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给事中张斌
“第一天赌钱就赢了七百两。”
“是的。”陆志平竟然有点得意。
“第二天又赢了多少？”
“又赢了三千多两。”陆志平眼里涌现出了神采。
“第三天又赢了多少？”
“第三天············”陆志平眼里刚刚涌起的神采瞬间熄灭了。
梁辰叹了口气：“第三天你输了一万二千五百两。”
“志平，你被人下了套子。”
陆志平愣了好一会，又悲伤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该死，我手贱，我该死。我害了我爹，我害了我们陆家，呜呜呜。”
梁辰让陆志平哭了一会，接着问到：“那十六号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者无意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我不记得了，呜呜呜。”陆志平哭个没完。
梁辰无奈之下，只能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啪啪啪几个耳光过后，陆志平止住了哭声。
“想到什么了吗？”梁辰焦急地问到。
“别打了，表哥别打了，真想不出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每天就是当值摸鱼，散值喝酒。”
梁辰眼神一瞪：“去春香楼找姑娘，去教坊司潇洒都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表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辰见着涕泪纵横的陆志平，心也软了下来。他知道一时半会也逼不出陆志平被陷害的起因。
或许陆志平被盯上的起因，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梁辰突然想到，从冬月十六给陆志平下套，到冬月二十陆家全部进了都察院大牢，这时间也太快了。
敌人的实力确实强大，但是做的这局，旁人看来却显得过于急切过于明显。但凡陆志平多一点心眼，也中不了这样的圈套。
那为何如此强大的敌人不能好好谋划，做到天衣无缝呢？
梁辰灵光一闪：敌人如此表现说明事发突然，根本没有多策划的时间，必须马上行动。
那么反推过来，无论陆志平惹上了什么，时间上应该都距离冬月十六不远。
梁辰耐下心来，平静地对陆志平说到：“志平，你要好好想想，冬月十六往前的每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与平时不同的事情，我一件一件帮你查，一定找出害你的人，救你离开大牢。”
陆志平感动非常，正准备哭，又想起表哥不让再哭了，便憋住了眼泪，努力回忆起来。
“咱不急，咱从冬月十五日捋起。”梁辰耐心地说到。
“冬月十五，哦哦，冬月十五老家的二伯差人送来了好些粮食和银两，说是家乡大丰收。粮食可以备在家里，银两让爹在京城多送送礼，搭建搭建关系。”
梁辰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
“二伯的信使还单独给我了五十两银子，说是祝贺我在工部转了正职。”陆志平叹了口气，“这五十两就是我赌钱的本金。”
“别打岔，除了家里的事，工部衙门里呢，有无异常。”梁辰催促到。
陆志平抬着下巴努力回忆：“没什么特别的，冬月十五散值早，我手里又有银子，就和张斌去听云轩喝了一顿。”
梁辰抬了抬眉毛：“张斌是谁？”
“他是工部给事中，在工部没啥朋友，就愿意和我喝喝酒。”
梁辰心想，工部给事中专门给工部的各级官吏挑刺，当然没啥朋友：“那你们喝酒聊了什么。”
“还不是天南海北的胡侃呗。”
“张斌没跟你说他最近想弹劾谁，掌握了什么证据？”梁辰觉得抓到了线索。
陆志平摇头说到：“张斌这人轴得很，又是个工作狂，有证据了还和我喝什么酒，那还不连夜写奏章。”
“我记得他边喝边跟我抱怨，说工部每年修河道，各级官员贪污的太多，但是他又找不到证据。我还劝他不要钻牛角尖，工部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
梁辰还准备再问，却听到檀伦在牢门口低声喊他。
“梁司务，时间太久，会惹人嫌疑。”
梁辰盯着陆志平的眼睛：“今日我先回去，你好好地回忆。”
见梁辰要走，陆志平追问到：“表哥，我爹娘，姐姐妹妹们怎么样了，这段时间牢房里好像安静了很多。”
梁辰满脸的悲伤：“志平，姨父已经在去琼州的路上了，你娘，婉婉和依依都已经在教坊司培训了。你要好好活着，帮助我查明真相，才能救他们。”
“哇哇啊哇哇哇，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姐姐依依我对不起你们。哇哇啊哇哇哇哇哇······”
“坚强！志平，我们一起努力。”
“哇哇，好的表哥，我都听你的哇哇哇哇。”
离开都察院，梁辰和檀伦来到了王汲等待的地方。
“有一些收获。”梁辰表情阴沉。
梁辰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绪，对檀伦说到：“谢谢檀大人。”
“不必客气。”檀伦答到。
梁辰又低声问到：“陆志平在牢里还安全吗，有没有被灭口的风险。”
檀伦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皇上钦点的流放犯人，谁敢在出发前就给弄死了。”
梁辰带着王汲回到梁宅，又去到陆氏姐妹的闺房，开起了闭门会议。
他将自己和陆志平沟通的内容，总结给了另外三人。
陆婉婉含泪喃喃到：“志平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爹还在每天骂二哥，娘每天夜里都在哭······”陆依依眼里也有了感情复杂的泪水。
梁辰正色到：“现在还不是告诉姨父和姨妈的时候，志平被陷害的事情只会徒增他们的悲伤。”
“我们要打起精神，继续我们原来的计划。”梁辰鼓舞着大家，“志平这边的线索我和润莲会跟进，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救他出狱的。”
腊月初七，还是一大早。
梁辰见陆依依双眼浮肿无精打采。他也不多言语，率先跑出了家门。
陆依依勉强跟了上去。
等两人跑过了东直桥，又跑过了中直桥。运动带来的肾上腺素，才让陆依依的情绪逐渐高涨了起来。
一直跑到西直桥边，路程过半后，梁辰才停来歇口气。
陆依依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今天有进步嘛，到西直桥才休息。”
“我们，我们每天进步一些，一定会成功的。”梁辰大口喘着粗气。
陆依依听出了梁辰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下子安定了很多。但是嘴上肯定是不会对梁辰说出“谢谢”的。
“你进步的太慢了。”陆依依傲娇地侧过脸去，不看梁辰。却感觉一个人影从面前掠过，定睛一看，梁辰又歪歪扭扭地往回跑去。
午后，申时初刻。教坊司雅间内。
引章弹完一曲，发现梁辰完全听得心不在焉。
“梁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引章哪里弹得不好？”
“不不不，是我心中有事，辜负了引章姑娘的音乐。”梁辰连忙解释。
引章忽闪着睫毛问到：“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足智多谋的梁少爷无计可施。”
“引章姑娘可又在取笑于我了。”
梁辰隐隐觉得工部给事中张斌这条线索，应该很有料。但是同时又有非常多他想不通的地方。
首先是时间上，如果冬月十五张斌陆志平二人喝酒，第二天陆志平就被下套，会不会太快了？
其次是动机上，且不说张斌有没有什么关于工部贪污的猛料，就算有，也没有理由透漏给仅仅是酒友的小司务陆志平。
陆志平目前的状况还对梁辰隐瞒什么的可能性也基本没有。
见梁辰仍旧眉头紧锁，引章说到：“我有几次编曲子的时候也是没有思路，烦闷的很。”
梁辰抬起头，看着引章姑娘俏美的脸蛋。
引章见吸引到了梁辰，接着说：“我就泡一壶花茶，不想其他，慢慢喝，慢慢弹，慢慢改。”
梁辰听了，端起桌上的花茶一饮而尽：“好茶啊。”
确实不应该纠结那些旁枝末节，只有见了张斌才能甄别这条线索有没有价值。没有，就再找其他。
“谢谢引章姑娘点拨，梁辰今日先告退了。”梁辰起身，想要马上去工部找张斌谈谈。
“梁公子，万事小心。”引章眼光闪动，充满了关心。
梁辰一个人快步来到工部衙门，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自己户部司务长的铭牌后，便顺利进入了衙门。
来到工部司务厅，见厅内有一个正在整理书册的年轻人。梁辰立马走上前去问到：“请问丁司务在吗，户部梁辰找他有事。”
年轻人转过身，身材颀长，皮肤白皙，而且长得一副眉清目秀的娃娃脸，他说到：“丁司务外出公干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
梁辰见他笑容温暖，非常友善：“请问你也是在司务厅当差吗？”
“下官工部司务厅待诏司务，华数，见过梁司务。”
梁辰略有吃惊：“你认识我？”
华数的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待诏官的救星，户部梁司务，我们这些小待诏怎么能不感念于心。”
梁辰开心起来：“那麻烦华司务帮我在工部找个人。”
“梁司务尽管吩咐。”
“我想找一下工部给事中张斌，最好现在就能请他出来，我想和他聊一聊。”梁辰激动地说到。
只见华数的脸色沉寂了下来：“这件事恐怕华数也无能为力了。”
“因为张给事在上个月，意外去世了。”
“是的。”陆志平竟然有点得意。
“第二天又赢了多少？”
“又赢了三千多两。”陆志平眼里涌现出了神采。
“第三天又赢了多少？”
“第三天············”陆志平眼里刚刚涌起的神采瞬间熄灭了。
梁辰叹了口气：“第三天你输了一万二千五百两。”
“志平，你被人下了套子。”
陆志平愣了好一会，又悲伤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该死，我手贱，我该死。我害了我爹，我害了我们陆家，呜呜呜。”
梁辰让陆志平哭了一会，接着问到：“那十六号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者无意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我不记得了，呜呜呜。”陆志平哭个没完。
梁辰无奈之下，只能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啪啪啪几个耳光过后，陆志平止住了哭声。
“想到什么了吗？”梁辰焦急地问到。
“别打了，表哥别打了，真想不出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每天就是当值摸鱼，散值喝酒。”
梁辰眼神一瞪：“去春香楼找姑娘，去教坊司潇洒都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表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辰见着涕泪纵横的陆志平，心也软了下来。他知道一时半会也逼不出陆志平被陷害的起因。
或许陆志平被盯上的起因，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梁辰突然想到，从冬月十六给陆志平下套，到冬月二十陆家全部进了都察院大牢，这时间也太快了。
敌人的实力确实强大，但是做的这局，旁人看来却显得过于急切过于明显。但凡陆志平多一点心眼，也中不了这样的圈套。
那为何如此强大的敌人不能好好谋划，做到天衣无缝呢？
梁辰灵光一闪：敌人如此表现说明事发突然，根本没有多策划的时间，必须马上行动。
那么反推过来，无论陆志平惹上了什么，时间上应该都距离冬月十六不远。
梁辰耐下心来，平静地对陆志平说到：“志平，你要好好想想，冬月十六往前的每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与平时不同的事情，我一件一件帮你查，一定找出害你的人，救你离开大牢。”
陆志平感动非常，正准备哭，又想起表哥不让再哭了，便憋住了眼泪，努力回忆起来。
“咱不急，咱从冬月十五日捋起。”梁辰耐心地说到。
“冬月十五，哦哦，冬月十五老家的二伯差人送来了好些粮食和银两，说是家乡大丰收。粮食可以备在家里，银两让爹在京城多送送礼，搭建搭建关系。”
梁辰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
“二伯的信使还单独给我了五十两银子，说是祝贺我在工部转了正职。”陆志平叹了口气，“这五十两就是我赌钱的本金。”
“别打岔，除了家里的事，工部衙门里呢，有无异常。”梁辰催促到。
陆志平抬着下巴努力回忆：“没什么特别的，冬月十五散值早，我手里又有银子，就和张斌去听云轩喝了一顿。”
梁辰抬了抬眉毛：“张斌是谁？”
“他是工部给事中，在工部没啥朋友，就愿意和我喝喝酒。”
梁辰心想，工部给事中专门给工部的各级官吏挑刺，当然没啥朋友：“那你们喝酒聊了什么。”
“还不是天南海北的胡侃呗。”
“张斌没跟你说他最近想弹劾谁，掌握了什么证据？”梁辰觉得抓到了线索。
陆志平摇头说到：“张斌这人轴得很，又是个工作狂，有证据了还和我喝什么酒，那还不连夜写奏章。”
“我记得他边喝边跟我抱怨，说工部每年修河道，各级官员贪污的太多，但是他又找不到证据。我还劝他不要钻牛角尖，工部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
梁辰还准备再问，却听到檀伦在牢门口低声喊他。
“梁司务，时间太久，会惹人嫌疑。”
梁辰盯着陆志平的眼睛：“今日我先回去，你好好地回忆。”
见梁辰要走，陆志平追问到：“表哥，我爹娘，姐姐妹妹们怎么样了，这段时间牢房里好像安静了很多。”
梁辰满脸的悲伤：“志平，姨父已经在去琼州的路上了，你娘，婉婉和依依都已经在教坊司培训了。你要好好活着，帮助我查明真相，才能救他们。”
“哇哇啊哇哇哇，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姐姐依依我对不起你们。哇哇啊哇哇哇哇哇······”
“坚强！志平，我们一起努力。”
“哇哇，好的表哥，我都听你的哇哇哇哇。”
离开都察院，梁辰和檀伦来到了王汲等待的地方。
“有一些收获。”梁辰表情阴沉。
梁辰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绪，对檀伦说到：“谢谢檀大人。”
“不必客气。”檀伦答到。
梁辰又低声问到：“陆志平在牢里还安全吗，有没有被灭口的风险。”
檀伦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皇上钦点的流放犯人，谁敢在出发前就给弄死了。”
梁辰带着王汲回到梁宅，又去到陆氏姐妹的闺房，开起了闭门会议。
他将自己和陆志平沟通的内容，总结给了另外三人。
陆婉婉含泪喃喃到：“志平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爹还在每天骂二哥，娘每天夜里都在哭······”陆依依眼里也有了感情复杂的泪水。
梁辰正色到：“现在还不是告诉姨父和姨妈的时候，志平被陷害的事情只会徒增他们的悲伤。”
“我们要打起精神，继续我们原来的计划。”梁辰鼓舞着大家，“志平这边的线索我和润莲会跟进，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救他出狱的。”
腊月初七，还是一大早。
梁辰见陆依依双眼浮肿无精打采。他也不多言语，率先跑出了家门。
陆依依勉强跟了上去。
等两人跑过了东直桥，又跑过了中直桥。运动带来的肾上腺素，才让陆依依的情绪逐渐高涨了起来。
一直跑到西直桥边，路程过半后，梁辰才停来歇口气。
陆依依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今天有进步嘛，到西直桥才休息。”
“我们，我们每天进步一些，一定会成功的。”梁辰大口喘着粗气。
陆依依听出了梁辰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下子安定了很多。但是嘴上肯定是不会对梁辰说出“谢谢”的。
“你进步的太慢了。”陆依依傲娇地侧过脸去，不看梁辰。却感觉一个人影从面前掠过，定睛一看，梁辰又歪歪扭扭地往回跑去。
午后，申时初刻。教坊司雅间内。
引章弹完一曲，发现梁辰完全听得心不在焉。
“梁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引章哪里弹得不好？”
“不不不，是我心中有事，辜负了引章姑娘的音乐。”梁辰连忙解释。
引章忽闪着睫毛问到：“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足智多谋的梁少爷无计可施。”
“引章姑娘可又在取笑于我了。”
梁辰隐隐觉得工部给事中张斌这条线索，应该很有料。但是同时又有非常多他想不通的地方。
首先是时间上，如果冬月十五张斌陆志平二人喝酒，第二天陆志平就被下套，会不会太快了？
其次是动机上，且不说张斌有没有什么关于工部贪污的猛料，就算有，也没有理由透漏给仅仅是酒友的小司务陆志平。
陆志平目前的状况还对梁辰隐瞒什么的可能性也基本没有。
见梁辰仍旧眉头紧锁，引章说到：“我有几次编曲子的时候也是没有思路，烦闷的很。”
梁辰抬起头，看着引章姑娘俏美的脸蛋。
引章见吸引到了梁辰，接着说：“我就泡一壶花茶，不想其他，慢慢喝，慢慢弹，慢慢改。”
梁辰听了，端起桌上的花茶一饮而尽：“好茶啊。”
确实不应该纠结那些旁枝末节，只有见了张斌才能甄别这条线索有没有价值。没有，就再找其他。
“谢谢引章姑娘点拨，梁辰今日先告退了。”梁辰起身，想要马上去工部找张斌谈谈。
“梁公子，万事小心。”引章眼光闪动，充满了关心。
梁辰一个人快步来到工部衙门，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自己户部司务长的铭牌后，便顺利进入了衙门。
来到工部司务厅，见厅内有一个正在整理书册的年轻人。梁辰立马走上前去问到：“请问丁司务在吗，户部梁辰找他有事。”
年轻人转过身，身材颀长，皮肤白皙，而且长得一副眉清目秀的娃娃脸，他说到：“丁司务外出公干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
梁辰见他笑容温暖，非常友善：“请问你也是在司务厅当差吗？”
“下官工部司务厅待诏司务，华数，见过梁司务。”
梁辰略有吃惊：“你认识我？”
华数的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待诏官的救星，户部梁司务，我们这些小待诏怎么能不感念于心。”
梁辰开心起来：“那麻烦华司务帮我在工部找个人。”
“梁司务尽管吩咐。”
“我想找一下工部给事中张斌，最好现在就能请他出来，我想和他聊一聊。”梁辰激动地说到。
只见华数的脸色沉寂了下来：“这件事恐怕华数也无能为力了。”
“因为张给事在上个月，意外去世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