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深渊凝望
到现在为止，她才算真正的离开了自己工作了半辈子的门诊大楼，她会留恋吗？大概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远离了门诊大楼，也就远离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妖怪，可她从坐进这间屋子开始，就觉得自己的椅子不太稳当，有时候是微微的颤动，有时候像地动山摇，不用惊慌，她明白，这是种心理暗示，她的内心在告诉自己，这个院长的位置，并不稳固。她迟早要去找那个人，早早晚晚，现在已经由不得自己了。或者说让他们来找自己，反正得病的不是自己，现在更着急的应该是他们。
王叶等了一天，等了一周，没有等到那人来找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等到，她有些慌张，做贼的人都慌张，做贼的人也都心虚。王叶最终还是没有沉住她本想沉住的那份气，还是身不由己地走进了那件病房。老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慈祥，还像一头躺在床上地北极熊，憨憨地，他看见王叶来看他，笑得更加灿烂了，就像个小孩子，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有几分童贞。
：“王院长，恭喜恭喜啊，快来快来，坐。”这次，老头不等别人摇起床就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起来起来有些激动，他当然得激动，因为他得生命即将被延续，从王叶进门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
王叶坐到了助理搬过来的凳子上，双手安静的放在大腿上：“谢谢。总想着来看您，但是最近的工作有些忙。“
：”不碍事，不碍事，刚上任，肯定有些事情要处理。“
：“您的身体怎么样？”
：“行将就木了，都不知道有几天活头。”老人微笑着说到，并示意周围的人都出去。他们温顺的鞠躬然后逐个退到门外。
老人坐起来，笑得更灿烂了，眼睛眯起来，都快看不见了：“怎么样？当院长的感觉还可以吧？”
王叶觉得自己么什么可说的，只是朝老人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是朋友，用文明点的话，叫忘年交。既然是朋友，就得互相帮助，我是个老人了，能帮到你的也就这些。”
：“我是在您面前是个年轻人，我知道怎么能帮到您，但这是让我犯罪啊。”
老人笑了笑：“怎么能叫犯罪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才十七岁。”
：“你是医生，你比我明白，你说她还有的活吗？”
：“如果有足够的帮助，我想这还很难说。”
：“可他们得不到帮助。”
：“您不能帮助他们吗？”
：“我？我什么要帮她们。我的钱也不是白来的，你看看这医院里，你看看楼下的菜市场和后边的老小区，里边住了多少需要帮助的人，我每个都要帮助吗？那我有多少钱都做不到啊！”老人看起来有些愤怒，说到。
王叶忽然坐直了，像老头的面前靠了靠，说到：“我想过了，我们可以真面和孩子的父母接触，让孩子捐献一个肾给你，你可以从资源和财力方面帮助她，这样，您的病可以缓解，她的，也可以。”
：“王院长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想问题就是想的全面，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只需要一个肾脏，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古人说，滴水恩，涌泉报。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老人说到。
：“你？大概是一句话的事吧！”
：“高看我了，王院长，士农工商，这事自古就定下来的，我说一句话，我孙子都不听，就不要说那些人了。”
：“那是？”
老人将自己的四个指头伸到了王叶面前。
：“400万？”王叶问道。
：“4个亿。”老人说到。
王叶惊讶地站了起来：“4个亿？这家医院加起来也不值4个亿，怎么会？”
：“你又想简单了。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不怪你，你靠自己地手吃饭，和我们不一样。”
：“我十四岁就离开了家。”老人望着房顶上的灯说到：“我小时候读书比你用功，比很多孩子用功，我要生在你这个年代，没准现在也能当个医生，当个专家。可我那个时候，读书没什么用，是农的，到头来还是农。读书不如种地，读书没有前途。读了几年，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我也就不读了。我就扛起了铁锨，扛起了镢头，下地了。我干上一年，过年的时候也吃不上一个白面的馒头。那时候的日头比现在也要高，太阳也比现在要年轻，我中午在田地里干活，太阳晒得我脑袋发懵，站都站不住，我就得在地上坐下来歇一会，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一辈子难道都要这样吗?这样一辈子我可能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啊，没几年，我可能就被累死了。我不想这么过。所以我就联系了几个同村的兄弟，准备跑出去。我记得我走得那天，我娘就在厨房里哭，我爹很早就下地了。约好十个人在村口集合，可最后就来了3个人，不，应该是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我爹。我爹早就在村口等我了，他扛着铁锨，没有打我，而是拉着我到村口的面摊子上二分钱给我买了碗面，我从没吃过带肉丝的面，我就大口的吃，我爹就蹲在地上抽旱烟。我吃完了面，我爹抬起头来看看碗，碗上还有些油水，我爹就让我把碗也舔干净。我不爱舔碗，当着别人的面就更不愿意舔了，我爹就黑着脸在旁边站着，盯着我，直到我伸出了舌头，把碗舔的干干净净他才满意，说了声，庄稼人，到哪里都不能浪费粮食，遭罪，然后就拉着我走了。他拉着我走出了二三里，一句话都没说，最后还是我先说的，我说，爹你回去吧，别送了，他就站住了，看了看我，然后从身上的破棉袄里掏出了两毛钱塞给我，说了句，你娃记住，出门在外，炕大炕小，先要睡好，饭瞎饭好，先要吃饱。然后就扛着镢头走了。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我爹了，那次出门，我连着十二年没有回家，再回家，我爹已经没了。我们三个人，渴了就要水喝，要不就在河沟子里喝，饿了就要饭吃，要不就再喝水，我们给人家当过麦客，给人家挖过猪圈，我们什么都干过，你知道我当时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是什么吗？我们走到了南方，主人家给了我一碗酱油拌米饭，那是我长那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我吃光了饭，还舔了碗，我想天天酱油拌米饭，所以，我就停下来了。和我一起出来的另外两个早都回去了，可我不能，我家太穷，回去也是死，在外面还能吃几顿饱饭，还能省出粮食来让家里人吃，我就继续走，最后留在了南方。我在木工店里当小工，攒钱，学手艺，后来当大工，攒钱，学手艺，后来我有手艺了，就给人家搞装修，也有了些钱，我就想承包工程，缺钱，我就去借，去贷，我把命都豁出去了，所以我就不怕，大不了一死，生死不容易，生死你都得细琢磨，但凡什么事和死挂上了钩，你都会细琢磨，你琢磨好了，就干。干，那次我就成了。日子变好了，我就把我娘接了上来，那时候条件好了，我吃鸡蛋有时候不吃鸡蛋黄，我娘就不高兴了，说鸡下蛋容易吗？累得脸红耳赤，累死了半条命，才下出个蛋，还让你吃了，你还吃不干净，遭罪啊！所以我后来从不浪费粮食，一点都不浪费，我也和我的儿子孙子说，钱可以浪费，但是粮食不行，咱们是庄稼人，粮食就是咱们的天，到哪里都是。我儿子小时候和我出去吃饭，我说他吃不了一大碗，他硬说自己可以，结果吃不完了，别人都说剩下算了，我就不行，我一耳光就扇在了他脸上，逼着他把饭吃完，吃完他就吐了，就住院了，可我不心疼，这个毛病惯下了，惯了这毛病，祖宗都不会认。后来几年，做生意不顺，我工地上的一个人死了，赔了好多钱，我又身无分文了，我娘就又回了老家，我就又漂泊去了，那时候我去算命，人家说我手上事业线太短，干不了大事，我就偏不信，我又借了钱，继续接工程，那次我接了钱，考虑好了，要是不能再成不了，我就从我修的这个楼上跳下去。我拿着钱在领导门口站了两天，在他家楼下站了两天，人家就是不理我，后来我有事求别人，拿着钱连人家的小区门都进不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钱在某些方面根本没有价值，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后来我有了钱，又去算命，还是那个人，算命的人说，真是奇事一件，我手上的事业线也变长了，我一看，还他妈真是，长长了。”老人说完，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
：“那你怎么做的？”
：“我说你用这4个亿干了什么？”
：“我花4个亿盖了间工厂。“
:“做工厂干什么？”
：“你知道吗？建一个工厂就能解决这个地方几千人的就业问题。这就帮上了某些人的大忙，这比送钱和送话都来的实惠。你的位置和这些相比，对某些人来讲，根本没有价值。”
：“我懂了。”王叶点点头说到：“我谢谢你。”
：“我的提议怎么样？救那小姑娘一命。”王叶接着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王院长，我丢了很多次命了，我也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历史上有一个词叫‘三武一宗’吗？”
：“不知道！”
：“三加一是四，历史上有四个朝代都有大面积的灭佛活动，你知道为什么？佛教不主张人杀生，所以一旦需要国家安稳，佛教就被拿了出来，一旦君主好斗，佛教就挥之即去。所以你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神？”
王叶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来告诉你怎么做。”老人微笑着说到：“你们医院的监控设施太老旧，我可以出钱，帮你换代，时间就定在下周，有三四天的时间，整个医院都不会有监控，她的父母晚上不在，你明白了吗？我只需要两个小时。”老人说完，依旧面露慈祥。
王叶等了一天，等了一周，没有等到那人来找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等到，她有些慌张，做贼的人都慌张，做贼的人也都心虚。王叶最终还是没有沉住她本想沉住的那份气，还是身不由己地走进了那件病房。老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慈祥，还像一头躺在床上地北极熊，憨憨地，他看见王叶来看他，笑得更加灿烂了，就像个小孩子，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有几分童贞。
：“王院长，恭喜恭喜啊，快来快来，坐。”这次，老头不等别人摇起床就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起来起来有些激动，他当然得激动，因为他得生命即将被延续，从王叶进门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
王叶坐到了助理搬过来的凳子上，双手安静的放在大腿上：“谢谢。总想着来看您，但是最近的工作有些忙。“
：”不碍事，不碍事，刚上任，肯定有些事情要处理。“
：“您的身体怎么样？”
：“行将就木了，都不知道有几天活头。”老人微笑着说到，并示意周围的人都出去。他们温顺的鞠躬然后逐个退到门外。
老人坐起来，笑得更灿烂了，眼睛眯起来，都快看不见了：“怎么样？当院长的感觉还可以吧？”
王叶觉得自己么什么可说的，只是朝老人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是朋友，用文明点的话，叫忘年交。既然是朋友，就得互相帮助，我是个老人了，能帮到你的也就这些。”
：“我是在您面前是个年轻人，我知道怎么能帮到您，但这是让我犯罪啊。”
老人笑了笑：“怎么能叫犯罪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才十七岁。”
：“你是医生，你比我明白，你说她还有的活吗？”
：“如果有足够的帮助，我想这还很难说。”
：“可他们得不到帮助。”
：“您不能帮助他们吗？”
：“我？我什么要帮她们。我的钱也不是白来的，你看看这医院里，你看看楼下的菜市场和后边的老小区，里边住了多少需要帮助的人，我每个都要帮助吗？那我有多少钱都做不到啊！”老人看起来有些愤怒，说到。
王叶忽然坐直了，像老头的面前靠了靠，说到：“我想过了，我们可以真面和孩子的父母接触，让孩子捐献一个肾给你，你可以从资源和财力方面帮助她，这样，您的病可以缓解，她的，也可以。”
：“王院长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想问题就是想的全面，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只需要一个肾脏，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古人说，滴水恩，涌泉报。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老人说到。
：“你？大概是一句话的事吧！”
：“高看我了，王院长，士农工商，这事自古就定下来的，我说一句话，我孙子都不听，就不要说那些人了。”
：“那是？”
老人将自己的四个指头伸到了王叶面前。
：“400万？”王叶问道。
：“4个亿。”老人说到。
王叶惊讶地站了起来：“4个亿？这家医院加起来也不值4个亿，怎么会？”
：“你又想简单了。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不怪你，你靠自己地手吃饭，和我们不一样。”
：“我十四岁就离开了家。”老人望着房顶上的灯说到：“我小时候读书比你用功，比很多孩子用功，我要生在你这个年代，没准现在也能当个医生，当个专家。可我那个时候，读书没什么用，是农的，到头来还是农。读书不如种地，读书没有前途。读了几年，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我也就不读了。我就扛起了铁锨，扛起了镢头，下地了。我干上一年，过年的时候也吃不上一个白面的馒头。那时候的日头比现在也要高，太阳也比现在要年轻，我中午在田地里干活，太阳晒得我脑袋发懵，站都站不住，我就得在地上坐下来歇一会，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一辈子难道都要这样吗?这样一辈子我可能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啊，没几年，我可能就被累死了。我不想这么过。所以我就联系了几个同村的兄弟，准备跑出去。我记得我走得那天，我娘就在厨房里哭，我爹很早就下地了。约好十个人在村口集合，可最后就来了3个人，不，应该是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我爹。我爹早就在村口等我了，他扛着铁锨，没有打我，而是拉着我到村口的面摊子上二分钱给我买了碗面，我从没吃过带肉丝的面，我就大口的吃，我爹就蹲在地上抽旱烟。我吃完了面，我爹抬起头来看看碗，碗上还有些油水，我爹就让我把碗也舔干净。我不爱舔碗，当着别人的面就更不愿意舔了，我爹就黑着脸在旁边站着，盯着我，直到我伸出了舌头，把碗舔的干干净净他才满意，说了声，庄稼人，到哪里都不能浪费粮食，遭罪，然后就拉着我走了。他拉着我走出了二三里，一句话都没说，最后还是我先说的，我说，爹你回去吧，别送了，他就站住了，看了看我，然后从身上的破棉袄里掏出了两毛钱塞给我，说了句，你娃记住，出门在外，炕大炕小，先要睡好，饭瞎饭好，先要吃饱。然后就扛着镢头走了。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我爹了，那次出门，我连着十二年没有回家，再回家，我爹已经没了。我们三个人，渴了就要水喝，要不就在河沟子里喝，饿了就要饭吃，要不就再喝水，我们给人家当过麦客，给人家挖过猪圈，我们什么都干过，你知道我当时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是什么吗？我们走到了南方，主人家给了我一碗酱油拌米饭，那是我长那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我吃光了饭，还舔了碗，我想天天酱油拌米饭，所以，我就停下来了。和我一起出来的另外两个早都回去了，可我不能，我家太穷，回去也是死，在外面还能吃几顿饱饭，还能省出粮食来让家里人吃，我就继续走，最后留在了南方。我在木工店里当小工，攒钱，学手艺，后来当大工，攒钱，学手艺，后来我有手艺了，就给人家搞装修，也有了些钱，我就想承包工程，缺钱，我就去借，去贷，我把命都豁出去了，所以我就不怕，大不了一死，生死不容易，生死你都得细琢磨，但凡什么事和死挂上了钩，你都会细琢磨，你琢磨好了，就干。干，那次我就成了。日子变好了，我就把我娘接了上来，那时候条件好了，我吃鸡蛋有时候不吃鸡蛋黄，我娘就不高兴了，说鸡下蛋容易吗？累得脸红耳赤，累死了半条命，才下出个蛋，还让你吃了，你还吃不干净，遭罪啊！所以我后来从不浪费粮食，一点都不浪费，我也和我的儿子孙子说，钱可以浪费，但是粮食不行，咱们是庄稼人，粮食就是咱们的天，到哪里都是。我儿子小时候和我出去吃饭，我说他吃不了一大碗，他硬说自己可以，结果吃不完了，别人都说剩下算了，我就不行，我一耳光就扇在了他脸上，逼着他把饭吃完，吃完他就吐了，就住院了，可我不心疼，这个毛病惯下了，惯了这毛病，祖宗都不会认。后来几年，做生意不顺，我工地上的一个人死了，赔了好多钱，我又身无分文了，我娘就又回了老家，我就又漂泊去了，那时候我去算命，人家说我手上事业线太短，干不了大事，我就偏不信，我又借了钱，继续接工程，那次我接了钱，考虑好了，要是不能再成不了，我就从我修的这个楼上跳下去。我拿着钱在领导门口站了两天，在他家楼下站了两天，人家就是不理我，后来我有事求别人，拿着钱连人家的小区门都进不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钱在某些方面根本没有价值，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后来我有了钱，又去算命，还是那个人，算命的人说，真是奇事一件，我手上的事业线也变长了，我一看，还他妈真是，长长了。”老人说完，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
：“那你怎么做的？”
：“我说你用这4个亿干了什么？”
：“我花4个亿盖了间工厂。“
:“做工厂干什么？”
：“你知道吗？建一个工厂就能解决这个地方几千人的就业问题。这就帮上了某些人的大忙，这比送钱和送话都来的实惠。你的位置和这些相比，对某些人来讲，根本没有价值。”
：“我懂了。”王叶点点头说到：“我谢谢你。”
：“我的提议怎么样？救那小姑娘一命。”王叶接着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王院长，我丢了很多次命了，我也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历史上有一个词叫‘三武一宗’吗？”
：“不知道！”
：“三加一是四，历史上有四个朝代都有大面积的灭佛活动，你知道为什么？佛教不主张人杀生，所以一旦需要国家安稳，佛教就被拿了出来，一旦君主好斗，佛教就挥之即去。所以你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神？”
王叶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来告诉你怎么做。”老人微笑着说到：“你们医院的监控设施太老旧，我可以出钱，帮你换代，时间就定在下周，有三四天的时间，整个医院都不会有监控，她的父母晚上不在，你明白了吗？我只需要两个小时。”老人说完，依旧面露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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