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变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处在明亮的房间里，身旁的仪器发出微弱的声音提醒他他正处于医院当中，身旁的勒莱耶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大海。听见他醒来的声音他转过身来放下了报告，摸了摸胡子道：“你真的伤的很重啊，我都快看眼花了还没读完报告，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奇迹吗……呵呵呵，确实是个奇迹呢。”莫比斯有气无力的笑了几声。勒莱耶走到他的身边笑道：“现在你眼睛看不见了，要不要用我这个牌子的义眼？我跟厂家很熟的，加点钱甚至可以加个透视或者拍照什么的。”说完他发出大家都懂的笑声。
莫比斯愣了会才意识到他现在是处于失明状态，但他却能无比的清醒的“看见”周围的环境，望向镜子的时候也在其中看到自己绑着绷带的脸。
似乎他的眼睛被加上成了“能看见”这个定义，但运作方式却和以往截然不同。莫比斯摸了摸自己的眼部，好像与之前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你的理念，所以我只要求人给你治愈了外伤，痊愈后你的身体会恢复成未受伤前的状态。”勒莱耶捂住嘴咳嗽了几下，喷出了混杂着蓝色晶体的血液。
擦掉嘴角的液体他继续说道：“公司整个关押实体的部分已经被那个诡异的雕像摧毁了，在重建这段时间里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以及个人对新上任比雷斯的欢迎，我把你带到了【浮空大陆】进行疗养，你在这里的所有开支都会由我支付。还有，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罗伊。”
“大陆？”莫比斯疑惑的问道，顺带抬头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罗伊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到：“这里可是私人的度假胜地，只有少数的区域对游客开放。我可是拥有这座大陆百分之五的所有权，建设时我可是出了好大笔钱呢，但现在来看都是值得的！”说罢他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点燃后塞进自己的嘴里美美的吸了口后便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他含糊不清的说道：“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出去逛逛，这里可是度假的天堂啊。”
莫比斯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罗伊：“能麻烦你给我一些绘画的工具吗？”
“可以，待会我让人送过来。”
等到侍从把东西都送到了房间号，莫比斯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下了床，虽然他能直接恢复好身体，但是这种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扯下了绑在头上的纱布，莫比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眼，经过燃烧过后他的虹膜已经变成了灰色，像是烧尽了后的灰烬。仔细看去，似乎还能在这灰色底下看见隐隐约约的火焰在无声的燃烧着。
这火焰并没有因为他离开那个地方消失，依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燃烧着，没有了之前那种能抹除他整个人存在的威胁感。似乎某些东西抑制住了它的燃烧速度，或者说这团火焰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仅仅是看了一会，一堆乱七八糟的知识就被塞进了他的脑海，随着越看越久，他眼底里的火焰开始逐渐升腾起来。
“真美啊……”他发出了一声感叹，视线离开了镜子，火焰也逐渐退了回去。
“嗯？”
拿起放在旁边的笔后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扭头看去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瓶子，上方漂浮着一串简介：
【物品名称：精神抑制药】
【制造者：临界点公司】
【简介：足以使野兽变成绵羊的药剂】
从只摆着药瓶的床头柜上拿起了药瓶看了看，莫比斯有些困惑的摸了摸眼睛，在那场爆炸中他的视网膜屏幕和其他的设备应该已经损毁了，他也不记得有订阅过这种服务。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是目睹“全能”后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时他拿着画笔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中，许久后笔还是没有落下去。莫比斯甚至无意识的捏的笔杆嘎嘎作响，最终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笔杆啪咔一声碎成两截。
想不起来，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的记忆多年来从未出过错，但偏偏就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想不起来。
莫比斯只是单纯记得发生过这件事，但是却完全不记得任何在这段经历的事情中的具体细节，不管是那些知识，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回忆，还是【神明】最后向他展现的某个事物，都想不起来。
莫比斯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开始静下心慢慢回忆发生过的事情。
不要想……
一道模糊声音他耳边响起，就像有人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似的。莫比斯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思考着，逐渐进入了记忆的更深处。
突然他面色略微变化，眼睛猛地睁开，有些无奈的说道：“坏了……”随即他的头颅如同烟花一般直接爆开而来，无数的彩色纸屑和丝带被喷了出来，将房间内装饰的跟生日宴会似的。
在这个充满欢乐气息的房间中央，莫比斯的无头身体保持着站立的状态。他抬起头轻轻碰了一下原本应该是头的位置，但很显然他什么都没触碰到。
似乎是有些无奈，无头身体耸了耸肩，抱起手似乎是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他的手掌突然长出了一张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咬住了他的肩膀开始撕咬起来。他的腿也从身体上掉了下来，一弹一跳的往门口冲去。
“啊，果然还是算了吧。”
莫比斯的头从腹部长了出来，确认了一下位置后剩下的一只手把头摘下来放在脖子上。
摸了摸头与脖子的连接处，接着他扯下了那只还在勤奋的吃自己的手，在空中挥舞两下适应了一下后开始跳着追逐着跑远的脚。半响后他看着地上已经不动弹的脚，谨慎的用手臂戳了一下，在确保已经“死透了”后他把脚和手都安装了回去。
做完了一切他躺回了满是纸屑的病床上，直直的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能想起来。
虽然看着很短暂，但实际上他在空白中整个人的意识被迫看完了【神明】所记录的一切，这段时间漫长的足以让任何的存在精神崩溃。其中很多的东西不是人的思维可以理解的，大脑的结构也不足以支撑人类去探索这些禁忌的知识。
就像人不可能跟细菌解释明白什么是感情一样，这些知识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但偏偏这种事情在“全知”下就能做到，但也只是暂时的。后遗症就是导致人体直接爆炸，或是像刚才那样，身体器官们获得了各自的意识四处乱跑。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探索下去了，本能警告他这么做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况且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完全是无用功。
“我该怎么办呢？”
床头的红色座机响了起来，莫比斯像是没听到似的翻了一个身。但随着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莫比斯有些无奈的拿起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道充满激情的声音：“莫比斯，看看你前面！”
“什么？”莫比斯有些疑惑的问道，当他再度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看见眼前飘着一行小字：等待愿望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神明】的意思是你只要按照祂的安排，你就能实现愿望。”
莫比斯笑了一声：“是吗？”
“别这样嘛，反正试试又没有坏处，反正你也看到了那家伙有多么厉害，说不定可以呢。”
莫比斯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个声音打断了他：“如果你真的不抱有期待，那你为什么要许愿呢？”接着电话被挂断了，耳边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莫比斯沉默的看着天花板，过一段时间后他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面对着空白的画布提起了笔。在绘画的时候莫比斯的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他不记得具体看见了什么，但是看见那双“眼睛”后有种特殊的感受依然残留在心底。
他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放空思绪，似乎回到了自己看到了神眼中的世界那一刻。
这种感觉是……激动？似乎不是，狂喜？也不对，那是一种舒适而又温暖的感觉……
突然莫比斯睁开了眼睛，他明白了那是什么，那种情绪名为幸福。
但与此同时，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莫比斯略微抬起头来。与他视线平行的地方，有双眼睛正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这时莫比斯想起来了，他另外体验到的一种感觉叫做：恐惧。
“奇迹吗……呵呵呵，确实是个奇迹呢。”莫比斯有气无力的笑了几声。勒莱耶走到他的身边笑道：“现在你眼睛看不见了，要不要用我这个牌子的义眼？我跟厂家很熟的，加点钱甚至可以加个透视或者拍照什么的。”说完他发出大家都懂的笑声。
莫比斯愣了会才意识到他现在是处于失明状态，但他却能无比的清醒的“看见”周围的环境，望向镜子的时候也在其中看到自己绑着绷带的脸。
似乎他的眼睛被加上成了“能看见”这个定义，但运作方式却和以往截然不同。莫比斯摸了摸自己的眼部，好像与之前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你的理念，所以我只要求人给你治愈了外伤，痊愈后你的身体会恢复成未受伤前的状态。”勒莱耶捂住嘴咳嗽了几下，喷出了混杂着蓝色晶体的血液。
擦掉嘴角的液体他继续说道：“公司整个关押实体的部分已经被那个诡异的雕像摧毁了，在重建这段时间里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以及个人对新上任比雷斯的欢迎，我把你带到了【浮空大陆】进行疗养，你在这里的所有开支都会由我支付。还有，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罗伊。”
“大陆？”莫比斯疑惑的问道，顺带抬头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罗伊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到：“这里可是私人的度假胜地，只有少数的区域对游客开放。我可是拥有这座大陆百分之五的所有权，建设时我可是出了好大笔钱呢，但现在来看都是值得的！”说罢他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点燃后塞进自己的嘴里美美的吸了口后便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他含糊不清的说道：“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出去逛逛，这里可是度假的天堂啊。”
莫比斯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罗伊：“能麻烦你给我一些绘画的工具吗？”
“可以，待会我让人送过来。”
等到侍从把东西都送到了房间号，莫比斯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下了床，虽然他能直接恢复好身体，但是这种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扯下了绑在头上的纱布，莫比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眼，经过燃烧过后他的虹膜已经变成了灰色，像是烧尽了后的灰烬。仔细看去，似乎还能在这灰色底下看见隐隐约约的火焰在无声的燃烧着。
这火焰并没有因为他离开那个地方消失，依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燃烧着，没有了之前那种能抹除他整个人存在的威胁感。似乎某些东西抑制住了它的燃烧速度，或者说这团火焰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仅仅是看了一会，一堆乱七八糟的知识就被塞进了他的脑海，随着越看越久，他眼底里的火焰开始逐渐升腾起来。
“真美啊……”他发出了一声感叹，视线离开了镜子，火焰也逐渐退了回去。
“嗯？”
拿起放在旁边的笔后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扭头看去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瓶子，上方漂浮着一串简介：
【物品名称：精神抑制药】
【制造者：临界点公司】
【简介：足以使野兽变成绵羊的药剂】
从只摆着药瓶的床头柜上拿起了药瓶看了看，莫比斯有些困惑的摸了摸眼睛，在那场爆炸中他的视网膜屏幕和其他的设备应该已经损毁了，他也不记得有订阅过这种服务。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是目睹“全能”后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时他拿着画笔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中，许久后笔还是没有落下去。莫比斯甚至无意识的捏的笔杆嘎嘎作响，最终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笔杆啪咔一声碎成两截。
想不起来，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的记忆多年来从未出过错，但偏偏就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想不起来。
莫比斯只是单纯记得发生过这件事，但是却完全不记得任何在这段经历的事情中的具体细节，不管是那些知识，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回忆，还是【神明】最后向他展现的某个事物，都想不起来。
莫比斯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开始静下心慢慢回忆发生过的事情。
不要想……
一道模糊声音他耳边响起，就像有人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似的。莫比斯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思考着，逐渐进入了记忆的更深处。
突然他面色略微变化，眼睛猛地睁开，有些无奈的说道：“坏了……”随即他的头颅如同烟花一般直接爆开而来，无数的彩色纸屑和丝带被喷了出来，将房间内装饰的跟生日宴会似的。
在这个充满欢乐气息的房间中央，莫比斯的无头身体保持着站立的状态。他抬起头轻轻碰了一下原本应该是头的位置，但很显然他什么都没触碰到。
似乎是有些无奈，无头身体耸了耸肩，抱起手似乎是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他的手掌突然长出了一张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咬住了他的肩膀开始撕咬起来。他的腿也从身体上掉了下来，一弹一跳的往门口冲去。
“啊，果然还是算了吧。”
莫比斯的头从腹部长了出来，确认了一下位置后剩下的一只手把头摘下来放在脖子上。
摸了摸头与脖子的连接处，接着他扯下了那只还在勤奋的吃自己的手，在空中挥舞两下适应了一下后开始跳着追逐着跑远的脚。半响后他看着地上已经不动弹的脚，谨慎的用手臂戳了一下，在确保已经“死透了”后他把脚和手都安装了回去。
做完了一切他躺回了满是纸屑的病床上，直直的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能想起来。
虽然看着很短暂，但实际上他在空白中整个人的意识被迫看完了【神明】所记录的一切，这段时间漫长的足以让任何的存在精神崩溃。其中很多的东西不是人的思维可以理解的，大脑的结构也不足以支撑人类去探索这些禁忌的知识。
就像人不可能跟细菌解释明白什么是感情一样，这些知识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但偏偏这种事情在“全知”下就能做到，但也只是暂时的。后遗症就是导致人体直接爆炸，或是像刚才那样，身体器官们获得了各自的意识四处乱跑。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探索下去了，本能警告他这么做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况且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完全是无用功。
“我该怎么办呢？”
床头的红色座机响了起来，莫比斯像是没听到似的翻了一个身。但随着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莫比斯有些无奈的拿起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道充满激情的声音：“莫比斯，看看你前面！”
“什么？”莫比斯有些疑惑的问道，当他再度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看见眼前飘着一行小字：等待愿望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神明】的意思是你只要按照祂的安排，你就能实现愿望。”
莫比斯笑了一声：“是吗？”
“别这样嘛，反正试试又没有坏处，反正你也看到了那家伙有多么厉害，说不定可以呢。”
莫比斯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个声音打断了他：“如果你真的不抱有期待，那你为什么要许愿呢？”接着电话被挂断了，耳边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莫比斯沉默的看着天花板，过一段时间后他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面对着空白的画布提起了笔。在绘画的时候莫比斯的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他不记得具体看见了什么，但是看见那双“眼睛”后有种特殊的感受依然残留在心底。
他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放空思绪，似乎回到了自己看到了神眼中的世界那一刻。
这种感觉是……激动？似乎不是，狂喜？也不对，那是一种舒适而又温暖的感觉……
突然莫比斯睁开了眼睛，他明白了那是什么，那种情绪名为幸福。
但与此同时，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莫比斯略微抬起头来。与他视线平行的地方，有双眼睛正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这时莫比斯想起来了，他另外体验到的一种感觉叫做：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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