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是你爷爷
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率先打破沉默，
“老张啊，你说话得负责。许医生是第一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前途无量，把他列为嫌疑人，要有足够的证据，否则，人家一旦追究起来，能把你的制服给扒下来。”
“啊这……”
张龙一时缄默，皱眉看向苗悟，用嘴型问道：“有把握吗？”
苗悟心想，他就差亲眼看到许大夫杀人，还能没把握吗，可话还没说出口，局长先不乐意了。
局长说：“我说小王，你这个所长怎么当的？巡警办案，就是要敢于怀疑，一会害怕人家地位高，一会担心自己被免职，还查不查案？”
所长连连点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老张见有局长撑腰，腰板立刻挺直，刚要说两句场面话，结果局长话锋一转，
“人家小张敢说怀疑，就一定有证据。是吧，小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让大家伙瞧一瞧！”
苗悟心想，场面话都让你说了，结果兜了一圈，明里暗里透漏不放心，还不如所长实在。
张龙听罢，背一下又弯了，嘀嘀咕咕说：“我哪有什么证据。”
“什么？”局长嗓门一下大了起来。
张龙一愣，急忙看向苗悟，
苗悟徒然紧张，猛地坐直身体，压得沙发“嘎吱嘎吱”响。
倒不是因为他被局长吓到了，而是他眼前出现了非常紧急的状况。
手术现场的画面里，许医生擦了擦眼角，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伸出去搀扶护士。
一旁的警察，纷纷为他俩让出路。
这两人明显要离开现场。
“不能让他离开！”
苗悟冲张龙喊。
最关键的证据，很有可能就藏在许医生身体某个部位，绝对不能让他从容离开，销毁证据。
否则，苗悟就要永远背黑锅了！
张龙打了个激灵，见许医生要走，知道自己的前途事业全系在这一人身上，也不顾上局长所长的面子，对着麦克风大喊，
“他要跑！别让他走！”
“注意语气，老张，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么多能干的同事在，哪个跑的了？”
所长板着脸孔，批评张龙，“你也是老队员了……”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局长伸手拦住：“既然小张态度真诚，一定有什么关键证据。你联系旧世界的同事，让许医生再受累等一等，想去哪里，听完再走也不迟。”
局长一发话，所长立刻忙不迭点头，一手拨动手表晶体转盘，连接手术室现场，另一手直接拨通现场的负责人，
“嘟——嘟——嘟——”
“怎么了，王所。”画面中，一位精瘦的男子开口了。
“刘队，请许医生等一等，我们发现了些关键线索。”
所长的声音变得低沉稳重，和刚才批评老张时的圆滑判若两人。
这可以理解，院长被杀，是TA公司少有的大案，可同样也是孤案，独立的案子，
破的了，荣誉金钱接踵而至，但都是局长级别才能获得。破不了，也得有人顶缸。
对于所长来说，有功，大头轮不到自己，有过，自己该被撸一定被撸，因此，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是正常心态。
既然局长发话，张龙的线索可以信，那等于免掉了他的责任，他又怎么能不认真起来。
“好的，请等一下，许医生，还有些情况，请你们确认一下。”
许医生停下脚步，过了片刻，才转过头，
“没有关系，只要有利于破案，能抓到苗悟那个恶魔，配合多久我都愿意。”
他言辞殷切，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那太好了……”刘队说。
许医生忽然打断他：“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我还好，王护士一个女孩子家，受到袭击，又被惊吓，又目睹院长的惨状，精神已经绷到极致，我能先把她送回去再回来吗？”
刘队想了想：“这……要不，我派同事送她回去？”
许医生想了想，叹口气：“也好，你们送她，我更放心。”
刘队一摆手，旁边的女警便要将王护士带走。
苗悟眼睛一直盯着许医生，此时目光才转移到王护士身上，见她要走，忽然一个激灵，大声喊道：“等等！”
张龙已然和苗悟绑在一条绳上，也没时间质疑苗悟，如果因为自己耽误时间，最终破不了案，那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变成一个优秀的传声筒，
“等等。”张龙也喊道，连语气都在模仿苗悟。
哪知道，此刻大厅既和手术室相连接，又和苗悟他们相连接，因此，一帮人处于“同一空间”，张龙的声音直接穿越电波，在许医生和刘队面前炸响。
所长见状，只是看了眼局长，见局长不说话，便也没有喝止张龙。
许医生终于知道谁在阻止他了，转头再次望向屏幕：“新世界的同事？”
刘队赞同：“是，他们可能有比较紧急的状况。”
许医生皮笑肉不笑，对着屏幕说道：“你们不知疲倦的查案，帮死去的院长伸张正义，我很感激，我也愿意舍命陪君子，但是同事们，我们终究是活人，王护士已经很累了，让她先去休息，好吗？”
他说到“不只疲倦”，特地加了重音，等于是明示众人，他们和《新世界》的人不同。
自从双方联合查案以来，从来都是《新世界》配合旧世界，因为他们是真人，这是默认的规矩，
因此，这个要求很合理，加上许医生说法也很严肃，会议室一下没了动静，大家都看向张龙。
苗悟冷笑一声：“等你被关进监狱，有的是时间休息，何必急于一时？”
张龙连冷笑也学了过去，将话对着许医生重复过去。
也许语气太过僵硬，也许态度太过傲慢，会议室和手术室里都窃窃私语起来。
年轻的巡警都楞了，他们张大嘴，仿佛不认识这位“老王八。”
原本应该阻止张龙的所长，不但没说话，反而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你小子胆真肥。
本来支持张龙的局长，却皱了皱眉：“小张啊，即便有证据，也要注意态度，嫌疑人也是人……”
其实局长只是怕影响不好。
张龙还没来得及回答局长，许医生先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谁在说话？”
会议室的人看向张龙。
张龙看了看苗悟，咽了唾沫：“《新世界》大胡同安全所，张龙。”
许医生摇头，语气忽然坚定：“不对，你是苗悟。”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龙睁大眼，看着他的阿猫兄弟。
苗悟盯着许医生，却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好家伙，果真是聪明人，新世界里不会有任何线索，有的话，就是苗悟，非常简单的推理，
但苗悟也并不是傻瓜，
“没错，”他说：“爷爷就是苗悟。”
张龙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飞出去。
“老张啊，你说话得负责。许医生是第一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前途无量，把他列为嫌疑人，要有足够的证据，否则，人家一旦追究起来，能把你的制服给扒下来。”
“啊这……”
张龙一时缄默，皱眉看向苗悟，用嘴型问道：“有把握吗？”
苗悟心想，他就差亲眼看到许大夫杀人，还能没把握吗，可话还没说出口，局长先不乐意了。
局长说：“我说小王，你这个所长怎么当的？巡警办案，就是要敢于怀疑，一会害怕人家地位高，一会担心自己被免职，还查不查案？”
所长连连点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老张见有局长撑腰，腰板立刻挺直，刚要说两句场面话，结果局长话锋一转，
“人家小张敢说怀疑，就一定有证据。是吧，小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让大家伙瞧一瞧！”
苗悟心想，场面话都让你说了，结果兜了一圈，明里暗里透漏不放心，还不如所长实在。
张龙听罢，背一下又弯了，嘀嘀咕咕说：“我哪有什么证据。”
“什么？”局长嗓门一下大了起来。
张龙一愣，急忙看向苗悟，
苗悟徒然紧张，猛地坐直身体，压得沙发“嘎吱嘎吱”响。
倒不是因为他被局长吓到了，而是他眼前出现了非常紧急的状况。
手术现场的画面里，许医生擦了擦眼角，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伸出去搀扶护士。
一旁的警察，纷纷为他俩让出路。
这两人明显要离开现场。
“不能让他离开！”
苗悟冲张龙喊。
最关键的证据，很有可能就藏在许医生身体某个部位，绝对不能让他从容离开，销毁证据。
否则，苗悟就要永远背黑锅了！
张龙打了个激灵，见许医生要走，知道自己的前途事业全系在这一人身上，也不顾上局长所长的面子，对着麦克风大喊，
“他要跑！别让他走！”
“注意语气，老张，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么多能干的同事在，哪个跑的了？”
所长板着脸孔，批评张龙，“你也是老队员了……”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局长伸手拦住：“既然小张态度真诚，一定有什么关键证据。你联系旧世界的同事，让许医生再受累等一等，想去哪里，听完再走也不迟。”
局长一发话，所长立刻忙不迭点头，一手拨动手表晶体转盘，连接手术室现场，另一手直接拨通现场的负责人，
“嘟——嘟——嘟——”
“怎么了，王所。”画面中，一位精瘦的男子开口了。
“刘队，请许医生等一等，我们发现了些关键线索。”
所长的声音变得低沉稳重，和刚才批评老张时的圆滑判若两人。
这可以理解，院长被杀，是TA公司少有的大案，可同样也是孤案，独立的案子，
破的了，荣誉金钱接踵而至，但都是局长级别才能获得。破不了，也得有人顶缸。
对于所长来说，有功，大头轮不到自己，有过，自己该被撸一定被撸，因此，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是正常心态。
既然局长发话，张龙的线索可以信，那等于免掉了他的责任，他又怎么能不认真起来。
“好的，请等一下，许医生，还有些情况，请你们确认一下。”
许医生停下脚步，过了片刻，才转过头，
“没有关系，只要有利于破案，能抓到苗悟那个恶魔，配合多久我都愿意。”
他言辞殷切，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那太好了……”刘队说。
许医生忽然打断他：“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我还好，王护士一个女孩子家，受到袭击，又被惊吓，又目睹院长的惨状，精神已经绷到极致，我能先把她送回去再回来吗？”
刘队想了想：“这……要不，我派同事送她回去？”
许医生想了想，叹口气：“也好，你们送她，我更放心。”
刘队一摆手，旁边的女警便要将王护士带走。
苗悟眼睛一直盯着许医生，此时目光才转移到王护士身上，见她要走，忽然一个激灵，大声喊道：“等等！”
张龙已然和苗悟绑在一条绳上，也没时间质疑苗悟，如果因为自己耽误时间，最终破不了案，那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变成一个优秀的传声筒，
“等等。”张龙也喊道，连语气都在模仿苗悟。
哪知道，此刻大厅既和手术室相连接，又和苗悟他们相连接，因此，一帮人处于“同一空间”，张龙的声音直接穿越电波，在许医生和刘队面前炸响。
所长见状，只是看了眼局长，见局长不说话，便也没有喝止张龙。
许医生终于知道谁在阻止他了，转头再次望向屏幕：“新世界的同事？”
刘队赞同：“是，他们可能有比较紧急的状况。”
许医生皮笑肉不笑，对着屏幕说道：“你们不知疲倦的查案，帮死去的院长伸张正义，我很感激，我也愿意舍命陪君子，但是同事们，我们终究是活人，王护士已经很累了，让她先去休息，好吗？”
他说到“不只疲倦”，特地加了重音，等于是明示众人，他们和《新世界》的人不同。
自从双方联合查案以来，从来都是《新世界》配合旧世界，因为他们是真人，这是默认的规矩，
因此，这个要求很合理，加上许医生说法也很严肃，会议室一下没了动静，大家都看向张龙。
苗悟冷笑一声：“等你被关进监狱，有的是时间休息，何必急于一时？”
张龙连冷笑也学了过去，将话对着许医生重复过去。
也许语气太过僵硬，也许态度太过傲慢，会议室和手术室里都窃窃私语起来。
年轻的巡警都楞了，他们张大嘴，仿佛不认识这位“老王八。”
原本应该阻止张龙的所长，不但没说话，反而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你小子胆真肥。
本来支持张龙的局长，却皱了皱眉：“小张啊，即便有证据，也要注意态度，嫌疑人也是人……”
其实局长只是怕影响不好。
张龙还没来得及回答局长，许医生先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谁在说话？”
会议室的人看向张龙。
张龙看了看苗悟，咽了唾沫：“《新世界》大胡同安全所，张龙。”
许医生摇头，语气忽然坚定：“不对，你是苗悟。”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龙睁大眼，看着他的阿猫兄弟。
苗悟盯着许医生，却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好家伙，果真是聪明人，新世界里不会有任何线索，有的话，就是苗悟，非常简单的推理，
但苗悟也并不是傻瓜，
“没错，”他说：“爷爷就是苗悟。”
张龙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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