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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复仇夺位

    明妃在他们面前到也不掩饰,哀叹道:“我是管不了她的事了,到是你们都要好好的,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就盼望着你们能早日成婚了却我的一桩心事。”明妃这么说着看向了司夜离,眼神交流间早就将沈暮娩的心事给看透,她早先来请过安,虽什么都没说,可她心底是什么想法明妃未必猜不透,毕竟他们在一起也那么多年了,总拖着人家也不合适。从前是有阻碍,如今阻碍除了,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连她这个做姑姑的都难免担忧起来。

    被话题牵扯上的司夜离到是淡然,看了眼娇羞的沈暮娩道:“还请姑姑放心,答应过的允诺侄儿不会忘。”话罢,他便不再说下去。

    寡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沈暮娩却是从他浅薄的言语中嗅出了一丝尴尬难堪。他必然是误会了,还以为这事是她提起的,她虽暗示表现的不明显,但依着明妃的精明会说这些话也早在她的盘算之内。看望颜九是一回事,借望此事催婚才是她所想。这些年司夜离虽对她照顾有加,疼宠着,事事都以她为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做得最好。可她却觉着比起小时候他多了分疏离,或许旁人看不出,有时连她自己也以为是错觉,但他在婚事上的态度确实不得不让人起疑。她不是害怕,也不是没有自信,她只是不想再有那么多变故,她厌倦了等待,厌倦了看他身边总站着不同的人。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同他们一样的人。嫉妒、怨念、悔恨、痛苦,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他们走过了那么多的风景,看过了那么多仇恨别离,只想让两颗飘荡的心寻到栖息的港湾。

    沈暮娩脸色微微显得局促,她喝了口水,来掩饰司夜离言词中的尴尬。他搪塞的那么明显,却又让人无力反驳。

    都是在自家人面前,他还拿官场上的那套说词来应对他们,明妃就有些不高兴了,教训道:“你这孩子,难道以为姑姑是在逼你不成。你看看你们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女子有了名分才不致被人诟病,不然你让娩儿总跟着你出出进进会方便吗?姑姑可不是在偏袒谁,如今是娩儿有了这层身份在掩饰着,可她总有会等到心累的那天,若是到了那天她找到更合适的对象,你预备要怎么办?”明妃的言词中有了层怒气,这个混小子对什么事都能办得妥帖周到,可偏偏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让人操心。

    被明妃这么教训一通司夜离也不敢顶嘴,只得聆听着,像是个错做事的孩子等着家长的责备。往日朝堂上令人忌惮害怕的司相没想到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到是让沈暮娩心情好了些,她鲜少看到他私下里放松的一面,素日都是不苟言笑,就像是个按部就班的木偶,没有情绪没有感情,对人看似温柔平和,实则疏离冷淡,就是她都未能触摸到他那颗冰冷的心。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该想想你娘的心愿,你与娩儿成婚才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其他的事都不足以这件重要。你们告退吧,临走前都不必再来向我辞行,我未能照顾好你又怎有颜面去见你娘,若非收到你们成婚的喜谏,你也不必再来看望我,只要我一日在东燕的后宫你总能收到我的消息。”言下之意是要从官方渠道去得知她的好坏。

    司夜离对这个姑姑可不就是无能为力么,明明是朝堂上指掌千里的女人,谁能想到私下里与亲人一起时竟这般的胡搅蛮缠,仿佛这时才能看出明妃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有她自己的小情绪,也会像个寻常妇人般嘀嘀咕咕教训着不听话的孩子,而非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仰望的君主。

    司夜离抚了抚额,对于明妃甚是无奈道:“侄儿告退。”他匆匆行了个礼就带着沈暮娩走了。两人一路行至殿外,沈暮娩跟随在后,风有些大,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听到他的叹息声,颇有些无奈道:“你不该做这些,你明知道在尚未找到她前我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些都过去了,我会忘记的。”

    沈暮娩站在原地,拢着披风的手停留在空中,她眼底有委屈,情绪激动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会相信吗?你总说都过去了,会忘记的,可你能忘得了吗?我们又还能回到过去吗?”泪水氤氲在眼眶中,倔强的不肯掉落。滚热模糊了她的视线,就在她抬头间,身子被拥进了他温暖的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说:“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或许我们都应该彼此冷静一下,到时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那已是几日前司夜离前往宫中拜别明妃,阿月等人都未有跟随。她虽心中有些好奇他为何几次出去都要避开她,不过也好,正好乘着这段时间去了书函至北魏。待到杜丽娘将消息传回来时,訾夙已启程在来的路上。她近来行事都非常的小心,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想应当是司夜离开始在揣测她的身份了,在他尚未查出来她的身份前,看来已经不能在他身边继续潜藏下去了。本来这就不是个长远的计划,太过冒险,不过是在渝州时误打误撞的彼此利用过罢了,心里也抱着种对他的疑惑,想要更加多的了解他,但越发深入的参与到他的事中却越发的看不透他。他就像是团迷雾般,即便拨开了看得见的缭绕,却还是难以拨除眼底的迷惘。

    “公子,音儿那边你可安排好了?我怕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她会没法接受。”杜丽娘担忧的问她。

    阿月呷了口茶惬意道:“她若真能震惊到也是好的,正好让此事冲淡她的伤怀,免得她整日都在痴呆想着一人,被困在鲁家庄中不得自由。鲁潇然虽将这份偌大的家业都交给她来打理,可她毕竟还年轻,没必要为了鲁潇然的自私来断送后半生,不值得。”

    这话杜丽娘到也赞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音儿她,当真是北魏的公主?”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身边竟有这般身份尊贵的姐妹,啧啧,早知道她就该拼命的使唤她,那才不枉他们相交一场,这若说出去那她可就能横着走了。

    杜丽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使唤音儿的样子,却忘了两人私下里斗嘴,音儿压根就不搭理她的事。阿月见她神情飞扬,不免故意打趣问道:“她的事自有操心之人,到是你上次与荀子墨的情形我可都看见了,他这是浪子回头了?”

    杜丽娘脸上的神采瞬间就消散不见,睨了眼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压根就不想说到那人,可阿月既然问了,她到是也能找到个人发发脾气道:“他若不浪子回头还好,我就最怕他像狗皮膏药般黏着甩都甩不掉,这不脑子抽疯像转了性般,你可知道对我太好我也无福消受啊。”到是令她害怕,想躲多远就躲多远。

    阿月看她脸上那小嘚瑟,再看她桌上摆放的精致吃食,都要酸的她牙疼了,啧叹道:“你呀,你就作吧,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有多难伺候哦,但你玩玩可以千万别忘了以前的教训,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们之所以要让自己变强,不仅是要在玄月宫那弱肉强食的地方有一息活着的机会,还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让女子生而卑微,成为男人玩弄的禁脔。”这是她成立望江楼一直以来的宗旨,她所救之人也必然是想要与命运对抗之人。

    杜丽娘轻点下头,她又怎会忘记过去的伤痛,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就算被遗忘了,也难以忘记疼痛的感觉。

    稍倾,下属进来敲门,说是有位公子求见。阿月眸底一亮,忙起身下去迎接。当苏映寒风尘仆仆站在客栈门前,用帷帽兜头,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她时,阿月也正在好整以暇的看他。他伸出手,她回以一笑,朝着他走去,直到他将她抱了个满怀。杜丽娘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彼此相拥的情景,忽然觉着那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她狗腿的认为阿月站在司相身边的画面也是相当和谐的,但她总觉着司相的气场太过强大,好像就硬生生压了阿月一截,这让她很是不爽。再说司相那冷淡生人勿近的气势,总给人太过冰冷生疏,不像苏映寒,他虽也有王者之气,却能在阿月面前很好的收敛起来,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有压迫感,反而更加的亲近。或许他是真的爱着阿月,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种藏匿的深情来,是那种疼宠与包容。她未曾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的。而阿月在他身边也自在随性的多,眉眼间都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笑意,甚至连举动都透着亲昵。都说好的感情能让人变成小孩,杜丽娘想或许苏映寒是那个能让阿月被宠成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