都有自己的苦衷。”
夜宇曦用惊讶地眼神看了她一眼：“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心细的嘛。”
他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个时间段，附近没什么店铺开门了。他自己来的时候就观察过四周的环境，这间区派出所的位置在老城区，旁边都是古旧的砖瓦房，很有些年代感了。
“那当然！”小海一脸的得意洋洋，“不心细点怎么行？我可是大家的姐姐啊！”
这时悠长而优美的钢琴旋律响了起来，像是谁的来电设置铃声。
夜宇曦一眼就看到了音乐的源头，在小海的警裤袋子里：“不接吗？”
“谁啊？这种时候......”小海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她接通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是......欸？所长吗？这么没听过你的声音......哦哦，是新来的所长啊！您是有什么......欸？现在吗？哦哦哦......好吧......听您的，您放心吧。”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可以走啦！”
“是你们所长的电话？”夜宇曦不动声色。
“嗯。”小海推了推桌上的装干果的碟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真的不吃点嘛？我害怕你今晚饿死了......”
“没关系的，我家下面有间便利店，24小时营业的那种。”夜宇曦说，但最后还是抓了一小把青葡萄干和坚果腰子，“你们所长说，我可以走了？”
他悄然地看了看对面的小海，她半低着脑袋，只露出了半边脸，神情看起来有点暗淡。
“嗯，对啊。你想走就走吧。”小海的语气也变得淡淡的，抬起头看了夜宇曦一眼，“如愿以偿了吧？去吧去吧，不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夜宇曦忽然感觉这女孩的面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为什么了，微微地皱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都要走了，现在又想和我套近乎了？”小海冷哼一声，对着他瞪眼睛“刚才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关心你的情绪，还请你吃东西......你却跟个木头一样，丝毫不领情！”
“呃，我这不是......吃了干果了吗？”夜宇曦尴尬地挠挠头。给她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像个渣男，心底有些歉意。
“唉......”小海唉声叹气，然后双手往腰间一插，“叫姐姐！叫了我就告诉你原因！”
“小海姐姐。”夜宇曦说。
“收到！”女孩笑得如太阳花般灿烂，“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唉。我不记得有见过你，你这种眼神的家伙......见过的话，我应该会印象很深刻的吧？”
“眼神？”夜宇曦一愣。
“你的眼神，很特别。”小海警员忽地凑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言语，“给人一种......这么说呢，孤独的感觉？特别特别的孤独，但是又无可奈何。还藏在某种......莫名的悲伤，淡淡的，却也无法忽视。”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小了，几乎完全听不到：“就像是......我一样。”
她抽回了身子，腰身一动，直接把整张躺椅都转了个边，背对着夜宇曦：“好啦！你快走吧。派出所门口有警员值班的，你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开车送你回去就好啦。”
她小口喝着手中的咖啡，刚才从桌子上拿的，已经有些凉了：“如果不想坐车的话，就自己走路回去吧。我记得，你是住在华盛广场附近的天星路，那边离派出所也就一两公里的路程。一路顺风！我的......限时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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