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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何谓人心

    东海钟灵山。一片热闹模样。

    自从掌门范成大破境以来,钟灵山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感觉腰杆比平常硬朗了不少。

    此时山门处。一个钟灵山弟子正趾高气扬地看着来人,“我乃钟灵山守门人赵风郡是也。你是何人?来我钟灵山有何事?”

    那人中年模样,金袍广袖,风度翩翩。见赵风郡如此姿态,中年人也不恼,恭敬行礼道,“赵老弟,我是天罡宗的掌门,特来向贵门派掌门贺喜。”

    赵风郡一脸怀疑地看着中年人,“什么天罡宗掌门?!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说罢,赵风郡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那中年人见好声说话没用,竟然就不再废话。中年人直接释放气场。那赵风郡还没反应过来就硬生生被震飞了五百多米。

    “宗师武修?!”赵风郡艰难站起来,心里闷哼一声,“妈的,怎么每次我执勤就会踹到硬茬子?!”

    赵风郡心里想一套,脸上却恭恭敬敬。赵风郡赶紧爬起来挺了挺腰杆,行礼道,“前辈稍等,我这就通报。”

    说罢,赵风郡急匆匆跑回自己岗位,祭出一道符文喊道,“秦怡秦怡,赶紧带人来接客!”

    符文用来通信。对面听见应了一声。没过多时,就有两个女子结伴而来,带着天罡宗掌门进入山门。

    天罡宗掌门名叫郑克克。刚才教训了一下赵风郡。此时见两个女子来了,郑克克赶紧笑着行礼道,“有劳两位姑娘了。”

    两个女子礼节性地笑了笑,带着郑克克上山。其间,不乏吹嘘交谈。路上,郑克克好奇道,“姑娘,这山为何这般高!客厅建在山顶?!”

    两个姑娘心里憋着笑,随意点了点头应付过去。郑克克见对方不说,也就不好再问。

    到了山顶,两个女子将郑克克带到客厅。天已近晚,客厅竟然有不少人。郑克克环视一圈,与其中一人笑道,“阁下也是来向范掌门道喜的?!”

    那人看了眼郑克克,悄悄说道,“在场的人,都是来道喜的。”

    两人没聊多久,客厅就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女弟子。女子花容月貌,却背着一把巨阙。客厅众人见女子来了,纷纷噤声。

    女子见状微微一笑,对众人行礼道,“各位远道而来,钟灵山受宠若惊。只是今日师父不在宗门,还请诸位海涵。山门实在过意不去让诸位白白走一趟,因此,特地备了一些钟灵山特产。还请诸位包涵。”

    在场众人闻言,各自窃窃私语。郑克克见状,急忙走上前行礼道,“在下是大宋天罡宗的宗主郑克克。尊师既然不在,我等改日再访便是,何敢再收礼?况且我等本就是来向尊师道喜的。道喜只该送礼,哪有收礼一说?”

    说罢,郑克克环顾众人,哈哈大笑。众人见状,也跟着行礼道,我等也正是此意!

    巨阙女子笑盈盈看着郑克克,“宗主不必如此。各位不远千里万里前来,便是给我钟灵山最好的礼物了。礼尚往来,钟灵山实在不愿让各位无趣而归。礼物虽小,实表心意。各位若不收,钟灵山日后哪敢再请各位前来?”

    说罢,巨阙女子叫身后两人给在场众人送礼。众人不好推辞,接过礼物,一番感谢,便各自离去。虽未见着范成大,经这一出,各自心里也都不是太难受。

    那郑克克接过礼物,对巨阙女子行了礼,也就独自离去。

    等到人都走了,巨阙女子才返回宗门。

    掌门殿内。范成大一脸舒服地躺在掌门宝座上。

    巨阙女子回来,一脸不自在地禀报道,“师父,那些人走了。”

    掌门嘿嘿直乐,自顾自笑道,“谁让这帮王八蛋笑了老夫八百年!这回热脸贴到冷屁股了吧。哈哈哈哈哈!”

    巨阙女子站在殿内,实在想不通。堂堂武仙,竟然为了让来客吹冷风,硬生生将客厅山头拔高了数千丈!

    掌门乐归乐,眼珠转了一圈,看向巨阙女子,“小苍,你明日就给这些人发请帖,请他们来钟灵山做客一周。就说我范成大为天下舞剑!”

    名为苍蕴远的女子接过花名册,打开一惊,“这么多?!”

    范成大摆了摆手,“小苍啊,东海虽大,与天下相比,差之远矣。你要把目光放远放远再放远。怎么放远?多看看天下,多走走。”

    苍蕴远闻言,眼眸微湿。范成大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道,“为师之前确是专心修剑,误了宗门事。这些年宗门大大小小事都是你在操心。额,这样吧,等这个事情结束了,为师就给你寻一把仙兵来!到时候你就上云龙洲去转转!”

    苍蕴远闻言,破涕而笑。

    范成大一脸看小孩的表情,“没出息!”

    ……

    大宋断剑城,西边的一处山上。一个汉子腰后别着宰牛刀和一根笛子,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一个俊朗秀美的姑娘跟在汉子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师父,你不是带我历练吗,怎么一路上就是看风景啊!师父,你该不会是想师娘了吧!”

    汉子没理踩姑娘。到了一处密林,汉子走到一个颇为隐秘的土洞前。感应了土洞一番,汉子咦了一声。

    “怎么了师父?你在这里面藏的钱被偷了?!”

    汉子皱着虎眉,“我前些年路过这里。当时这土洞里有几株还未成熟的车马芝。我心想有妖兽护着,这地方也隐秘,应该没人发现才对。莫非,真被哪个王八蛋给偷了?!”

    远在朱仙城的林通久打了个喷嚏。

    姑娘瞅了眼土洞,立在远处皱着鼻子,“师父,这洞里还有狼粪!咋们赶紧走吧!”

    “女孩子家家!”汉子气得瞪了姑娘一眼,一挥袖子,继续向前。

    汉子喜欢说话。走了会儿,汉子忍不住了,又开口道,“小小啊,你说你,都到洗礼境了,刀法还是不行!就你那点刀意,能砍几片小树林?!”

    苗小身上背着一千斤的长刀和几百斤的行李。

    闻言,姑娘扭了扭肩膀,扬起小脸,颇为得意,“师父,就我这点刀意,武师堂还没谁打得过我嘞!”

    “看把你嘚瑟的。你以为你真无敌了?连你师父都打得过?!还不是因为为师的面子大?!”

    苗小瘪了瘪嘴,“我这师父啊,自以为是的很。人家钟灵山都没请咱们,咋们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庖丁见自己徒弟挖苦自己,咳嗽了一声,“我和范成大谁跟谁?我还不了解他?我这还不是为了趁此机会带你出来历练一番。至于请柬,你李叔叔会帮咋带着的。”

    苗小偷偷看着人高马大的师父,怯生生道,“师父,你是不是武仙啊!”

    果不其然。庖丁闻言顿时停了下来,一个榔头敲在苗小脑袋上,“死丫头,你以为武仙是地里的白菜,到处都有卖?!”

    庖丁咳嗽了两声,继续道,“为师虽然不是武仙,但为师可是天下第一刀仙!”

    “你自封的吧,师父。”苗小抬头鄙夷地瞅了师父一眼。

    庖丁当没听见,接着赶路。苗小跟在师父身边,一阵无语。又不理我!

    快到茶兰镇的时候,庖丁突然说了句,“小小啊,你背这刀背了有一个月了,是时候换把新的了!咋在茶兰镇休息一晚,到了下一站就给你换一把五千斤的!”

    苗小闻言瞪大眼睛,想要说话,谁知说不出来!看着嘴唇含笑的庖丁,苗小心中默默流泪。你大爷的!

    两人进了茶兰镇。天已将晚。找了家客栈,庖丁让苗小把包袱放着,跟着他在镇上转一转!

    苗小没法反抗,不情愿地跟在师父身边,“师父,这小村镇晚上有啥好逛的嘛!”

    庖丁不置一词,淡淡道,“江湖还分大小?!”

    苗小心中一惊!庖丁接着道,“刀法也择善恶?!”

    苗小内心已如翻江倒海。

    见状,庖丁没再言语,带着苗小到处转悠。

    两人先到了镇口处,恰巧碰到了一个姑娘。

    姑娘正坐在镇口处喝着手中的茶水。庖丁笑意盈盈地上前问道,“小姑娘怎么在这里喝茶?!”

    姑娘目光波光粼粼,衣着朴素。

    抬头打量了庖丁和苗小一眼,姑娘礼貌地笑了笑,“对啊。冬天已经过了。地上不冷。”

    庖丁还要说,却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孩跑到姑娘身边,拉着姑娘的手哭,“姐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啦。家里没人,我不敢睡。”

    姑娘轻轻放下老旧的茶杯,赶紧把小孩抱在怀里,浮出笑容,“睡吧睡吧,在姐姐怀里睡!”

    庖丁动容,行了礼,赶紧带着苗小走了。

    路上,庖丁咳了两嗓子,“走吧走吧,咋再去看点别的!”

    苗小没说话,转头偷偷打量了镇口那俩姐弟一眼,心里一阵悸动。苗小心中疑惑,“这姑娘好生奇怪。”

    没过多久,两人经过一条街道。有户人家正在杀猪和牛,被庖丁一眼就瞅见了。

    庖丁兴冲冲跑过去,看了两眼,还没行礼就大笑道,“老兄杀猪杀牛的方法使不得!”

    主人家抬头,一脸奇怪地打量着庖丁和苗小,脸色颇有些不高兴。老子杀猪杀牛关你屁事?!

    苗小悄悄拉了拉师父衣袖,示意师父别瞎掺和。谁知庖丁只问了一句,“还记得师父说过的话没?”

    苗小瞬间惊呆!庖丁对主人家行礼,也不废话,“你这长刀杀猪,滚水烫牛,实在是太血腥无情了。我有一法,可以不费力气,轻轻松松地让这两只牲畜安静死去。”

    周围本就一直围着一群人。听见庖丁口气,众人心中有些好奇。

    “你这外来人口气倒不小!”

    “别说,我还真想看看这傻大个有啥本事。”

    主人家握着杀猪刀,重新打量了庖丁一番。

    见其气宇轩昂,虎眉豹眼,主人家行礼道,“那你说该怎么个杀法?!”

    庖丁一笑,挽起袖子,“来,我给你演示演示。我先杀猪!”

    说罢,庖丁从袖里乾坤取出一只小竹管。那小竹管细长笔直,内里中空,前端被削得锋锐逼人。庖丁大步走到猪前。

    那猪四只蹄子被麻绳死死绑住,只管死命瞪着眼睛。庖丁笑着摸了摸猪的脑袋,用手掌将猪眼盖住。说此时那时快,庖丁对准猪脖子,手一用劲,那小竹管子就深深插进了猪脖子。

    猪血从小竹管口不停流出。庖丁叫主人公取来一个盆,将猪血接住。说来奇怪,那猪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闭着眼,也不吭声,没过多久,就死去了。

    众人见状,直叹厉害,纷纷又看向被绑在小树下的牛。

    庖丁来到牛前,循着牛绳摸到牛头。那牛眼眸低垂,轻轻躲着人的来犯。

    庖丁微皱着眉,轻轻按了按牛颈。收回手,庖丁退后。

    那牛没过几秒,就突然倒地不起,没了呼吸!主人家见状,赶忙去摸了摸牛脖子,却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

    众人见状,纷纷给庖丁鼓掌。庖丁挥了挥手,一笑置之,带着苗小就离去了。

    苗小一路上低着头,心情低落,“师父,你直接把我送到军营不就得了,何必这样。”

    庖丁捏了捏眉头,故意干咳了咳,“军营,你以为我不想送你去?还省我不少麻烦!只是嘛,军营才没人安慰你这些小情绪嘞!你有这么好的师父,为师我都羡慕!”

    苗小低头瘪着嘴。庖丁摸了摸苗小的小脑袋,还想说什么大道理,却不知道有没有用。汉子干脆道,“小小,想不想听师父吹笛子?”

    果不其然。苗小抬起头,咧开小嘴,“好呀!”

    深山小镇。顿时响起阵阵笛音。笛音清澈悠扬,云摇风晃,心驰神往。苗小跟在师父身后,看着师父吹笛的背影,用力竖起了耳朵。

    茶兰镇方圆百里,万物俱静,唯有笛音。

    江湖曾传,这天下唯有一刀仙。也曾传,这天下也唯有一笛仙;江湖前辈皆说,刀仙与笛仙,实为一人!

    苗小心中突然一紧,“师父,镇口那姑娘该不会是在等人吧!”

    两人路过一间门口挂着白虎皮的房子,木门紧闭。

    汉子不语,静静吹笛。

    ……

    南周朱仙城。

    林通久自打从城主府回来后,就一直呆在马师皇家里。少年一天到晚跟在老头儿屁股后面,眼睛了无生趣。

    马老头儿的房子很大,里面藏了不少东西。这天,林通久在药房里识药。马师皇坐在角落一张凉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药酒。

    林通久正在变声,突然开口道,“老师,这世上最苦的方子是什么?”

    老头儿想着事情,没听见,大声道,“你说啥?!再说一遍!声音怎么那么小,没吃饭?!”

    林通久捏了捏拳头。想起心中困惑,少年憋住气,再问道,“我说,老师啊,你知道什么方子吃起来最苦?!”

    老头儿一听,本想说那几味最苦的药材。转了转眼珠,老头笑眯眯道,“或许是相思病的方子!”

    “这是什么方子?!”林通久瞪大眼睛。

    “假如你得了这病。人家给你开方子,要么是世上最最甜的方子,要么是世上最最苦的方子。”

    林通久捏着药勺,气得不打一处来,“看心情给方子?这算是哪门子的方子?!”

    老头儿看着一脸郁闷的林通久,哈哈大笑,“最惨的是你还必须得服了这方子!”

    林通久拔出匕首,体内剑气纵横,“老师,我练剑了,不跟你请教了!”

    老头儿笑眯眯地捋了捋白胡子,“别说,就你小子这年纪最容易犯!”

    林通久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姑娘的脸,顿时气愤道,“你耍我!”

    老头儿笑得手中小酒壶乱抖。

    过了一个多时辰,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

    林通久停了下来,看着老头儿。马师皇淡淡道,“是宣家的小子,应该是找你的。你啥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

    林通久没回答,下楼,“老师,我去开门。”

    马师皇哼了哼鼻子,自顾自喝着药酒。

    门口。宣小斌站在台阶上,看着开了门的林通久,“记不记得我?我来找你解决那天酒楼的事儿。”

    见林通久的神色,宣小斌补充道,“就我一个人。朱仙城有个叫红场的地方知不知道。一个时辰后,我在红场门口等你,单挑!”

    说罢,宣小斌目光绕过林通久,对着门内行了一礼,就此离去。

    林通久看着宣小斌匆匆离去,挑了挑眉,“红场,单挑?!”

    少年回去与马师皇说了一声。老头儿说他不想管这码子事儿,让徒弟自己解决。

    林通久琢磨一番,换了身便衣,就走了。

    朱仙城红场,就是“十八星”之一的红场街,是个赌博场所。红场街内特设有几十个比武台,可作切磋用。

    林通久来到红场街上时,宣小斌就站在牌坊下。

    两人进了比武台。几十个比武台上,有男有女,大都是年轻人。宣小斌和林通久到了里面。

    宣小斌开口道,“里面规矩刚才你已经问过了。还是那个意思。我赢了,你跪台上给我磕三个头,还要去王府给王春云赔罪;我输了,我跪台上给你磕三个头!还给你一颗紫花钱!”

    林通久盯着宣小斌。静华寺的事他肯定知道。他也是洗礼境,难不成他也能一个打三个洗礼境,或者还不止?!

    想起马老头儿的话,林通久一笑,“我也还是那个意思。输了可别哭鼻子!”

    宣小斌皱了皱细长眉毛。两人找到管理员,付了钱,订了场地,各自上台。

    每个比武台都有押注。红场有不少人,各凭眼光,觉得谁赢就押谁。林通久和宣小斌这一处比武台,六成都押的是宣小斌赢!

    台上宣小斌瞥了眼押注台,心中疑惑,“怎么才六成?!”

    比武台上不能用刀兵。宣小斌交了长剑。林通久交了大青葫芦和红柄匕首。

    鼓声已响,打斗开始了。

    两人各自静静看着对方,谁都没动。林通久想起酒馆事,瞳孔渐渐收紧。

    嗖地一声,林通久就破空而来。身形未到,一股罡气就席卷向宣小斌。

    林通久暴起杀来。宣小斌纵身跃起,五指关节捏得咯嘣响,一拳砸向林通久后背。

    林通久眼眸半垂,反身一脚,就踹开了宣小斌的右臂。紧接着,少年体内气府汹涌,以双拳为发泄口,直接向着宣小斌猛烈砸来。

    比武台上的道家符篆,铮铮而鸣。两人如同抢食之狼,争偶之虎。利爪对利爪,铁拳砸铁拳。

    宣小斌在洗礼境已有多年,早已达到洗礼境巅峰。又修剑。因而宣小斌体内有着充沛的剑气。

    林通久初入洗礼境,但因底子异常扎实,故而非一般洗礼境可敌。

    而这宣小斌,不知从何处,练就了一身霸道无比的剑气。那剑气覆盖在宣小斌身上,如同龙之逆鳞,触之即血!

    宣小斌的底气,便是耗!

    林通久双拳血肉模糊。见宣小斌仍旧游刃有余,少年不再犹豫。体内气府涌动,少年虚手而握。剑气涌动,凝结成一把剑气之剑。

    宣小斌见到林通久身上缠绕着的凌厉剑气,眼神一凝,身体突然腾起一股紫色烈火,转守为攻,大喝一声。

    宣小斌的头顶,顿时浮现一只巨大的虚无手臂。手臂上蓬勃着紫火,向着林通久一拳狠狠砸去。

    林通久横剑一扫,台上顿时火光滔天!

    台下,一个元神境的看客眉头一拧,瞬间祭出剑阵,控制住了滔天火焰。

    台上,火灭人现。宣小斌衣衫褴褛,默默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林通久掐灭衣袖上的一股火苗,冷冷看着宣小斌离去。

    台下众人,看着狼狈离去的宣小斌唏嘘不已。那个元神境的看客大声叫道,“台上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好奇看向比武台上。

    林通久收回剑气,冷冷一笑,“我叫林通久!”

    想起师父曾说过的话。少年补了一句,“我的师父,叫陈竹湘!”

    那人哈哈大笑,“什么陈竹湘,不认识?!倒是你林通久……”

    那人对台上少年竖了一个大拇指。

    林通久知道那人押的是他。回了礼,少年取了钱,默默走进人群。

    在其他比武台上。所有失败者的眼神,林通久看到,倒不是都和宣小斌一样。

    少年满意一笑。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