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狗曰局长
音响里的笑声几乎一下子消失，只剩某个耳朵不好的巡警，正孤零零的“哈哈哈……”
很快，他的笑声也停了下来，问了句：“发生肾么事了？”
张龙对着坐回原位的苗悟连连摆手，皱着眉叹气，低声抱怨，
“阿猫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得罪了大家伙，我还怎么在所里混。”
苗悟望着张龙：“你很快就要当队长，用得着忍受他们？应该是他们排着队来讨好你。”
音响里再次传来声音：“张大王八，反了你了，你说你是谁老子，吃错药了吧？”
张龙对苗悟摊手：“能不能升职，得先破了案，关键是你万一破不了案呢？我还得跟他们处呢。”
苗悟说：“你不相信我？”
音响里说：“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刚才不挺牛的嘛？”
张龙说：“我信不信的，现在还重要吗，你倒是痛快了，以后……”
苗悟在心底叹了口气，指了指不断叫嚣的音响：“以后，你会比现在更惨吗？这种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张龙望着苗悟，又看了看屏幕，又看回苗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苗悟伸过手，抓紧张龙肩膀：“龙哥，我说能破案，就一定能，我说你能扬眉吐气，就一定能。我说你能升职，就一定能。但光靠我自己，还有些欠缺，还差点东西。”
音响里骂：“诶，缩头乌龟真成乌龟了，怎么还不说话？不会是吓尿裤子，去换衣服了吧。哈哈哈”
张龙连忙问：“还差什么？”
苗悟说：“你。”
张龙皱眉：“我。”
苗悟想着对方虔诚的样子，知道唯有信仰，才能说服张龙，
“对。众星女神告诉我，这是对你的考验，唯有真切的经过世人的辱骂与毒打，才有资格站在女神面前。一旦你害怕，一旦你不敢前进，谁都救不了你。”
“可是……”
张龙还是有些犹豫。
苗悟灵机一动，想到个主意，他忽然伸出拳头，摊开手掌，亮出手心里的东西，一颗亮澄澄的子弹头赫然出现。
张龙浑身一激灵：“这是？”
苗悟撒谎说：“这是穿过我身体里的子弹，我消失前，抓到了手里。这是女神对我的考验，我没有害怕死亡，因此得到了的认可。你呢，龙哥，他们就是射向你的子弹，你敢抓住他们吗？”
音响里还在叫骂，
张龙颤抖着捏起那颗弹头，紧紧盯着，眼中闪烁的光终于坚定起来，
他合拢手掌，握紧弹头，郑重的放入夹克内里靠近胸口的口袋，
“我明白了，阿猫兄弟，你瞧好吧。”
男人终于恢复了胆气，接下来能顺利了吧。
苗悟松了口气，洋洋得意起来，多亏他在胡同里顺手捡起子弹头啊，否则，还不一定能说服张龙。
真好，运气顺了，干什么都顺。
苗悟正自得，只见张龙大大咧咧坐回原位，一拍桌子，对着麦克风喊道，
“把狗曰的局长给老子叫过来!”
苗悟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音响里再次陷入长久的安静。
苗悟心说，你胆子大的太过了吧！
终于，所长铁青着脸，把苗悟他们的信号接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一面对外开放凶杀现场的信号，一面接入各刑侦办事员的信号，既方便大家观察现场，又能讨论案情，
还不打扰现场。
不打扰现场，主要是因为所长有话对张龙说。
此刻，张龙正面对镜头，腰板停止，鼻尖冒汗，手掌搓膝盖。
苗悟看的好笑，原来他还是害怕啊，刚才的胆气不过是上头罢了。
屏幕界面的右下角，一群年轻的巡警挤在一个屏幕里，虽然没法出声，却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等着看张龙怎么“曰”局长。
所长咳嗽了一声，首先对局长道歉：“局长，我们这位同事，对案件有新的发现，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专案组分享成果，我就擅自把他接进来了”
局长不知道自己被骂了，还满脸微笑：“太好了，是嫌疑人的线索？哪里发现的？”
张龙刚要说话，所长插嘴道：“你知道你就算破了案，职位也比局长低，也不可能那什么吧？”
局长一愣：“什么意思？”
张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是是，是是是。”
苗悟真的要笑出声了，所长也没溜，这种事至于确认一遍吗。
年轻的巡警们前仰后合，像群不倒翁。
所长说：“局长，咱们一起听听他的线索？”
局长瞅了所长一眼，对张龙说：“好啊，大胆说，大家伙都在，真的假的，好的坏的，一起研究研究嘛。”
看来局长还误会了，以为所长不让张龙说话
张龙看了苗悟一眼，示意他说什么。
苗悟原本看的可乐，现在知道到了关键时刻，收敛心神，说道，
“没别的线索，就一条，凶手没在《新世界》。”
张龙呆住，悄声问：“你确定吗，可别瞎说啊。”
苗悟抬手，示意张龙照着说。
所长警惕地发现张龙不对劲，一手按住关麦键，问道：“张龙，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他怕张龙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张龙连忙摇头，清了清嗓子，将苗悟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沉默。
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率先开口：“张龙啊，你确定你跟我们讨论的同一个案子？”
局长沉下脸，对所长说：“你不确定？那你为什么把同事接进来？小张，大胆说，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所长摸了摸鼻子：“张龙啊，许医生亲眼看到凶手上传到了《新世界》，怎么到了你这里，凶手又不在了呢，你是不是记错了，好好想想？”
年轻巡警们笑得更加夸张，搁着屏幕，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张龙咽口唾沫，看向苗悟，
苗悟盯着手术室画面，一字一顿的说：“凶手不是别人，正是许医生自己。”
张龙大声道：“怎么可能!”
所长误会了，插嘴道：“怎么不可能，这是摆在桌上的事实啊，我说老张，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苗悟盯着张龙：“你没必要再一惊一乍的，事实很清楚，你照我说的说，绝对没有差错，别忘了，众星女神在看着你。”
“众星女神”四个字，安抚了张龙紧张的心，他深吸两口气，终于坐回原处，对着镜头，将苗悟的话一字一句重复出来，
“凶手没来新世界，凶手就呆在手术室，”
“凶手，就是许医生!”
或许是张龙语气太过坚定，此话一出口，登时间，会议室炸了锅，就连那些年轻的巡警，也在交头接耳。
大家一边议论，一边盯着大屏幕上的手术室，似乎想指出这结论多么荒谬。
忽然，许医生似有所感，扭头看向了过来，脸正对着屏幕，眼睛看着所有人。。
一时间，众人和许医生直勾勾对视，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很快，他的笑声也停了下来，问了句：“发生肾么事了？”
张龙对着坐回原位的苗悟连连摆手，皱着眉叹气，低声抱怨，
“阿猫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得罪了大家伙，我还怎么在所里混。”
苗悟望着张龙：“你很快就要当队长，用得着忍受他们？应该是他们排着队来讨好你。”
音响里再次传来声音：“张大王八，反了你了，你说你是谁老子，吃错药了吧？”
张龙对苗悟摊手：“能不能升职，得先破了案，关键是你万一破不了案呢？我还得跟他们处呢。”
苗悟说：“你不相信我？”
音响里说：“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刚才不挺牛的嘛？”
张龙说：“我信不信的，现在还重要吗，你倒是痛快了，以后……”
苗悟在心底叹了口气，指了指不断叫嚣的音响：“以后，你会比现在更惨吗？这种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张龙望着苗悟，又看了看屏幕，又看回苗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苗悟伸过手，抓紧张龙肩膀：“龙哥，我说能破案，就一定能，我说你能扬眉吐气，就一定能。我说你能升职，就一定能。但光靠我自己，还有些欠缺，还差点东西。”
音响里骂：“诶，缩头乌龟真成乌龟了，怎么还不说话？不会是吓尿裤子，去换衣服了吧。哈哈哈”
张龙连忙问：“还差什么？”
苗悟说：“你。”
张龙皱眉：“我。”
苗悟想着对方虔诚的样子，知道唯有信仰，才能说服张龙，
“对。众星女神告诉我，这是对你的考验，唯有真切的经过世人的辱骂与毒打，才有资格站在女神面前。一旦你害怕，一旦你不敢前进，谁都救不了你。”
“可是……”
张龙还是有些犹豫。
苗悟灵机一动，想到个主意，他忽然伸出拳头，摊开手掌，亮出手心里的东西，一颗亮澄澄的子弹头赫然出现。
张龙浑身一激灵：“这是？”
苗悟撒谎说：“这是穿过我身体里的子弹，我消失前，抓到了手里。这是女神对我的考验，我没有害怕死亡，因此得到了的认可。你呢，龙哥，他们就是射向你的子弹，你敢抓住他们吗？”
音响里还在叫骂，
张龙颤抖着捏起那颗弹头，紧紧盯着，眼中闪烁的光终于坚定起来，
他合拢手掌，握紧弹头，郑重的放入夹克内里靠近胸口的口袋，
“我明白了，阿猫兄弟，你瞧好吧。”
男人终于恢复了胆气，接下来能顺利了吧。
苗悟松了口气，洋洋得意起来，多亏他在胡同里顺手捡起子弹头啊，否则，还不一定能说服张龙。
真好，运气顺了，干什么都顺。
苗悟正自得，只见张龙大大咧咧坐回原位，一拍桌子，对着麦克风喊道，
“把狗曰的局长给老子叫过来!”
苗悟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音响里再次陷入长久的安静。
苗悟心说，你胆子大的太过了吧！
终于，所长铁青着脸，把苗悟他们的信号接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一面对外开放凶杀现场的信号，一面接入各刑侦办事员的信号，既方便大家观察现场，又能讨论案情，
还不打扰现场。
不打扰现场，主要是因为所长有话对张龙说。
此刻，张龙正面对镜头，腰板停止，鼻尖冒汗，手掌搓膝盖。
苗悟看的好笑，原来他还是害怕啊，刚才的胆气不过是上头罢了。
屏幕界面的右下角，一群年轻的巡警挤在一个屏幕里，虽然没法出声，却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等着看张龙怎么“曰”局长。
所长咳嗽了一声，首先对局长道歉：“局长，我们这位同事，对案件有新的发现，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专案组分享成果，我就擅自把他接进来了”
局长不知道自己被骂了，还满脸微笑：“太好了，是嫌疑人的线索？哪里发现的？”
张龙刚要说话，所长插嘴道：“你知道你就算破了案，职位也比局长低，也不可能那什么吧？”
局长一愣：“什么意思？”
张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是是，是是是。”
苗悟真的要笑出声了，所长也没溜，这种事至于确认一遍吗。
年轻的巡警们前仰后合，像群不倒翁。
所长说：“局长，咱们一起听听他的线索？”
局长瞅了所长一眼，对张龙说：“好啊，大胆说，大家伙都在，真的假的，好的坏的，一起研究研究嘛。”
看来局长还误会了，以为所长不让张龙说话
张龙看了苗悟一眼，示意他说什么。
苗悟原本看的可乐，现在知道到了关键时刻，收敛心神，说道，
“没别的线索，就一条，凶手没在《新世界》。”
张龙呆住，悄声问：“你确定吗，可别瞎说啊。”
苗悟抬手，示意张龙照着说。
所长警惕地发现张龙不对劲，一手按住关麦键，问道：“张龙，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他怕张龙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张龙连忙摇头，清了清嗓子，将苗悟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沉默。
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率先开口：“张龙啊，你确定你跟我们讨论的同一个案子？”
局长沉下脸，对所长说：“你不确定？那你为什么把同事接进来？小张，大胆说，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所长摸了摸鼻子：“张龙啊，许医生亲眼看到凶手上传到了《新世界》，怎么到了你这里，凶手又不在了呢，你是不是记错了，好好想想？”
年轻巡警们笑得更加夸张，搁着屏幕，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张龙咽口唾沫，看向苗悟，
苗悟盯着手术室画面，一字一顿的说：“凶手不是别人，正是许医生自己。”
张龙大声道：“怎么可能!”
所长误会了，插嘴道：“怎么不可能，这是摆在桌上的事实啊，我说老张，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苗悟盯着张龙：“你没必要再一惊一乍的，事实很清楚，你照我说的说，绝对没有差错，别忘了，众星女神在看着你。”
“众星女神”四个字，安抚了张龙紧张的心，他深吸两口气，终于坐回原处，对着镜头，将苗悟的话一字一句重复出来，
“凶手没来新世界，凶手就呆在手术室，”
“凶手，就是许医生!”
或许是张龙语气太过坚定，此话一出口，登时间，会议室炸了锅，就连那些年轻的巡警，也在交头接耳。
大家一边议论，一边盯着大屏幕上的手术室，似乎想指出这结论多么荒谬。
忽然，许医生似有所感，扭头看向了过来，脸正对着屏幕，眼睛看着所有人。。
一时间，众人和许医生直勾勾对视，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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