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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原来的包子铺的老板早就改行了,开了一家规模较大的早餐店,他们借机又宣传了一把自己的早餐店,还为桑小雨说了好多好话。

    老板夫妻面对着被采访的镜头,一口气要了十箱。

    桑小雨再次与老板老板娘重逢,虽只短短几年的光景,却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面对红火的销售,桑小雨是绝对的受益人,但有一个人却受到了伤害。

    这个人就是程伟泽。

    程伟泽还真看到了这个专题。

    说实话,他是受了触动的,桑小雨的事在妹妹口中他早就知道得很全面了,但当她的事件以画面的形式出现的时候,程伟泽还是受了振动。

    他觉得自己真的亏欠桑小雨,自己的四十万无法弥补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难。

    但当好事的记者找到了程伟泽时,他觉得事情变了味。

    记者刨根问底,一再寻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听说你和妻子感情一直非常好,为什么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扔下了孤立无助的妻子?这等无情无义的事请你说说内心的感受,真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是各自飞?

    程伟泽先是沉默不语,说多了他张口就骂,最后就躲……

    程伟泽买了房子,正准备搬家,看到记者死缠烂打的劲,竟然躲了出去,他跑到一家宾馆开了房间。

    不光是记者,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这还是男人吗,出了事一跑了之……

    程伟泽气疯了,他不明白,这年头怎么有那么多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人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还有人放出话来,说要去福建调查他在那里打工的事,要深挖三尺让他原形毕露。

    家人也受到了波及。

    因为母亲家也被人找到了,这年头就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事,他的家人也成了被采访的对象。

    这是一段让程伟泽不堪的历史,也是家人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可人们常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谁让你曾失过足。

    程伟泽在宾馆里足足待了三天,每当门外走廊上有声响的时候,他都不由自主从床上“腾”地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跑到门镜前想知道外面是不是又是找他的好事之人。

    程伟泽受到了惊吓,有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误走错了房间,狠敲他的房门。

    半睡半醒的程伟泽吓得把被子盖在脑袋上,有点震魂摄魄了。

    程伟泽实在待不下去了,他气急败坏跑到调料厂。

    程伟泽这是第二次来。

    这里跟第一次来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但仔细观察,又觉得这变化不是从骨子里引发的变化而是粉饰太平的表面功夫。

    在通往办公室的路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一块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是为了拍摄而临时凑的。

    他无心再观看了,气急败坏地找到桑小雨,劈头盖脸地说你想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拦着你,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得灰头土脸呢?

    他还说,说你天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天天指责我,你是不是特别的好受?

    程伟泽在记者找到他的时候,火冒三丈,现在看桑小雨没事人一般,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经过了几夜的发酵,他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结果。

    桑小雨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连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这让程伟泽更加抓狂。

    他说,我的酒店已然找好地方了,名字还是鹿鹿小筑这你是知道的,你这么报道是想让我还没开业就关门吗?

    你知不知道鹿鹿小筑是我心里的痛,我一定要把这个事做实,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桑小雨说那也是我心里的痛,既然是痛,就别去碰触了,我们谁都无力回天,鹿鹿小筑就是一个苦难的代名词,让这个“事故”就这样烟消云散吧。

    “我倒是想,可你呢?你这不是釜底抽薪,想灭了我?”

    桑小雨说:“对你的影响有那么大吗?你不会再改个名字吗?何必让自己也不自在?”

    桑小雨第一次看他如此发火,说自己只说了出事的时候丈夫跑了,她说自己没多说第二个字,而且报道上的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说出来的,都是神通广大的记者自己找人采访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发展。

    程伟泽说你为什么要暴料自己的苦难,难道过往的痛苦成了你现在炒作的调料?

    桑小雨说她要面对的是自己的过往,她从没想过要把别人拉到这个圈子里,而且自己也确实希望调料厂再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她不是明星,也没有绯闻可供消遣,只能拿自己的苦难做底……

    程伟泽说自己这次算是完了,还说幸好钱没交,要是真交了,他可绝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桑小雨。

    桑小雨说了一句对不起,她说自己确实考虑的不周。

    程伟泽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我近半年的努力?

    桑小雨也不高兴了,说我说了一个事实,你确实是跑了,我为这句话负责。

    程伟泽大为关火地说:“你别总拿着这件事当令箭,能怎样呢?你现在是开了个厂子,要是没我的钱你行吗?

    我把钱也给你了,就算有天大的对不起你的事,我觉得总提也没劲,没意思。”

    桑小雨说:“你愿意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说了我想说的,你是拿了钱,但你是应该的。什么叫我也拿了钱?这饭店与你无关?”

    程伟泽说:“我是应该的,但我也可以不拿,我要是不拿你会怎样?”

    桑小雨说:“你拿不拿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逼你,你要是拿这个事说事,那就最没意思了。”

    程伟泽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就不应该回来,还痴心妄想与你重温旧梦呢,你呀,表面上看什么也没变,但你骨子里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程伟泽发现桑小雨变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的她,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喜欢轻声细语,现在依旧如此,但骨子里却不一样了。

    她依旧轻声细语,即有风度也有涵养,却呈现出牙尖嘴利的一面,话说出口一句顶一万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