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舆论攻势
腊月初六，一大早。
梁辰还是和陆依依沿河跑步，锻炼自己的体魄。
在家里吃过午饭，才往户部慢慢走去。
老梁和陆雷霆看着出门而去的梁辰，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都没见过当差当得这么悠闲的。
梁陆二老如果知道——梁辰在自己管辖的部门，户部司务厅点了个卯以后，就又拉着王汲勾栏听曲去了——应该会三观炸裂，觉得自己几十年官白当了。
教坊司，一间雅间内。
梁辰和王汲坐在茶几前，安静地欣赏着引章姑娘的琵琶乐曲。
这次梁辰带上了王汲，也是不想把自己的“金主”逼急了。
话说金猪要慢慢养，不急于一时。
一曲奏完，王汲拍着手连声称赞：“好，好，好，在下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梁辰白了王汲一眼，好家伙，小看了你王润莲的无耻一面了。
引章浅鞠一躬，对着梁辰说到：“梁公子昨日的提议，引章和几个关系好的姐妹都同意了。”
“同意不光是因为想要欣赏到梁公子的《琵琶行》全篇，更是因为想为那两个无辜受难的姑娘出一份绵薄之力。”
“不绵薄，一点都不绵薄。”梁辰喜出望外，因为他知道引章她们这么做，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毕竟教坊司对这些入了贱籍的艺伎，管教是十分严厉的。
哪怕是当红头牌如引章姑娘。
聪慧的王汲一下明白了梁辰的计划：“子湖，你是想让教坊司也成为舆论攻势的一部分？”
梁辰点了点头。
引章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好听：“那本《陆女侠大战恶霸棠三儿》就是出自王公子之手吧。”
引章既看过陆婉婉的漫画，又看过王汲的小说。
王汲挠了挠头：“引章姑娘真是厉害，如何看出是我写的。”
“对比画册看，陆女侠身边的小猴子，不就是梁公子吗。”引章笑个不停，“如果不是关系颇近，怎么敢把梁公子写成小猴子呢。”
出了教坊司，下一站仍旧是听云轩。
时间还早，梁辰和王汲两人就在一楼大堂，坐着喝茶，听了一会书。
收了钱的说书先生果然开了新书：《陆女侠大战恶霸棠三儿》。
听云轩请来热场的说书先生水平就是不一般。王汲的小说堪比新手写的网文作品，但是经过先生的润色和声情并茂的讲述，也让人听得十分上头。
“怎么样，这十两银子花的值吗？”梁辰笑嘻嘻地问到。
王汲喃喃到：“我写的小说这么精彩吗，难道我这么有天分吗？”
梁辰的白眼翻上了天。
又听了一会书，梁辰问王汲：“檀子礼约好了吗。”
“上午就约好了。”
酉时正，檀伦准时来到了听云轩二楼，梁辰和王汲吃饭的老位子。
“檀大人，几日不见，更加气宇轩昂了啊。”梁辰马屁先招呼上。
谁知檀伦不吃这一套：“马屁就不用拍了，先说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帮得了，我就吃你们一餐，帮不了，我可就回家了。”檀伦开门见山。
梁辰目光锐利：“我想见陆志平。”
檀伦眯起了双眼：“梁司务，你是想让我违规带你进入都察院大牢？”
梁辰看着檀伦，不置可否。檀伦眯着眼，也不说话。
王汲在一旁有点急：“哎呀，你们两个干什么，坐下慢慢谈嘛。”
谁知檀伦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点菜。”
去都察院的路上，梁辰向檀伦问到：“敢问檀大人，为何两次帮我梁辰的忙。”
檀伦还是一贯的，不藏着掖着的风格：“一方面是信任王润莲，相信他识人的能力。”
小润莲在一旁偷偷脸红。
“另一方面，是见识到了你对付六省粮道总管的手段。”檀伦眼神泛起了光，“大楚朝廷需要你这样的搅局者。”
梁辰问到：“搅谁的局？”
“颜。”檀伦答到。
一个字，就让一旁的王汲听得一惊。
梁辰苦笑着摇了摇头：“檀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了，在下不过户部一个小小的司务。”
檀伦见都察院就在前方，边加快了脚步，边说道：“我相信王润莲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
到了都察院衙门口，梁辰让王汲在外面等，他自己随檀伦来到大牢。
狱卒看到檀伦，立刻行礼：“檀御史，这么晚了······”
“紧急公务，开门。”檀伦中气十足。
檀御史演技惊人啊。
都察院大牢十分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安的腐烂的味道。
梁辰内心慢慢生出了担忧。
狱卒举着火把，七弯八扭，带着檀伦和梁辰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借着火光，梁辰见到卷缩在角落里的陆志平，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机。
“开门。”檀伦对狱卒说到。
狱卒立马打开了牢门，知趣地退到了远处。
梁辰小心翼翼的进入牢房，心惊胆战地走向陆志平。
不小心踩到了一团软烂的不明物体，一阵恶臭向梁辰的鼻子袭来。
檀伦站在牢房门口，也是以袖掩鼻。
“志平，志平，我是梁辰。”
梁辰唤了几声，陆志平完全没有反应。
他奶奶的，不是已经被灭口了吧。
他只能继续走到陆志平身边，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陆志平仍有呼吸。
靠，你还睡得挺香。
梁辰一脚踢在陆志平的屁股上。
陆志平一下子惊醒，并且马上抱头往墙角蜷缩：“别打，别打，我有罪，有罪。”
梁辰看着心里一阵酸楚。
作为陆雷霆的二儿子，陆志平其实算是争气的。
二十岁就通过了会试，虽然是排在三甲靠后的名次，但同进士出身的硬“文凭”，很快让他成为了正八品的工部司务。
可以说是比他这个表哥争气多了。
虽然当了官也不太上进，有些热衷于颜色文化产业，但总体来说，没有大的毛病。
梁辰暗暗下了一定要救出陆志平的决心。
“志平，你看看我，我是梁辰。”
好一会儿，陆志平才慢慢放下抱头的双手，偷偷看向梁辰。
“梁，表哥？”
陆志平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把就要抱住梁辰。
“停！”梁辰还想保住腹中的晚饭，制止了浑身酸臭的陆志平。
“呜呜呜，表哥你怎么来了。”陆志平坐在地上擦着眼泪。
梁辰找了一把干稻草垫在地上，也坐了下来：“我来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要先振作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真，真的吗，救我出去？”
换平常人，肯定不相信梁辰芝麻大的官能从都察院大牢救人。可陆志平在牢里呆了太久，任何一丝丝希望都想要抓住。
“别哭了，听清我的话。”梁辰严肃到。
“好，好。”陆志平十分听话。
梁辰问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赌钱的。”
陆志平被问得一愣，但还是乖乖地回忆。
“应该是冬月十六。”他用黑黄的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没错，是冬月十六，在东市的春香楼里。”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平生第一次赌钱，就赢了七百两。”
梁辰还是和陆依依沿河跑步，锻炼自己的体魄。
在家里吃过午饭，才往户部慢慢走去。
老梁和陆雷霆看着出门而去的梁辰，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都没见过当差当得这么悠闲的。
梁陆二老如果知道——梁辰在自己管辖的部门，户部司务厅点了个卯以后，就又拉着王汲勾栏听曲去了——应该会三观炸裂，觉得自己几十年官白当了。
教坊司，一间雅间内。
梁辰和王汲坐在茶几前，安静地欣赏着引章姑娘的琵琶乐曲。
这次梁辰带上了王汲，也是不想把自己的“金主”逼急了。
话说金猪要慢慢养，不急于一时。
一曲奏完，王汲拍着手连声称赞：“好，好，好，在下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梁辰白了王汲一眼，好家伙，小看了你王润莲的无耻一面了。
引章浅鞠一躬，对着梁辰说到：“梁公子昨日的提议，引章和几个关系好的姐妹都同意了。”
“同意不光是因为想要欣赏到梁公子的《琵琶行》全篇，更是因为想为那两个无辜受难的姑娘出一份绵薄之力。”
“不绵薄，一点都不绵薄。”梁辰喜出望外，因为他知道引章她们这么做，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毕竟教坊司对这些入了贱籍的艺伎，管教是十分严厉的。
哪怕是当红头牌如引章姑娘。
聪慧的王汲一下明白了梁辰的计划：“子湖，你是想让教坊司也成为舆论攻势的一部分？”
梁辰点了点头。
引章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好听：“那本《陆女侠大战恶霸棠三儿》就是出自王公子之手吧。”
引章既看过陆婉婉的漫画，又看过王汲的小说。
王汲挠了挠头：“引章姑娘真是厉害，如何看出是我写的。”
“对比画册看，陆女侠身边的小猴子，不就是梁公子吗。”引章笑个不停，“如果不是关系颇近，怎么敢把梁公子写成小猴子呢。”
出了教坊司，下一站仍旧是听云轩。
时间还早，梁辰和王汲两人就在一楼大堂，坐着喝茶，听了一会书。
收了钱的说书先生果然开了新书：《陆女侠大战恶霸棠三儿》。
听云轩请来热场的说书先生水平就是不一般。王汲的小说堪比新手写的网文作品，但是经过先生的润色和声情并茂的讲述，也让人听得十分上头。
“怎么样，这十两银子花的值吗？”梁辰笑嘻嘻地问到。
王汲喃喃到：“我写的小说这么精彩吗，难道我这么有天分吗？”
梁辰的白眼翻上了天。
又听了一会书，梁辰问王汲：“檀子礼约好了吗。”
“上午就约好了。”
酉时正，檀伦准时来到了听云轩二楼，梁辰和王汲吃饭的老位子。
“檀大人，几日不见，更加气宇轩昂了啊。”梁辰马屁先招呼上。
谁知檀伦不吃这一套：“马屁就不用拍了，先说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帮得了，我就吃你们一餐，帮不了，我可就回家了。”檀伦开门见山。
梁辰目光锐利：“我想见陆志平。”
檀伦眯起了双眼：“梁司务，你是想让我违规带你进入都察院大牢？”
梁辰看着檀伦，不置可否。檀伦眯着眼，也不说话。
王汲在一旁有点急：“哎呀，你们两个干什么，坐下慢慢谈嘛。”
谁知檀伦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点菜。”
去都察院的路上，梁辰向檀伦问到：“敢问檀大人，为何两次帮我梁辰的忙。”
檀伦还是一贯的，不藏着掖着的风格：“一方面是信任王润莲，相信他识人的能力。”
小润莲在一旁偷偷脸红。
“另一方面，是见识到了你对付六省粮道总管的手段。”檀伦眼神泛起了光，“大楚朝廷需要你这样的搅局者。”
梁辰问到：“搅谁的局？”
“颜。”檀伦答到。
一个字，就让一旁的王汲听得一惊。
梁辰苦笑着摇了摇头：“檀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了，在下不过户部一个小小的司务。”
檀伦见都察院就在前方，边加快了脚步，边说道：“我相信王润莲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
到了都察院衙门口，梁辰让王汲在外面等，他自己随檀伦来到大牢。
狱卒看到檀伦，立刻行礼：“檀御史，这么晚了······”
“紧急公务，开门。”檀伦中气十足。
檀御史演技惊人啊。
都察院大牢十分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安的腐烂的味道。
梁辰内心慢慢生出了担忧。
狱卒举着火把，七弯八扭，带着檀伦和梁辰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借着火光，梁辰见到卷缩在角落里的陆志平，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机。
“开门。”檀伦对狱卒说到。
狱卒立马打开了牢门，知趣地退到了远处。
梁辰小心翼翼的进入牢房，心惊胆战地走向陆志平。
不小心踩到了一团软烂的不明物体，一阵恶臭向梁辰的鼻子袭来。
檀伦站在牢房门口，也是以袖掩鼻。
“志平，志平，我是梁辰。”
梁辰唤了几声，陆志平完全没有反应。
他奶奶的，不是已经被灭口了吧。
他只能继续走到陆志平身边，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陆志平仍有呼吸。
靠，你还睡得挺香。
梁辰一脚踢在陆志平的屁股上。
陆志平一下子惊醒，并且马上抱头往墙角蜷缩：“别打，别打，我有罪，有罪。”
梁辰看着心里一阵酸楚。
作为陆雷霆的二儿子，陆志平其实算是争气的。
二十岁就通过了会试，虽然是排在三甲靠后的名次，但同进士出身的硬“文凭”，很快让他成为了正八品的工部司务。
可以说是比他这个表哥争气多了。
虽然当了官也不太上进，有些热衷于颜色文化产业，但总体来说，没有大的毛病。
梁辰暗暗下了一定要救出陆志平的决心。
“志平，你看看我，我是梁辰。”
好一会儿，陆志平才慢慢放下抱头的双手，偷偷看向梁辰。
“梁，表哥？”
陆志平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把就要抱住梁辰。
“停！”梁辰还想保住腹中的晚饭，制止了浑身酸臭的陆志平。
“呜呜呜，表哥你怎么来了。”陆志平坐在地上擦着眼泪。
梁辰找了一把干稻草垫在地上，也坐了下来：“我来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要先振作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真，真的吗，救我出去？”
换平常人，肯定不相信梁辰芝麻大的官能从都察院大牢救人。可陆志平在牢里呆了太久，任何一丝丝希望都想要抓住。
“别哭了，听清我的话。”梁辰严肃到。
“好，好。”陆志平十分听话。
梁辰问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赌钱的。”
陆志平被问得一愣，但还是乖乖地回忆。
“应该是冬月十六。”他用黑黄的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没错，是冬月十六，在东市的春香楼里。”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平生第一次赌钱，就赢了七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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