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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身在张家遇转机》

    “大夫,她怎样了?”

    当丑丫醒来之时,眼前一片朦胧。面前有一位白须大夫正在为她诊脉,那大夫神态凝重,额头尽显一些长条的皱纹来。

    正对面一张大桌上,两位丫鬟坐在那位夫人的身旁候着,那丫鬟端起茶杯,

    递给那位夫人说道:“夫人喝口茶吧,去油腥。”

    只见那位夫人,一身明黄长裙,积发堆云,头和身上不见过多装饰,只观其一根银白发簪上面镶嵌的吊坠,散着微光,晶莹剔透胜过玉。脸如银盆,容貌甚是丰美,举止颇为端庄仪静。

    此人便是张昆之妻余庆芝有着效城第一美人之称,传闻都说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大夫诊完收拾东西写下药单子,正准备离开时。

    余庆芝上前问道:“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触摸着自己胡须说:“张夫人,你不必担忧,她只是气血亏虚还发着冷烧,别无大碍,只不过她体内有一道脉相极为允乱,但对她的身体是毫无影响的。静养几日就好。”

    大夫将药单递给余庆芝,“张夫人只需照着药单抓药便是。”

    余庆芝点头答谢,她望身旁丫鬟说道:“大双小双送送这位大夫。”

    余庆芝坐在床边望着丑丫,见她醒了忙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何会昏倒在荒郊野外?”

    丑丫小声说道:“我叫丑丫,我没有家。住在破庙里。”

    余庆芝说道:“丑丫?怎么会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吱”大门被推开,一位中年男子左右手牵着两位女娃,缓步走近。

    那男子四十出头皮肤黝黑,脸上微微有胡茬,额头一道深深的皱纹,神态紧绷显得十分老气,他便是效城的三富之一张昆。

    而她身旁那两位小女孩则是他的两个女儿,左边那位叫张青梅,一身粉黛长裙盘着童发,雪嫩的鹅蛋脸,长相甜美可人,又存三分英气娇媚明艳,稚齿婑媠,唇不点朱红,眉不画横翠。

    右边那位叫张玉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十分惹人怜爱,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单艳丽不可方物,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

    张昆问道:“夫人,这个小女娃是你从何处带回来的?”

    张玉兰瞪起双大眼急着跑过去说道:“娘!你怎么让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睡在我的床上面,”

    又急的想要把丑丫踹下床去,

    余庆芝阻拦道:“玉兰你干嘛?”

    张玉兰侧身,抿着小嘴巴道:“哼,这个小乞丐睡了我的床,我便不睡它,还是扔掉算了。”

    余庆芝回头说道:“玉兰你怎么说话如此伤人呢?”

    余庆芝又望向张昆:“夫君我见这小女娃昏倒在荒郊野外,就把她带了回来,看他如此之小怪可怜的。”

    张玉兰继续说道:“怪可怜的?她睡在我床上,我就不怜了吗?娘。我看还是让她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吧,反正我是不愿留她的。”

    余庆芝回头望了张昆一眼:“夫君,你认为呢?”

    张昆又回道:“夫人,全赁你觉断,不过在我看来倒是可以留她在身边做一个丫鬟,至少比外面乞讨过活要强。”

    余庆芝点了点头望向丑丫:“孩子,你愿意吗?”

    丑丫迟疑回道:“我……”

    张玉兰又说道:“”别说我不留她,看看家中的丫鬟,哪个不是亭亭玉立,出落大方,怎会容得下这么个丑丫头。”

    躺着的丑丫立马坐起身来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见丑丫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但张玉兰依旧板着个脸道:“少跟我装可怜,看着你的样子,我都觉得心烦。”

    余庆芝点头笑道:“玉兰,竟然你想要她达到我们家中选下人的标准,衣着打扮方面还是可以休整一下,至于规矩做事嘛,自然让她慢慢去学就是了。”

    张玉兰见娘望着自己又回道:“娘,可别看我,反正我是不会把衣服借给这个丑丫头穿的。”

    这时候张青梅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既然娘与姐姐,也说了,若达到标准就可以将它收为丫鬟,达不到自然也没有理由去收留她了,我就把自己的衣服借与她穿便是。”

    张青梅又拉着张玉兰的衣袖劝道:“姐姐,你消消气,没必要跟一个生人发脾气。”

    张玉兰极不耐烦的回道:“好好好,全听妹妹你的。”

    丑丫全然不知她们在说什么,头还是晕晕的。

    余庆庆点头道:“好,那有谁愿意帮她沐浴更衣的。”

    只见四周众人捂着鼻子,眼神刻意躲闪着。

    余庆芝道:“好,既然没人愿意,那我亲自帮她沐浴。”

    张玉兰紧张道:“娘!你干嘛要给一个生人干下人的活?”

    众人都退出屋外,余庆芝带丑丫到澡堂,除去丑丫身上的脏衣服,向浴池之中撒入花瓣,倾入热水,里面时不时端出些黑水,奇臭无比,众人退的老远也闻的到,有几人差点呕出早饭。

    而后又是丑丫身穿的烂衣服,张玉兰看过对下人讲道:“洗什么洗!抹布有什么好洗的!快拿走,怪熏眼晴。”

    门外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着,不经意间就过了一个时辰,

    张玉兰望着门里说道:“她是个乞丐,在外面吃的东西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万一娘染上了什么病症,那苦口的汤药我可是喝怕了的。”

    张青梅嘴中咀嚼着果子,两腮鼓胀,“姐姐,依我看呐,就依娘去吧,娘决定的事情,连爹他都是不会多问的,再说了张府家大业大,缺她一个人的口粮吗?”

    张玉兰转头说道:“我不明白,你似乎也在帮那个丑丫头说话,不知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究竟是在哪边的?”

    张青梅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反正,你对每个下人都是一样的。”

    张玉兰忍不住对着里面喊了句,“娘,还有多久啊?我们都等了老半天了,”

    然后又嘟嘴说道:“一想到她身上的污垢,我就浑身直哆嗦。”

    余庆芝浅笑一番:“再等等,我得为她梳头上妆。”

    又过了一阵,“吱“大门缓缓打开,余庆芝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梳子望向门里,“出来吧,不要怕羞……”

    两扇门被推开,丑丫从阴暗处走出,她身穿粉黛长裙,袖口朵朵白牡丹刺绣,极为醒目,左肩之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轻烟莎,直至腰间,无血色的脸上比之前红润的许多,眼同水杏,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蜻蜓点水般欢快。精修的眉细而弯,散乱的头发也被梳得极为柔顺。左右绑着蝴蝶结丝带,整个人看起来都清新俏丽,面对众人久久长视,使她变得十分羞涩。

    众人看到也惊叹无比,这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众人也不记得方才的丑丫是个什么样子,张玉兰敌视般盯着丑丫看了很之后转身独自离去。

    张青梅望道:“哇!这简直就是王公贵族的千金,生的这般好看,说是乞丐谁会相信。”

    等她回头时,张玉兰已不见踪影。

    夜已深了,除了那灰白的月光照亮着街角各巷,张府书房灯火通明,空盘子一碟又一点从堆着。

    丑丫擦拭着嘴巴又狼吞虎咽吃着糕点:“真是太好吃了,这些糕点都是我从未吃到过的,。”

    余庆芝欣慰的看向丑丫,“这些好吃的是我偷偷留给你的,玉兰和青梅这两个丫头嘴巴是一个比一个馋。”

    丑丫将糕点塞进嘴巴里一半。又不舍的拿了出来。后神色黯然说道:“我在你这里吃好吃的,李二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饿着肚子呢?我不吃了……”

    余庆芝问道:“李二?他是你的朋友吗,长什么样子,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找。”

    丑丫自生幽怨,说不出一句话来。

    余庆芝坐于她身旁双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与头发,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住你吗?”

    丑丫摇头,余庆芝说:“我觉得你像极了我那可怜的第三个女儿,特别是那双眼睛。我是不会忘了她那双眼睛的,清澈明亮……”

    余庆芝又道:“你以后如果是想吃什么东西的话,每晚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说罢,将丑丫领到床边安抚睡去,

    门外张昆听到了两人谈话,小声道:“原来夫人是这等缘由才强留着的女娃的。”

    第二日清早,丑丫吃了碗白米粥,就被催着拿起扫帚在张府上下打扫者尘灰树叶。

    扫累了又被别人叫去清洗杂物衣服,每遇到一个人,那个人都会问她同样的问题。

    “做乞丐是什么滋味儿?”

    “你是不是常常都吃不饱饭?”

    “有没有人打过你?”

    丑丫很详细的跟她们讲这么多年自己所经之事,众人时而觉得好笑,时而觉得不可思议,时而伤感到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他们的怜悯,他们的无奈,他们的同情,仿佛同时都灌注在丑丫的往事上,也许同样的事情他们也遭遇过,又或者他们的遭遇都是不幸的。

    因此才会格外对丑丫格外照顾……

    丑丫拿着扫帚行到后院儿,见原来扫净的地上,又有着掉落的枯叶,她拿起扫帚将枯叶扫成一堆,

    这时张玉兰张青梅经过,丑丫望去,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两人从面前经过。

    顿时张玉兰大怒,行至身旁,拿起竹棍抽了她腿部两下,并说道:“你这臭丫头!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见到我们,也不向我们行礼问好。”

    丑丫捂着大腿欲哭无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玉兰身边那个随身丫鬟劝道:“大小姐,她刚来不久,不懂规矩还望您……”

    张玉兰怒道:“你也想帮她吗?那你就好替她受罚了,”

    她顿时退后,不再说话。

    张玉兰在丑丫周围打转道:“长着嘴就知道吃,不打你怕你日后又不长记性,”

    张玉兰四下张望道:“看见那两个大缸子了没有?我要你将井水打出灌满两大缸子,”

    丑丫走近比划了一下,缸子几乎比她自己都高,

    丑丫道:“这水缸比我都高,这井水,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它打起来呀。”

    张玉兰不屑道:“我可不管那么多,明天我若见不到两缸子水满,罚你不能吃早午饭,再我挨十棍子。”

    丑丫害怕被打,急忙徘徊在井口周围观摩了一阵,而后去厨房里拿出木桶绑上麻绳扔到井里,只能慢慢的打出一点儿来,重了她又拉不起来。

    见水缸太高,她又拿出板凳站在上面往里倾入,照此重复。

    而张玉兰则在旁边放着纸鸢道:“你可别停啊,照你那进度你就等着受罚吧,”

    张玉兰又回头望向青梅说道:“妹妹,你可不许叫人帮她,听到没?”

    张青梅只管点头,丑丫在那口井前打水,张玉兰就那一阵功夫她失足跌倒在树旁,那里满是泥巴,丑丫见到后立马丢掉木桶前去扶她,

    可张玉兰毫不领情反倒推她一把:“谁要你扶我,手上脏死了,干你的活去吧。”

    几人也随着张玉兰而走,她一拿着木棍,看见不顺眼的丫鬟,支偷懒的下人便要使棍去打,唬的下人们个个心惊胆战。

    张青梅走上前来说道:“喂,你个傻丫头,刚才为什么不求饶呢?我姐姐的那个性子,不知道她是故意刁难你的吗?”

    即便张青梅都这般说了,丑丫片刻也没有停歇,

    张青梅轻叹一声说道:“唉,算了,我帮你去求求她……”

    丑丫打水一刻未停,直至黄昏后,太阳落山,她望向缸里连半缸子水都没有倒满,口里止不住哀怨,渐渐地天上也泛出了星光,丑丫饿着肚子来到书房里,

    见余于庆掌着灯火,身后披着衣裳翻看着书籍。

    余庆芝见到丑丫来了,脸上泛出笑容,“来了,快过来坐,”

    丑丫嘟着小嘴,“夫人,您在看什么?”

    余庆芝将书放在桌旁盯着丑丫,“这本书叫诗经,许多人都按照里面给人取名字的。”

    丑丫翻看着,余庆芝给她揉搓肩膀:“我知道今天玉兰罚你了,肯定不好受吧,”

    丑丫回道:“夫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张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青梅那个丫头总是会分享给我听。

    丑丫笑道:“你摁的我好舒服啊,娘……”

    顿时余庆芝,停下动作,陷入沉思,

    丑丫赶紧回道:“夫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余庆庆道:“没…没有,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丑丫小心翼翼的说道:“娘……”

    余庆庆笑而不语,道:“被你这么一叫,我整个心坎子都软了,仿佛你真的就是我的女儿一样。”

    丑丫又指道:“夫人这句我觉得很好听,就是什么人歌,山有木什么,木有枝什么,不知……”

    余庆芝笑道:“这是越人歌,那你喜欢前后哪一句?”

    丑丫道:“我更喜欢后面那一句,字很好看,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啊?”

    余庆芝抚摸着丑丫小脸蛋儿,

    “意思是,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余庆芝嘴中喃喃道:“心悦君兮君不知,悦君。悦心。你不如从此以后就叫悦心吧?”

    丑丫道:“悦心?这名字好听。”

    她在屋内活蹦乱跳,甚是喜悦,“我不丑丫了,我有新名字了。悦心!”可她又想起缸子里的水,没有打满,又收起刚才她那副喜悦的笑容。

    待余庆芝睡后,她悄悄来到后院儿提起木桶又开始打水。

    刷刷的两个脚步急促又轻盈的脚步翻走在墙瓦上,只见两位黑衣人,相斗在墙上,悦心丝毫不想去管他们俩,只顾打着井水。

    两人好像互起着争执,左边那位道:“我跟你讲了多少次,不要去劫穷人,这里是效城。最有名的三家富豪张许赵,应当劫他们才是。”

    右边那位反驳道:“嘿!管他那么多,你当个贼还当出原则了?自己的肚子都快填不饱了,还管他们穷不穷的。”

    左边那人又道:“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那三把金剑,与财宝,”

    说罢两人又拳脚打斗起来,手脚并用斗得甚是精彩,连一旁的悦心也忍不住止下观看,

    悦心问道:“你们两个是贼吗?”

    两人当即停下,目光呆滞的望向悦心,发现这里竟然有人在。

    悦心又道:“要打,你们两个去别处打行吗?别吵醒了这里的人。”

    两人随即跳下,向悦心走过问道:“小姑娘,你知道这效城那张许赵三家是在哪里吗?”

    悦心并不想理睬他俩,依旧干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两人见状灵机一动拿过她手上的木桶帮她打起水来。

    “哎,小姑娘,我们帮你打完水之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张许赵三家在哪里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悦心不语。呆呆地看着二人。

    不出一会儿,两缸子的水就被两人的努力下打的满当当的。

    两人歇息后,望着悦心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悦心回道:“我又没有让你们帮我,”

    两人急到:“嘿,你个小姑娘真行啊,说好的不是我们帮你打满水你就告诉我们……”

    悦心瞪大眼睛,“你们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登时两人见状不妙,跃上墙头往后翻去。

    第二日一早。

    “”走走走!怎么了?怎么了?”

    张府上下的人似乎全都聚集在了大堂里,有的扶在门外向里窥探着,

    “别挤,别挤,”喧闹争论声不断。

    只见悦心站于厅中央,张昆余庆芝作于高堂,

    张玉兰游走在四周,“大家都安静,我想听她说是谁帮她打满了两缸子水的,照理说你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能打满那两缸子的水的。只要说出是谁帮了你,我只打她,不打你怎样?”

    余庆芝道:“兰儿,你这样不就是有意要惩罚她嘛?知道她不可能打满水,还用话来吓她。”

    张玉兰气势汹汹,“娘,我就是想借此来罚一下她,让她涨涨记性,而她却投机取巧找了帮手。”

    悦心又急着解释道:“没有,我没有让任何人帮我。”

    张玉兰又道:“当然,这里是没有人敢帮你,因为帮你的是两个贼啊!”

    众人疑惑道:“啊!怎么会有贼呢?是啊……”

    张玉兰又道:“昨夜我睡意尚浅,听到一阵打斗声,我寻声觅去,就看到她与两个贼在说话,我依稀记得,贼说过什么效城富人,金剑。”

    余庆芝又问道:“那你听到他们两个跟悦心说了什么吗?”

    张玉兰摇头,“这我倒没听到,但是她肯定是答应了他们两个什么,不然贼会帮会帮她把两缸水打满,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吗?”

    悦心面对张玉兰的质问回道:“的确是那两个贼替我打满了两缸子水的,但我并没有答应他们任何事,我也没有让他们帮我打水,是他们自己帮我打的。”

    张玉兰笑道:“你们听听,她在这里说这些瞎话,非亲非故,他们会主动去帮你?更何况是两个贼,这俗语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以防万一,我看就没有必要留住她了,让她离开张府。”

    余庆芝上前道:“我相信她不会说谎的,你何苦如此为难她。”

    张玉兰回道:“娘,你可别忘了,她从前是个乞丐,自然是没碰过什么大钱,张府家大业大,万一她与贼人是一伙的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悦心姑娘,绝不会是大小姐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她在与我们共同洗衣物时就对我们说过,她从未穿过像我们身上这般好的衣服,问我们有没有破洞的或者不要的,还有她存在厨房里的馒头,都是要拿去带给她朋友李二的,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不会说谎,对,是啊是啊……”

    众人的喧闹压过了张玉兰的诉说,余庆芝赶忙上前在张玉兰耳朵旁悄悄的说道:“玉兰,你告诉娘,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

    张玉兰又回道:“那娘你,为何又多次袒护她,她与你认识不过才几天而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余庆芝回道:“我看她怪可怜,就想收留她,她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看到她身上的不幸,我就想起了你。”

    张昆道:“你们不必争了,依我看肯定又是玉兰她做噩梦了,你们两姐妹都有这个症状,既然夫人如此喜欢这个女娃,就让她做你的贴身丫鬟吧。”

    余庆芝笑道:“夫君,如此再好不过了。”

    张玉兰顿时气急败坏又说道:“昨夜家里丢失了东西,那段时间正好是我起床之际,而整个张府上下都已安歇,除了这个讨厌鬼。”

    余庆芝又道:“昨夜家里是丢了东西,但都是些小巧又不值钱的,这个贼为什么不偷贵重的东西,偏偏拿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呢?说只能说明这个贼拿不动,而且小巧的东西很好藏。玉兰要不要去搜搜看悦心房中有没有呢?”

    张玉兰气急败坏往外跑出,

    张玉兰跑出府外之际恰巧碰到几个下人,差点儿就冲撞在了一起。

    几人问道:“大小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张玉兰直往外走没有过多理会:“别烦我,我找人去。连爹也向着娘那边,我从来要什么都不肯多给我一点。”

    几个下人点了点头,都在想:大小姐性子一向容不下别人,这个叫悦心的姑娘把她给惹急躁了,又单独出府门儿,又要完咯……”

    只见闹市中四名下人在街中四处询问,

    逢人便说:“你知道谁是李二吗?你见过,你听过李二吗?”

    通过许多人的描述,渐渐在他们心中有个定义,那些被问的乞丐也挺讲义气,在街上中也在找寻李二,

    他们将李二拉过:“你最近躲躲,有人似乎再找你,”

    起先李二还不信。

    当他伏在墙头见那四人抓个乞丐就盘问许久,

    顿时心中慌乱:这几个家丁下人。干嘛要找我呀?难不成又是赵世齐要找我麻烦?

    只见四人眼光漂向自己这边,然后指道:“诶,那边还有一个!”

    李二瞪大眼睛拔腿就跑,四人展开了追逐战。

    李二身子娇小随意窜走在街头摊坊,几人边追边问道:“喂,你是不是李二啊!悦心姑娘找你,”

    李二疑惑道:“悦心是谁?又想来诓骗我,不行,我不能主动的去挨打,还没有把丑丫这个傻丫头找到呢。”

    渐渐地跑到一条暗巷中,身后紧随着身前又堵来三人缓缓逼近,他立马巧登墙头跃去,他回头望过,突然就被身前那人撞倒,几人也陆续跟来,将他摁在地上,

    李二一边挣扎着说道:“我不是李二,你们认错人了,”

    那些人回道:“不是李二,你跑什么,我们说了是悦心姑娘找你,他是你的朋……”

    李二抓起地上掉落的白菜,往那人嘴中硬塞去,登时又将几人踢倒在地,从而逃走……

    悦心在后院儿编织着麻绳搭建起了秋千,几个下人突然匆匆跑来说道:“悦心姑娘,李二我们是找到了,但是让他给跑了,我们还说了你的名字。”

    悦心说道:”你们竟然帮我去找李二了!可是他为什么要逃呢?难道你们说的是我现在的名字?”

    余庆芝说道:“悦心你不必心急,他只要在这效城中就一定能找到的……”

    而另一边,张玉兰走在鱼市里,看着那几堆几堆的人,摸着手中的屠刀,目光凶神恶煞盯向自己,眼前飘过的蚊虫,令她睁不开眼。

    “小姑娘,你是来买肉的嘛?”

    张玉兰将钱袋扔在他们前方的桌子上说道:“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走的必须走,该留的必须留。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