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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胜

    “王先生,朕看王山画押的这份供词里面可是把自己的问题说的很是清楚啊。”

    “圣上,定是邝侍郎严刑逼供迫使王山画押下了这份伪造的供词。”

    王振还是不愿放弃。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

    还是为自己做事。

    当年把他从老家带到京城之时,可是许给他们荣华富贵。

    如今这个样子,他还有何脸面再见家人?

    “对了圣上,臣这里还有邝侍郎递上来的各主犯所画押的证词。

    圣上您可以相互比对,已验真伪。”

    杨溥再一次缓缓的从袖口掏出几张宣纸。

    此时。

    要是王振的眼睛能冒火。

    怕是现在的杨溥早已经化成了灰烬。

    这帮文臣心就是脏。

    明明什么都有也要看着他表演。

    简直没把他当人看,而是当成了杂耍摊上的猴子。

    “王先生,这……你又作何解释?”

    王振低头不言。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除非继续胡搅蛮缠。

    但是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最终结果。

    真理是越辩越明。

    不会因为他这个搅屎棍的搅动就有所改变。

    把水搅浑,那也得有所希望。

    现在内阁这帮文臣把自己能看见的路全部堵死了。

    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士奇此时再一次捡起话头。

    言语之上不依不饶的逼向王振。

    “老臣以为王山如今能犯下如此大案,跟王公公这个做叔叔的管教不严脱不了干系。

    在京城,王山只有王公公这一个长辈。

    王公公理应履行管教和监督之职,引导王山做对朝廷真正有用之人。

    但是时至今日,王山不单单没做成有用之人反而成了朝廷的蛀虫。

    而且老臣听王公公的意思好像对王山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难道这就是王公公的教育之道?

    还是说王公公知道,只是不想管教而已?”

    杨士奇此刻已是杀红了眼。

    准备乘胜追击。

    多少年安稳日子过惯了。

    如今重新披挂上阵,还是风采依旧。

    王振努努嘴,正准备解释。

    但是杨士奇下一句话紧接着而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时间。

    “老臣认为既然王公公建议重典以御下,那么自己就应该做一个表率。

    自己的侄子犯了如此大案,难道他这个做叔叔的不做任何表示?

    如果王公公不想表示的话。

    老臣甚至都有些疑惑了。

    不知道刚才王公公所说的话是为了圣上御下还是为了他自己能更好的把控朝政?”

    “杨士奇!你……你……不要胡说!”

    “王山的事情圣上自会有裁决,还轮不到你在这嚼舌根!”

    “要是圣上要拿老奴给朝堂上的诸臣打样,老奴自是在所不辞。”

    王振也是真的生气了。

    说话甚至连场合都不分。

    连“嚼舌根”这种词汇都能在殿上说出口。

    就像是老大娘在村口唠闲嗑一样。

    “王公公,您也别说的自己好像是就义一般正气凛然。”

    杨士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言语中的嘲讽却是拉满了。

    惹得王振气的面红耳赤。

    又是争论了一番。

    朱祁镇实在看不下去了。

    “够了!给朕召邝埜上殿回话。”

    ……

    邝埜脚步匆匆的来到东阁。

    在路上,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什么了。

    写奏章之时他便做好了准备。

    只是之前他本想着会是圣上单独召见他。

    但是刚才听小宦官说几位朝公已经就此事吵起来了。

    所以他现在要在御前会议上对自己的奏章进行阐述。

    “圣上,邝侍郎到了。”

    邝埜紧跟在小宦官的身后进了殿内。

    此时殿内异常的安静。

    甚至连诸位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清楚。

    王振和杨士奇等人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众人看到邝埜进殿,也是扭头看了过去。

    尤其是王振,目光在邝埜的身上停留最久。

    “臣兵部右侍郎邝埜拜见陛下。”

    “爱卿起来吧。”

    “朕刚才看了你的奏折,案子办的不错。

    其中有些细节,朕还想跟你了解一下。”

    “朕看你在奏折上说是王山和胡商共同谋划的此案。

    朕想问问你对此事是怎么看的?是胡商主导?还是王山主导?

    其余人在案中扮演的角色又是如何?”

    一旁王振此时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不想听落下邝埜话中的任何一个字。

    “圣上,依臣之见此案胡商必定不是主谋,至于王山是不是一切的源头臣也不敢肯定。

    但臣可以肯定的是要是没有王山的帮衬,胡商的行径不可能那么轻松。

    正是因为朝中有人为此事开道,才会造成如今的情况。

    所以王山之罪不可饶恕!”

    王振听得此话,也是抓到了邝埜话中的漏洞辩解道。

    “可是王山就是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为此事开道呢?

    奴才认为即使王山真的有罪,那也就是个从犯,还没有到主犯的层次。”

    “要是但看王山在朝中的地位确实没有开道的能力。

    但是要是没有王山去威胁武库司郎中何乐的话,那么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最为重要的是王山在此案之中分得的脏银是最多的。

    分得了五成!

    就连胡商自己也不过留了三成不到。

    难道胡商就是傻子,要给一个仅仅是从犯之人分得如此大的利益?

    难道自己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还是说王山有不得不分五成的作用?”

    邝埜的话引得朱祁镇的深思。

    确实一个唯利是图的胡商怎么可能会瞎分配利益呢?

    只有王山在此案当中充当着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才可能获得如此收益。

    但是王振说的也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哪来的那么大能量呢?

    能让胡商忍痛割肉。

    朱祁镇瞥了一眼低着头不言语的王振。

    心中也在盘算着。

    “圣上,王公公所说只是臣之前也怀疑过。

    只是王山交代完全,案件的所有细节他一概全知,事情好像确实是他一人所为。

    要是王公公知道些内情,还望不要吝啬分享。”

    朱祁镇收回了看向王振的目光。

    “可以了,此事朕也了解,诸位爱卿对此事还有什么补充吗?”

    邝埜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要是都没有补充,内阁便商议对此事的处理意见,然后交司礼监批红吧。”

    “遵命。”

    “朕也累了,要是无其他事情,便都退下吧。”

    众臣听得此话便准备告退。

    案件到此地步,已经可以宣告大胜。

    但是王振偏偏在此时来了精神,喊住了众人。

    “圣上,奴才倒想起一件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