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第七章 初入长公主府
一辆摇晃的马车停在长公主府前。
长公主府坐落在紫垣城中心，紧挨着皇城。宅门前挂着一排长灯，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是白玉阶，两边矗立着两只鸾鸟石雕，展示着主人的身份，气派非常。
玉芙蓉同身着藏青色衣裙，略显严肃的掌事女子热络寒暄一番。随即一指身边几个女子，“卢掌事，这是坊内新收的姑娘，模样都端正，身子清白，您看看？”
其余人不过是充数的，免得裴凌一人显得刻意。
裴凌上前行礼，“卢掌事好。”
卢掌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这个看着是蛮好的，会唱曲跳舞吗？”
裴凌是众人当中唯一不会唱曲跳舞的，“不会…我会读书。”
卢掌事摇摇头，“女子读书无用啊，府里选的是舞姬和贴身侍女。不会跳舞，又手不能提的。不是我驳你面子，实在不合适。”
玉芙蓉碍于蓝公子的嘱托，附和道，“确实，不过这姑娘悟性好，识千字晓伦理，长相也好，放在府上做什么不行。”
看卢掌事还在犹豫，玉芙蓉想起卢氏也出身清河，故作惆怅，“这姑娘从清河来孤身一人，此前吃了不少苦。虽说放在哪都一样，要是能得您调教，肯定出落的更好。”
“清河？”卢掌事打量着她。
裴凌立刻点点头，“是。”
“我老家也在清河。”卢掌事面带愁云，叹道，“如今清河才是糟难了，真可怜。”
“这不巧了嘛。”玉芙蓉道，“主子心疼清河的难民，想着能为这孩子谋条生路也算功德一件。这孩子不想流落风尘，就送来府上了。”
瞧蓝公子的意思，一定要让裴凌入府。玉芙蓉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
出门在外，听到是老乡总是格外亲切。卢掌事想了想，“那让她跟我来吧，算是过了我这关，进府选一次。公主眼界高，咱也不能打包票。”
玉芙蓉连忙道谢，“劳烦卢掌事了。”
“交给我吧。”卢掌事接下裴凌的照身帖，她带着裴凌连同十几个少女一同进入府中。
府中更是奢华，仅是外庭就云雾缭绕，木桥居中直通内庭，两边有莲花池，迎风吹来荷香缭绕，清香入腑，甚是醒人。各色锦鲤畅游池中，裴凌从未见过金色鳞片的龙鱼，感叹居然还有这种颜色的鱼，好似山海经里的生物。
左右是长廊，通往左右别院，一眼望不到头。
裴凌此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府邸，有些手足无措。众人停在几丈宽的木板桥上，站成几排。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胞妹，太后嫡女，无比尊贵。等下机灵一些，公主出来要行跪拜礼，若过了长公主的眼，便可留下侍奉。”卢氏冷道。
“是。”众人齐声道。
卢氏绕着众人信步，边走边说面见皇族的规矩，“未经公主允许，不得进前，不得直视公主，不得开口，不得顶撞…”
走到裴凌身边时，有意又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公主和清河王是一母同胞，双生子。”
说罢，信步走开。
那句话极轻，仿佛只为了说给裴凌听。她抬眸看着卢氏，卢氏神情淡漠没有再看她，只是走回众人前，一脸严肃的站着。
“府上的舞姬都是些胭脂俗粉，也就冯司韵一个出挑，其余的同宫里的根本没法比。那些个丫鬟，一个胜一个蠢！”
一个略显锐利的女声传来。
来人身着鹅黄烟罗软纱，紫色牡丹金丝绣花拖地长裙，梳着高高的发髻，两边对称的流苏金钗随她的步伐摇曳生光。
气势极大，两边侍卫宫人跟随。
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公主见谅，宫外自然是比不上宫里那些宫人调教得好。”
“本宫改日再叫宫里的嬷嬷来教，再找些乐师，给那些舞姬好好调教。”
“是。”
卢掌事和几个丫鬟带头行礼，“见过长公主。”
一众少女也纷纷行礼，“见过长公主。”
裴凌从未见过这么光彩照人的女子，长公主约莫二十八的年纪，依旧美艳，气势凌人，与寻常百姓完全不同。想着她都忘记了行礼，孤零零的站着，在众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长公主凤眼一眯，转头对卢氏说，“哪里选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卢氏连忙道歉，“长公主恕罪，小地方的人不懂规矩，冒犯了长公主。“
随即对裴凌叫道，“还不跪下谢罪！”
裴凌连忙跪下，“长公主恕罪，我在清河从未见过像公主这样端庄华贵的女子，一时看出了神。”
长公主眉毛微挑，轻启朱唇，“哦？你是清河人。”
“正是，小时候曾得清河王和清河王妃的照拂，对王爷王妃音容相貌一直念念不忘，如今见了公主更是惊为天人，一时忘了规矩，请公主见谅。”
长公主轻轻摆手，“你上前来。”
裴凌起身上前，跪在长公主面前。
“怎样的照拂？”
“早前的上元灯会，奴婢答对了一连串灯谜，赢了头彩。清河王和王妃夸奴婢聪慧，赏了几锭黄金，和一个小兔灯。”
“就这也算照拂？”长公主轻笑，带着几分嘲弄。
“几锭黄金对皇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奴婢这种寻常人家就是很大的照拂了，让奴婢能条件读书明理，读四书五经，晓人常伦理。奴婢一直感恩戴德，一直想报答清河王夫妇。”
她故作惆怅，“可惜清河洪灾，逃难至此，恐怕余生不能再见了。”
“兄长还结过你这样的善缘。”长公主若有所思。
“兄长…？”裴凌迷茫的看向卢氏，卢氏连忙道，“长公主，清河王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裴凌如梦初醒，“王爷和公主竟是血脉相连，难怪都气度不凡，如若长公主不弃，裴凌愿此生侍奉在长公主左右，报答清河王的照拂之恩。”
“裴凌，”长公主抬起她的下巴，“还怪可人的，那便留下侍奉吧。”
转头对卢掌事说道，“丫头机灵，好好教教规矩。”
卢掌事应声，“是，长公主看其他人还要留下吗？”
长公主瞥了一眼，摆了摆手，“蒲柳之姿，你看着办吧。”
“是。”
不多时，玉芙蓉见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又被返了回来，心想这长公主府当真苛刻。定睛一看，人群里竟没有裴凌。
卢掌事面带喜色，拿着一袋银钱走出来，递到她手里，“丫头合长公主的心意，这些是公主打赏的。”
玉芙蓉连连道谢，“还是卢掌事帮了大忙啊。”
“也不能算吧，她与长公主一脉有缘分，还曾受过清河王爷的照拂，如今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卢掌事道。
玉芙蓉没想到裴凌还与皇室有这等渊源，想来蓝公子也是柱国之子，裴凌这个贵人运实在令人艳羡。
她推过钱袋，“这我可不能收啊，我主子找您本来就是为了求个好归宿，能入府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怎能收钱呢。”
卢掌事推辞，“那她也是入府伺候，你就收下吧。”
玉芙蓉在风月场修炼出来的眼力见，她看那钱袋里面至少二十两，“这钱是裴凌的卖身钱，我拿着也照顾不到她。不如您先留着，我知道这些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好歹您在府里能时常照拂。奴婢命如纸薄，若是得罪了长公主，小命都没了。还请您劳心调教，当个下手，毕竟和她也是一个地方的人不是。”
卢掌事思量片刻，点头，“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这些钱我先替裴凌保管。同是老乡，我会多加留意的。”
玉芙蓉连连点头，“芙蓉先谢代裴凌过卢掌事了。”
这下裴凌就算入了长公主府，蓝公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府内。
一个约莫二十的领事丫鬟上前对裴凌道，“我叫翠心，且随我来。”
她带着裴凌穿过府内长廊，长廊迂回百转，若无人领路，裴凌定会被困个几天几夜。
“姐姐，我们这是上哪？”
“带你去住下，见见姐妹们。掌事姑姑自会教你们规矩。长公主怀有身孕，最近府上添了不少人。”
裴凌脑中闪过方才长公主走路的姿势，难怪她扶着腰跨步走路，姿势剽悍，果真是怀孕了。
“着实遭罪…”她喃喃道，想到自己亲眼看着母亲分娩，硬生生扯断脐带，生下龙凤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城外一别，还不知父母，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遭罪？”翠心蹙眉，“可别叫旁人听见，长公主怀孕是喜事。府里是要添新主子的，你怎敢妄言？”
“女子怀孕本就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怎么不是遭罪？世间怕是没有哪个男子值得我这么做。”
听她那一番离经叛道的言论，翠心由心感到不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的孩子再辛苦生出来也是奴婢，长公主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主子，生来就是享福的。”
这话引得裴凌发笑，“是，姐姐的孩子生下来也能继续当这大丫鬟。”
翠心脸上一僵，眼前的少女让她由心不快，“小嘴这么伶俐，可要在府上长长久久啊。”
口无遮拦，样貌美丽的侍女死的最快，裴凌两样都占，却也不以为然，回敬了一个微笑。
长公主府坐落在紫垣城中心，紧挨着皇城。宅门前挂着一排长灯，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是白玉阶，两边矗立着两只鸾鸟石雕，展示着主人的身份，气派非常。
玉芙蓉同身着藏青色衣裙，略显严肃的掌事女子热络寒暄一番。随即一指身边几个女子，“卢掌事，这是坊内新收的姑娘，模样都端正，身子清白，您看看？”
其余人不过是充数的，免得裴凌一人显得刻意。
裴凌上前行礼，“卢掌事好。”
卢掌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这个看着是蛮好的，会唱曲跳舞吗？”
裴凌是众人当中唯一不会唱曲跳舞的，“不会…我会读书。”
卢掌事摇摇头，“女子读书无用啊，府里选的是舞姬和贴身侍女。不会跳舞，又手不能提的。不是我驳你面子，实在不合适。”
玉芙蓉碍于蓝公子的嘱托，附和道，“确实，不过这姑娘悟性好，识千字晓伦理，长相也好，放在府上做什么不行。”
看卢掌事还在犹豫，玉芙蓉想起卢氏也出身清河，故作惆怅，“这姑娘从清河来孤身一人，此前吃了不少苦。虽说放在哪都一样，要是能得您调教，肯定出落的更好。”
“清河？”卢掌事打量着她。
裴凌立刻点点头，“是。”
“我老家也在清河。”卢掌事面带愁云，叹道，“如今清河才是糟难了，真可怜。”
“这不巧了嘛。”玉芙蓉道，“主子心疼清河的难民，想着能为这孩子谋条生路也算功德一件。这孩子不想流落风尘，就送来府上了。”
瞧蓝公子的意思，一定要让裴凌入府。玉芙蓉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
出门在外，听到是老乡总是格外亲切。卢掌事想了想，“那让她跟我来吧，算是过了我这关，进府选一次。公主眼界高，咱也不能打包票。”
玉芙蓉连忙道谢，“劳烦卢掌事了。”
“交给我吧。”卢掌事接下裴凌的照身帖，她带着裴凌连同十几个少女一同进入府中。
府中更是奢华，仅是外庭就云雾缭绕，木桥居中直通内庭，两边有莲花池，迎风吹来荷香缭绕，清香入腑，甚是醒人。各色锦鲤畅游池中，裴凌从未见过金色鳞片的龙鱼，感叹居然还有这种颜色的鱼，好似山海经里的生物。
左右是长廊，通往左右别院，一眼望不到头。
裴凌此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府邸，有些手足无措。众人停在几丈宽的木板桥上，站成几排。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胞妹，太后嫡女，无比尊贵。等下机灵一些，公主出来要行跪拜礼，若过了长公主的眼，便可留下侍奉。”卢氏冷道。
“是。”众人齐声道。
卢氏绕着众人信步，边走边说面见皇族的规矩，“未经公主允许，不得进前，不得直视公主，不得开口，不得顶撞…”
走到裴凌身边时，有意又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公主和清河王是一母同胞，双生子。”
说罢，信步走开。
那句话极轻，仿佛只为了说给裴凌听。她抬眸看着卢氏，卢氏神情淡漠没有再看她，只是走回众人前，一脸严肃的站着。
“府上的舞姬都是些胭脂俗粉，也就冯司韵一个出挑，其余的同宫里的根本没法比。那些个丫鬟，一个胜一个蠢！”
一个略显锐利的女声传来。
来人身着鹅黄烟罗软纱，紫色牡丹金丝绣花拖地长裙，梳着高高的发髻，两边对称的流苏金钗随她的步伐摇曳生光。
气势极大，两边侍卫宫人跟随。
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公主见谅，宫外自然是比不上宫里那些宫人调教得好。”
“本宫改日再叫宫里的嬷嬷来教，再找些乐师，给那些舞姬好好调教。”
“是。”
卢掌事和几个丫鬟带头行礼，“见过长公主。”
一众少女也纷纷行礼，“见过长公主。”
裴凌从未见过这么光彩照人的女子，长公主约莫二十八的年纪，依旧美艳，气势凌人，与寻常百姓完全不同。想着她都忘记了行礼，孤零零的站着，在众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长公主凤眼一眯，转头对卢氏说，“哪里选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卢氏连忙道歉，“长公主恕罪，小地方的人不懂规矩，冒犯了长公主。“
随即对裴凌叫道，“还不跪下谢罪！”
裴凌连忙跪下，“长公主恕罪，我在清河从未见过像公主这样端庄华贵的女子，一时看出了神。”
长公主眉毛微挑，轻启朱唇，“哦？你是清河人。”
“正是，小时候曾得清河王和清河王妃的照拂，对王爷王妃音容相貌一直念念不忘，如今见了公主更是惊为天人，一时忘了规矩，请公主见谅。”
长公主轻轻摆手，“你上前来。”
裴凌起身上前，跪在长公主面前。
“怎样的照拂？”
“早前的上元灯会，奴婢答对了一连串灯谜，赢了头彩。清河王和王妃夸奴婢聪慧，赏了几锭黄金，和一个小兔灯。”
“就这也算照拂？”长公主轻笑，带着几分嘲弄。
“几锭黄金对皇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奴婢这种寻常人家就是很大的照拂了，让奴婢能条件读书明理，读四书五经，晓人常伦理。奴婢一直感恩戴德，一直想报答清河王夫妇。”
她故作惆怅，“可惜清河洪灾，逃难至此，恐怕余生不能再见了。”
“兄长还结过你这样的善缘。”长公主若有所思。
“兄长…？”裴凌迷茫的看向卢氏，卢氏连忙道，“长公主，清河王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裴凌如梦初醒，“王爷和公主竟是血脉相连，难怪都气度不凡，如若长公主不弃，裴凌愿此生侍奉在长公主左右，报答清河王的照拂之恩。”
“裴凌，”长公主抬起她的下巴，“还怪可人的，那便留下侍奉吧。”
转头对卢掌事说道，“丫头机灵，好好教教规矩。”
卢掌事应声，“是，长公主看其他人还要留下吗？”
长公主瞥了一眼，摆了摆手，“蒲柳之姿，你看着办吧。”
“是。”
不多时，玉芙蓉见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又被返了回来，心想这长公主府当真苛刻。定睛一看，人群里竟没有裴凌。
卢掌事面带喜色，拿着一袋银钱走出来，递到她手里，“丫头合长公主的心意，这些是公主打赏的。”
玉芙蓉连连道谢，“还是卢掌事帮了大忙啊。”
“也不能算吧，她与长公主一脉有缘分，还曾受过清河王爷的照拂，如今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卢掌事道。
玉芙蓉没想到裴凌还与皇室有这等渊源，想来蓝公子也是柱国之子，裴凌这个贵人运实在令人艳羡。
她推过钱袋，“这我可不能收啊，我主子找您本来就是为了求个好归宿，能入府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怎能收钱呢。”
卢掌事推辞，“那她也是入府伺候，你就收下吧。”
玉芙蓉在风月场修炼出来的眼力见，她看那钱袋里面至少二十两，“这钱是裴凌的卖身钱，我拿着也照顾不到她。不如您先留着，我知道这些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好歹您在府里能时常照拂。奴婢命如纸薄，若是得罪了长公主，小命都没了。还请您劳心调教，当个下手，毕竟和她也是一个地方的人不是。”
卢掌事思量片刻，点头，“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这些钱我先替裴凌保管。同是老乡，我会多加留意的。”
玉芙蓉连连点头，“芙蓉先谢代裴凌过卢掌事了。”
这下裴凌就算入了长公主府，蓝公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府内。
一个约莫二十的领事丫鬟上前对裴凌道，“我叫翠心，且随我来。”
她带着裴凌穿过府内长廊，长廊迂回百转，若无人领路，裴凌定会被困个几天几夜。
“姐姐，我们这是上哪？”
“带你去住下，见见姐妹们。掌事姑姑自会教你们规矩。长公主怀有身孕，最近府上添了不少人。”
裴凌脑中闪过方才长公主走路的姿势，难怪她扶着腰跨步走路，姿势剽悍，果真是怀孕了。
“着实遭罪…”她喃喃道，想到自己亲眼看着母亲分娩，硬生生扯断脐带，生下龙凤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城外一别，还不知父母，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遭罪？”翠心蹙眉，“可别叫旁人听见，长公主怀孕是喜事。府里是要添新主子的，你怎敢妄言？”
“女子怀孕本就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怎么不是遭罪？世间怕是没有哪个男子值得我这么做。”
听她那一番离经叛道的言论，翠心由心感到不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的孩子再辛苦生出来也是奴婢，长公主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主子，生来就是享福的。”
这话引得裴凌发笑，“是，姐姐的孩子生下来也能继续当这大丫鬟。”
翠心脸上一僵，眼前的少女让她由心不快，“小嘴这么伶俐，可要在府上长长久久啊。”
口无遮拦，样貌美丽的侍女死的最快，裴凌两样都占，却也不以为然，回敬了一个微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