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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丽春院中灾火生》

    那鱼贩似乎听懂了她言语中的意思,回答道:“小姑娘,我们是做正当买卖的,岂会做这种勾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这钱你拿回去!”

    张玉兰见状又说:“我的丫鬟下人们都曾经告诉过我,你们这里的人在许多年前都是江湖人士,大多都懂些武功,我不太确信,所以才来问问。”

    “是,又能怎样?”

    张玉兰讥笑一声,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多年前江湖上的三十三白衣剑客,金剑,财宝。你们是为了这些对吧?”

    话音刚落,身后走来位鱼贩说道:“他们不干,我干!只要不是杀人我都可以接。”

    那些人都望着那鱼贩,各有所思。

    张玉兰此刻心中想到:这里的人,果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我早就应该猜到,

    那鱼贩贴耳过来,

    张玉兰不断向他说着:“你这样……这样……”

    黑暗之中,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对着悦心不停地说着,

    “我们又见面了,今生你已是女儿之身,我将毕生六十年内力传授于你,我们终有一日会再相见的……”

    悦心与之互望了一眼,便被惊醒,她被惊出大汗,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

    张府墙外,那鱼贩听从张玉兰指示深夜来此,换上夜行装,拿上刀,轻轻一跃便翻上了墙头,落地隐藏住,回想起张玉兰对自己说的话。

    “只能抓走我说的那个人,不得伤害任何无关的。把她卖到妓院去,卖的钱也可以归你,凡事有我在后面料理,你照做就是。”

    那鱼贩心中惦量一番,而后撞门而入,摸索一阵他用事先撒上迷药的布匹,蒙在悦心脸上,令她叫不出声,悦心伸了两下腿,便昏倒过去。

    余庆芝起夜回来,瞧见眼前的场景,但为时已晚,她想将悦心从黑衣人的怀中抢过来,黑衣人身法讯速,闪过到她身后,迈着快步转身就向门外跑去,余庆芝翻身取下挂在墙头的剑也追了过去。

    她脱剑出鞘,飞向鱼贩朝他后背刺去,鱼贩转身躲过几剑,转身又与余庆芝缠斗起来,他知道必须将她打倒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余庆芝苦于纠缠,口中大喊:“有贼,快来人呐!”

    登时张府灯火通明下人被惊醒,都举着火把,纷纷赶来。

    余庆芝趁机用剑挑开他的蒙面,他当即身往后转,躲闭众人视线,扫向了张玉兰,张玉兰也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连腿踢倒几个拿着火把的下人,用手掐住张玉兰脖子,用她做要挟。

    余庆芝叫道:“不要伤害我女儿,”

    众下人也不敢动,渐渐地他被逼入了墙角,天色灰暗,众人都想看清他的面目,用火把照他。

    但他一直遮遮掩掩东张西望,连他的身形都难以看出。

    他将张玉兰推向人群中,转身跳墙逃走,张昆见状立马追去,鱼贩见张昆紧跟着自己,立马跑进暗巷胡同里,推倒竹子与杂物几次阻拦他,张昆紧追不放,与他最近的一次只是近身在他背后割了一剑便被他踢倒,那鱼贩伤势很重,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抱着悦心就逃走。

    张昆失落的走回了家去,见下人围着余庆芝,而余庆芝怀中紧抱着张玉兰,

    而张玉兰此刻想着:总算把那个讨厌鬼给送走了,原来我在娘的心中地位还是很重要的。讨厌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你!

    那鱼贩换了身装扮,将悦心抱给了青楼老鸨换了一笔钱,正数着在离开的路上,因伤势过重,倒地,死在了大街上,他的血拖了整条街,路过的人没有管他是生是死,只在乎他手里握着的钱袋,对于他们而言,他已经没有明天,而他们的明天还要继续。

    悦心迷迷糊糊的,在半梦半醒期间苏醒,她听到了太多吵闹的嬉笑,闻到大片胭脂粉墨,弥漫四周的香味,看五颜六色的着装,在人群中迷离。

    而自己的手脚也被铐上了铁链,

    悦心自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身旁突然多了许多人,上前来围观着她,烛光弥漫,眼波逸动,乱做一团。

    “哟,你看这小姑娘小脸蛋儿白白嫩嫩的,像极了鸡蛋皮儿,都能掐出水啦。”

    “这模样也生的俊呐,将来指不定还能选上花魁呢。”

    悦心的双眼随着众人的转动而转动,“花魁,那是什么?”

    那些人纷纷摇头道:“你是用十两银子买来的,将来的事以后再说,小姑娘,你会做什么呢?”

    悦心只看到众人在围着自己打转“我?我会洗衣服…还有缝手绢,这些都是夫人教会我的。”

    那些人笑道:“好,以后啊,就要可怜你的小手了,我们的脏衣服统统就归你了…”

    说罢,众人似乎敞开了一条道路,为的是让路那个姗姗来迟的倩影,

    那个人不经意间望向悦心这边,随着一阵吵闹的欢呼,她躺在长布顺滑而下,从台下跑来舞伴应和着她的柔美的舞姿,踏着轻快的脚步,宛如天鹅戏水,花蝶觅从,动作既不轻浮,也不招摇,但就是有种说不出口魅惑,扰人心神,令人浮想联翩。

    悦心起身望向与她,只见她一袭大红丝裙,面似芙蓉,眉如柳条,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比桃花还要艳美,美丽的双眸十分勾人心弦,肌肤胜雪,一头长发云髻……

    “好一个绝色女子!”

    此话出于台下的坐客席,

    悦心呆呆地望着那群人台下的男人,他们全都目光呆滞,似乎看着那人,痴醉了入迷了,最后天上散落的大量花瓣伴着那些男人们的欢呼,舞止,音息。她从人群中出现,又从人群中消失,悄悄的离去,未留下只言片语,留下的是男人们无限的遐想和大声吵闹。

    “我要和刚才那位姑娘,共饮几杯谈天说地,让她今夜陪我,多少钱我都给!”

    旁人反驳道:“也不看看你个挫样!那位姑娘会看上你?”

    众人争吵起来,就很快打了起来,

    一个匆忙的脚步从楼上跑下来赶来劝架,“几位爷不必争了,莫雪樱姑娘从不接客,她只会跳舞与弹琴!”

    那人挥甩衣袖道:“我不管,卖艺卖身都是卖!给钱不都一样吗?”

    她站在他二人身旁说道:“你看你说话又粗又糙,就算是我,也未必跟你聊的下去。”

    她肥圆的身体,和厚夹的嘴唇是人们看到的第一印象,深褐色上衣薄的像浴莎,颈部白亮的珍珠串,手臂的玉镯与一把不停摇动的轻扇,颇有富贵之像,人们都管她叫何梅生,或者何妈妈。

    只见她摇晃着身子,对周围的男人指着说道:“这其他人,我可以做主,但莫雪樱姑娘,我可是没法儿做主,除了她本人开口。她可是从不受别人劝,我可告诉你们俩,千万别找茬儿,她的不少听客都是财主有势的人,怕你们担当不起,”

    说罢,便摇身上楼,留下他众人喑地争执着。

    悦心先是被拖到后厨,洗碗干杂,那看似整齐的盘碟实则处处暗角藏缺,悦心的手指也被割伤了不少。

    到了深夜悦心望着那成堆的衣物未道一丝心酸,就立刻被人拖进小房间里关了起来,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灰尘四起,墙上挂着密布蜘蛛网,和一面怎么也看不清的铜镜破旧不堪,那杂乱的蚊帐床底下还堆着许多木块木柴。

    她试着向外喊救:“这里是哪里啊?快放我走,我要见夫人,我要找李二去!”

    窗户周围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任悦心如何冲撞都无济于事,她只好拍门大喊,霎时间门外出现了三个身影,那声音径直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吓得悦心赶忙躲在床底下。

    那三人一边喊骂一边又掏出铁簪子不断向悦心身上戳去,“立马消停下来,不许哭!要吵到这里过夜的客人,准没你好果子吃,你只是十两银子买来的,先让你做点儿下人事儿,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悦心双眼随着哭声,泪水不断流着,流过泪,她双眼四周像涂了红粉一般。

    那些个怪人,几人见悦心不再闹腾,气冲冲的走掉,合上房门,屋子被取走蜡烛后黑的不见一丝灯光,

    悦心害怕极了,跑到门边,蹲缩在墙角,借着门外透进的微光,安慰自己,她看向自己的手,全是伤口。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她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苦心期盼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面对打骂,她既不敢还口,也不敢反抗,只是麻木目的过着现在的生活。

    “身上臭死了,全是酒肉味儿,按个脚有气无力的,跟要死似的!买了你也不是当祖宗来供着,是要干活的!”

    那人满嘴碎碎念,在悦心耳边不断环绕,恼的她真的想把两耳朵堵上。

    那女子连骂带踹一盆脏兮兮的洗脚水也就此泼向悦心,悦心诺诺的将洗脚水用抹布擦干,这时一个身影路过看往门里。

    那样轻盈的步履,柔合的身姿走进,连悦心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的一切仿佛印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莫雪樱讲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何必与她斤斤计较,看来你们真是不会体谅别人。”

    言语是有些讽刺,但那人表情装作若无其事,风平浪静。

    她没有正眼望过只浅浅的说道:“好啊,那我,就只好把她交给你来教导了,”

    又见她提鞋走后暗自喃喃说道:“哼,就只有你在这里,才了不起……”

    莫雪樱将悦心带到自己的房中,只见她房间里布置多以红色为主,一张大桌平放着檀香与书琴,那帘子珠荡着碰撞的声音,都令悦心好奇。

    莫雪樱坐下跟她细细的谈聊了许久,从中得知这里是青楼妓院楼名丽春,这里的管事人,人人称她为何梅生,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头牌,只是岁月是快刀,现如今她已容颜已逝,人老珠黄。

    悦心无心管其他的事,只想了解自己何时离开,她好奇的问道:“莫姐姐,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谁把我送来的?我什么时候能走。”

    莫雪樱思索片刻,“听她们说,你是用十两银子换来的,恐怕你也跟很多人一样,都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悦心又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睡觉,突然一个黑衣人向我冲来之后,我醒来就在这里了,那莫姐姐你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

    莫雪樱道:“我先把你的衣物换掉,给你清洗一下身子,其他的慢慢的告诉你。”

    “哗啦啦”的水声,腾着热气,

    莫雪樱一边清洗一边讲道:“你只有在这里再呆一些日子了,你身上的手脚铐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洗毕,悦心出浴时左脚先行踏出,

    莫雪樱指道:“你左脚还有块胎记啊,”

    “啊?”悦心惊讶道:我这个胎记怎么越来越大了?”

    那块胎记呈黄泥色,扁长如指,长于左脚螺丝骨处甚是奇特。

    莫雪樱为悦心梳着头发,也跟她讲起了自己的从前,

    “我自幼,母亲早逝父亲体弱多病,我虽然知道那天会来临,却不料如此之快,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只好卖身葬父,那些男人为了争我在大街上打斗了起来,最终被何梅生看中入了这丽春院,学了舞,练了手好琴,但这么多年我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他们看中的是我的脸蛋,从没人欣赏我弹的琴,在这里虽表面与她们姐妹相称,实则私底下谁也不服从谁……”

    悦心兴奋道:“莫姐姐,那我能听听你弹的琴吗?”

    “当然可以……”

    说罢,莫雪樱抚琴而坐,指尖的律动轻挑复捻犹如她的舞蹈,多姿多彩,顿时悦心双眉紧皱,仿佛从琴声中感受到了些许凉意独自悲伤的情绪。

    秋意浓浓,那模糊又渐渐清晰的紫衫身影在悦心眼中不断浮现,

    莫雪樱停琴问道:“你怎么了?”

    悦心摇头,“我…我觉得这首曲子,听起来感觉好悲伤。”

    莫雪樱道:“这首曲子叫做秋水雁飞,曲调确实有些悲伤。”

    悦心的目光又瞟向了那桌上,那对红蜡烛,莫雪樱见状将它拿了过来,递给悦心,

    “我看你一直看着这对蜡烛,若是喜欢我送你便是。”

    悦心摇头,

    “我只是害怕黑,那房间里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拿一个就好…”

    悦心回房刚回房躺下就点起蜡烛蜷缩在床角,微弱的烛光亮映着床沿周围,,

    待她双目合上,就得一梦,梦中许多刀剑在他的眼前快速闪过,拼杀伴着倒地声不绝,飘然的除了风,还有一些血染的白衣……

    “少爷,这样不好吧?”

    两个下人先是劝阻又随着步伐缓缓进入丽春院里,

    赵世齐说道:“你们两个烦不烦,我只是进来看看,又不干别的。”

    两个下人又道:“这事儿,要是让老爷知道你屁股可又要吃棍子了,到时候你解释说你只是来这里看风景的,你觉得谁会相信?”

    赵世齐气愤回道:“我吃棍子,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家伙,交代事情话都捋不直。”

    刚寻位坐下,身旁多了些围观者,每从身旁过时,都会留意看他,

    他们虽未表态,但赵世奇从他们眼神中可以看出对自己这个小孩儿充满鄙视的眼光,渐渐的又多出一些嘲笑的人。

    三人坐立难安,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听一声惊叫传来,众人都往门口望去,两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两人身高相仿,可谓奇人异相也。

    左边那人黑衣黑唇面目狰狞,极为丑陋,方才的惊叫声多半也是见他而发。右边那位体色发白,白的,像具死尸!鲜红的头发甩向右侧一方,近乎着下半张脸,这两人便是红黑二煞,江湖上有名的恶人。

    敦不知这两人一走进,方才的吵闹声,就这样被两人的奇装怪貌吸引到了。

    丽春院的女子都不敢上前招呼,好在何梅生还是见过些世面或者说是阅人无数,也不为过,在她这种人眼里只要给钱猫狗也给招呼了。

    见何梅生摇晃着身子走上前来,

    “两位爷,有没有熟习的姑娘,见你们气息急促像是赶了路……”

    黑煞立马将她说要说出口的话打住,“行了,好意心领,快上点儿酒菜,吃完还要赶路呢。”

    何梅生点了点头,转身白眼上翻,小声道:“吃完赶路,小心夜晚沟深……”

    正当酒肉上齐,两个长袍黑衣人走了进来站于门口望了许久,

    何梅生望去,“哟,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客人都非比寻常啊。”

    红煞杨耀说道:“你说,这云海帮找我们两个做甚?”

    黑煞顾幽回道:“我想,多半与他们的敌对金刀们有关,找我们只是做帮手罢了,据传他们十年前为了停战,双方争斗还打了一场,最后双方两败俱伤收场,据说当时洛雄也在。”

    杨耀说道:“洛雄?那个叫我们迫害无名氏的那个人,看来这云海帮也是冲着癞头藏着那本真的入魔剑法来找我们的,我们去了也是白去,我们又不知道入魔剑法在何处。”

    顾幽回话说道:“先不要管那么多,去了云海帮我们两个放机灵点儿,看能不能帮些什么忙,再捞个闲职,好过两天安稳的日子,再找些干净的女人……”

    杨耀点头回道:“嗯,你说的很对,去了还能混个眼熟。”

    而门口的站着的两人,正是铁恪铁花,

    铁花手挽铁恪的手腕说:“你怎么确定张家那个丫鬟会被拐卖到这里的?”

    铁恪回道:“师姐,这并不难猜,张家被拐的是个女娃,据说容貌甚美,效城鱼市集龙混杂,白天我也观察过,从他们眼中的警觉,刀工路数断定,他们不是普通百姓可比,再者我与那鱼贩交谈颇多,似乎他的言语对我有所避及,你想谁会去打一个丫鬟的主意,除了他们自家人别无其他。”

    铁花回道:“那也就是说是张家人,顾了那些懂武功的摊贩,将女娃拐卖到这里的。”

    铁恪回道:“同时顾摊贩的那人,要拿钱办好这件事儿给封口费,而所得的盈利近归于那人,”

    铁花疑惑:“张家丫鬟颇多丢这一个何故闹的张家上下沸腾焦急,特别是张昆之妻余庆芝为此大病一场,大夫说她得了心病,日日服药卧病在床,况且你也似乎很在意这个女娃,连回家的心思都可抛之脑后。”

    铁恪道:“也正是因为她是个孩子,我才不能坐视不管,当初师傅从海上救我们回来时所受的道理。”

    “做完这件事,我们还是回家比较好,别管这里的事,靠我们两个人,是管不完的。听说这里以前,张许赵三家得了那白衣剑客的金剑与财宝,惹来杀身之祸,这里的人,太多是为了财宝而长住……”

    正当两人要询问何梅生时,铁恪的目光转移到了杨耀顾幽身上,

    见贴恪眼中放光长视着两人,杨耀推了推正在吃菜的顾幽,

    杨耀说道:“哎,你看那边那两个人好像一直盯着我们呢?”

    顾幽立马停住碗筷想道:“糟了,难道是我的仇家,不对呀?我都将容貌自毁成这副臭模样,应该认不出来吧,我这些年躲仇家可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铁花望着铁恪,“怎么了?”

    铁恪摇头,“没……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两个人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铁花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胡话呢,你都未见过又怎来听说过呢?”

    铁恪怀笑回头入座。

    刚小酌几杯,就听红黑二煞两人吃饭的速度加快,“当当当”碗筷碰撞,声音跌宕起伏震,当红黑二煞吃完饭后何梅生从两桌经过,

    “喂!”

    赵世齐忍不住叫一声,而后害羞的埋下头去。

    两桌人互望着,都以为是对方发出的声音。

    何梅生此时疑惑无惜,不只好呆呆的站着,

    而楼上的悦心握着蜡烛,疲惫入睡,而蜡烛倾倒在床侧,一团小小的火星正在逐渐扩散燃烧,引燃了床单床罩,随着炽热的温度悦心感觉到从慌乱中苏醒,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衣袖正在燃烧,她连翻带滚跳下床去。

    大力拍打衣袖并扯下烧焦的部分,手也自然有轻微烧伤的痕迹。回神看过床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顿时火升屋顶映及侧房,悦心向外求助,奋力喊着而门已经上了锁,外面人声嘈杂,悦心的叫声音近乎是最弱小的存在,渐渐浓烟飘出门缝。

    “红黑二煞”!听铁恪叫道,

    杨耀顾幽见铁恪指着自己,显然有些怒了,

    顾幽道:“你……你瞎指什么?认错人了吧!”

    铁恪道:“红煞杨耀!红发遮脸肤色惨白,独门武功恶炎焚心掌,中掌者如烈火焚心,除非立马散尽内力,否则无药可救。黑煞顾幽,从前是个野大夫,后因医死人被关了几年,你心生怨恨开始练毒,用五毒炼制的黑煞掌,用内力打入他人体内,中掌者毒将侵入五脏六腑,活不过三日,但是这两种属阴毒武功练起来都有损阳寿,在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见二位。”

    杨耀怒道:“想不到我们处处躲避,没曾想青楼这种地方也会有江湖中人,这附近肯定还藏了不少人吧?”

    顾幽心想:我手臂有伤,打起来肯定是吃亏呀!

    铁恪又道:“杀了你们,正好可以为江湖除害,立这一功回去,相信师傅们也会为我骄傲,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们不用伯。”

    正当场面愈发紧张,楼上惊吼声从楼上传来,“啊!着火了。”整个楼里的人,纷纷逃窜,无人去管,那飘间着浓烟的屋子。

    何梅生见状,顿时手忙脚乱,“哎呦,还看什么,走水救火啊,快呀!”

    悦心在房间里面被浓烟呛到直咳嗽。

    只见杨耀扯下卓布裹于手上,顾幽也欲做掀卓的姿势,院中的人也被吓得直往外窜,莫雪樱也察觉到了异样,醒来就见到离悦心屋不远处燃起大火,

    她定睛一看正是悦心的屋子,何梅生第一时间收集自己的财物,聚集在一个箱子里面,生怕被烧毁,还有就是过来看了看莫雪樱,正好两人打了个照面,

    何梅生叹气道:“哎呦,我的心肝儿啊,你还杵在这里呢。着火了快跑啊!逃命啊!”

    莫雪樱双手抱着何梅生的双手,“何妈妈,快把钥匙给我,悦心还被你们锁在那个屋子里面呢,”

    何梅生摇头,“你都快顾不着自己了,你还管她呢。”

    两人一顿翻找中……

    随着顾幽,杨耀一脚将木桌快速踢去,木桌在空中快速旋转,铁恪迎去回首一转拔剑而出,“唰”木桌当即被劈成两半。

    霎时间杨耀飞出一匹桌布打来,铁恪先是左右躲闪,两脚跪地,向顾幽滑去,顾幽与他拳脚相向的同时,杨耀立马从背后偷袭,

    铁花喊到:“铁恪,小心背后!”

    杨耀双掌并出铁科回身用末影剑抵挡,只见他双手赤红,像抓了团火碳,逼的铁恪后退直往后退,用脚抵上了墙壁,

    铁恪问道:“当初,就是你们两个弄瞎无名氏眼睛的吧?”

    顿时杨耀恍惚了一阵,铁恪趁机甩剑一挥,杨耀脱开手在空中翻转,铁恪一脚蹬去,杨耀就被踢上了二楼撞进护栏,摔在了楼道里。

    铁花见铁恪飞身上楼心中想道:师傅告诉我们在外不得与人打斗争强,而铁恪真的是走到哪里就打到哪里。

    莫雪樱见何梅生数着那大串的钥匙,眼急心乱之下直接抢过冲到悦心房门口,听到了悦心咳嗽的声音,她更加急了。

    而方才杨耀被踢上二楼,惊吓之余,把何梅生吓跑了,也让莫雪樱的钥匙散落一地,她捡起慌乱的试着,终于还是让她给打开了。

    两人争斗正酣,完全没注意到另外两人的存在,直接将撞向两人,两人也被挤出了护栏之外,正当要往地下掉落之时。

    铁花一脚将木桌踢向两人,从而接下。

    莫雪樱抚摸着悦心发烫的身子,

    “你没有事吧,悦心?”

    悦心双目被熏得睁不开,铁花立马将两人送出门外,用余光瞟到了那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赵世齐,也将他拽了出去。

    楼上杨耀喘着粗气喊道:“顾幽!你小子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顾幽站在下面看了好一阵子,听到喊话这才缓缓说道:“此人功夫好生了得,他手中的剑更是锋利非常,容我再观察一番,他究竟是何门派高手?”

    只见铁恪快脚相向,杨耀再也招架不住,被踢摔在楼梯快速下滚了去。

    顾幽喊道:“不要打了!让我们走,否则,你的女人也将小命不保。”

    铁恪用剑架在杨耀脖子上,而顾幽左手按住铁花肩膀,右手也将蓄力而出。

    铁恪怒道:“你敢动她,你兄弟也完了。”

    顾幽回道:“我们彼此彼此!”

    场面陷入僵局,顾幽大力一插铁花疼出了声。

    铁恪也轻轻刮了下杨耀的脖子,僵持好一阵,最后铁恪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停,我们交换!”

    铁恪持着杨耀缓缓上前,在两人推往对方身旁的同时,铁恪早已料到对方会使阴招。

    果不其然杨耀顾幽立马回身,并出一掌打来,铁恪横剑抵挡,一时铁恪被震退数步,此刻顾幽又出一掌快要打在铁花身上同时,铁恪快速奔去,后背受击,见两人倒下,杨耀顾幽见着火势,楼要倒塌,不敢再留,便匆匆的离去。

    门外莫雪樱拿出用红绳绑着的平安福交给了悦心并嘱咐道:“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的悦心,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千万不要再回来,记住我的话!”

    悦心回道:“那莫姐姐,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莫雪樱点头道:“嗯,毕竟何梅生对我有恩,我还是得继续呆在这里。”

    而院中的其他人就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那凶火无语,却吞噬着院中一切。

    “终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你也记住我的话。”

    悦心一路狂奔,哪里有火光就往哪里去,但依旧不识路。

    铁花扯开铁恪后背的衣裳,那块深色发黑掌印正在逐渐扩散,他扶着铁恪离开这里,半夜四处求医无果,就扶他进了一条胡同里歇息,她无奈的哭泣着。

    铁恪嘴唇发白弱声说道:“师姐,我现在有点儿后悔去打红黑二煞了,万一我若真的没了……”

    铁花眼中淌泪,“说什么胡话呢,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每次若不是我拖你的后腿……”

    “谁呀?”这时阴暗角落走出一人,待月光照下,原来是李二,他正在此处睡觉,被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寻声找来。

    李二看着两人指道:“他怎么了?”

    铁花还未开口,李二走上前去自行查看:“哦,原来是这样。”

    李二又道:“他中的该不会是黑煞掌吧,”

    铁花疑问,“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寻遍了这里所有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

    李二站起身来:“嗯,这五毒炼制的黑煞掌确实难解,单赁效城这些个庸医恐难医治,我是没有办法,但有两个人……”

    铁花追问道:“小兄弟,谁有办法,你快说啊!”

    李二说道:“在牛山村一条小溪边,茅草屋里住着一对姐妹,她们手里有一件很神的东西叫黑白灵芝丹,别听名字很俗,这是灵芝磨成的粉末,药效可神了,外敷可解天下医难杂症,胎记皮藓,内服可美容养颜,年年益寿增长内力,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因为从前有几个人去求,然后被拒绝了,然后我跟她们两人出了点儿小矛盾小摩擦。”

    铁花又讲道:“那小兄弟,你能指一条明路吗?”

    李二扣着脑袋,“嗯,反正你们出了这条街往直走右拐,就能看到一颗柚子树再往前方寻去如果牛粪越来越多,那就证明快要到牛山村了,”

    正当李二要离开的时候,转头道:“你们有见过一个个子不高,头发蓬松看起来很傻的女孩子吗?”

    铁花回想了一下,摇头作答。

    悦心这边,跑到棵树下正歇息着,她往四周看去,一双双通明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她当时被吓得直往树上爬去,原来那只是牛山村的狗聚拢在此,这黑灯瞎火的悦心定把它们看作狼了,悦心在树上吓的不敢睡觉,哪怕稍微打盹儿,她也怕掉下去成为狼的肚中之时,就这样与之对视了一夜。

    渐渐的天亮了,伴着鸡打鸣的声音,悦心也苏醒过来,

    她看向四周嘟起小嘴,“我讨厌鸡叫,它们应该都走了吧,我这又是在哪儿啊?”

    铁花扶着铁恪来到王清芬王郁香的屋前,

    铁花想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走向门去试敲了几下,既然没有反应,此时铁恪已经说不出话来,但能从他嘴角张合中依稀辨出他口渴是想要喝水了,铁花立刻跑去一条小溪边盛水去。

    王清芬打开门一看:“哎哟哟,你们这些人怎么老是喜欢躺在我家门边呢?是门槛舒服,还是你们独爱这一行啊?”

    王郁香走上前去问道:“妹妹,这大清早的,谁呀?”

    王清芬十分懊恼:“我也正纳闷儿呢。”

    这时铁花手里捧着水上前来……

    “瞪”铁花跪下,将发生的事的事全都告诉两人,“两位前辈,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清芬回道:“哎呦呦,不是我不救他只是这灵芝粉极为珍贵,再说是哪个混小子告诉你我这里有灵芝粉的,是不是那个叫李二的小乞丐?”

    铁花淌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前辈你行行好,救救他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就当报答了。”

    王郁香将王清芬拉到一旁说道:“妹妹,你就这么忍心让这对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分离隔世吗?”

    王清芬回道:“姐,你该不会是动摇了吧?他俩是好是坏,我们都不清楚,再说这灵芝粉极为珍贵,我们的爹娘也是为了……”

    铁花此时泣不成声地看着昏迷的铁恪,王清芬丢给铁花一把砍柴刀:“你真的愿意为了救他,什么都肯做?”

    铁花回道:“没有他,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王清芬笑道:“好,那你把你自己的脸给刮花了,我就给他医治,记住要花到亲娘也认不出来哦。”

    铁花看了看铁科毫不犹豫的正要下刀时,就被王清芬拦截道:“妹子,我随口说了一句,可别当真,我就是羡慕你这张好脸蛋儿,像天上的云一样白嫩,我救他便是。”

    只见他们从柜中拿出密封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黑坛子,里面全是白色粉末。

    王清芬一边涂抹在自己的手上,一边说道:“他的伤口在哪里?”

    只见铁花将上衣脱下,铁恪整个背都乌得发紫,这让三人都惊讶无比,

    铁花惊道:“这在昨日还是个黑掌印,怎么一夜之间?”

    王清芬叫过王郁香道:“我有点儿后悔了,姐姐我的最后一坛怕是不保了。”

    王郁香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都答应人家了。”

    王清芬坐下解释道:“他该不会中的是那个黑煞掌吧,此掌通过内力将毒打入人的体内,非比寻常之毒,毒性存在一定的潜伏性,能救他的恐怕也只有我手上的这灵芝粉了。”

    说罢双手按在铁恪的肩头上,王清芬头顶散出热气,手掌也一样。

    时间久了在王清芬退下来,

    铁花上前:“前辈我来吧。”

    铁花依旧照葫芦画瓢,擦试灵芝粉在双手也同样按在他的肩头上,渐渐地铁恪背上的毒淡化直至没有,可坛中也只留下一缕灰尘那么多的灵芝粉,王清芬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王郁香道:“他身上的毒已除,需静养几日,但我妹从不留客,此次救他也属破例,还望妹子你见谅。”

    铁花回道:“哪里,两位前辈如此慷慨大义能够救下我的师弟已是大恩,我怎么再苛求其他的东西呢,我带他到别处投宿即可,铁花在此多谢两位前辈相助了。”

    王郁香又道:“他的伤不易远行,虽然前方就有村庄,但自从很多年前那一件事情之后,他们也不留外人了,不过那竹林后山坡上,有一座废弃的房屋,你们去那里收拾收拾还勉强可以住人。”

    王清芬见铁花扶着铁恪往牛山村山坡方向走去后,叹道:“唉!真希望有她那样白嫩的脸蛋儿。哎哟哟,这些年净做些亏本生意呀,灵芝给她了,还有我的内力,”

    王郁香摸着她的额头:“好像灵芝粉没了,你怎么脑子也不正常了呢?”

    王清芬看了王郁香:“姐,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经常打闹吵嘴了。”

    王郁香深思后说:“你想干吗?”

    两人到达她们所指的房屋,却让两人惊讶无比,

    铁花说道:“铁恪你觉不觉得这个屋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铁恪道:“师姐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越发走近,先是越过那外面的栅栏,看着那地窝起凹凸不平,长满了杂草,那竹屋四周都结满着厚厚的蜘蛛网,推门进去,那后窗吹进来的风掀起灰尘。迎面而来让两人猝不及防

    “咳咳!”铁恪望着头顶的破洞惊乎。

    “这该不会是,无名氏的家吧?”

    铁花回道:“跟他在遗书里描述的很像,应该就是了。待我把这里打扫一下应该还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