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白布、白鹭

    世间的善恶只在乎于利弊之间，对错存于心间，有的心如山涧、有的心如汪洋。

    这天下有高山流水，也有荒原枯漠，人！唯利是图，追逐利益是人的本质！这就是人间的丑陋！

    他们如同木偶，如同机械，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麻木的不像一个人。

    天堂在何处，地狱在人间。

    老话说人之初性本善，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存在，而对于绝对这个定义是过于绝对的，没有绝对的绝对就是一个绝对。

    世界是个大染缸，有黑的…有白的…有红的！有绿的！有…！没有我的。

    白色的布是最容易脏的，有的被弄脏了，被其他布笑话，于是决定把白布洗干净。

    于是它跳入水中，河水没有冲走污垢却把白布冲走了，把它卷入河底的泥沙，其他人看见了，白色的布冲走了吗？

    ！不！！

    他们看见的是！布！被河水冲走了，是那块布？没人会在意，如何被冲走？也没有人关注。

    白色的布被卷入深邃黑暗的河底，那里枯枝烂叶，河水很拥堵，泥沙淤积，各种脏东西都在河里了，河水很臭，河水为什么没有疏通呢？

    因为河底下全是一条条白布的残骸！他们没有错！想要证明自己怎么会是错呢？只是在河水能洗白他们就是一个错误！是一个谎言，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是谁呀？是布满花纹的锦缎，而不是麻布编织是白色。

    最后有船打捞落水的脏布，可能是隔了一天，又或者一年？他们没能力救它们吗？

    别想太多了，也别自以为是了，白色的脏布而已，脏了换一块就是了，它落水了，是鸡被宰了。

    隔久了就会遗忘，当时间更替，最初那块白布谁会注意到是它自己弄脏的，还是……脏的。

    只要时间够久，到时候在彻底沉低前捞出来，就着河水搓两下涮一涮，其他白布也会看见了。

    救布的是船，船是谁的？

    活着！就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为活着而活着？

    他……坐了很久，看过了晚风，看见了朝阳，落日的余晖，夜空的星辰，早晨的两界交汇！

    秋寒多风，冬寒刺骨，春寒潮冷，夏寒——是人心！

    他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为什么会活着！为什么来到这里！

    他是谁？李清缘是谁？墨月是谁？前世的人又是谁！

    他所在的位置被雨淋过，被水淹过，被火烧过，被冰冻过。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因为那天早晨他看见了所有人！看见了所有与他相关的人，所以因他而死的人！

    密密麻麻就站在河对岸，就那样看着他，太阳就在对面升起。

    数万双眼睛看着这个自甘堕落的废物！有的怒火中烧，大骂他是罪魁祸首！有的人觉得是天灾人祸躲不掉的，还有的人看了看摇头走了。

    之后走的人越来越多，留下的人越来越少，那些大骂他的人反而是走得最早的一波。

    他不敢与他们对视，只有每天清晨交界的时候才会看见他们，他就那样等着，等所以人来，可是人越来越少，他都没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

    夏日炎热，此地水草茂盛，吸引了许多候鸟迁徙在此。

    此地河滩水流浅缓，鱼虾丰富。

    在这片地区有个河湾岸边有个土堆，土堆不高挨着岸边，后面便是高高的蒿草，此处乃是一个绝佳的筑巢位置，但这个河湾却只有一个白鹭在此地筑巢。

    今天又是一个捕鱼的好日子，一只白鹭扑腾翅膀回巢了，今天又是满载而归，把喉咙里的小鱼儿顺着嘴吐出，喂到叽叽喳喳的幼鸟嘴中。

    它们是一对新人，从他地迁徙赶来，听鸟是这是个过日子的好地方，也就跟着来了，没想到真是个好地方！

    水好鱼多，没有狂风暴雨的天气，也不怕被水冲走他们的爱巢，只是邻居较少。

    虽然独门独户，但胜在安全。

    今年新婚小两口养了四个娃！要知道它父母养他的时候兄弟两个都差点没养活，它的一个兄弟从树枝上掉下去了，被野猫叼走了，没有一个兄弟强饭吃它才顺利的活了下来。

    只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它家地基倒了。

    露出来了一个怪物，好在没有伤害它们，还把它家换了个高点的地方，很遮风避雨的好地方。

    天雷照耀下，他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眸子，那个怪物在黑夜里走了，它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