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评估
晨筱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他与现在一样是高中生，生活在一个繁华、安稳的国家，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漆黑的星球，将一切吞噬殆尽。
正当他被黑色星球吸引到天空中时，梦醒了。
眩晕、失重、惊慌、错愕，绝望。
睁开双眼的晨筱，还沉浸在宛如真实体验的梦境余味中，下意识的回想起那颗恐怖的黑色星球，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战栗。
“你醒了？”
晨筱转头视线，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间不算宽敞的卧室内。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面镜子、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透过左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临近正午。
单人床的边上，正坐着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精致可爱的女孩儿。
她身穿深蓝色连衣裙，留着乌黑的齐耳短发，平整的刘海下是一张格外白皙的脸庞，小巧的五官中唯有双眸很大，就像是一个做工考究的瓷娃娃。
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晨筱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便问道：
“是你救了我？”
“嗯。”
“我叫晨筱，感谢你的帮助。”
女孩儿轻轻摇头。
“这是我的职责，你无需在意。”
晨筱又问道：
“该怎么称呼你？”
女孩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
“渺晗。”
“好有韵味的名字。”
“你夸我也没用，我没那么容易骗到手的。”
“……”
晨筱第一次觉得，礼貌性的社交辞令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说的，就比如面对这个女孩儿时。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长相帅气的瘦高男生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间的静默。
“嗨，这么快就醒了，身体很好嘛。”
晨筱回以微笑，正要考虑该怎么接话，那人就摆摆手笑道：
“看你那么老实的样子，不擅长说话吧，那就别勉强了。”
随后他走过来，对渺晗耸耸肩说道：
“审讯室那边还是没消息，那家伙像之前的人一样，完全不知道主使者是谁，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并执行，没法主动联系幕后主使。”
渺晗并不意外的点点头，晨筱则问道：
“你说的那家伙，是绑架我的人？”
“没错，就是他，一个丧心病狂的邪教疯子！”长相帅气的寸头男生冷哼一声，“这些疯子总是满口胡言乱语，肆意伤害无辜者，就该全都杀干净！”
渺晗这时瞄了寸头男一眼，轻声说道：
“云天，我们的职责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我知道！”
被称为云天的寸头男叹了口气，挠着寸头说：
“要不是家里的原因，我早就申请成为【特行专员】，成为罪恶克星了！”
“杀一个坏人，就能救十个好人！”
“哪里还用畏首畏尾的？”
渺晗没再理会他，掀开晨筱身上的被子，伸出小手在他身上摸了摸。
“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再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完全康复。”
晨筱此时感受不到伤痛，边回想边问道：
“我之前应该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过去几天了？”
“你是昨天被我们救下的。”
“昨天？”晨筱的语调陡然升高。
渺晗没再回答，云天轻笑一声，神秘的说道：
“很多事情需要慢慢解释，太麻烦了。”
“你现在就好好修养，等能下地行动了，再考虑其它的事。”
心中怀有种种疑问的晨筱沉默片刻，忽的撑起身来，将另两人都吓了一跳。
“别乱动。”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晨筱活动一下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不疼不痒，看来的确痊愈了。”
渺晗与云天眼中满是惊讶，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她喃喃道：
“你能从那个疯子的手中活命，果然不只是依靠运气。”
“这话什么意思？”
瓷娃娃般的女孩儿正要解释，又有一人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队长找你们。”
两人回头看向那人，纷纷点头示意，嘱咐晨筱多休息后便结伴离去。
那人则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颇为感兴趣的说：
“你能只用一晚上就自愈，可不单单是那药水的功效，你自身的体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你应该就会成为我的同伴。”
“呵呵，我很看好你。”
话一说完，他也不等晨筱答话，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看的晨筱一愣一愣的。
这里的人怎么都是一副不太正常的样子？
我得早点离开这里，不然总觉得要上了贼船。
晨筱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尽快离开得迫切感。
但考虑到自己对现状一无所知，那些家伙似乎非同常人，盲目行动的话，也许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只好坐在床上，暂时静观其变。
……
差不多一小时后，晨筱等的肚子开始叫起来，终于有人来了。
不过来人并不是渺晗、云天和那个神秘的男子，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挑女性，身穿护士服，体态修长饱满，戴着口罩，盘着头发，让人看不清样貌。
“午饭时间到了。”
护士推着小车，将颇为丰盛的午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晨筱见此赶紧问道：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我稍微问一句，现在我能走了吗？”
“你要是身体不疼了，随时都可以下地行走。”
这位护士的声音很清脆，只是回答的方向很奇怪。
他纠正道：
“我的意思是，我能离开这里回家吗？”
“暂时不行，你是这次邪教献祭案件的唯一幸存者，之后还有不少事情要向你询问，队长现在有事要忙，下午应该就会来找你。”
护士小姐说完便礼貌的一点头，推着小车慢悠悠的出了房间。
一点都不给晨筱多问的机会。
无力感从心中蔓延，晨筱无奈的挠挠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在这里的伙食非常不错，煎猪肉、萝卜汤、爆炒土豆丝，以及一大碗米饭，让他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平日里他可舍不得这么吃。
猪肉价格并不便宜，土豆并非这个季节能收获，米饭也是南方特有的产物，在北方的售价很高昂。
除了萝卜，这些食材没一样是现在的他舍得消费的。
与此同时，木桌上方半米见方的镜子之后，隔壁房间正有数人时刻监视晨筱的状态，并小声议论。
渺晗端坐在最左边的椅子上，透过镜子注视刚刚用完午餐，遥望窗外风景的晨筱，目不转睛的说道：
“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身体状态也很良好。”
“不仅伤势几乎痊愈，就连在爆炸中被烧焦的头发与眉毛，也都重新长了出来。”
“这些只花了一晚上，有着远超一般男人的精力。”
就不能换个正常的形容吗……云天站在她身边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兜，想了半天补充说：
“他冷静的不正常。”
渺晗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昨晚我救下他时，没在他的表情中看到恐惧，十分镇定。”
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环抱手臂，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的说：
“那种药剂的功能可没这么强大，使用那种药剂后，肉体和精神的双向扭曲几乎无法改变，他却一点事都没有，确实很有意思。”
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依然戴着口罩，站在众人身后，用钢笔在文件夹上记录众人的话，并跟着给出自己的看法。
“经过恐怖的遭遇，身体和精神受到双向摧残，仅用了一晚就完全恢复，要么他已经成为【侵蚀者】，要么他极有天赋。”
“考虑到他暂时没有表现出异食癖的趋向，同时情绪稳定，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在众人的中间，坐着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棱角分明，目光锐利的中年男性，他用冷峻沙哑的声音说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一个天赋极佳的人，正处于半觉醒状态。”
“昨天我们能抓到凶手，全靠他制造煤气爆炸，暴露了位置。”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
“那种药剂的成分已经分析完毕，的确有增强体质的功效，可效果没那么强，他本应在爆炸发生时死于冲击波。”
瓷娃娃般的渺晗这时又补充道：
“队长，我检查了他当时的伤势，身躯受损严重，大脑却毫发无损。”
“那些金属残片，都很巧合的绕过了大动脉与其它脏器，只贯穿双肺，让他没有立即死亡，撑到救援的到来。”
她没继续说下去，众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发生在晨筱身上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巧合，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任何一个巧合出现意外，都会让他走向死亡。
但偏偏所有巧合都这样奇迹般的发生了。
晨筱依靠药剂增强体质，在爆炸中避开心脏和大脑受伤，成功活命，同时也没出现精神问题，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初，将那种药剂的副作用完全无视。
这样堪称惊悚的表现，如果不是真的发生在眼前，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被称为队长的中年男性稍作沉思后，站起身来说道：
“我去负责询问他，如果状态没问题，就将他吸纳进我们中。”
“最近事端频发，正缺人手。”
“但愿他不是伪装成正常人的【侵蚀者】。”
在梦里，他与现在一样是高中生，生活在一个繁华、安稳的国家，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漆黑的星球，将一切吞噬殆尽。
正当他被黑色星球吸引到天空中时，梦醒了。
眩晕、失重、惊慌、错愕，绝望。
睁开双眼的晨筱，还沉浸在宛如真实体验的梦境余味中，下意识的回想起那颗恐怖的黑色星球，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战栗。
“你醒了？”
晨筱转头视线，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间不算宽敞的卧室内。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面镜子、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透过左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临近正午。
单人床的边上，正坐着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精致可爱的女孩儿。
她身穿深蓝色连衣裙，留着乌黑的齐耳短发，平整的刘海下是一张格外白皙的脸庞，小巧的五官中唯有双眸很大，就像是一个做工考究的瓷娃娃。
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晨筱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便问道：
“是你救了我？”
“嗯。”
“我叫晨筱，感谢你的帮助。”
女孩儿轻轻摇头。
“这是我的职责，你无需在意。”
晨筱又问道：
“该怎么称呼你？”
女孩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
“渺晗。”
“好有韵味的名字。”
“你夸我也没用，我没那么容易骗到手的。”
“……”
晨筱第一次觉得，礼貌性的社交辞令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说的，就比如面对这个女孩儿时。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长相帅气的瘦高男生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间的静默。
“嗨，这么快就醒了，身体很好嘛。”
晨筱回以微笑，正要考虑该怎么接话，那人就摆摆手笑道：
“看你那么老实的样子，不擅长说话吧，那就别勉强了。”
随后他走过来，对渺晗耸耸肩说道：
“审讯室那边还是没消息，那家伙像之前的人一样，完全不知道主使者是谁，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并执行，没法主动联系幕后主使。”
渺晗并不意外的点点头，晨筱则问道：
“你说的那家伙，是绑架我的人？”
“没错，就是他，一个丧心病狂的邪教疯子！”长相帅气的寸头男生冷哼一声，“这些疯子总是满口胡言乱语，肆意伤害无辜者，就该全都杀干净！”
渺晗这时瞄了寸头男一眼，轻声说道：
“云天，我们的职责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我知道！”
被称为云天的寸头男叹了口气，挠着寸头说：
“要不是家里的原因，我早就申请成为【特行专员】，成为罪恶克星了！”
“杀一个坏人，就能救十个好人！”
“哪里还用畏首畏尾的？”
渺晗没再理会他，掀开晨筱身上的被子，伸出小手在他身上摸了摸。
“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再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完全康复。”
晨筱此时感受不到伤痛，边回想边问道：
“我之前应该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过去几天了？”
“你是昨天被我们救下的。”
“昨天？”晨筱的语调陡然升高。
渺晗没再回答，云天轻笑一声，神秘的说道：
“很多事情需要慢慢解释，太麻烦了。”
“你现在就好好修养，等能下地行动了，再考虑其它的事。”
心中怀有种种疑问的晨筱沉默片刻，忽的撑起身来，将另两人都吓了一跳。
“别乱动。”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晨筱活动一下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不疼不痒，看来的确痊愈了。”
渺晗与云天眼中满是惊讶，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她喃喃道：
“你能从那个疯子的手中活命，果然不只是依靠运气。”
“这话什么意思？”
瓷娃娃般的女孩儿正要解释，又有一人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队长找你们。”
两人回头看向那人，纷纷点头示意，嘱咐晨筱多休息后便结伴离去。
那人则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颇为感兴趣的说：
“你能只用一晚上就自愈，可不单单是那药水的功效，你自身的体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你应该就会成为我的同伴。”
“呵呵，我很看好你。”
话一说完，他也不等晨筱答话，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看的晨筱一愣一愣的。
这里的人怎么都是一副不太正常的样子？
我得早点离开这里，不然总觉得要上了贼船。
晨筱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尽快离开得迫切感。
但考虑到自己对现状一无所知，那些家伙似乎非同常人，盲目行动的话，也许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只好坐在床上，暂时静观其变。
……
差不多一小时后，晨筱等的肚子开始叫起来，终于有人来了。
不过来人并不是渺晗、云天和那个神秘的男子，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挑女性，身穿护士服，体态修长饱满，戴着口罩，盘着头发，让人看不清样貌。
“午饭时间到了。”
护士推着小车，将颇为丰盛的午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晨筱见此赶紧问道：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我稍微问一句，现在我能走了吗？”
“你要是身体不疼了，随时都可以下地行走。”
这位护士的声音很清脆，只是回答的方向很奇怪。
他纠正道：
“我的意思是，我能离开这里回家吗？”
“暂时不行，你是这次邪教献祭案件的唯一幸存者，之后还有不少事情要向你询问，队长现在有事要忙，下午应该就会来找你。”
护士小姐说完便礼貌的一点头，推着小车慢悠悠的出了房间。
一点都不给晨筱多问的机会。
无力感从心中蔓延，晨筱无奈的挠挠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在这里的伙食非常不错，煎猪肉、萝卜汤、爆炒土豆丝，以及一大碗米饭，让他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平日里他可舍不得这么吃。
猪肉价格并不便宜，土豆并非这个季节能收获，米饭也是南方特有的产物，在北方的售价很高昂。
除了萝卜，这些食材没一样是现在的他舍得消费的。
与此同时，木桌上方半米见方的镜子之后，隔壁房间正有数人时刻监视晨筱的状态，并小声议论。
渺晗端坐在最左边的椅子上，透过镜子注视刚刚用完午餐，遥望窗外风景的晨筱，目不转睛的说道：
“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身体状态也很良好。”
“不仅伤势几乎痊愈，就连在爆炸中被烧焦的头发与眉毛，也都重新长了出来。”
“这些只花了一晚上，有着远超一般男人的精力。”
就不能换个正常的形容吗……云天站在她身边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兜，想了半天补充说：
“他冷静的不正常。”
渺晗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昨晚我救下他时，没在他的表情中看到恐惧，十分镇定。”
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环抱手臂，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的说：
“那种药剂的功能可没这么强大，使用那种药剂后，肉体和精神的双向扭曲几乎无法改变，他却一点事都没有，确实很有意思。”
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依然戴着口罩，站在众人身后，用钢笔在文件夹上记录众人的话，并跟着给出自己的看法。
“经过恐怖的遭遇，身体和精神受到双向摧残，仅用了一晚就完全恢复，要么他已经成为【侵蚀者】，要么他极有天赋。”
“考虑到他暂时没有表现出异食癖的趋向，同时情绪稳定，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在众人的中间，坐着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棱角分明，目光锐利的中年男性，他用冷峻沙哑的声音说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一个天赋极佳的人，正处于半觉醒状态。”
“昨天我们能抓到凶手，全靠他制造煤气爆炸，暴露了位置。”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
“那种药剂的成分已经分析完毕，的确有增强体质的功效，可效果没那么强，他本应在爆炸发生时死于冲击波。”
瓷娃娃般的渺晗这时又补充道：
“队长，我检查了他当时的伤势，身躯受损严重，大脑却毫发无损。”
“那些金属残片，都很巧合的绕过了大动脉与其它脏器，只贯穿双肺，让他没有立即死亡，撑到救援的到来。”
她没继续说下去，众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发生在晨筱身上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巧合，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任何一个巧合出现意外，都会让他走向死亡。
但偏偏所有巧合都这样奇迹般的发生了。
晨筱依靠药剂增强体质，在爆炸中避开心脏和大脑受伤，成功活命，同时也没出现精神问题，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初，将那种药剂的副作用完全无视。
这样堪称惊悚的表现，如果不是真的发生在眼前，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被称为队长的中年男性稍作沉思后，站起身来说道：
“我去负责询问他，如果状态没问题，就将他吸纳进我们中。”
“最近事端频发，正缺人手。”
“但愿他不是伪装成正常人的【侵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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