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坟茔
李小白走出会客厅，刺眼的阳光使得他有些不适应，微微眯眼。
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向院内看去，此时院内已经没有了尸体，也再无杂乱无章之感。
而绿小蛮则依偎在院内的一颗大树底下，似是沉睡过去了，她的身上似是与大树发生了共鸣一般，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绿光，而那颗大树也是一样。
李小白感受了一下，随即惊讶，这大树竟然有着灵魂波动。
要知道，树木草芥虽有灵魂，但其灵魂大多是处于沉眠状态，仅有一些顶尖的天材地宝，方能苏醒灵魂，诞生意识。
当然，事无绝对，这世上有着一些极少数的特殊灵术，也可以唤醒植物灵魂，使其感受灵力，甚至修炼，而灵兽世界中有一族，世代传承的记忆中，便有一道此类灵术。
“东荒青龙一族的青天唤木灵？”李小白低声喃喃，似是知道了绿小蛮的来历。
“青龙一族的遗孤啊。”他叹了口气，愣在那里，似回忆，似缅怀。
“嗯…”好像是察觉到了动静，绿小蛮往树上挪了挪，微微睁开眼，见到李小白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李小白笑了笑，道：“他们葬在何处？”
此时，绿小蛮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与微尘道：“就在后院，你在修炼，我没敢走远。”
李小白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笑道：“辛苦你了。”
不知为何，绿小蛮虽然看见了他的笑容，可是却感觉他是在哭泣。
“你没事吧。”出于担心，她又问了一遍。
李小白将手收了回来，认真的道：“我真的没事，走吧，我们去后院，我想见见他们。”
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而绿小蛮也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后院，李小白看到了十几个土包，呈一字排开，而前方的另有两个，不需多想，便是李多福夫妇。
愣了一会儿，他从储物袋取出了与土包数量相同石板，以阵纹为刀，在那一块块石板上，分别刻上了不同的名字，且皆以墓收尾，很显然，这是为眼前的他们，做的墓碑。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因为你们弱小，所以你们死了。我并无理由为你们报仇。”李小白一边刻写墓碑，一边说着。
“但，我须得让他们明白，道理二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理。”
“终有一天，我要让这个狗屁的世道知晓，我的道，我的理。”
说完，他手上的事情也做完了。
精神力透体而出，渗入一个个土包，辨别这些墓碑主人，将它们一一插于坟前。
而后，他又取出离开天宫时荒璃所赠灵酒，一杯杯倒于他们面前，随后，便将酒壶丢在了一旁。
做完这些，他又走到父母坟前，顺势而跪，扬起一片尘土。
“孩儿会以他们的性命，灵魂，来为你们的黄泉路，点缀一番。请你们慢行，好走。”
最后这句话，他并未说出。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昨夜已然结痂的伤口，此时又再次裂开，流出的鲜血滴在地上，就像蔷薇绽放一般。
而其脸颊上亦有猩红沾染，却偏偏毫不在意，淡笑如阳光。
看着这样的李小白，绿小蛮呼吸一滞，眸中闪过一丝怜惜。
她取出一条手帕，想要为他擦拭，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来。”他接过绿小蛮的手帕，随意的擦拭一番，便还给了绿小蛮，随即离开了后院。
而绿小蛮则看了看那一座座坟茔，收起手帕，躬身一拜后，便跟了上去。
到了前院，二人走到大树底下。
李小白随意找了块隆起的树根，坐了下去，绿小蛮也在他对面坐下。
待二人坐定，李小白取出一壶灵酒，在绿小蛮面前晃了晃，淡笑道：“来点儿？”
“好。”许是害怕李小白心情不好，从未喝过酒的绿小蛮接过灵酒，猛喝了一口。
“咳。”因为接受不了灵酒的辛辣口感，喝完后，绿小蛮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清秀的小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而翡翠般的眸子中也多了一丝醉意。
瞧见绿小蛮的窘态，李小白只是轻笑一下，便再度取出灵酒，自顾自的慢饮了起来。
“查出真凶是谁了吗？”见李小白不说话，绿小蛮开口问道。
“嗯。”李小白点了点头，道：“是海涯城的城主，陆运。”
“陆运？我好像听娘亲说起过一个人。”绿小蛮想了想，道：“他的修为已经达到褪凡境后期，只差一步便可窥虚。而且他还有一把天器，即便是我，不动用某些手段，也只能堪堪与他打成平手。”
“嗯。”饮了口酒，李小白随意说道：“所以我并不想找他报仇。”
“那你……”绿小蛮担心的看着他。
“我们明日，便回天宫吧。”随意的扔了空酒壶，李小白又拿出一壶。
“明日就回？”绿小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以为，就李小白这两日的表现，必定会去寻仇。
“回到天宫后，我们便唤上师傅，带你回家。”李小白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她说道。
“回家？”绿小蛮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小白。
“回你原来的家，东荒龙窟。”说完，李小白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她有些惊愕，而眼神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的？”轻笑着摇了摇头：“青天唤木灵，东荒守护灵兽青龙一族的血脉灵术，你方才无意施展，我看见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隐瞒身份，但我看得出来，你很想回去。”
“而今我已是无家之人，是以，我只望你，可以尽早归族。”
说完后，李小白便站起了身，回了屋内，留下绿小蛮一人在那愣愣出神。
良久，绿小蛮才回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道：“这坏胚。”
夜幕降临，李小白从打坐中醒转过来，精神力透过墙壁，发现绿小蛮已然入睡，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李小白一身黑衣，嘴角依旧上扬，眼神依旧平淡。
走到前院，他看了看那棵在夜幕星光下煜煜生辉的大树，又回头向绿小蛮的房间望去。
“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私人怨，私人了，我又如何能拉你下水？今夜你且睡去，他日带你回家。”
低声喃喃了一句，他便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而离开的刹那，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极为浓重的煞气。
杀人夜，当杀人。
他如是想到。
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向院内看去，此时院内已经没有了尸体，也再无杂乱无章之感。
而绿小蛮则依偎在院内的一颗大树底下，似是沉睡过去了，她的身上似是与大树发生了共鸣一般，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绿光，而那颗大树也是一样。
李小白感受了一下，随即惊讶，这大树竟然有着灵魂波动。
要知道，树木草芥虽有灵魂，但其灵魂大多是处于沉眠状态，仅有一些顶尖的天材地宝，方能苏醒灵魂，诞生意识。
当然，事无绝对，这世上有着一些极少数的特殊灵术，也可以唤醒植物灵魂，使其感受灵力，甚至修炼，而灵兽世界中有一族，世代传承的记忆中，便有一道此类灵术。
“东荒青龙一族的青天唤木灵？”李小白低声喃喃，似是知道了绿小蛮的来历。
“青龙一族的遗孤啊。”他叹了口气，愣在那里，似回忆，似缅怀。
“嗯…”好像是察觉到了动静，绿小蛮往树上挪了挪，微微睁开眼，见到李小白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李小白笑了笑，道：“他们葬在何处？”
此时，绿小蛮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与微尘道：“就在后院，你在修炼，我没敢走远。”
李小白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笑道：“辛苦你了。”
不知为何，绿小蛮虽然看见了他的笑容，可是却感觉他是在哭泣。
“你没事吧。”出于担心，她又问了一遍。
李小白将手收了回来，认真的道：“我真的没事，走吧，我们去后院，我想见见他们。”
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而绿小蛮也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后院，李小白看到了十几个土包，呈一字排开，而前方的另有两个，不需多想，便是李多福夫妇。
愣了一会儿，他从储物袋取出了与土包数量相同石板，以阵纹为刀，在那一块块石板上，分别刻上了不同的名字，且皆以墓收尾，很显然，这是为眼前的他们，做的墓碑。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因为你们弱小，所以你们死了。我并无理由为你们报仇。”李小白一边刻写墓碑，一边说着。
“但，我须得让他们明白，道理二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理。”
“终有一天，我要让这个狗屁的世道知晓，我的道，我的理。”
说完，他手上的事情也做完了。
精神力透体而出，渗入一个个土包，辨别这些墓碑主人，将它们一一插于坟前。
而后，他又取出离开天宫时荒璃所赠灵酒，一杯杯倒于他们面前，随后，便将酒壶丢在了一旁。
做完这些，他又走到父母坟前，顺势而跪，扬起一片尘土。
“孩儿会以他们的性命，灵魂，来为你们的黄泉路，点缀一番。请你们慢行，好走。”
最后这句话，他并未说出。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昨夜已然结痂的伤口，此时又再次裂开，流出的鲜血滴在地上，就像蔷薇绽放一般。
而其脸颊上亦有猩红沾染，却偏偏毫不在意，淡笑如阳光。
看着这样的李小白，绿小蛮呼吸一滞，眸中闪过一丝怜惜。
她取出一条手帕，想要为他擦拭，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来。”他接过绿小蛮的手帕，随意的擦拭一番，便还给了绿小蛮，随即离开了后院。
而绿小蛮则看了看那一座座坟茔，收起手帕，躬身一拜后，便跟了上去。
到了前院，二人走到大树底下。
李小白随意找了块隆起的树根，坐了下去，绿小蛮也在他对面坐下。
待二人坐定，李小白取出一壶灵酒，在绿小蛮面前晃了晃，淡笑道：“来点儿？”
“好。”许是害怕李小白心情不好，从未喝过酒的绿小蛮接过灵酒，猛喝了一口。
“咳。”因为接受不了灵酒的辛辣口感，喝完后，绿小蛮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清秀的小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而翡翠般的眸子中也多了一丝醉意。
瞧见绿小蛮的窘态，李小白只是轻笑一下，便再度取出灵酒，自顾自的慢饮了起来。
“查出真凶是谁了吗？”见李小白不说话，绿小蛮开口问道。
“嗯。”李小白点了点头，道：“是海涯城的城主，陆运。”
“陆运？我好像听娘亲说起过一个人。”绿小蛮想了想，道：“他的修为已经达到褪凡境后期，只差一步便可窥虚。而且他还有一把天器，即便是我，不动用某些手段，也只能堪堪与他打成平手。”
“嗯。”饮了口酒，李小白随意说道：“所以我并不想找他报仇。”
“那你……”绿小蛮担心的看着他。
“我们明日，便回天宫吧。”随意的扔了空酒壶，李小白又拿出一壶。
“明日就回？”绿小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以为，就李小白这两日的表现，必定会去寻仇。
“回到天宫后，我们便唤上师傅，带你回家。”李小白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她说道。
“回家？”绿小蛮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小白。
“回你原来的家，东荒龙窟。”说完，李小白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她有些惊愕，而眼神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的？”轻笑着摇了摇头：“青天唤木灵，东荒守护灵兽青龙一族的血脉灵术，你方才无意施展，我看见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隐瞒身份，但我看得出来，你很想回去。”
“而今我已是无家之人，是以，我只望你，可以尽早归族。”
说完后，李小白便站起了身，回了屋内，留下绿小蛮一人在那愣愣出神。
良久，绿小蛮才回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道：“这坏胚。”
夜幕降临，李小白从打坐中醒转过来，精神力透过墙壁，发现绿小蛮已然入睡，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李小白一身黑衣，嘴角依旧上扬，眼神依旧平淡。
走到前院，他看了看那棵在夜幕星光下煜煜生辉的大树，又回头向绿小蛮的房间望去。
“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私人怨，私人了，我又如何能拉你下水？今夜你且睡去，他日带你回家。”
低声喃喃了一句，他便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而离开的刹那，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极为浓重的煞气。
杀人夜，当杀人。
他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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