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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种田

    金花去县城里读高中了,放寒假回来后,金花整天围着岩儿转,和岩儿聊天、听岩儿吹笛子,和岩儿一起去农场里赶集,俩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人们都笑金花是大姑娘了,不知道害羞,整天围着岩儿转,以后嫁不出去。

    金花总是笑咯咯地回应说嫁不出去没关系,我就嫁在红枫庄,我就嫁给岩儿做媳妇。惹得人们哈哈大笑。

    军儿听到后将金花狠狠地骂了一顿,骂金花不知廉耻,丢祖宗的脸。岩儿有什么好,没读多少书,只混了个初中毕业,出去也赚不了大钱。嫁给他只会一辈子受苦受穷。

    金花却依然我行我素,每当军儿去村里有事去了,金花就又偷偷地跑去找岩儿玩。

    新年快到了,远方的游子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庄里慢慢地变得热闹起来了。有人戏说现在的新年就像是候鸟大迁徙。人们总是在年前归来、新年团圆、年后离别。

    人们喜气洋洋,相互串着门,家长里短,天南地阔地聊着。厨房炉灶里的火烧得旺腾腾,人们围着炉灶坐着、聊着、喝茶、嗑瓜子、吃糖果。红通通的柴火烤得人们个个满脸通红。欧阳氏时不时地往炉灶里添着柴禾。

    人们开始有点余钱了,在一起计划着明年年初,一起修建改造红枫庄房屋的事情了。

    雨儿回来了,雨儿已到了待嫁的年龄。隔壁村的媒婆王婶带着一个男孩来雨儿家相亲来了。

    男孩也还算长得清秀,只是皮肤有点黝黑。听媒婆王婶介绍说男孩叫喜儿,喜儿有五兄妹。喜儿父母很早就带着喜儿兄妹们去了东莞的一个小镇上生活。

    小镇以种水稻、种蔬菜、养鱼场为主,种出来的水稻、蔬菜和水产主要输送到香港去,有的也销售给了附近其它镇上工业园区的工厂里。

    由于小镇上人少地广,农忙时,很多人家都得请外地人干活。

    喜儿一家人父刚来到小镇上时,喜儿父母在小镇上给人家打长工,艰难地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后来混熟了,喜儿父亲自已租了一些地,开始自已种水稻。如果收成好,喜儿家除了一大家子的开支外,一年也能余个几千或万来块钱。去年一家人都回来了,在家里修了一幢两层楼的小洋房。

    刚开始雨儿出去打工那会儿,父亲就叮嘱过雨儿不能在外面乱找男女朋友,必须回家找,要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才行。

    父亲担心雨儿在外面找外地的,路途遥远,不知根知底,遇上了不好的人家,怕雨儿嫁过去了会吃亏,这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情。

    听着媒婆王婶的介绍,父亲觉得喜儿家是靠勤劳致富,踏实做事的人家。也就应允了这门亲事。

    婚后的雨儿和喜儿一起去了东莞的小镇,喜儿父母在老家照顾着弟妹们,最小的弟妹还在上小学。

    雨儿在一家电子厂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要加班到八九点,有五百多元一个月。

    喜儿是在小镇上长大的,读书时,很多同学都是小镇上的原居民。所以喜儿在小镇上认识的人也特别得多。喜儿不知从哪个朋友那里弄来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每天接送着雨儿上下班。

    由于喜儿全家一年前回了老家建房子,以前租的地,主人又转租给别人了。喜儿得重新开始在镇上去找地种。

    几个月过去了,喜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块,又错过了种植水稻的最佳时期了。雨儿催喜儿先进家工厂打份工,再慢慢找地。喜儿不想进工厂打工,不喜欢在工厂受人约束。喜儿喜欢自由自在的在田野上日晒雨淋、裤脚裹泥的日子。

    雨儿怀孕了,喜儿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块。雨儿只能腆着个大肚子上班继续挣钱维持着和喜儿俩个人在小镇上的生计。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年底,喜儿终于找到了一整块一百来亩的水田。由于在老家建了新房,喜儿没有什么余钱。夫妻俩东拼西凑,终于借来了地租、肥料、农药、种子、和一台可耕田拖拉机的钱。

    来年春天,喜儿开始忙碌起来了,耕田、种秧谷、插秧苗、施肥、治虫病。喜儿忙得不可开交。

    雨儿辞了电子厂的工作,跟着喜儿一起在农田里忙碌着。后来实在忙不过来了,喜儿还请了三四个打长工的。

    手术室门外,喜儿焦急地来回晃悠着。裤脚和腿上还粘着刚刚从田间上来还未洗净的泥。时不时地从手术室的门缝里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着。

    “哇。”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从手术室传了出来。一会儿,一位护士推开门,探出半个头来喊雨儿的家属,并告诉喜儿,雨儿生了,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喜儿高兴地向护士小姐拱着手,哈着腰。

    喜儿给儿子取名叫霆宇,既有雨儿的名字在里面,也希望儿子长大了能光耀门庭,不再像父辈一样过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农忙还在持续,雨儿顾不上坐月子,每天在家除了照顾霆宇,还得煮包括长工们五六个人的饭菜,只是不再去田间地头忙活了。

    喜儿为了抢季节,每天开着拖拉机在田间耕地到深夜,有时一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

    忙碌的季节终于暂告一段落。喜儿夫妇带着儿子霆宇回了趟老家。

    堂屋里宗氏神灵牌位被擦拭得亮锃亮锃的,八仙桌上热气腾腾,蜡烛、钱纸、线香、炮竹准备就绪。喜儿母亲抱着霆宇来到牌位前,毕恭毕敬地磕着头,嘴里叨叨碎念着祖宗保佑之类。喜儿父亲忙碌着点蜡烛、线香,烧钱纸,放鞭炮。

    “我们家霆宇认祖归宗了哟,列祖列宗多多保佑。”喜儿母亲抱着霆宇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摇晃着,不时地用嘴亲吻着霆宇那稚嫩的脸颊。惹得霆宇咯咯地笑着。

    秋收的季节快到了,田野间的稻穗低垂着头。一阵微风吹过,激起一层层金黄的浪涛。

    喜儿在田野间来回地踱着步,时不时地弯下腰抚摸着那一串串结实、健壮、金黄的谷粒。

    “今年是个丰收年。”喜儿欣慰地自语着。

    秋收的时候也是种田人家最忙碌的季节,要请收割机收谷子,请人装袋,装车,卸车。

    喜儿和工人们将收割机收好的谷子装好袋,再搬上拖拉机拉回来。倒在晒谷坪里。

    雨儿的任务就是晒谷子,要不时地冒着火毒的太阳和被太阳炙烤得像烧红的烙铁般的水泥坪里翻弄着谷子,以便于谷子能快一点晒干。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雨儿要将摊开来的谷子聚拢成堆,再用雨布盖好。一些晒干了的,可以卖到粮仓里的谷子要用蛇皮袋装好袋,等晚上喜儿和工人们从田间地头里回来,再一起搬进一间专门存放谷子的杂屋里。

    一天要晒上四五吨的谷子,每到傍晚时分,一天下来,雨儿、喜儿和工人们总会累得精疲力尽。

    谷子终于晒完了,喜儿开着拖拉机陆陆续续地卖掉了所有的谷子。还清所有的借款,还余了两三万元钱。喜儿夫妇的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