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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提督内臣

    店内气氛有些紧张。

    那瓦剌人呲着大牙猛乐,丝毫没有惧怕。

    甩手把那位昏迷的活计扔到了军士们的面前。

    两位军士连忙伸手接住了飞来的活计。

    “呵,走就走呗,我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但我可是提前说好,要是最终我没罪,你们可要赔偿于我。”

    随后他便站起身,束手就擒。

    只是他脸上的那份嘲讽之意已经要溢出,看得围观之人牙根痒痒。

    “掌柜的,你也跟我们走一趟,方便了解一下事件详情。”

    就此事件算是了结。

    只是后续该如何解决便不得而知。

    “朱大人,您现在还觉得我查这个案子是多余的吗?

    或许未来终有一天大家战场相遇,当您看到敌军身上满是明军的装备,你又该作何感想?

    外邦之人亡我之心不死,相信您的心里也清楚,要不然当初您也不会进言先帝选精兵备边。”

    “不久之前,下官也曾听过一句话觉得甚是有道理,今儿下官斗胆也讲给您听听。”

    朱勇点点头,没有拒绝。

    “……有人说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我们不知不觉中忘掉一些事情,甚至有时候还能让我们丢掉初心。

    朱大人您还记得当年刚继承爵位时的初心吗?还记得跟太宗皇帝征讨漠北时的初心吗?”

    此言一出。

    邝埜隐隐约约的都能听见朱勇沉重的呼吸声。

    朱勇直勾勾的盯着邝埜的眼睛。

    许久之后更是长叹一声。

    “邝侍郎,你还真是能说会道……”

    说罢也不再言语,而是直接转身下了楼,离开了。

    “邝大人,您这么说不会惹得朱大人不舒服吗?”秦致还在一旁担心道。

    “要是他没忘了初心自然不会不高兴,但要是已经丢掉了初心,那就不好说了。”

    “说真的,邝大人,我现在还真有点佩服您。”

    “佩服我什么?”

    “佩服您的勇气,您的胆大,朝廷之上像您这样的官吏好像已经很少见了。”

    秦致说的是实话。

    虽然听起来有些吹捧的意思。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查案要紧。”

    “朱大人那边要是不想插手,那么京营的大门也算是为我们敞开一半了。”

    邝埜手指敲着栏杆,脑袋之中开始分析起了局势。

    “可是朱大人的意思明明是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啊!”秦致疑惑的说道。

    “呵,至少我可以说现在的他并不抗拒。走吧,去看看林仪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说着两人也下楼离开了。

    待得两人离开,朱勇从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又走了出来。

    之前的他并没有走远。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邝埜的背影,神情复杂。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他们去查?”

    身边的副官颇为不解,他甚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大人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之前还要百般阻拦,现在却目送离开。

    “让他们去查吧,现在我也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问题。

    之前任由着他们胡作非为,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既然如今有人愿意趟这个浑水,那便给他个机会。”

    “回去之后你去查一查这个邝埜。”

    “大人,他不就是个兵部侍郎,有什么好查的?”

    朱勇摇了摇头,“他,不简单!”

    “或许我那句无心的宰辅之姿能让我一语中的……”

    那名副官听到这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顺着朱勇的目光,看了过去,邝埜的背影是那么的坚毅。

    只是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这个兵部侍郎身上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

    邝埜二人赶出了京城,还没到五军营,便在半路上遇上了查案归来的御史林仪。

    “怎么样?”邝埜先是问道。

    “五军营出了大问题!”

    林仪一开口便是惊人大事。

    “啊?”秦致惊呼出声。

    “五军营虽为京城三大营,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是我此次前往,能看到营内士兵身上的军械大部分都是旧的。

    甚至还有些残次品,刀口都出现了豁口却还在正常使用。”

    “对此我也悄悄的询问了几名士兵。他们说并不是自己想用老物件。

    而是上报更换却迟迟没有回应,只能先就和着用着,总比没有强。”

    “甚至还有一名武官跟我说,军营中所到的军械数量对不上,少了许多。所以他们看起来才是如此寒酸。”

    邝埜抚着下巴。

    心中激起的是汹涌的波涛。

    京营的情况都如此,可想边关重镇又是什么场景,下面的卫所有事何样?

    这哪是简单的以弓易马?

    这帮人简直就是为大明掘坟墓。

    其行可诛。

    “士兵对此事不敢抗诉还有的说。

    但为什么将官们知道此事,也不敢说呢?

    我记得兵部可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抗诉。”

    邝埜还是有些不明白。

    “此事,我也有所了解,虽然营中的将士对此都说的很隐晦,但是总结起来可能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五军营那名提督内臣的身上。”

    “提督内臣?又是宦官?”邝埜也是忍无可忍。

    “不好说,或许还有他人的参与。”

    林仪颇为严谨。

    邝埜长呼一口气,之前他本想着借着此事顺便铲除两个阉党。

    没想到现在整个事件就差全都是阉党的人了。

    可是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二位认为此事到了这一步该如何继续办下去?”邝埜询问二人的意见。

    毕竟三衙门共同办案。

    虽说他官职最大,但他也不能独断专行,免得落人话柄。

    秦致默不作声,他就是个工部小吏,本就是来混的。

    如今案件都查到了提督内臣和锦衣卫的身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倒是林仪虽然位卑但敢说许多。

    “我觉得再查下去应该也不会获得太多信息,或许我们该换种思路。从被动查案到主动问案。”

    邝埜点点头,林仪的这个想法跟自己的不谋而合。

    整条链子已经查到末尾了,现在可以暗查的内容都已完结。

    剩下的就得搬上明面了。

    “那就抓人吧。”

    “大人,就我们三个人,拿什么抓人……”

    秦致瞪着二位,开口提出了质疑。

    “这事便交给我,我去面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