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队长的拉人技巧
晨筱坐在床上，目光透过左边的窗户，遥望外面的风景。
四月初的暖风已起，阳光正好。
升阳市作为一座不算繁华的小城，即便是市中心的建筑物也不高，更别说这里并非市中心。
一栋栋整齐排列的奢华别墅，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竖起的电力路灯，以及精心呵护的绿植，都表明这里位于富人扎堆的新炉区。
新炉区是以十几年前建造的巨型核心锅炉为中心，辐射直径超过两公里的电力供应区。
这里本应成为工厂的温床，但因升阳市本地的矿脉经过数十年的开采基本都已枯竭，再加上政策导致的人口外流，工厂纷纷迁移到其它城市发展，只留下了当初耗费巨资建设的各种基础设施。
维护发电用的巨型核心锅炉是比不菲的开销，政府少了大批工厂的税收，无力支撑，只好将其拍卖，准备回笼资金。
结果吸引来了很多追求优质生活的富豪，他们合伙出金，共同拍下了这块地以及上面的所有基础设施，并再次投入资金进行改造和建设。
于是，就在两年前，这里已经成为了有钱人的聚居地。
整个升阳市中至少一半的富商、贵族、政府要员和精英阶层，都居住在此。
原因无他，这里有电。
晨筱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圆球状钨丝灯，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在母亲因为体虚住院之前，他家的生活水平已经算是摸到了精英人士的门槛，至少晚上是能用电灯的，一日三餐也基本不缺肉食。
直到母亲突然病倒，在医院一住就是大半年。
家里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住院的开销又让本就不多的积蓄快速见底。
为了补贴家用以及凑齐医疗费，晨筱只能节衣缩食，并在课余时间尽可能的做些兼职，勉强维持开销。
即便如此，高昂的医疗费还是让晨筱感觉难以应付。
“也不知道这次帮忙找出了绑架案的凶手，会不会给我些奖励。”
晨筱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准备回去后再找些兼职来做。
光是靠在咖啡厅做钟点工，收入还是不够用，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母亲可能就要回家养病。
对于现今身体状态极度虚弱，一直昏迷不醒的母亲而言，如果不能在医院中接受二十四小时的照顾，晨筱心中难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向右侧。
“身体怎么样了？”
来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面相棱角分明，眼神凌厉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盖过小腿的黑色风衣，头戴圆顶礼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满是冷峻。
明明身材只是中等，一步一步走近之时，却让晨筱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还好，多谢关心。”
晨筱礼貌的点点头，那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腰板笔直的如同崭新的钢笔。
“我叫柯坪，是一名警察。”
“我们直入主题，你目前的状态很危险，既有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
晨筱一愣，顺着他的话问道：
“您指的危险，具体是什么？”
柯坪从风衣内兜中掏出香烟，本想点火，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是个病号，便又收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指，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首先来说外部因素，将你绑架并想实施虐杀的那个凶手，背后很有可能存在一个组织。”
“最近，升阳市接连发生类似邪教献祭的血案，很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而你是这些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晨筱听得心里有些紧张，看了一眼窗外后缩了缩身子。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从没招惹过谁，邪教疯子怎么会盯上我？”
“邪教的狂热信仰者，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理由去伤害别人，”柯坪目光平静，直勾勾的看着晨筱，“而且往往最后都需要活人进行献祭。”
这么说来，只是我单纯的倒霉？
晨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忽然想起“屠夫”曾经说过的话，立刻用拳头一拍手心说：
“我记得，那个凶手说我是罪孽深重者！”
“他不像是随机选择绑架我，而是有某种特定的标准！”
柯坪毫不意外的说道：
“我们早就审问出了这一点，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标准是什么？”
“光是这个凶手，就绑架并虐杀了二十人以上。”
“如果算上其它血案的牺牲者，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人，而且这个数字很有可能继续上升。”
这么多？
这着实有些超乎晨筱的预料，整个升阳市一共才三十多万人。
“我们不确定是否还有邪教分子继续活跃。”
“也不确定在未知的选人‘标准’之下，你是否会被邪教分子继续盯上，卷入下一场绑架谋杀中。”
柯坪没有给晨筱喘息的机会，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至于你本身，我想应该有所感觉，自己变得不同寻常了。”
晨筱点点头。
如果渺晗和云天说的是真的，距离煤气爆炸只过去一晚上，他的身体自愈能力就完全不是正常人了。
他认为，应该跟“圣水”有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种药剂的最主要功效，其实是影响你的精神，放大你的感官，提升体质只是附带的效果。”
柯坪沉吟一下，继续解释到：
“这涉及到机密，不过既然你已经是半觉醒状态，成为【变识者】只是迟早的事，稍微透露一些也不算违规。”
“【变识者】？那是什么？”
晨筱回想起“屠夫”不正常的挥刀速度，以及渺晗救下自己时使用的手段，其实心中已经有所想法。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并非常人，而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无论是那个凶手，还是你之前见到的渺晗和云天，包括我在内，全部都是【变识者】。”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掌握了某种超乎寻常力量的人类。”
一边说着，柯坪一边动了动手指，似乎还想点烟。
晨筱假装没看到，继续问道：
“那说我是半觉醒状态，还没有成为【变识者】，但早晚会成为【变识者】，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柯坪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含糊的说道：
“那种药剂让你的精神受到刺激，触及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并处于随时可能将其掌握的边缘。”
“一旦你能将其彻底掌握，就能成为【变识者】，使用属于你的神奇力量。”
“不过，不要认为这是好事。”
“获得任何力量都是需要代价的，想要成为【变识者】，半觉醒状态，是最危险的一道关卡，通常我们会避免进入这种状态。”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巴。
晨筱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
“然后呢？”
柯坪严肃的摇摇头。
“那属于更深一层的机密，除非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否则哪怕你成为【变识者】，我也不能向你泄密。”
……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中，几人正透过单向镜观察晨筱与柯坪。
云天听到这里，苦笑一声说：
“队长还是以前那套啊，先上来把事情往坏了讲，让人感到压力，接着抛出【变识者】圈子的常识，还不说完，把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往死里勾。”
渺晗瞄了他一眼。
“但是有效。”
“……”
云天一时无语，无法反驳，毕竟他们几个都是这么让队长连“恐吓”带“勾引”的“骗”到队伍中的。
长相身材都普普通通的鸣洛翻了个白眼，似乎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自顾自的离开了。
一身护士服的雅则丝毫没有感觉，手执钢笔，悠闲的将晨筱和队长的所有对话记录在案。
渺晗目光锁定在晨筱身上，问道：
“你觉得他会加入我们吗？”
“当然。”云天耸耸肩，对此十分有信心。
“他现在无依无靠，家里又缺钱，还随时面临危险，只有加入我们才能解决这一切。”
“钱、安全和【变识者】的相关知识，都在我们这里。”
“我不担心他会拒绝。”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否真的是正常人，而不是【侵蚀者】。”
“如果是那样……。”
渺晗立刻摇摇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侵蚀者】，但我也不清楚，他为何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而且一晚上就恢复了。”
“即便每个人觉醒时，都会脱胎换骨一次，通常也不会有这样强悍的自愈能力。”
“更别说他还是半觉醒状态，并非真正的【变识者】。”
“我甚至怀疑，他某个部位当时也被烧焦了，现在已经完好如初”
雅早习惯了渺晗的说话方式，停下笔来好奇的问道：
“半觉醒状态据说是最危险的，你们当初有谁经历过吗？”
渺晗与云天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鸣洛忽然从门口冒出一颗普普通通的脑袋，神神秘秘的说：
“我也没有，我们都没有。”
“所以，那个家伙真的很特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身上肯定有秘密！”
三人选择无视他。
渺晗忽的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云天赶忙问道：
“你去哪？队长说还有事情交待给你呢。”
“我去做培训准备，他要是加入进来，该轮到我进行调教了。”
“……”
云天默然。
四月初的暖风已起，阳光正好。
升阳市作为一座不算繁华的小城，即便是市中心的建筑物也不高，更别说这里并非市中心。
一栋栋整齐排列的奢华别墅，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竖起的电力路灯，以及精心呵护的绿植，都表明这里位于富人扎堆的新炉区。
新炉区是以十几年前建造的巨型核心锅炉为中心，辐射直径超过两公里的电力供应区。
这里本应成为工厂的温床，但因升阳市本地的矿脉经过数十年的开采基本都已枯竭，再加上政策导致的人口外流，工厂纷纷迁移到其它城市发展，只留下了当初耗费巨资建设的各种基础设施。
维护发电用的巨型核心锅炉是比不菲的开销，政府少了大批工厂的税收，无力支撑，只好将其拍卖，准备回笼资金。
结果吸引来了很多追求优质生活的富豪，他们合伙出金，共同拍下了这块地以及上面的所有基础设施，并再次投入资金进行改造和建设。
于是，就在两年前，这里已经成为了有钱人的聚居地。
整个升阳市中至少一半的富商、贵族、政府要员和精英阶层，都居住在此。
原因无他，这里有电。
晨筱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圆球状钨丝灯，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在母亲因为体虚住院之前，他家的生活水平已经算是摸到了精英人士的门槛，至少晚上是能用电灯的，一日三餐也基本不缺肉食。
直到母亲突然病倒，在医院一住就是大半年。
家里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住院的开销又让本就不多的积蓄快速见底。
为了补贴家用以及凑齐医疗费，晨筱只能节衣缩食，并在课余时间尽可能的做些兼职，勉强维持开销。
即便如此，高昂的医疗费还是让晨筱感觉难以应付。
“也不知道这次帮忙找出了绑架案的凶手，会不会给我些奖励。”
晨筱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准备回去后再找些兼职来做。
光是靠在咖啡厅做钟点工，收入还是不够用，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母亲可能就要回家养病。
对于现今身体状态极度虚弱，一直昏迷不醒的母亲而言，如果不能在医院中接受二十四小时的照顾，晨筱心中难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向右侧。
“身体怎么样了？”
来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面相棱角分明，眼神凌厉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盖过小腿的黑色风衣，头戴圆顶礼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满是冷峻。
明明身材只是中等，一步一步走近之时，却让晨筱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还好，多谢关心。”
晨筱礼貌的点点头，那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腰板笔直的如同崭新的钢笔。
“我叫柯坪，是一名警察。”
“我们直入主题，你目前的状态很危险，既有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
晨筱一愣，顺着他的话问道：
“您指的危险，具体是什么？”
柯坪从风衣内兜中掏出香烟，本想点火，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是个病号，便又收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指，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首先来说外部因素，将你绑架并想实施虐杀的那个凶手，背后很有可能存在一个组织。”
“最近，升阳市接连发生类似邪教献祭的血案，很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而你是这些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晨筱听得心里有些紧张，看了一眼窗外后缩了缩身子。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从没招惹过谁，邪教疯子怎么会盯上我？”
“邪教的狂热信仰者，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理由去伤害别人，”柯坪目光平静，直勾勾的看着晨筱，“而且往往最后都需要活人进行献祭。”
这么说来，只是我单纯的倒霉？
晨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忽然想起“屠夫”曾经说过的话，立刻用拳头一拍手心说：
“我记得，那个凶手说我是罪孽深重者！”
“他不像是随机选择绑架我，而是有某种特定的标准！”
柯坪毫不意外的说道：
“我们早就审问出了这一点，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标准是什么？”
“光是这个凶手，就绑架并虐杀了二十人以上。”
“如果算上其它血案的牺牲者，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人，而且这个数字很有可能继续上升。”
这么多？
这着实有些超乎晨筱的预料，整个升阳市一共才三十多万人。
“我们不确定是否还有邪教分子继续活跃。”
“也不确定在未知的选人‘标准’之下，你是否会被邪教分子继续盯上，卷入下一场绑架谋杀中。”
柯坪没有给晨筱喘息的机会，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至于你本身，我想应该有所感觉，自己变得不同寻常了。”
晨筱点点头。
如果渺晗和云天说的是真的，距离煤气爆炸只过去一晚上，他的身体自愈能力就完全不是正常人了。
他认为，应该跟“圣水”有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种药剂的最主要功效，其实是影响你的精神，放大你的感官，提升体质只是附带的效果。”
柯坪沉吟一下，继续解释到：
“这涉及到机密，不过既然你已经是半觉醒状态，成为【变识者】只是迟早的事，稍微透露一些也不算违规。”
“【变识者】？那是什么？”
晨筱回想起“屠夫”不正常的挥刀速度，以及渺晗救下自己时使用的手段，其实心中已经有所想法。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并非常人，而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无论是那个凶手，还是你之前见到的渺晗和云天，包括我在内，全部都是【变识者】。”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掌握了某种超乎寻常力量的人类。”
一边说着，柯坪一边动了动手指，似乎还想点烟。
晨筱假装没看到，继续问道：
“那说我是半觉醒状态，还没有成为【变识者】，但早晚会成为【变识者】，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柯坪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含糊的说道：
“那种药剂让你的精神受到刺激，触及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并处于随时可能将其掌握的边缘。”
“一旦你能将其彻底掌握，就能成为【变识者】，使用属于你的神奇力量。”
“不过，不要认为这是好事。”
“获得任何力量都是需要代价的，想要成为【变识者】，半觉醒状态，是最危险的一道关卡，通常我们会避免进入这种状态。”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巴。
晨筱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
“然后呢？”
柯坪严肃的摇摇头。
“那属于更深一层的机密，除非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否则哪怕你成为【变识者】，我也不能向你泄密。”
……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中，几人正透过单向镜观察晨筱与柯坪。
云天听到这里，苦笑一声说：
“队长还是以前那套啊，先上来把事情往坏了讲，让人感到压力，接着抛出【变识者】圈子的常识，还不说完，把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往死里勾。”
渺晗瞄了他一眼。
“但是有效。”
“……”
云天一时无语，无法反驳，毕竟他们几个都是这么让队长连“恐吓”带“勾引”的“骗”到队伍中的。
长相身材都普普通通的鸣洛翻了个白眼，似乎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自顾自的离开了。
一身护士服的雅则丝毫没有感觉，手执钢笔，悠闲的将晨筱和队长的所有对话记录在案。
渺晗目光锁定在晨筱身上，问道：
“你觉得他会加入我们吗？”
“当然。”云天耸耸肩，对此十分有信心。
“他现在无依无靠，家里又缺钱，还随时面临危险，只有加入我们才能解决这一切。”
“钱、安全和【变识者】的相关知识，都在我们这里。”
“我不担心他会拒绝。”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否真的是正常人，而不是【侵蚀者】。”
“如果是那样……。”
渺晗立刻摇摇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侵蚀者】，但我也不清楚，他为何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而且一晚上就恢复了。”
“即便每个人觉醒时，都会脱胎换骨一次，通常也不会有这样强悍的自愈能力。”
“更别说他还是半觉醒状态，并非真正的【变识者】。”
“我甚至怀疑，他某个部位当时也被烧焦了，现在已经完好如初”
雅早习惯了渺晗的说话方式，停下笔来好奇的问道：
“半觉醒状态据说是最危险的，你们当初有谁经历过吗？”
渺晗与云天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鸣洛忽然从门口冒出一颗普普通通的脑袋，神神秘秘的说：
“我也没有，我们都没有。”
“所以，那个家伙真的很特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身上肯定有秘密！”
三人选择无视他。
渺晗忽的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云天赶忙问道：
“你去哪？队长说还有事情交待给你呢。”
“我去做培训准备，他要是加入进来，该轮到我进行调教了。”
“……”
云天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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