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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被俘

    仇景煜心系父亲安危,急于找寻竺青囊的下落,生怕父亲和二叔反对,留书一封便跑了出来。他毫无头绪,盲闯瞎撞了十几日,又哪里能有什么收获,离明月山地界却是越来越远了。

    等到得一处叫做归安集的市镇,仇景煜找到一座医馆,想着都是杏林中人,找个大夫打听一下,或许能有消息。哪知寻常百姓不识武林中事,连问几人,连竺青囊是谁都不知道。唯有一个老者道:“城东有个姓竺的郎中,却不知是否公子要找的人。”仇景煜大喜,兴匆匆找了过去,未到城东,在街上遇到两个汉子气鼓鼓抱怨。其中一个说道:“医馆里那糟老头子夹缠不清,明明问他姓竺的大夫,他却指个姓朱的。害我们白跑一趟。”另一个说道:“姓氏搞错也就罢了,这个姓朱的还是个兽医,只会给猪羊牲畜瞧病。出来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找不到,真是倒霉。”

    仇景煜见两人身携兵刃,做武人打扮,看来也是江湖中人,在打探竺青囊的踪迹,却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听二人言语,似乎也是从医馆处得了消息,结果没找到竺神医,却找到个朱兽医。他心中失望,又指望万一是这两人找错了地方,自己跑到城东一看,果然只有一个朱姓兽医。眼看天色向晚,无奈只能先找了个客栈住下。

    他出身大富之家,出手阔绰,客栈里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待他无不热情周到。有人看不惯店家的殷勤模样,出言讽刺:“到底还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受待见啊。咱兄弟来半天了都没人招呼一声。”

    仇景煜循声看去,正是刚刚街上碰到的那两个武林人物。若在往常,依着他的少爷脾气,哪能容人如此阴阳怪气地在他跟前说话。但如今他第一次孤身闯荡江湖,谨慎收敛许多,见两人多有风霜之色,看来也奔波了几日。又想着不知谁能先找到竺青囊,或许将来有求于人也未可知,实不易得罪江湖朋友,因此并无理会,只留意二人更有何话。

    只听其中一个秃顶的说道:“张二哥,你说这竺神医会在哪里呢?要是找不到他,咱们帮主的毒就真解不了吗?”

    张二道:“整个武林现在都在找他,你我多留心眼,定能听到消息。”

    秃顶道:“我就怕时间拖得太久,找到了也来不及了。”

    张二道:“好在帮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暂时使不得武功。”

    秃顶道:“我说的是我们黑龙帮要来不及了。你听说了吗?胡长老前几日带走几十号兄弟,自立门户去了。还让我一起呢。”

    张二道:“侯彪,帮主有大恩于你我,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侯彪道:“我当然不会背叛帮主。最可恨还是魔教的王八蛋,之前害死了少帮主,现在又害得帮主功力尽失。哪天要是捉到魔教的大魔头,非把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不可。”

    张二道:“收声。魔教妖人神出鬼没,你别惹祸上身。”

    侯彪道:“怕什么,自古邪不压正。”说着话,眼光落在身旁经过的一个白衣少女身上,色迷迷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低声跟张二评价起那少女的容貌来。

    仇景煜听二人尽说些关于那少女的无聊言语,径自回房休息。

    到得夜里,忽听得客栈里人声喧闹,他探头一看,只见那个黑龙帮的侯彪满脸通红,双目圆瞪。同伴张二和两个客栈伙计合力把他摁在椅中,客栈掌柜正拿凉水一碗一碗往他脸上泼。一个女子从房中出来,笑靥盈盈地说道:“黑龙帮的跳梁小丑,也敢口出狂言。本姑娘不给你点厉害,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二一看,正是之前从二人身前经过的美貌少女,喝问道:“是你这丫头。你使了什么诡计害我兄弟?”

    少女道:“你们帮主中了毒,你们做弟兄的,不应该有难同当,也中点毒才对吗?”

    张二大怒,道:“定是魔教妖女,快拿解药来。”说着挥拳朝少女打去。猛的里白影一闪,张二倒撞着摔了开去,受伤倒地。白衣少女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轻蔑地说道:“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张二挣扎着起身,说道:“你给我兄弟下了什么毒?快拿解药来。”少女道:“又给他下什么毒了。不过是从朱大夫那里拿了点起阳散放在他茶水里。他熬得一两个时辰也就没事了,要不了他性命。”众人一听,除了黑龙帮二人,都是又好气又好笑。那起阳散是兽药,专促猪羊牛马发情,以便繁殖之用,所含多为当归、宫桂、淫羊藿、阳起石等壮阳之物,虽不是什么毒药,但给牲畜配的剂量人吃之后哪里受得了。那少女经过侯彪身旁时,悄无声息地将药物下在了他的茶水之中。客栈掌柜原本让自己老婆在一旁帮忙倒水,见侯彪双眼通红地盯着自己老婆,形式颇为不妙,连忙把她推着送入房去。一个帮忙的伙计说道:“掌柜的,这位爷既是误食了起阳散,不如送他去飘香院,找个窑姐便好了。”客栈掌柜连称有理,催促伙计起行,亲自带队乐呵呵地送侯彪赴飘香院去者。张二一来不放心侯彪,二来自知不是那少女的对手,也和众人一起离去。

    仇景煜见那少女听黑龙帮二人议论魔教便将毒倒一人又打伤一人,十九便是魔教中人,或能从她身上得到三花销骨散的解药,见她正要回房,说道:“姑娘请留步。”

    少女道:“怎么,你也想尝尝起阳散的滋味?”

    仇景煜道:“姑娘可是魔教中人?还请留下三花销骨散的解药。”

    少女蹙眉嗔道:“开口闭口魔教。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仇景煜年轻识浅不擅应对,又见那少女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少年男子见了美貌姑娘,难免局促,还未答话,那少女已回入房中。他正犹豫是否该追入房中讨要解药,听得房中传出开窗声,推门一看,那少女已穿窗而出。仇景煜连忙追去,那少女身法极快,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一晃便隐没在黑暗中。他四下找寻一阵,不得其踪迹,无奈回到客栈,待天明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仇景煜又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却是客栈掌柜的老婆正揪着她男人的耳朵数落,责怪其昨夜借着救人的名堂跑去青楼,天亮才回,定是不干好事去了。他没有心思瞧热闹,结了帐匆匆离开,继续上路找寻竺青囊去了。

    出城不到数里,仇景煜途径一片树林,听得林中有呼喝叫骂之声,见七八个汉子围住了一名女子。他走近一看,见那女子正是昨夜的白衣少女,围着她的人中有侯彪和张二,另几人衣着与两人相似,当是两人带着黑龙帮的帮众找那少女寻仇来了。

    侯彪见仇景煜走近,手中单刀虚砍一下,大声道:“黑龙帮在此办事,不相干的人都走远些罢。”

    仇景煜停步不前。他料定这少女多半是魔教中人,黑龙帮的人围住她定会逼她交出三花销骨散的解药,自己适逢其会,定也要得一份解药。于是并不离开。

    黑龙帮众中一个黑脸汉子对那少女说道:“兀那妖女,快快交出三花销骨散解药,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少女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敢碰我一个指头,叫你黑龙帮上下鸡犬不留。”

    众汉子纷纷叫道:“周香主别跟她废话,杀了她再搜她身找解药不迟。”

    侯彪昨日吃了这少女的大亏,心中尤恨,此刻逮到机会,道:“何必要杀,活着也一样可以搜身。”说着色迷迷地朝那少女走过去。

    少女神色慌张,叫道:“你这臭贼,敢对本姑娘无礼。”身体却站着不动,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

    侯彪用刀尖钩住少女衣袖,刺啦一声扯下半截袖子,露出白玉一般的小臂,少女在众汉子的哄笑中惊叫一声。

    仇景煜虽知那少女不是正道人物,但见黑龙帮众如此惫赖,胸中起了侠义之心,忍不住大声喝止。侯彪见他并未离去,怒道:“叫你滚开,你小子是聋了吗?”飞起一脚将一块石子踢向仇景煜。黑龙帮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帮中良莠不齐,但帮主刘满德颇有江湖道义,也向来约束帮众,算是同道中人,几个帮众却并不被仇景煜放在眼里。见他们如此无礼,他大少爷脾气发作,避过飞来的石子,怒道:“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便不惭愧吗?”

    侯彪道:“她哪里是什么小姑娘了,分明是魔教的妖女。”

    仇景煜道:“她即便是魔教的人,你们也该真刀真枪,堂堂正正地与她一决胜负。这般欺辱于她,哪里是江湖好汉的行径?也不怕天下耻笑吗?”

    周香主见他衣着华丽,气宇轩昂,年纪虽轻,但身上自有一股大家之气,心中不敢小觑,拦住侯彪的话头,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跟这魔教妖女有何瓜葛?”

    仇景煜道:“我怎会与魔教有什么瓜葛?我本也想向她索要解药。只是看不惯你们这般丑样。刘满德平日就是如此管教你们的吗?”

    黑龙帮众喝道:“大胆小贼,刘帮主的名讳是你随口乱叫的吗?”几人叫骂着,径朝仇景煜袭来,只周香主叉手站在一旁掠阵。

    仇景煜过往与人过招,不是带了一帮家丁随从,便是有父亲在侧,这是他第一次孤身闯荡武林与人动手,而且一上来便是独自面对数人的围攻,心中既感慌张又觉兴奋,当下抖擞精神拉开架势,将家传武功一招一式使将出来。

    黑龙帮众人见他年纪轻轻,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本想打他一顿教训教训便了。却不知仇景煜家学渊源,自幼勤学苦练,几个寻常帮众哪里是他对手,只几招便纷纷败下阵来。仇景煜恼侯彪出言不逊,对他下手尤重,一个肘击撞在他面门,门牙掉了两颗,满嘴鲜血,痛得涕泪横流,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周香主见同伴不敌,越步上前,叫道:“让我来领教。”话音未落,一掌拍向仇景煜肩头。他不知仇景煜身份来历,不愿轻易伤他,手上只出了五成力。

    仇景煜毫不退让,迎着对方的掌力,一掌拼了上去。这周香主的功夫可比其余帮众高得多了。仇景煜与他掌力一碰,立足不稳,向后连退数步,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下,后背撞得疼痛不已。

    周香主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说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赶这趟浑水,乖乖地走吧。”

    仇景煜心高气傲,哪肯认输,运起家传日月诀内功,双掌凝聚阴阳之力,说道:“你能胜过本公子再说。”言罢连发数掌朝周香主攻去。他于这日月诀修炼时日尚短,功力有限,运用也不精熟,但阴阳之气俨然。周香主察觉对方掌力怪异,不敢怠慢,抬掌迎击时使了九成力。仇景煜内力毕竟有限,被周香主掌力震的连连后退。眼看周香主疾速朝自己冲来,慌乱之下,他抽出长剑一挥,未有伤敌之意,已出败敌之招。周香主见招极快,拔出腰刀一挡。但寒水剑何等锋锐,腰刀一触即断。周香主大惊失色,待要闪避已是不及,一条手臂被斩落,惨叫着滚倒在地。

    这是仇景煜第一次伤人如此之重,看着周香主倒地的惨样,他一颗心突突直跳。黑龙帮众人见领头的周香主如此重伤,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趁着仇景煜并不追击,扶起周香主急急忙忙地跑了。

    少女见仇景煜打跑了黑龙帮的人,却神情慌张地站在原地发呆,蹙眉道:“喂,还不快过来帮我解穴。”

    仇景煜回过神来,走到少女身旁,在她身上几处穴道推拿揉捏。解穴颇需内力根基,他身手虽好,毕竟年纪尚轻,功力有限,有两处穴道在肋下,一时并不见效。那少女以为他借机轻薄,双颊羞得通红,嗔道:“臭小子,你怎敢如此无礼?”

    仇景煜被她骂得莫名其妙,正要反唇相讥,一个老者疾速冲到二人身前,怒道:“贼子安敢对小姐无礼?”左手戟指仇景煜,右掌蓄势,怕其伤害那少女,凝而不发。

    仇景煜说道:“在下正为姑娘解穴,实无非礼之意。”

    老者道:“胡扯,还不速速退下,否则要你好看。”

    仇景煜退开两步,说道:“不信你可以问这位姑娘。”

    老者上前两步,将少女护在身后。

    少女道:“李信叔,确是这小子救了我。”

    李信斜眼看着仇景煜讽道:“解穴都不会,倒敢学人家强出头。”说着伸指隔空在少女身上连点数下,顿时便将她被封的穴道解了。仇景煜见他功夫如此高明,不禁暗暗咋舌。

    李信躬身对少女道:“三小姐,你三天两头总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尊主和夫人很是担心,还请三小姐及早回去。”

    三小姐道:“爹爹要我嫁给姓马的那个莽夫,我是非跑不可的。再说二姐还没出嫁,哪有姐姐未婚,妹妹先嫁的?”

    李信道:“此事大可慢慢商量,请三小姐先行回去,以免尊主责罚。”转眼看到仇景煜还在一旁,不悦道:“你小子怎么还没走?”

    仇景煜道:“晚辈欲向姑娘求一副解药。”

    李信道:“什么解药?三小姐愿给便给,不愿给的,你求也没用,少在这里罗唣。”

    仇景煜道:“三花销骨散的解药。”

    李信道:“你是何人?可不像中了三花销骨散的样子。又怎知三小姐会有解药?”

    仇景煜道:“在下仇景煜,家父日前误中此毒,猜想这位姑娘有的解药。”

    李信道:“仇景煜?啊哈,你是明月山庄仇万壑的儿子。听说前一阵你在庐山望天台很出风头啊。”

    仇景煜没想到自己望天台一役江湖上都传开了,不免心中得意。只听李信继续说道:“现在江湖上最紧俏的一个是三花销骨散的解药,另一个便是你小子。”

    仇景煜道:“前辈说笑了。另一个该是圣手药侠竺青囊竺神医才对。”

    李信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信有人能解我神教奇毒。什么神医还能跟你手中的《太白剑经》相提并论?”

    仇景煜暗道:你们果然是魔教的人,今天非要你们交出解药不可。

    李信继续说道:“你小子要是躲在明月山庄做缩头乌龟,常人倒也未必能揪你出来。偏偏你不知天高地厚,孤身跑出来,还撞在我手里。哈哈,妙极,妙极。”

    仇景煜见他不住上下打量自己,听他言语显然是在打《太白剑经》的主意,说道:“前辈意欲何为?”

    李信道:“小子,乖乖交出《太白剑经》,我老头子也不来难为你一个毛头小子。”

    《太白剑经》早已毁于庐山绝壁,仇景煜哪里交得出来,但此事说了也没人相信,他心思电转,说道:“晚辈愿以剑经与两位交换三花销骨散的解药。”

    李信双眉一竖,说道:“老夫要你交出剑经,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交换了?老夫想要的东西,岂容你讨价还价?”

    三小姐道:“姓仇的小子,李信叔要的东西,你最好乖乖地交出来,免得吃亏。”仇景煜刚刚救了她,此时不忍他被李信所伤,便出声提醒,只是她向来任性,言辞不免傲慢。

    仇景煜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人,哪肯轻易低头。他见了李信隔空解穴的功夫,知道这老者武功极高,即便是自己父亲功力未失之时,也不一定是他对手,当即手执寒水剑,摆个起手迎敌的架势。

    李信本要动手,感受到寒水剑逼人的森森寒气,不敢冒进,说道:“你这使的也是太白剑经上的功夫吗?”

    仇景煜一愣,原来他摆的架势是家传的揽月十三剑的第一式。他心中先存了敌对之意,出手便是从小练熟的功夫,与那太白剑经所载要诀不符,经上剑法便使不出来。

    李信趁他一愣之际,猛然发难,左掌在前虚晃一下,右手五指成虎爪之形,径直抓向他执剑的右臂。仇景煜手腕翻转,长剑倒竖,削对方手指,却削了个空。李信于电光火石间撤回右抓,左掌变虚晃为实拍。仇景煜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连退数步,却未受伤,眼看对方隔空一指点向自己肩井穴,急忙闪身避开。他从未与如此高手过过招,心中或苦思制敌之法,或尽是逃遁之意,《太白剑经》上的剑法一招也使不出来。要知这《太白剑经》讲求存招不存意,恰如两人对弈,心中不存胜负之意,手上却施克敌之法。常人皆存七情六欲,或为情爱,或为钱财,或为生死,不一而足。有欲望便有意念,要舍却意念而施展武功克敌制胜,其难处比之弈棋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他见对方招招留有余力,知道对方是投鼠忌器,怕打死自己失了《太白剑经》,一时惧意尽去,心中不想保命,不想克敌,甚至连那三花销骨散的解药也忘了,只将剑经上的招式一一使将出来,上一剑,下一剑,左一剑,右一剑,一连四剑将对方逼得手忙脚乱。

    李信发觉对方剑法突变,招招随心所欲潇洒无比,剑剑不见其意又余意绵绵,若不是他武功远在仇景煜之上,只怕早为这少年所伤,一时间又是惊惧,又是欢喜,对那《太白剑经》更是志在必得。两人又拆得十余招,李信看出仇景煜只是剑法神奇,又仗宝剑锋利,自己若要取他性命实是不难,但想要制住他而不伤其性命,却也并不容易。他心念一转,罢手跃开,道:“且住。臭小子剑法倒是不赖,难怪在庐山上连赤火那老小子也被你逼退。”

    仇景煜见自己全力施展剑经上的功夫,连对方衣角都未伤到分毫,心中佩服,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还请赐予解药,晚辈不胜感激。”

    李信道:“你当这解药那么易得吗?普天之下只有神教教主一人有三花销骨散的解药。旁人的解药虽能恢复中毒之人功力,却也会激发三花销骨散的第二重毒性,使其终生需服药续命。”

    仇景煜想起赤火使收服张洛白的情形,知道其所言非虚。李信又道:“你小子若是有胆,便随我前赴天魔岭,向教主敬献《太白剑经》。届时若是教主开恩,将解药赐予你,也未可知。”

    仇景煜只是年轻人胆大妄为,可不是年幼无知,深入魔教以经换药云云,他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的,正要想个什么借口推脱,见李信一脸惊讶地朝自己身后大声道:“三小姐不可伤他。”他以为那少女在背后偷袭自己,连忙闪身躲避,扭头见她站在原地未动,心中暗道不好,只觉得肩头肋下几处一麻,已被点中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