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乌云压城来

    由于伤势严重而晕倒的顾渊，已被众人包扎成了一个白粽子，安安心心地放在一辆拼装而成的马车之上，拉着缓缓北上前行。

    而此刻仍处于昏迷中的顾渊不能指挥，所以一切就交给了范冰，至于楚魁，他现在还在跟白馒头较劲，根本不想管这些琐事。一切的一切只能靠范兵了。只见他手持一把大弓，背上背着箭囊，随时随地都能取下射杀敌僚，警惕心十足，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无人来扰，也让他们少见的放松了一下。不过放松只是相对而言的，其他人能放松，范兵可不敢放松，他仍然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有人偷袭。

    最终，在范兵的警惕下，众人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他们所要到达之处——犁原城。并且顾渊也已伤势好转，苏醒过来。

    不过，若是说到这犁原城城名的由来，就不得不提一下当年那雄才大略的天狩帝。想当年，正值壮年，文韬武略的天狩帝轩辕化龙带着手下数十万大军赶赴此地，要离庭扫穴。而当时由于北方狼族南下牧马，虽有文家誓死抵抗，然整个北疆仍是受到了重创。十户之中，九户披白，百里无人烟，千里无鸡鸣。如此惨状，怎能令天狩帝不恨呢？数十万将士也心生愤恨。于是，就在今日犁原城之处，天狩帝折箭立誓，若是不能犁庭扫穴，立京观以祭奠百姓，誓不回军！那日，包括文烈在内的五十万大军尽数起誓。一时间，天地失色，日月倒转。

    据不少经历过当年之事的老人回忆，当年五十万大军，从这个后来成为犁原城的地方出征，回来的时候只剩二十万，剩下三十万将士皆化为白骨，埋在了那皑皑草原之上。同时，在那草原上也留下了九座京观，每座京观都起码由十万人的人头筑成。那九座京观，也化为了大夏的九镇边关，直到现在仍然震慑着狼族，使他们不敢南下牧马，使他们不敢屠杀大夏百姓。

    以上这一切，都是顾渊从绣衣卫中以往的档案中查到的，不过据他猜想，真实的情景，恐怕比这还要残酷上千倍万倍吧。他没有见过那尸横遍野的场景，却也能体会当年那五十万汉子立誓时心中的悲愤，他没有见过真正千里无鸡鸣的场景，但是他可以想象那些失去亲人的普通人们心中的痛苦，他也理解九座边关的作用，并且他也为之自豪。是的，他是从一个繁荣昌盛的现代国家穿越而来，但随着他在大夏的生活，他的心里已逐渐认同自己大夏之人的身份，并且衷心的愿意为了天下百姓献出绵薄之力。

    当然，这犁原城也处于那久坐边关之中与那九座边关一道，成为抵挡北疆狼族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与其他九座边关相比，犁原城没有雄壮高阔的城墙，也没有重兵把守。但是，这犁原城中，坐着一位天下可数的强者——文烈，他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曾几何时，多少狼族之人即使是夜晚睡着也会从梦中惊醒，只因为那个一人一马一枪杀得天昏地暗，杀的狼族人头滚滚，杀的长河化血河的汉子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然而今天这犁原城却与往常不同，守备森严了许多，即使是顾渊等人拿出绣衣卫的令牌也是等待了许久，甚至连文小姐都被当场审查后才被一些玄甲重骑恭恭敬敬地请入城区，这不禁令故渊疑惑，究竟有何事发生？城中的紧张感是做不来的，所有人都在紧张备战，这又令顾渊心中疑惑更加三分。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在顾渊见到城中的绣衣卫千户曹武之时，化为答案。原来今日有狼族南下扣关。而且并未挑九座雄关中的任何一座，而是挑了这文侯爷亲自坐镇的犁原城。这不禁也令顾渊感兴趣了起来。不过，虽说城中严密戒备，却没有人把这当回事，因为没有人觉得，那镇北侯爷会不敌这些北方狼族的蛮子，就算是绣衣卫们，也只是想见识见识镇北侯爷的实力罢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故渊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向曹武请求，能否允许自己也到城墙上一观。曹武看着他身上的伤势，犹豫了一会儿，但见顾渊态度坚决，便也同意。在他料想下，即使是狼族扣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一会儿就会被侯爷击退，于是便允了。听得此言，众人不禁都振奋起来，即使是平时知道吃饭的楚魁，此刻也不禁激动起来。在天下武人的心中，只有强者才最值得尊敬，更何况还是一位镇守边关护一方百姓安宁的强者。

    得到了千户大人的同意之后，顾渊一路赶到了城墙上。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文家小姐也被人带到了这里。在他想来，可能了解战场的残酷，也是王家之人的必修课吧。于是他不再言语，也没有主动向王家小姐打招呼，只是远远的对着文忆点了点头。另一旁的文忆也发现了他，见顾渊没有过来的打算，也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之后就不再言语。

    这时顾渊才放心地向远处跳去，只见远方的城墙下，碧绿的草原之上，有无尽的黑影在涌动。

    仔细一看，竟是无数的狼族之人骑着马向犁原城赶来。面对如此多的狼族之人，即使是顾渊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然而他环顾左右这两边的军士，并无异色，想来是经常见到这种场景，便也不禁感叹，不愧是北疆的百战老卒，心理素质确实高。不久那些人在拒城门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此处也是普通军人射程极限，再远就超出射程范围了。那狼族之人也是久经沙场的，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一会儿，只见一狼族之人拍马前来，朗声喝道，“文烈可敢出城与我一战。你若是不敢，便龟缩在城中，若还是个汉子便出城。今日定要将你斩于这犁原城下，让这北疆的人看看，北疆，终究还是被我狼族踩在铁蹄之下。

    一边叫喊着，一边向着文烈大放阙词。同时，那叫喊的狼族将领也被绣衣卫们认了出来，“是他，他可是三十年前从陛下手中逃脱的那狼族右贤王——赫连罡。如今他敢来，看来是要与侯爷已经死战了。顾渊在一旁悄悄的听着这些人讨论着，惊讶此人竟也有如此大的名声，看来这一战的结果还真不好说。而另一旁站在城门楼上的文烈却并会将那人的话放在心里，只是冷哼一声。“赫连罡，你要战便战，我文烈，不惧。”

    这是顾渊也。打量起那城楼上的镇北侯文烈，那文烈如今虽人到中年，却也不显年老。头发仍是乌黑，面上也无太多皱纹。面容看着依稀可看出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不过神情中却带着丝丝疲劳，不过即便如此，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还是给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以及敬畏心。似乎他站在那儿，就没有人能打败他，他站在那儿，就没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线，他站在那儿，就没有人能动得了这城内的一兵一卒。

    文烈当然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过他也并未在意，一步踏出，再见，人已来到了城外。那赫连罡见文烈已托大出了城。自信道“文烈，你若在城中，有玄甲重骑在手，我还惧你三分，如今你孤身一人，敢闯我狼族军阵，今日就是你身陨之时。”说着，他大喊一声。诸位合力，诛杀于他，此刻，犁原城中一片大惊，只见那狼族军阵突然分开，从中走出十名黑袍人士。仔细一看，竟全是狼族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