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炼丹
回气丹的主药是水灵草，而辅药则是普通药材，但是任一一品灵草所蕴含的药力，都是普通药材的几十倍以上，因此需要的普通药材需要一定年份，否则不仅不会起到作用，甚至白白浪费灵草。
除去年份之外，数量也是作为主药的灵草的数倍以上。之前陆定也不是没找过符合年份要求的药材，但是一直没找到，在野外年份越久的药材是极难寻到的，毕竟总有人会专门去挖药材，导致野外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年份不超过十年的药草。
至于灵草，则更为少见，但在各种因素导致下，也是偶尔会有一小片的灵草，只不过品阶都很低，品阶高的要么是有妖兽伴生，要么就是已经被采摘，常人碰见前者那种情况，除了看看，什么都做不了。
依照所需药材之一的空心兰，找到对应十年份的药柜，抽出柜匣，看着好似才摘下来的鲜嫩的淡蓝色的空心兰，成色还不错，拿起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刺鼻味，显然用了别的东西。
放下去打开百年的蛇黄子的药柜，闻了闻药材，这比空心兰更过分，用的是药水浸泡之后，放百年的蛇黄子调的水里泡，本来应该煅烧切片，但是为了保留表面的百年份蛇黄子的成分，用的是焖干，保留整体不切片，这样常人就很难分辨出到底是多少年份。
虽说年份低，药效就低，但要是用在治病救人上，这就是间接杀人。没出人命还好说，一旦出了人命，那就是要命的事。不过这店开了估计挺久了，到现在都没出事，只怕是有什么靠山。
陆定暗暗摇头，“想不到这灵草出产地，也有制假售假。”他不想惹麻烦，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这人的靠山是有多厉害，便打算离开，去这城里口碑比较好的药铺去买，至少品质有保障。
那柜台后懒得招呼人的掌柜忽然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伸着懒腰，单手撑在柜台上，对陆定说道：“这位客人，你这么挑挑拣拣的，脏了药材，我这还能卖给别的客人吗？”
陆定心中笃定道：“我这是遇到黑店了。”神情不变道：“那按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叫我全部买下，是吗？”
掌柜笑了一声，道：“哈哈，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客人这般将药材抓来抓去的，要是让人知道小店卖这些药材给人家，岂不是坏了小店名声？”
陆定心知这掌柜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偏偏却不开口要他买，这是打算叫人自愿吃亏。虽然这些药材不值几个钱，但他可不打算用吃饭的钱买一堆垃圾回去。
闻了闻指尖残留的劣质药材的气味，问道：“掌柜说我脏了药材，可要不是药材的话，那我是不是就没脏了药材呢？”
掌柜皱眉眯眼，笑道：“笑话，我这小店开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说我这卖的不是药材。你要是空口污蔑，也得拿出证据，否则我就报官，说你恶意污蔑本店名声与污染珍贵药材。”
“如果你没有与官府勾结，那就报吧，以次充好，赚昧良心的钱，要是有人因为买了假药而间接致人死亡，这便是妥妥的死罪。”陆定以指节叩响药柜，笑道：“方才看过几样，都有不小问题，你说是药脏，还是心脏？”
掌柜被问的哑口无言，显然对方是懂药之人，保不齐还是同行，真要报官，吃亏的只有自己，他自然只是搬出来吓唬人。据理力争的人最后都只能自认吃亏，而这小子，却是打蛇顺杆爬，叫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相当难对付。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孤身一人，又只是炼气期，穿着也挺旧，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思索片刻，道：“我看还是叫你家大人来跟我商量这事吧。”
陆定冷淡道：“无用的试探就收起来吧，要想叫打手就叫吧，只是在那之前，你猜谁会先躺下。”只见他左手微扬，只听笃笃两声，分击掌柜两耳后边墙上，随后看也不看掌柜一眼就转身离去。
此时的掌柜见陆定离开，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深深嵌入墙壁的两颗像是路边捡的石子，抬手摸着耳垂的擦伤，艰难的吞咽口水，这小子不是善茬，绝不能招惹。要不是在城里，他甚至毫不怀疑那小子会直接要了他的命，而不是与他废话。
就那出手速度，就算是筑基期，也得小心应付。
离开百药堂，陆定向人问询当地有名的药铺，说是瓮圳城当中最大也是名声最好的药铺名为千丹阁，其老板与纳荒谷的某位内门弟子是亲戚，所以所卖丹药都是经那位内门弟子与宗门协商才会分配到此，且已开十多年，不曾出过一次问题。
单凭纳荒谷内门弟子是老板亲戚这个身份，就足以吓退心怀鬼胎之人，多数人都想着巴结，但千丹阁老板鲜少露面，现由一名女子代为打理。瓮圳城的千丹阁只是分店，所以想要在这地方一睹美人芳容，那是不可能的。
进得千丹阁，陆定就知道与那百药堂不是一个规格，虽说也没有主动招呼客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格调与氛围属实重要。相比其他药铺，这千丹阁来往之人多为修士，买的也是丹药，偶有人购置灵草药材。
见着这般待客之道，陆定心中想到：“丹药在修仙界是无比抢手，作为供应方，自然不愁没有客人，也就无需揽客。需要揽客，那是没有客源，时间越久，亏得越多。”左右看了看，走向收售普通药材的柜台，对柜员说：“十年空心兰二斤，百年蛇黄子一斤七两，十三年五毒根三斤四两，五十年三月蓝花根一斤八两，分开装。”
柜员拿出桑皮纸，转身抓药，抓完便包起，四副药材抓完，便拿细绳似叠宝塔般摞起来绑好，推到陆定面前，道：“您要的药，请拿好，一共是五百三十六两白银，您只要付五百三十两即可。”
陆定付了银子，拿起药包，分量无误，抓药不上秤是基础，而且以他们的名声还不至于干缺斤短两的事来，否则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谢谢惠顾，请慢走。”
左手提着药包，右手牵着马，买了一套锅具木炭，寻到一处客栈，让店小二将马带去好好照顾。在柜台付钱，随便要了间客房，随即便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二楼客房，反手关门，插上门闩。
取出锅炉火炭，水灵草与才买的几样药材。
按着步骤，便进行处理与尝试炼制。
两个时辰后，他盯着锅底一块黑乎乎的块状物体，就好像糖浆冷却凝结成块一样，只是这块却是糊了的糖浆块。他按着回气丹的炼制步骤一步一步来的，最终似乎也没失败，可得到的东西，却是这样一块，他实在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成功了。
陆定拿根棍子插穿块状物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心道：“气味是对的，不过怎么不是圆珠子形状？”犹豫了下，张嘴咬下一块，咀嚼几下吞咽下肚，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口感与味道也是没错，齿颊生津，胃有清凉之意，除了不是凝结成丹形，各方面都符合要求。”
将回气丹的炼制之法搬出来重新研读，搜寻着回气丹不成丹形的原因，可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接着又将其他一品丹药炼制之法和心得全部看过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对应的原因。似乎丹药能够凝结成丹，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必然现象。
也许已经有人研究出了其中原因，但对初学者而言，只能依照前人已经成功的经验来炼制，却不明白其中原因，尤其是通过各种药性相互作用反应生成具有某种特别的作用的丹药，比修炼功法的原理要复杂的多。
即使依照前人经验炼制成功，但不明其中原因，反而会拖累后续更高品级的丹药的炼制，尽管只是丹药为何会自行凝结成圆珠形状的小小问题。可要是知道其中原因，是不是就能在炼制过程中，能够更好的控制各种变量，使丹药的品质尽可能的趋近完美？
陆定考虑的问题不在于丹药的炼制是否成功，而是丹药炼制过程当中达到炼制成功的必要条件。如果能够控制这些炼丹成功的必要条件，那么就能让丹药近乎完美品质，每次都能炼制成功，这难道不比稀里糊涂炼制成功更好吗？
低阶丹药固然不缺乏所需要的药材，浪费并无多大关系。可高阶丹药所需要的药材，或许几十年几百年才能够凑齐一份，要是也不明就里的尝试炼制，失败了岂不是又要花大量时间与精力去重新凑齐药材？
相比炼丹成功，陆定更在乎其中原因，于是他开始了试验，按照步骤，放入两种药材，通过观察，记录下其中变化。接着在不同时间和变化的条件下，放入第三种药材，第四种药材，以此类推。
除去年份之外，数量也是作为主药的灵草的数倍以上。之前陆定也不是没找过符合年份要求的药材，但是一直没找到，在野外年份越久的药材是极难寻到的，毕竟总有人会专门去挖药材，导致野外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年份不超过十年的药草。
至于灵草，则更为少见，但在各种因素导致下，也是偶尔会有一小片的灵草，只不过品阶都很低，品阶高的要么是有妖兽伴生，要么就是已经被采摘，常人碰见前者那种情况，除了看看，什么都做不了。
依照所需药材之一的空心兰，找到对应十年份的药柜，抽出柜匣，看着好似才摘下来的鲜嫩的淡蓝色的空心兰，成色还不错，拿起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刺鼻味，显然用了别的东西。
放下去打开百年的蛇黄子的药柜，闻了闻药材，这比空心兰更过分，用的是药水浸泡之后，放百年的蛇黄子调的水里泡，本来应该煅烧切片，但是为了保留表面的百年份蛇黄子的成分，用的是焖干，保留整体不切片，这样常人就很难分辨出到底是多少年份。
虽说年份低，药效就低，但要是用在治病救人上，这就是间接杀人。没出人命还好说，一旦出了人命，那就是要命的事。不过这店开了估计挺久了，到现在都没出事，只怕是有什么靠山。
陆定暗暗摇头，“想不到这灵草出产地，也有制假售假。”他不想惹麻烦，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这人的靠山是有多厉害，便打算离开，去这城里口碑比较好的药铺去买，至少品质有保障。
那柜台后懒得招呼人的掌柜忽然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伸着懒腰，单手撑在柜台上，对陆定说道：“这位客人，你这么挑挑拣拣的，脏了药材，我这还能卖给别的客人吗？”
陆定心中笃定道：“我这是遇到黑店了。”神情不变道：“那按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叫我全部买下，是吗？”
掌柜笑了一声，道：“哈哈，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客人这般将药材抓来抓去的，要是让人知道小店卖这些药材给人家，岂不是坏了小店名声？”
陆定心知这掌柜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偏偏却不开口要他买，这是打算叫人自愿吃亏。虽然这些药材不值几个钱，但他可不打算用吃饭的钱买一堆垃圾回去。
闻了闻指尖残留的劣质药材的气味，问道：“掌柜说我脏了药材，可要不是药材的话，那我是不是就没脏了药材呢？”
掌柜皱眉眯眼，笑道：“笑话，我这小店开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说我这卖的不是药材。你要是空口污蔑，也得拿出证据，否则我就报官，说你恶意污蔑本店名声与污染珍贵药材。”
“如果你没有与官府勾结，那就报吧，以次充好，赚昧良心的钱，要是有人因为买了假药而间接致人死亡，这便是妥妥的死罪。”陆定以指节叩响药柜，笑道：“方才看过几样，都有不小问题，你说是药脏，还是心脏？”
掌柜被问的哑口无言，显然对方是懂药之人，保不齐还是同行，真要报官，吃亏的只有自己，他自然只是搬出来吓唬人。据理力争的人最后都只能自认吃亏，而这小子，却是打蛇顺杆爬，叫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相当难对付。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孤身一人，又只是炼气期，穿着也挺旧，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思索片刻，道：“我看还是叫你家大人来跟我商量这事吧。”
陆定冷淡道：“无用的试探就收起来吧，要想叫打手就叫吧，只是在那之前，你猜谁会先躺下。”只见他左手微扬，只听笃笃两声，分击掌柜两耳后边墙上，随后看也不看掌柜一眼就转身离去。
此时的掌柜见陆定离开，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深深嵌入墙壁的两颗像是路边捡的石子，抬手摸着耳垂的擦伤，艰难的吞咽口水，这小子不是善茬，绝不能招惹。要不是在城里，他甚至毫不怀疑那小子会直接要了他的命，而不是与他废话。
就那出手速度，就算是筑基期，也得小心应付。
离开百药堂，陆定向人问询当地有名的药铺，说是瓮圳城当中最大也是名声最好的药铺名为千丹阁，其老板与纳荒谷的某位内门弟子是亲戚，所以所卖丹药都是经那位内门弟子与宗门协商才会分配到此，且已开十多年，不曾出过一次问题。
单凭纳荒谷内门弟子是老板亲戚这个身份，就足以吓退心怀鬼胎之人，多数人都想着巴结，但千丹阁老板鲜少露面，现由一名女子代为打理。瓮圳城的千丹阁只是分店，所以想要在这地方一睹美人芳容，那是不可能的。
进得千丹阁，陆定就知道与那百药堂不是一个规格，虽说也没有主动招呼客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格调与氛围属实重要。相比其他药铺，这千丹阁来往之人多为修士，买的也是丹药，偶有人购置灵草药材。
见着这般待客之道，陆定心中想到：“丹药在修仙界是无比抢手，作为供应方，自然不愁没有客人，也就无需揽客。需要揽客，那是没有客源，时间越久，亏得越多。”左右看了看，走向收售普通药材的柜台，对柜员说：“十年空心兰二斤，百年蛇黄子一斤七两，十三年五毒根三斤四两，五十年三月蓝花根一斤八两，分开装。”
柜员拿出桑皮纸，转身抓药，抓完便包起，四副药材抓完，便拿细绳似叠宝塔般摞起来绑好，推到陆定面前，道：“您要的药，请拿好，一共是五百三十六两白银，您只要付五百三十两即可。”
陆定付了银子，拿起药包，分量无误，抓药不上秤是基础，而且以他们的名声还不至于干缺斤短两的事来，否则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谢谢惠顾，请慢走。”
左手提着药包，右手牵着马，买了一套锅具木炭，寻到一处客栈，让店小二将马带去好好照顾。在柜台付钱，随便要了间客房，随即便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二楼客房，反手关门，插上门闩。
取出锅炉火炭，水灵草与才买的几样药材。
按着步骤，便进行处理与尝试炼制。
两个时辰后，他盯着锅底一块黑乎乎的块状物体，就好像糖浆冷却凝结成块一样，只是这块却是糊了的糖浆块。他按着回气丹的炼制步骤一步一步来的，最终似乎也没失败，可得到的东西，却是这样一块，他实在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成功了。
陆定拿根棍子插穿块状物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心道：“气味是对的，不过怎么不是圆珠子形状？”犹豫了下，张嘴咬下一块，咀嚼几下吞咽下肚，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口感与味道也是没错，齿颊生津，胃有清凉之意，除了不是凝结成丹形，各方面都符合要求。”
将回气丹的炼制之法搬出来重新研读，搜寻着回气丹不成丹形的原因，可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接着又将其他一品丹药炼制之法和心得全部看过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对应的原因。似乎丹药能够凝结成丹，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必然现象。
也许已经有人研究出了其中原因，但对初学者而言，只能依照前人已经成功的经验来炼制，却不明白其中原因，尤其是通过各种药性相互作用反应生成具有某种特别的作用的丹药，比修炼功法的原理要复杂的多。
即使依照前人经验炼制成功，但不明其中原因，反而会拖累后续更高品级的丹药的炼制，尽管只是丹药为何会自行凝结成圆珠形状的小小问题。可要是知道其中原因，是不是就能在炼制过程中，能够更好的控制各种变量，使丹药的品质尽可能的趋近完美？
陆定考虑的问题不在于丹药的炼制是否成功，而是丹药炼制过程当中达到炼制成功的必要条件。如果能够控制这些炼丹成功的必要条件，那么就能让丹药近乎完美品质，每次都能炼制成功，这难道不比稀里糊涂炼制成功更好吗？
低阶丹药固然不缺乏所需要的药材，浪费并无多大关系。可高阶丹药所需要的药材，或许几十年几百年才能够凑齐一份，要是也不明就里的尝试炼制，失败了岂不是又要花大量时间与精力去重新凑齐药材？
相比炼丹成功，陆定更在乎其中原因，于是他开始了试验，按照步骤，放入两种药材，通过观察，记录下其中变化。接着在不同时间和变化的条件下，放入第三种药材，第四种药材，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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