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民请命
话说林如意拦着沈毅，一句“真相”惊呆了众人。
“什么真相？”沈毅思索着，父亲还有什么没跟自己说。他突然想起昨日书房父亲欲言又止，又被水患打断的话，难不成就是林如意口中的真相。
“你去了汴京就知道了！”
“林如意，古人有诗云，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丞相身为晋国最大的行政长官，定是心系百姓的，我去了汴京，这里的百姓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再落入这个昏官手里？难道再受水患之苦？”
林如意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只是照着丞相指示办事，此时说出口，只是因为沈毅的疏忽一时气愤。
一边是杭城百姓，一边是丞相之令，还关系的一个真相！
亲人都在劝说沈毅遵从丞相之命，事关整个家族，可百姓却已经诚实的指责沈毅与梁郡守是一路货，对百姓生死不顾。
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评论着世间的万物，没有对错，只有利弊。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小孩子打架为了糖果，成人对抗决定生死。
可沈毅觉得，人生来平等，不分贵贱，没有高低，百姓的事是民生，是大事，丞相身在高位应当明白其中道理。
他平静的对林如意说：“我沈毅生在杭城，长在杭城，杭城的百姓便是我沈某的亲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子犯法与素民同罪，民之重，国当知。还请林女侠回去转述丞相，若我大晋有用得到我沈某的地方，杭城便是我报效大晋的初始之地，自沈某治理好杭城水患再入京不迟。”
他清楚的知道悖逆丞相意味着什么，牵连的可是整个沈家。可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让原本充满希望的百姓眼里再充斥失望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沈毅懂！丞相应该更懂！
林如意是压根没想到沈毅会选择百姓，她开始正式审视眼前油嘴滑舌却心系百姓之人，从他那坚毅的眼神中林如意看得出来，这不是一时冲动所指，而是深思熟虑。或许并不是他愿意听谁的话，而是他愿意听内心的想法，这种意志的强大堪比四大神剑，她清楚的记得师父说过一句话：“意志是习武之人根本。”
林如意渐渐觉得，沈毅没那么容易掌控。
沈毅说完，也不顾沈璐和沈坚目瞪口呆，领着他二人穿过一片百姓的喝彩声奔着沈府而去。
林如意叫住了他，将腰中的牌子扔到他手中。
沈毅定睛一看，一块棕色的牌子上，可有一个奇特的水图案，想必是先前亮给梁知府的牌子。沈毅心领神会，谢过林如意。
林如意微微一笑，这一招算是林如意对沈毅的改观，嘴上还重复着沈毅脱口而出的那句诗：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回到沈府，院子里已经遍地都是灾民，这一景象让沈璐不禁想起昨日的情景，动情伤感。
沈毅轻声安慰着，还有大量的事需要去处理。当务之急，先得解决百姓眼前的困难，粮食不足，街道清理，灾后消毒，人员安置等等一系列事。
幸亏有沈璐和沈坚，还有大管家周叔，他总能帮沈毅解决一些困难的问题，此间各事按下不表。
水患治理千头万绪，可沈毅感觉驾轻就熟，冥冥之中感觉不是第一次处理此类事件一般。如今唯一的难题，便是水患源头把控——塘江。
塘江，贯穿东西，流入东海，是沿江几个小郡的重要水源，更是交通要道。沈毅明白，处理不好塘江，水患根治就无从谈起。他翻阅了梁郡守这么多年工程记录，查阅了地方志，塘江泛滥已是地方标志，基本每年一到雨季便会泛滥成灾。虽说梁郡守生性贪婪，嗜钱如命，可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对于塘江的治理还是有些手段的。
沈毅一边对着周叔绘制的地图，一边看着过往经验，心里便有了数。
沈璐却提出了问题：“塘江贯穿多个郡县，治理必定是大工程，也涉及多个地方，仅仅是一个地方努力，并不能根治，除非从上而下，否则难以一时间完全调动周边人员。”
“姐说的不错，周边几个郡县虽说同属皇土，但都是塘江两边的码头，互有贸易，又互有争抢，必定不会任由一个郡县处理。关键是单郡县治理可能导致其他郡县泛滥更加严重。”
沈坚说的不无道理，当初梁郡守也曾倾尽全力治理塘江，可其他郡县本想坐享其成，最后反受其害，无奈把原先的治理工程又不得不废弃。
后来梁郡守还上书朝廷，希望扬州太守亲自督建。
只是梁郡守不知道的是，他的奏折压根就没有出扬州。
“看来这个梁郡守曾经也想当个好官。”沈毅感叹。
周叔突然意会深长的说了一句：“谁不是带着远大抱负入仕的呢，只是禁不住官场的诱惑。”
沈毅随意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想的却是塘江水利方案。
“如论如何，还是先把周边几个郡县的郡守都召集起来吧，商量商量对策。”沈璐建议，毕竟人多好办事。
“这事可不好办！”
“为何周叔？”
“此事并非朝廷督办之事，那些郡守老爷哪能听我们的。更何况二少爷公堂之上关押梁郡守之事肯定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了，哪里还敢来呀。”
“明白了，一是爱面子，二是爱帽子。”
沈璐倒是想到一个办法：“那若是以梁郡守的名义发出去呢？”
周管家摇了摇头：“没用的，官场里本就看上头，不是同一方不会有人理，更何况他们官阶相同。”
沈毅一听，倒是有了主意，便说道：“此事我会处理。周叔，你给我安排马车，通知黄主簿找个议事之地，近几日我定把周边的郡守都带来。”
周管家领会，忙去安排。
沈毅又吩咐了几句，钻上马车朝着周边郡县奔去。
镜湖城郡守衙门内，沈毅道明来意。选此地为第一站，只因此地乃杭城段塘江上游。沈毅始终觉得，毕竟做官的都是读书人，当识大体、顾全局，对于水利此等利国利民、名留青史之事，应当很是欢迎。更何况做成了，还是一件亮眼的政绩，对升迁大有裨益。
可结果令沈毅大跌眼镜，沈毅道明来意，镜湖城李郡守却只关注沈毅平民身份，斥骂沈毅一介草民就敢来吩咐郡守办事，简直胆大包天，痴心妄想。
李郡守的臭骂声惊天动地，还惊动了周边百姓，旁人都听不下去了，差点让沈毅跪地认错。
一旁的衙役还煽风点火，不嫌事大。
李郡守骂完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去，吩咐衙役立即将他赶出衙门，离去前还对主簿大声呵斥，什么人都放进来，又斜眼鄙视了一番沈毅。
沈毅无奈摇了摇头，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容许他辩诉，一个百姓连最基本的建议权都不曾拥有，堂堂郡守还不如门口的主簿心胸宽广。
正当衙役要将沈毅叉出去之时，他喝止住了众人。
“李郡守，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为一方百姓做主，百姓有难求助于你，那是百姓对你的信任，你却选择不问青红皂白肆意谩骂，辜负了百姓这份信任，与情与法都不容！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取你项上乌沙！”
“什么真相？”沈毅思索着，父亲还有什么没跟自己说。他突然想起昨日书房父亲欲言又止，又被水患打断的话，难不成就是林如意口中的真相。
“你去了汴京就知道了！”
“林如意，古人有诗云，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丞相身为晋国最大的行政长官，定是心系百姓的，我去了汴京，这里的百姓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再落入这个昏官手里？难道再受水患之苦？”
林如意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只是照着丞相指示办事，此时说出口，只是因为沈毅的疏忽一时气愤。
一边是杭城百姓，一边是丞相之令，还关系的一个真相！
亲人都在劝说沈毅遵从丞相之命，事关整个家族，可百姓却已经诚实的指责沈毅与梁郡守是一路货，对百姓生死不顾。
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评论着世间的万物，没有对错，只有利弊。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小孩子打架为了糖果，成人对抗决定生死。
可沈毅觉得，人生来平等，不分贵贱，没有高低，百姓的事是民生，是大事，丞相身在高位应当明白其中道理。
他平静的对林如意说：“我沈毅生在杭城，长在杭城，杭城的百姓便是我沈某的亲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子犯法与素民同罪，民之重，国当知。还请林女侠回去转述丞相，若我大晋有用得到我沈某的地方，杭城便是我报效大晋的初始之地，自沈某治理好杭城水患再入京不迟。”
他清楚的知道悖逆丞相意味着什么，牵连的可是整个沈家。可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让原本充满希望的百姓眼里再充斥失望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沈毅懂！丞相应该更懂！
林如意是压根没想到沈毅会选择百姓，她开始正式审视眼前油嘴滑舌却心系百姓之人，从他那坚毅的眼神中林如意看得出来，这不是一时冲动所指，而是深思熟虑。或许并不是他愿意听谁的话，而是他愿意听内心的想法，这种意志的强大堪比四大神剑，她清楚的记得师父说过一句话：“意志是习武之人根本。”
林如意渐渐觉得，沈毅没那么容易掌控。
沈毅说完，也不顾沈璐和沈坚目瞪口呆，领着他二人穿过一片百姓的喝彩声奔着沈府而去。
林如意叫住了他，将腰中的牌子扔到他手中。
沈毅定睛一看，一块棕色的牌子上，可有一个奇特的水图案，想必是先前亮给梁知府的牌子。沈毅心领神会，谢过林如意。
林如意微微一笑，这一招算是林如意对沈毅的改观，嘴上还重复着沈毅脱口而出的那句诗：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回到沈府，院子里已经遍地都是灾民，这一景象让沈璐不禁想起昨日的情景，动情伤感。
沈毅轻声安慰着，还有大量的事需要去处理。当务之急，先得解决百姓眼前的困难，粮食不足，街道清理，灾后消毒，人员安置等等一系列事。
幸亏有沈璐和沈坚，还有大管家周叔，他总能帮沈毅解决一些困难的问题，此间各事按下不表。
水患治理千头万绪，可沈毅感觉驾轻就熟，冥冥之中感觉不是第一次处理此类事件一般。如今唯一的难题，便是水患源头把控——塘江。
塘江，贯穿东西，流入东海，是沿江几个小郡的重要水源，更是交通要道。沈毅明白，处理不好塘江，水患根治就无从谈起。他翻阅了梁郡守这么多年工程记录，查阅了地方志，塘江泛滥已是地方标志，基本每年一到雨季便会泛滥成灾。虽说梁郡守生性贪婪，嗜钱如命，可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对于塘江的治理还是有些手段的。
沈毅一边对着周叔绘制的地图，一边看着过往经验，心里便有了数。
沈璐却提出了问题：“塘江贯穿多个郡县，治理必定是大工程，也涉及多个地方，仅仅是一个地方努力，并不能根治，除非从上而下，否则难以一时间完全调动周边人员。”
“姐说的不错，周边几个郡县虽说同属皇土，但都是塘江两边的码头，互有贸易，又互有争抢，必定不会任由一个郡县处理。关键是单郡县治理可能导致其他郡县泛滥更加严重。”
沈坚说的不无道理，当初梁郡守也曾倾尽全力治理塘江，可其他郡县本想坐享其成，最后反受其害，无奈把原先的治理工程又不得不废弃。
后来梁郡守还上书朝廷，希望扬州太守亲自督建。
只是梁郡守不知道的是，他的奏折压根就没有出扬州。
“看来这个梁郡守曾经也想当个好官。”沈毅感叹。
周叔突然意会深长的说了一句：“谁不是带着远大抱负入仕的呢，只是禁不住官场的诱惑。”
沈毅随意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想的却是塘江水利方案。
“如论如何，还是先把周边几个郡县的郡守都召集起来吧，商量商量对策。”沈璐建议，毕竟人多好办事。
“这事可不好办！”
“为何周叔？”
“此事并非朝廷督办之事，那些郡守老爷哪能听我们的。更何况二少爷公堂之上关押梁郡守之事肯定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了，哪里还敢来呀。”
“明白了，一是爱面子，二是爱帽子。”
沈璐倒是想到一个办法：“那若是以梁郡守的名义发出去呢？”
周管家摇了摇头：“没用的，官场里本就看上头，不是同一方不会有人理，更何况他们官阶相同。”
沈毅一听，倒是有了主意，便说道：“此事我会处理。周叔，你给我安排马车，通知黄主簿找个议事之地，近几日我定把周边的郡守都带来。”
周管家领会，忙去安排。
沈毅又吩咐了几句，钻上马车朝着周边郡县奔去。
镜湖城郡守衙门内，沈毅道明来意。选此地为第一站，只因此地乃杭城段塘江上游。沈毅始终觉得，毕竟做官的都是读书人，当识大体、顾全局，对于水利此等利国利民、名留青史之事，应当很是欢迎。更何况做成了，还是一件亮眼的政绩，对升迁大有裨益。
可结果令沈毅大跌眼镜，沈毅道明来意，镜湖城李郡守却只关注沈毅平民身份，斥骂沈毅一介草民就敢来吩咐郡守办事，简直胆大包天，痴心妄想。
李郡守的臭骂声惊天动地，还惊动了周边百姓，旁人都听不下去了，差点让沈毅跪地认错。
一旁的衙役还煽风点火，不嫌事大。
李郡守骂完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去，吩咐衙役立即将他赶出衙门，离去前还对主簿大声呵斥，什么人都放进来，又斜眼鄙视了一番沈毅。
沈毅无奈摇了摇头，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容许他辩诉，一个百姓连最基本的建议权都不曾拥有，堂堂郡守还不如门口的主簿心胸宽广。
正当衙役要将沈毅叉出去之时，他喝止住了众人。
“李郡守，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为一方百姓做主，百姓有难求助于你，那是百姓对你的信任，你却选择不问青红皂白肆意谩骂，辜负了百姓这份信任，与情与法都不容！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取你项上乌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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