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第七章 保住命根
闻言裴凌惊呼，“不可！快带路。”
那内监看她激愤，连忙应声，佝偻着身子，“是是，且跟老奴来。”
南风浔跟在裴凌身后，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骨扇，“其实呢，到宫里去做个内监，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陛下登基那年招了上百男童入宫侍奉，给的例银可不少，民间贫苦人家抢着把儿子往宫里送都不成呢。”
闻言裴凌一脸铁青，眼神冰冷。
一旁的东方弘烨和杨容玉微微色变，南风浔是惯爱打趣的，可这毕竟是裴姑娘的弟弟，也太...
南风浔拿扇子拍了拍裴凌的肩，“裴姑娘，你弟若是真有这份机缘，等太子殿下回宫把你弟调去东宫侍奉就是了...”
“内监差事这样好，你自己怎么不去挨一刀？”裴凌甩开他放在肩上的手，斥道，“怕是也舍不得自己的命根儿吧。都是带把儿的男人，也能说出这种话。把人弄残缺，放在身边侍奉，再给些银子打发，你当银子什么都能买啊！”
南风浔轻笑一声，对东方弘烨道，“瞧瞧，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这样粗鲁。东方，就她这火爆脾气，连我都敢顶撞，你还想让她入宫？怕是有三个脑袋也不够裴姑娘砍的。”
东方弘烨和裴凌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
裴凌一惊。太子想让她入宫，南风浔才故意激怒她，让自己失态。好阴险的男人，比女人的心机还重。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裴姑娘说的对啊，这一刀，想想就疼...”一旁的杨容玉开口，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别扭，“南风，你怎么都不怕的？”
裴凌轻咳两声，“南风世子方才说了，这差事好着呢。若不是这辈子投胎做了世子，估计挤破头也得来挨一刀。”
东方弘烨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南风浔笑容一僵，横了一眼憋不住笑的二人。
裴凌不再理会他，跟着那内监来到里院的一排房间。还不等那内监吩咐，她就将一道一道房门踹开，里面满是预备净身的赤条男子，一瞬间房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姑娘！姑娘，净身的人不能见风，可别这样开门...”那老内监急得眉头紧皱，追在裴凌后面劝道。
“你瞧这丫头是不是疯了？里面都是衣不蔽体的男人，也敢这样闯。”南风浔凑到东方弘烨耳边道。
东方弘烨不为所动，“她忧心弟弟，人之常情罢了。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你亲弟也在其中，怕是你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自己的亲弟？南风浔神情凝重，耳边又响起了那番不堪入耳的嘲讽。
话一出口，东方弘烨也觉不妥，想起南风浔与他三弟向来不合，改口道，“万钧不说，敬儿你总会救吧？”
南风浔凄然一笑，不再开口。
裴凌寻遍所有的屋子也不见裴延的身影，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内监试探开口，“姑娘，隔壁的屋子要不要去看看？是...刚净身的一拨人。”
闻言，裴凌蹲在地上，心中万念俱灰，无声的落着眼泪。
三人看着裴凌这失意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东方弘烨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肩，撑着她的身子不至于瘫倒。
不多时，裴凌抹去脸上清泪。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去跟爹娘谢罪，她以后生几个男孩都改姓裴，想着弟弟只要活着就好。
她对那内监道，“请带路吧。”
没想到隔壁的房间里也不见裴延的人，难道，他不在此处？
思索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长姐？”
只见裴延换了一身布衣，抱着一箩筐烟灰，精神奕奕，不似挨了一刀的模样。
裴凌如一支脱弦之箭，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眼泪大颗滚落。
“臭小子！你吓死姐姐了。”
二人紧紧相拥。
顾不得裴延脸红，她扒开裴延的裤子，还好，还在。
“姐——你知不知羞啊！”
“自家人看一眼怎么了，要是你命根子没了，爹娘不得打死我。”
一旁的柴房里走出来个手提弯刀的宫刀匠，打量着裴凌穿着华丽，又惊又喜，对裴延说，“还真有贵人来寻你了，你真是河东裴氏啊？”
河东裴氏？裴凌看了一眼弟弟。
裴延对那大汉一点头，随后对她道，“我骗他说我是河东士族子弟，被人牙子拐了。有没有钱打发一下？好歹救了我。”
她心中一暖，自己的弟弟竟这样信任自己，相信长姐一定会来寻他。裴凌带着笑，拍了一下他后脑勺，“不愧是我弟，聪明啊。”
只不过她身无分文，又来到东方弘烨面前，“多谢太子，如今弟弟寻到了。可否借我些银钱，那宫刀匠让他免受阉刑，我想拿些钱财报答...”
“你还得起么？”南风浔挑眉。
裴凌没有来钱的路子，又是一贫如洗，实在不像还得起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做牛做马，任由你们使唤咯，怎么都会还的。”
还是不可能还的，不过话得说的好听。
南风浔气笑了，这丫头是没别的说辞了，回回遇事就说当牛做马。
东方弘烨摘下腰间锦缎钱袋，放到她手中，“不必当牛做马，拿去用吧。”
裴凌心中感怀，拿钱打发了宫刀匠。又将裴延拉过来，向他介绍三人，“这是南风世子，杨小将军，还有这位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太子殿下。”
裴延瞪大眼睛，陪姐姐前来的竟是当今太子？不过除了东宫主君，谁还能出入皇城，来厂子提人呢？
他连忙行了大礼，双手抱拳，朗声道，“太子殿下救了长姐，又救了小人，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裴延有恩必报，此生愿追随殿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东方弘烨扶起裴延，略显为难，“你还小...”
“裴延虽年少，也知滴水恩涌泉报，何况救命之恩。哪怕是给殿下牵马，守门，我都愿意。我一直想参军报国，等干个几年，长大了继续为殿下卖命。”
南风浔轻抚下巴，打量着这俩姐弟都心意坚定，晓得抓取机遇。他开口劝道，“殿下，我瞧这小子年纪虽小，倒是为人忠义，可以一用。”
“是啊，”杨容玉附和道，“我看着不错，还有报国的志向，要不来我营中做事好了！”
“人家是要给太子报恩的，怎能到你手下去？要我说啊，送去东宫卫最好。”
二人对裴延的归属颇有争议，裴延心底一直有个将军梦，想要日后统帅三军。这点裴凌清楚，他望向长姐，寻求她的认可。
“去东宫吧，保护殿下。”裴凌对他使了个眼色。
裴延没料到长姐会这样说，还想反驳，“姐姐...”
“就去东宫，日后长姐见不到你得有多难过。”
长姐如母，听着合情合理。
不过，裴凌有自己的考量。从万军之中杀出一个将军的职位多么不易，动辄死伤。若是弟弟成为东宫心腹，日后东方弘烨荣登大宝，自会封他一个将军。
裴延信任长姐，只好听从。
东方弘烨点头，“那便来东宫卫吧，南风世子是东宫右卫率，兼皇城司使，日后你就跟着他。”
“是！”
裴凌美眸半眯，看那狐狸怡然自得的笑容。
方才心里的算盘都快打飞了，没料到东宫卫是南风浔的手下。一个世子还身兼数职，难怪力谏将裴延收入东宫卫。裴延在他手下当差，自己再对他无礼只怕都会记到弟弟头上。浸猪笼的大计只能推后了。
“多谢殿下，日后胞弟就劳烦世子了。”裴凌福身行礼。
“好说好说。”
南风浔看这牙尖嘴利的小猫突然这么乖顺，倍感心情愉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想着这丫头还挺上道，量她此后不敢再出言顶撞自己了。
一旁的杨容玉打量着二人的聊天风平浪静，他却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天生武感的直觉。他打了个寒颤，好奇怪的感觉，好似两人用眼神已经过招了好几次了。
如今裴延的归属定下了，裴凌何去何从成了问题。四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内心思绪犹如风暴一般。
南风浔打量着太子，“这么费心帮这女人，定是喜欢她。我只需劝太子将她收做东宫秀女，定合他心意。”
东方弘烨心有疑虑，“虽是想将裴凌收入后宫，若父皇不允该如何？还有三弟，父皇以修缮宫殿为由，让他暂住东宫，日后裴姑娘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哎，父皇还是偏爱三弟，纵着他与我作对，古往今来哪有让皇子与太子同住东宫的道理...”
裴凌看着略显惆怅的太子，“说啊！让我去东宫当差。不对，他脸色为何这么差，难不成他不愿？不对，倘若如此他便不会收裴延。难不成他想与我露水情缘？不对，太子看着不像招蜂引蝶的负心汉。不过，这也难说，毕竟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南风浔看东方弘烨迟迟不语，“不对，太子十个提议，陛下九个反对。看来他顾忌陛下，我该换个说法...”
杨容玉摸着肚子，“哎，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也不走。今日早膳全被裴姑娘吃了，我好饿...”
......
“都不说话，那我先说。”
“那个...”四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被打断。
南风浔微微一笑，“这宫里多一个宫女，少一个宫女谁也不会注意。不过若是多个东宫秀女，后宫那群倾心于你的女子免不了要起口舌非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方。”
裴凌一怔。想来也是，以太子这身份和品貌，后宫之中爱慕他的人定是很多。她最不喜与一群女子争斗，实在麻烦。
“我做个宫女挺好。”
听到她主动提议，东方弘烨感怀于她的懂事，“委屈你了，后宫六局二十四司，你想去哪我都会给你安排。”
裴凌本就想做个宫女，有什么委屈的？不做宫女，还真打算让自己给他充实宫廷啊？想得也太美了。她自小家庭养成的观念，无论贵贱，永不为妾。纵是太子也不行。
三人看向杨容玉，“你方才是要说什么？”
杨容玉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该用晚膳了。”
那内监看她激愤，连忙应声，佝偻着身子，“是是，且跟老奴来。”
南风浔跟在裴凌身后，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骨扇，“其实呢，到宫里去做个内监，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陛下登基那年招了上百男童入宫侍奉，给的例银可不少，民间贫苦人家抢着把儿子往宫里送都不成呢。”
闻言裴凌一脸铁青，眼神冰冷。
一旁的东方弘烨和杨容玉微微色变，南风浔是惯爱打趣的，可这毕竟是裴姑娘的弟弟，也太...
南风浔拿扇子拍了拍裴凌的肩，“裴姑娘，你弟若是真有这份机缘，等太子殿下回宫把你弟调去东宫侍奉就是了...”
“内监差事这样好，你自己怎么不去挨一刀？”裴凌甩开他放在肩上的手，斥道，“怕是也舍不得自己的命根儿吧。都是带把儿的男人，也能说出这种话。把人弄残缺，放在身边侍奉，再给些银子打发，你当银子什么都能买啊！”
南风浔轻笑一声，对东方弘烨道，“瞧瞧，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这样粗鲁。东方，就她这火爆脾气，连我都敢顶撞，你还想让她入宫？怕是有三个脑袋也不够裴姑娘砍的。”
东方弘烨和裴凌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
裴凌一惊。太子想让她入宫，南风浔才故意激怒她，让自己失态。好阴险的男人，比女人的心机还重。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裴姑娘说的对啊，这一刀，想想就疼...”一旁的杨容玉开口，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别扭，“南风，你怎么都不怕的？”
裴凌轻咳两声，“南风世子方才说了，这差事好着呢。若不是这辈子投胎做了世子，估计挤破头也得来挨一刀。”
东方弘烨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南风浔笑容一僵，横了一眼憋不住笑的二人。
裴凌不再理会他，跟着那内监来到里院的一排房间。还不等那内监吩咐，她就将一道一道房门踹开，里面满是预备净身的赤条男子，一瞬间房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姑娘！姑娘，净身的人不能见风，可别这样开门...”那老内监急得眉头紧皱，追在裴凌后面劝道。
“你瞧这丫头是不是疯了？里面都是衣不蔽体的男人，也敢这样闯。”南风浔凑到东方弘烨耳边道。
东方弘烨不为所动，“她忧心弟弟，人之常情罢了。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你亲弟也在其中，怕是你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自己的亲弟？南风浔神情凝重，耳边又响起了那番不堪入耳的嘲讽。
话一出口，东方弘烨也觉不妥，想起南风浔与他三弟向来不合，改口道，“万钧不说，敬儿你总会救吧？”
南风浔凄然一笑，不再开口。
裴凌寻遍所有的屋子也不见裴延的身影，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内监试探开口，“姑娘，隔壁的屋子要不要去看看？是...刚净身的一拨人。”
闻言，裴凌蹲在地上，心中万念俱灰，无声的落着眼泪。
三人看着裴凌这失意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东方弘烨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肩，撑着她的身子不至于瘫倒。
不多时，裴凌抹去脸上清泪。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去跟爹娘谢罪，她以后生几个男孩都改姓裴，想着弟弟只要活着就好。
她对那内监道，“请带路吧。”
没想到隔壁的房间里也不见裴延的人，难道，他不在此处？
思索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长姐？”
只见裴延换了一身布衣，抱着一箩筐烟灰，精神奕奕，不似挨了一刀的模样。
裴凌如一支脱弦之箭，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眼泪大颗滚落。
“臭小子！你吓死姐姐了。”
二人紧紧相拥。
顾不得裴延脸红，她扒开裴延的裤子，还好，还在。
“姐——你知不知羞啊！”
“自家人看一眼怎么了，要是你命根子没了，爹娘不得打死我。”
一旁的柴房里走出来个手提弯刀的宫刀匠，打量着裴凌穿着华丽，又惊又喜，对裴延说，“还真有贵人来寻你了，你真是河东裴氏啊？”
河东裴氏？裴凌看了一眼弟弟。
裴延对那大汉一点头，随后对她道，“我骗他说我是河东士族子弟，被人牙子拐了。有没有钱打发一下？好歹救了我。”
她心中一暖，自己的弟弟竟这样信任自己，相信长姐一定会来寻他。裴凌带着笑，拍了一下他后脑勺，“不愧是我弟，聪明啊。”
只不过她身无分文，又来到东方弘烨面前，“多谢太子，如今弟弟寻到了。可否借我些银钱，那宫刀匠让他免受阉刑，我想拿些钱财报答...”
“你还得起么？”南风浔挑眉。
裴凌没有来钱的路子，又是一贫如洗，实在不像还得起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做牛做马，任由你们使唤咯，怎么都会还的。”
还是不可能还的，不过话得说的好听。
南风浔气笑了，这丫头是没别的说辞了，回回遇事就说当牛做马。
东方弘烨摘下腰间锦缎钱袋，放到她手中，“不必当牛做马，拿去用吧。”
裴凌心中感怀，拿钱打发了宫刀匠。又将裴延拉过来，向他介绍三人，“这是南风世子，杨小将军，还有这位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太子殿下。”
裴延瞪大眼睛，陪姐姐前来的竟是当今太子？不过除了东宫主君，谁还能出入皇城，来厂子提人呢？
他连忙行了大礼，双手抱拳，朗声道，“太子殿下救了长姐，又救了小人，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裴延有恩必报，此生愿追随殿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东方弘烨扶起裴延，略显为难，“你还小...”
“裴延虽年少，也知滴水恩涌泉报，何况救命之恩。哪怕是给殿下牵马，守门，我都愿意。我一直想参军报国，等干个几年，长大了继续为殿下卖命。”
南风浔轻抚下巴，打量着这俩姐弟都心意坚定，晓得抓取机遇。他开口劝道，“殿下，我瞧这小子年纪虽小，倒是为人忠义，可以一用。”
“是啊，”杨容玉附和道，“我看着不错，还有报国的志向，要不来我营中做事好了！”
“人家是要给太子报恩的，怎能到你手下去？要我说啊，送去东宫卫最好。”
二人对裴延的归属颇有争议，裴延心底一直有个将军梦，想要日后统帅三军。这点裴凌清楚，他望向长姐，寻求她的认可。
“去东宫吧，保护殿下。”裴凌对他使了个眼色。
裴延没料到长姐会这样说，还想反驳，“姐姐...”
“就去东宫，日后长姐见不到你得有多难过。”
长姐如母，听着合情合理。
不过，裴凌有自己的考量。从万军之中杀出一个将军的职位多么不易，动辄死伤。若是弟弟成为东宫心腹，日后东方弘烨荣登大宝，自会封他一个将军。
裴延信任长姐，只好听从。
东方弘烨点头，“那便来东宫卫吧，南风世子是东宫右卫率，兼皇城司使，日后你就跟着他。”
“是！”
裴凌美眸半眯，看那狐狸怡然自得的笑容。
方才心里的算盘都快打飞了，没料到东宫卫是南风浔的手下。一个世子还身兼数职，难怪力谏将裴延收入东宫卫。裴延在他手下当差，自己再对他无礼只怕都会记到弟弟头上。浸猪笼的大计只能推后了。
“多谢殿下，日后胞弟就劳烦世子了。”裴凌福身行礼。
“好说好说。”
南风浔看这牙尖嘴利的小猫突然这么乖顺，倍感心情愉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想着这丫头还挺上道，量她此后不敢再出言顶撞自己了。
一旁的杨容玉打量着二人的聊天风平浪静，他却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天生武感的直觉。他打了个寒颤，好奇怪的感觉，好似两人用眼神已经过招了好几次了。
如今裴延的归属定下了，裴凌何去何从成了问题。四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内心思绪犹如风暴一般。
南风浔打量着太子，“这么费心帮这女人，定是喜欢她。我只需劝太子将她收做东宫秀女，定合他心意。”
东方弘烨心有疑虑，“虽是想将裴凌收入后宫，若父皇不允该如何？还有三弟，父皇以修缮宫殿为由，让他暂住东宫，日后裴姑娘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哎，父皇还是偏爱三弟，纵着他与我作对，古往今来哪有让皇子与太子同住东宫的道理...”
裴凌看着略显惆怅的太子，“说啊！让我去东宫当差。不对，他脸色为何这么差，难不成他不愿？不对，倘若如此他便不会收裴延。难不成他想与我露水情缘？不对，太子看着不像招蜂引蝶的负心汉。不过，这也难说，毕竟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南风浔看东方弘烨迟迟不语，“不对，太子十个提议，陛下九个反对。看来他顾忌陛下，我该换个说法...”
杨容玉摸着肚子，“哎，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也不走。今日早膳全被裴姑娘吃了，我好饿...”
......
“都不说话，那我先说。”
“那个...”四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被打断。
南风浔微微一笑，“这宫里多一个宫女，少一个宫女谁也不会注意。不过若是多个东宫秀女，后宫那群倾心于你的女子免不了要起口舌非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方。”
裴凌一怔。想来也是，以太子这身份和品貌，后宫之中爱慕他的人定是很多。她最不喜与一群女子争斗，实在麻烦。
“我做个宫女挺好。”
听到她主动提议，东方弘烨感怀于她的懂事，“委屈你了，后宫六局二十四司，你想去哪我都会给你安排。”
裴凌本就想做个宫女，有什么委屈的？不做宫女，还真打算让自己给他充实宫廷啊？想得也太美了。她自小家庭养成的观念，无论贵贱，永不为妾。纵是太子也不行。
三人看向杨容玉，“你方才是要说什么？”
杨容玉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该用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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